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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薄荷(H)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小区的院子大一点,绿化好一点。”

    那边说了句什么,傅肖北皱了下眉,“嗯,钱没关系,你尽快买到。”

    傅肖北挂断电话之后,烟瘾就泛了上来。他按着太阳穴,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盒薄荷糖,是之前他和苏乐一起去超市买的。淡绿色的糖果在舌间化开,清凉的薄荷味直接滑下喉咙。

    硬糖敲击在金属包装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盒糖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房子冷,过一阵子有暖气了也冷,住久了寒气就容易进入身体里——苏乐的身体太弱了,这样下去不行。

    傅肖北身体极为疲劳,原本一个月的行程压缩了一半。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自己的床都没躺一下,意识却无比清醒,让他受着煎熬。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甚至能清晰地想起,苏乐以前提过的,对自己家的所有畅想。

    那阵子他们房东打算卖掉他们租的房子,到期了之后他们必须另寻住处。

    那人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就直接坐在地板上,摸着他的脚踝说,“肖北,我们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家,不用这么搬来搬去。”

    苏乐一边说一边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我们还要养一条大狗,最好是金毛,听话。然后晚上下班了能在院子里遛它,最好是小男孩,也不怕被人耍流氓。”

    而傅肖北却在用电脑弄东西,闻言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苏乐不满地叫他,“傅肖北,你能不能配合一下,电脑里有你媳妇啊?你找第二春啊?”

    傅肖北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男孩也会被耍流氓吗?”说着他凑过去,在苏乐的脸上摸了摸。

    苏乐气得抬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傅肖北笑个不停。

    他弯下腰,捧着苏乐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说话的时候眼神温柔至极,“我就要阳台和书房,剩下的都你说了算。”他想了想,又加了个,“还要地热,省得你总光脚走。”

    苏乐眼神清亮闪烁,带着热烈的情意。

    他抱住傅肖北回吻过去。

    第32章

    傅肖北手里拿着那张纸,垂着头坐在床上。

    它已经发黄发皱,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醒。傅肖北看着它,就好像能看见那些年和苏乐在一起的时光。

    那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几年。

    他们有共同的逝去的青春时期,也会坐在一起规划未来的日子。

    现实的压力再大,也不会让他们感到畏惧怯懦——这份爱情让他们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力量。

    但是这些东西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好像从来存在过,像是一场镜花水月,都是傅肖北一个人的独角戏,是他在做梦,都是虚假的。

    傅肖北车祸后的前三年一直在做大大小小的手术,那些让他身体疼痛难忍的东西,却完全不足以击溃他,更毁灭他的是苏乐的离弃。

    那段时间他烦躁不安,一点点小事就足以让他发怒,让他头疼欲裂,让他焦虑,甚至是让他不自觉地哭。他一开始逃离了这座城市,与所有旧时的、与苏乐共同的所有朋友断了来往,生怕触景生情,然后就又会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后来是宋筱让他回来这里。

    那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

    傅肖北是感激她的,因为是她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温情地鼓励他,安慰他——似乎是想在傅肖北身上倾注她积累了二十余年的过剩的母爱。

    傅肖北起先面对她的时候会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后来便逐渐习惯。

    在他车祸的时候,他的生身父亲尚在人世,傅肖北曾见过一面,那个男人比宋筱足足大了二十岁,却仍然极具魅力,只是后来没多久就死于心脏病发作。

    傅肖北因为身体和私生子身份的原因没去参加葬礼,他再见到宋筱时,宋筱似乎已经老了十岁。她却在傅肖北身体逐渐康复的时候,对他说,“也许你需要回去,去正面这件事情,才能真正地痊愈振作。”

    她总是对傅肖北温柔地笑着,这次也一样。

    三年前回到这里的时候,傅肖北想过很多次,苏乐为什么要跟艾其走。

    但是,他们感情绝对没淡一分一毫。

    按照他对苏乐的理解来讲,那个人在他车祸之后绝对会更细心地陪在自己身边,倾尽所有去爱他、照顾他,给他勇气和信心。毕竟那个人连他得了肠胃炎、肺炎都会着急得直哭,数九寒天地背着他往医院跑。

    怎么可能因为一场车祸而逃离他。

    也不会是一场交换——苏乐离开,艾其为他支付手术的全部费用。

    他父亲是b市有名的实业家,宋筱自己在这里做生意,绝不依附于人,过着富裕的生活。所以他的医疗费用绝对用不着求人。

    那么是为什么?

    傅肖北怎么想也想不通。

    在他焦虑的时候,宋筱会适时为他送上热水,服下安定情绪的药,对他说,“咱们慢慢来,别急。”

    傅肖北撑着头,忍不住问她,“他为什么要走。”

    宋筱温婉地笑笑,想了一会儿才说,“也许是有苦衷的呢?人都活着不容易。”

    傅肖北急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并很快一一否定。然后他就又开始头疼。

    “别想了,也许苏乐哪天想通了,或者他和艾其分手,就回来了。你要好起来,你们才能继续在一起。”宋筱拍拍他的肩膀,“妈妈很开明的,不反对你们。”

    傅肖北近乎凶狠地摇头。

    她说话时仍然温声低语,带着安抚的力量,“你还不成熟,当然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钱能改变太多东西了,能将人变成恶魔和野兽,变得没有理智可言,不能用惯有逻辑揣测的。”

    宋筱宽慰他,“还是身体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先好好工作,赚到钱,苏乐也许就回到你身边了。”

    钱。

    似乎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一阵困倦感袭了上来,睡意去而复返。

    傅肖北把那张纸放回了铁盒子里——光线很暗,只能看见里面有一些小物件,还有几张薄薄的照片,有些发皱,是被人撕碎了之后又拼起来的。

    它们底下压着一个暗红色的小本,硬皮的,那是当年他们在路边摊买的假结婚证,里面贴着的二人合照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是傅肖北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他们当时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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