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点工烧好晚饭就走。

    房间里静悄悄，动画片也索然无味。十二岁的顾烨蜷在大大的沙发里，习惯性的拿起电话筒，打给卢月。

    “卢月叔叔……我好想你……”他抱着抱枕，眼睛一眨一眨，像要哭。

    没多少会儿，卢月就会上门，时间久了，顾奇干脆给了他备用钥匙。

    小顾烨手脚并用扒在他身上，再也不肯撒手。

    衣服颜色永远不超过三种，简单又好看的卢月，陪他洗手吃饭，然后拍拍他的背，让他洗澡睡觉。

    “嗯。”孤儿院长大的顾烨，会自己洗澡刷牙，自己穿衣服穿鞋。

    客厅墙挂满合照，每一张都是幸福笑脸。

    轻轻触过，卢月攥紧指尖。

    不忍打破他们的美好，做个旁观者也已知足。

    水汽氤氲，浴室门没有关紧。透过白色热气，那一霎那，卢月仿佛穿越时空，望见了小时候的顾奇。

    单纯的，青涩的身体，在水流中一览无遗，顶着那张脸，像是不属于任何人，那个时候的他。

    无数波澜层层泛起，卢月竟没有移开脚步，手里的干毛巾，越抓越热，喉咙里发渴。

    “卢月叔叔，你怎么了？”

    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清澈的眼眸，映出他的面孔。

    将毛巾覆盖在他湿湿的头上，卢月声音发虚：“没什么。”

    掖好被子，顾烨懂事道：“没事的，叔叔，我可以一个人睡，不用人陪。”

    “没关系。”卢月摸摸他的小脸，痴迷于他眉眼间的那点神似。

    躺在他旁边，顾烨很想听个睡前故事，但是卢月叔叔跟顾奇爸爸不同。卢月叔叔的话，总是很少，可能也不喜欢说故事吧。

    闭上眼睛，顾烨假装睡着。

    过了很久，又或者很短，他觉得嘴唇上被呼吸的热气喷得痒痒的。

    “顾奇……”

    很低很低的呼唤，带着痛苦的压抑。

    卢月叔叔为什么要喊顾奇爸爸的名字呢？做噩梦了吗？

    他双唇被微凉的，软软的东西贴了下。小顾烨不敢动，他猜，卢月叔叔是在亲自己吧？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卢月睡着了。

    自此，顾烨每次和卢月过夜，都睡不安稳，他期待，卢月深夜那偷偷一吻。

    由蜻蜓点水，一碰即止，到捧着他的脸，止渴般缠绵深吻。

    浴室的门，也再没有关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