李檬也是,那香风铺的偶遇也是。
好极好极,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一样瞒着,你们都这样恶心我。
主院的书房里,李檬第一次认识到传闻的厉害,那些人竟然把她与契儿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她都差点怀疑话题里的李檬是不是自己。
“赎身这个事,我也不辩驳,但却不是传言那样我投掷千金。”她当时见契儿有恢复自由身的意思,便当朋友那般替他添了三分之二,还有一份是契儿自己的积蓄。
而城西那处的住宅也是半租半送的给了契儿,毕竟李家的产业都在城东、城南,城西那处的住宅还是少时与人打赌赢来的,闲置着就刚好做个人情送出去了。
李檬把前面两个问题说清楚后,解释到自己出入那边的事,“我偶尔有事去了城西,顺路便会去那拜访拜访,毕竟是朋友一场。根本就不像传闻说的那种……”她去与外室幽会。
李双见她有理有据地解释,心中了九成,她在李檬肩上重重一拍,看着李檬呲牙咧嘴的样子老气横秋道:“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能掏钱给他买衣服啊。”
李檬懵:“……”如果她的银子没有长脚,应该都是花在了自己夫郎身上。
说来这也是个误会,李檬逐渐对姜如温上心后,三天两头都会送礼物给他,有时想不到自己要送什么了,契儿多少会帮她分析男儿家喜欢的东西,对于挑衣服没有经验的她来说,契儿是个很好的助手。
但也仅有那么一次,毕竟带着别的男人给自己夫郎买衣服,怎么想她都觉得很奇怪,但如果是带着自己男人一起来买……好吧,她做不到。
至少目前她还做不到,也许是……害羞?
李檬把事情说清楚了,李双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她从书架上整理了几本考生必看的时论政册,“把心思沉下来,不指望你能考个状元回来,但榜眼总是要的吧,这些书你带回去看。传闻那些事能解释就解释清楚,免得让人知道了徒生误会。”
李檬接过书说声“知道了”便回桑榆院了。
李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李檬有没有体会到她话里的深意,有时间还是让正君去提个醒吧。
李檬刚到门口就见书义抱着打碎的香炉,以及一些细碎的粉末残渣,“这是怎么了?”
书义苦着脸摇了摇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少爷呢躺在床上面朝里像是要休息的模样,他只能安静地收拾好房间就出来了。
李檬点头让书义自己忙去,她进屋把手上的书放在桌上,站了一会儿,脚尖一转便进了内室。
内室的窗户大开,有微风吹过,在室内溜了一圈换来新鲜的空气,也带动了床上的帘幔,姜如温正背对着她蜷缩在床上。
姜如温想自己真是个贪心的,五年前他设计嫁给她,觉得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算做一个侧君也行;五年后的今天,他想到她碰过别的人,他便像剜心一样难受的生疼,更别说她可能还会纳娶别人……
姜如温无声的流着泪,听到有人走到了床前,他不动声色地在枕褥上抹净水珠,闭着眼睛假寐。
李檬上前坐在床檐,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以为他睡了,便轻手轻脚帮他盖好薄被,静静地看了会才起身离去。
九月的天时凉时闷,近日天凉,他还开着窗睡,也不怕一不小心就吹感冒了。
门开门关的声音过去,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姜如温伸手紧紧拽住她盖过来的被子,眼睛又是酸涩地生疼。
她这么好,也那样坏。
……
城西住着的那人大概也有二十一二了,这般年纪却也不见他嫁,而李檬唯一的夫郎五年来还是一无所出,两厢对比之下,李檬与契儿两人的桃花艳事又开始活跃起来,甚至有许多人都在赌:李家何时能同意让契儿过门,或者赌那契儿与姜如温谁能先生下孩儿……
李檬想契儿的年龄与她相仿却还是孤身一人,便在收了租金后,准备离开前询问了他是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也知道我尼罗国的男女本就和你们这边不同,而我却能适应的很好,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啊?”
契儿抿茶笑了笑,“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远别他乡,因为我喜好男子,在尼罗男子多为强势,而这边的男子便更合我的意。所以……”所以,你就与你的夫郎好好过日子,还是不要给我牵红线了。
“……”李檬略微有些失态地揣着银票告别好友。
虽然她一直觉得契儿很有女人的性子,利落又果断,却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男子。这就是……分桃?
契儿很早就知道外界的传言,以前李檬也只是将此事拿来随口说说,他还以为她不在意,不想只是因为没把这种琐事放在心上。这半年来一直隐晦要给他物色人选、想着把他嫁出去。
“三人成虎”的流言已经扩散到只能用更大的事情来冲散,他嫁给别人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概是她家里那位打翻了醋坛子吧?
姜如温刚从房里出来,迎面就撞上回来的李檬,哪怕她身上沾染到的味道淡到几乎闻不见,他还是反胃到一把推开她撑在柱子旁俯身干呕。
李檬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转身出了桑榆院。
她想不明白,明明半年前还好好的,但现在他每次见着她都要吐上那么几回。
见多了,她只能往不好的方向想:他见她便恶心了。
李檬出去后便有四、五日不曾回来。姜如温躺在床上,抱着属于她那个枕头,想着等她回来,他要和她解释清楚,自己干呕只是因为闻不得花香;想着把卧室里摆放的小榻也拆了,让她回床上睡……
不想第二天起来听到的却是城西那边在两天前就贴了“囍”字、换了喜帘……
听说李檬回来了,姜如温杵在门口,走神地听着里边洗浴的水声,待她出来,他伸手欲帮她擦拭滴水的青丝。
“不用。”李檬接过他的帕子,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拉开俩人的距离,语气略带严肃,“过来坐,我有事说。”说着有事要讲,她却想不来怎么说才合适。难道直接问你是不是恶心我?
姜如温动了动唇,“妻主不说说吗?”说说前几日你宿在了哪里,说说明日要成亲的那人,说说……就这么算算,你欠了我多少个解释啊。
算了,她还是先说契儿那事吧。
李檬听他开口正要回答,小荷先送来了急信,是她从职的府上出了命案,她扔了帕子,留下一句“我晚上回来跟你解释”便急急忙忙走了。
李檬出去后又是彻夜未归,第二日府上的婢女悄声说见李檬出现在城西那人的礼堂上,她暗自出的赌注翻了番……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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