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当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王权甩了甩脑袋，让那股莫名的感觉散了去，不过又开始为赵力感到深深的担忧。再修行个千八百年的，他这软柿子也变不成硬石头。

    “小灶开不够，还要来点特殊服务吗？”赵力贴着电线杆笑着，刚才的痛苦劲儿荡然无存，路灯微弱的光洋洋洒洒，照在赵力脸上一片和谐，王权看的有点呆，心里还觉得有点可惜。她还是喜欢赵力圆圆的带着稚气的脸，摸起来光溜溜的刺头，而现在这脸上明显多了一份棱角与成熟，头发也长到了耳根，这个样子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给你脸了是吧？”王权感叹完之后又回到了正题，上手就给了赵力脑袋一巴掌，“特殊服务有，断子绝孙腿要吗？”

    赵力吓得收了收腿：“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想给欣欣找嫂子，生侄女的……”

    “闭嘴！站好了！”王权皱着眉喝了一声，“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嘻嘻哈哈，扭扭捏捏，像什么？！”

    赵力顿时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贴着电线杆挺尸似地站着：“报告领导！像绵羊！咩~”

    “操……”王权又禁不住笑了，对于赵力这突然厚颜无耻卖起萌的行为表示没有办法应对。打吧，人家毕竟一只“小羊”在那儿呢，楚楚可怜又人畜无害的。不打吧，又觉得自己这老脸实在是捡不起来了。王权想了想，自己这脸在赵力面前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索性就放地上不拿了。透露修行的事情，让眼镜儿和胖子跟着凑热闹并指责她有偏有向的事情，还有厕所里他情意绵绵真假难辨的那场戏……都去他妈的吧！

    “赵小帅？”王权收了笑，抱着胳膊，“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赵力仍笔直地站着：“请领导指示。”

    “你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王权问的是关于赵力那“圆心”的问题。虽然她话里没有挑明，但是她知道，只要不是王草那样的傻子，是个人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半真半假。”赵力没有思索，脱口而出。

    “哪些真哪些假？”

    “对你好是真，其余都是假。”

    王权又回忆了一下赵力在厕所里的说的那些话，貌似，显然，都是对她好的……

    “报告领导，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赵力挺着胸，脸上异常严肃。

    王权的思绪一下子被拽了回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头。

    “我可以抱你吗！”赵力吼着。

    “操……”王权的怒气儿一下子从脚底窜到脑瓜顶，解扣子掏小黑的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就在她抡着棍子朝赵力而去的时候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

    王权的脸有点烧，她承认自己最近真的是怂到家了，这场面有点不受她控制，在她试图挣脱赵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刚才应该吃两个煎饼，每个再多加3个蛋，再多放两根火腿，当然还有能让她力气大增的香菜，也应该再放个十斤八斤的……

    “不操，就是抱。”

    王权还在一门心思地惊讶着自己两只手都挣不了赵力一只手的囧境，所以对于赵力刚才那句话只是过了耳朵，没有走脑。待反应过来一股羞辱感与挫败感陡然积于胸口时，手腕上猛地一股力量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不说话，就是默认。”赵力紧紧地搂着王权，把脸埋在她脖子里轻轻地说。

    王权扑到赵力怀里的时候看着自己手腕上被赵力勒出的两道白印子，就这力道，这劲儿头，没赢过韩朝？所以赵力当时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儿到底是装的，还是韩朝真的更胜一筹？

    王权有些喘不过气，她看着攥在手里黑的发亮的棍子有些呆。同时，还在忍着胸前两个小宝贝儿因为突然的撞击与挤压发出的抗议。

    王权，你他妈忍什么啊？抬腿啊！下手啊！上嘴啊！现在朝着赵力的命根子来上一膝盖，或是用小黑给赵力后脑勺一棍子，或是在他肩上或耳朵上咬上一口！培训班的钱白偷了是吗？李教头教你的都忘了是吗？这么多年的棒棒糖你都当水喝了是吗？

    “就是甜的。”赵力在王权颈窝里说了一句。

    王权感觉到一股热气儿扑腾在脖子上，还伴着一阵阵酥麻细痒的感觉。这感觉又让她想到了之前在试衣间赵力也是这样突然给她一个她并没有同意的拥抱，如果说当时他是因为看到自己肩上的伤心怀感激与愧疚，那现在呢？因为一个杂粮煎饼？荒唐又可笑。

    “赵力……”

    王权觉得她和赵力之间的矛盾恐怕不是打一架就能解的了的。她可以视若无睹一次，但是不能一直逃避。之前那些名义上是对她好的话，加上现在这个莫名的拥抱，赵力这心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尽管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对于赵力是否仍然没有忘记那份恩情或是因为那份恩情而产生了超出敬佩与感激之外的情愫，她不知道。她也害怕知道。

    “暖过来了……”赵力突然推开了王权，满意地搓了搓手，笑容也很是灿烂，灿烂的就跟王权家客厅茶几上摆的那两盆假花一个样子，“还是人体火炉管用，走了这一路都不如抱两分钟暖和。”

    “操，老虎不发威，你真他妈当我是暖宝宝啊！”王权拎着小黑在赵力胳膊腿上抡了两下。不过心里隐隐的不安还有对于赵力这略微有些生硬和尴尬的转场她还是没忍住说出了下句话。

    “赵力，你他妈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王权心里有些着急，又有些忐忑。如果赵力说当姐姐，当哥哥，当社长，当朋友这些都好办，但如果他说把自己当成……情人或者暗恋的对象那她真是要再重新投胎一次换身皮囊了。现在这青春期的小屁孩们真是不让家长省心，早恋就早恋吧，还眼瞎带耳聋的瞧上她这么个雌雄难辨，可能有千万分之一染色体都是异常的……半拉女人。

    半拉女人现在还在想，如果赵力真的说出“女朋友”或者和这个词含义一样的角色名称，她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反正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自己对于赵力，是比对王草、眼镜儿他们多出一份自己都无法描述也无法断定的感情，但是她知道，那也绝对不是……爱情。

    想到爱情这个词，王权身上猛然蹿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词离她太远，不，应该说，她距离拥有这个词还差了6个孙培培和3个高雪组合而成的女人味儿。其实，用“缺乏女人味儿”来描述阻隔王权和爱情之间的障碍也不太确切。具体表述应该是，她压根儿就不是女人，也不需要什么爱情。

    她欣赏赵力，是因为赵力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带着阳光味儿的倔强。她偏袒赵力是因为不想他身上的那抹阳光趋于暗淡，归于黑暗。她喜欢赵力，更是因为赵力带给她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的温暖。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