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迦勒大人，小心！”拉菲尔和乌列的身影伴随着一团黑云急速飞来。

    “对不起，我们实在守不住了。迷迦勒？”拉菲尔看到滚在地上相互抓着衣领挥拳头的默菲斯托菲里斯和迷迦勒，不禁吃惊，“大人……您新发明的战斗技能吗？”

    “发生什么事了？拉菲尔——路西法！”

    “主人。”默菲同时说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路西法低头看着二人。

    “主人，我想这是，男人之间的决斗。”默菲说。

    “是的，没错……”迷迦勒低沉的道，他仍然与默菲处于僵持状态。

    “男人的……决斗。”路西法大笑，“还没分出胜负是吧？你们继续。拉菲尔和乌列，咱们再来玩一会儿捉迷藏好了。”

    “不，我想不必了。默菲大人，放开我。”迷迦勒说道。

    “迷迦勒大人，还是您先放手吧。”默菲回答。

    “争这个问题实在很无聊。”迷迦勒放开他，默菲随之也放开。天使长整了整衣领，站起来，“路西法殿下，您有何贵干？”

    “来跟您谈谈，哥哥。”路西法揪住乌黑的发稍，笑得很暧昧。

    “迷迦勒大人，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全力防卫了，但是……”乌列道。

    “但是本魔王还是进来了。不要自责，你们的进步已经很大了，可是执行这种任务还是困难了一些。”路西法说。

    “你……”乌列愤然。

    “乌列。”迷迦勒挥挥手阻止他再说下去，“魔王殿下，您来要求我放了您的部下？”

    “是的。”路西法回答。

    “那么沙利耶的事情您想如何解决呢？我的天使们已经受到伤害了。”

    “是啊——”路西法大声说，“可是我也受到伤害了，被我那不自知的臣子沙利耶伤害了。跟天使私通，这是对地狱七君名誉极大的耻辱！当然，对于七天使来说也是一样的。”

    “那是什么意思？”

    “您跟我一样清楚，迷迦勒。现在有两种选择，继续追查下去或者跟我一样顺其自然，我建议采取后一种措施。我们各失去一个部下看起来很公平，但您一向看重的名节就无法保持了。沙利耶的过错会影响地狱七君以及我的形象。而一个大天使的过错同样会波及到很多人。所以，”路西法的声音平缓，好像催眠一样，“我们两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然是公平的，虽然我会退一步让沙利耶郑重向你们道歉并惩罚他。另外，你我都明白两界的和平来之不易，还是不要因为这么可笑的小事就打破它比较好，您看呢？”

    迷迦勒沉默了半晌，然后终于道：“那么请您发誓，这种龌龊之事将永再不在我们的圣洁之地发生。”

    “好，我以我完美的自身起誓，这种龌龊之事将永不在天界、伊甸或任何神属领地发生。”路西法说。

    “太好了，总算解决了。”一旁的加百列轻声说。

    “迷迦勒，还有一点，”路西法突然抓住天使长，“为了解除一些误会，请允许我——”他吻住他。

    “你这是……”迷迦勒挣脱开来，满脸黑线。

    “解除误会，并非龌龊之事，我想挽回我爱的人，仅此而已。”路西法说。

    魔界，无限向下的盘旋扶梯中，默菲斯托菲里斯跟在主人身后慢慢走着。

    “默菲，我吻了他，你生气吗？”路西法没回头，黑色披风摇摆着。

    “不，殿下。”

    “你还那么想吗？”

    “不错，主人，我一直以为您爱着迷迦勒而把我当成替身。不过今天我看到的，”默菲斯托菲里斯低笑，“那真是很没情趣的一吻啊。”

    “默菲。”路西法向后递给他一页纸。

    默菲斯托菲里斯接过，发现上面是自己写的满满一篇乱七八糟的“迷迦勒”。男人发疯的时候通常喜欢写无数个情人的名字，但他却写了无数情敌的名字。

    “今天我在卧室地板上发现的，肯定是从你那文件夹里面掉出来的吧？我认出你的笔体，才明白派你去天界这件事真是太愚蠢了。”

    “主人，默菲愿为您做任何事。”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服侍殿下的时候……您睡着之后叫他的名字。”

    “一千年了？”

    “是的。”

    “我真的很抱歉。”

    “我说过七千亿次了，默菲斯托菲里斯发誓永远做您的奴隶，效忠于您，心甘情愿为您做任何事。”默菲说，“即便做那个臭天使的替身也无所谓，我——是您的玩具。”

    “默菲，”魔王霍的转过身，将袍子撩过去，“你从来没有代替过他，你永远也不可能取代他。”

    “是的。”狮鹫兽眼中一片黯淡。

    “那个时候……他举着他那把可恶的剑，面无表情的看着父神把我抛向地狱。我心跳得厉害，我不理解自己的同胞兄弟怎么会这么冷漠。我很痛苦，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自拔。我认为我是爱他的，一定十分爱他，只因为我非常非常恨他！我恨他那种公正的形象还有虚伪的作风，恨他那把剑，恨他的翅膀。”路西法看着自己的手，拳头握紧，“我恨了他很久，直到我成了这个魔界以及地狱、灵异界的统治者，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恨了，我的工作太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个不停，我让我的世界变得强大起来，很久之后，也许是趋于压力，天界和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他们开始跟我们谈判、商定、签署协议，不管是我的臣民还是天界的人，都不愿意再打下去了。然后再想想，我当时带着三分之一的天使造反，父神和迷迦勒想尽办法干掉我是十分正常的，我生什么气呢？当你很久没考虑一个问题时，再思考起来会觉得不一样的，就像今天我看见的迷迦勒……”

    “殿下……”

    “我看见他——取代我的天国的副君，总领天使长，跟我有着同样的容貌。从前的愤怒和悲哀不见了，我发现也仅此而已……没有心跳、没有激动，不快乐也不难过。我在梦里喊过他的名字，或者在深渊中不能控制的不断的想他，那些只不过是一种情绪，当这种它不存在了，想念也没有了。情绪会起伏不定，我那‘伟大’的父神生气了也会吹胡子瞪眼睛。情绪不是爱，你没法取代他，默菲斯托菲里斯，你不是正经八百的天使长或者我的孪生兄弟什么的。他怎么可能像你？我的一个敌人换了谁都是一样的，他们可能会让我头痛让我愤怒，最终不管怎样还不是胜不了我。可是默菲你是不可替代的，宝贝你干吗要做那个臭天使的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