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许多酒，又与家中的女仆疯狂地做爱，发泄着自己的烦闷，直到精疲力竭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得有些晚，因不想见到帕特里克的母亲，我便在自己的房里解决了早餐。

    在那之后我随手拿起仆人送来的报纸翻看，就像往常一样，可上面的消息却让我心胆惧怕，全身麻木——昨夜镇上烧起了大火，并且烧了一整夜。

    回过神来，我立刻就冲向母亲的住所，却几近绝望地停在了房子门口。

    房子被烧得很厉害，跟周围的房子一样，全被熏成了黑色。

    也许母亲已经逃出来了，我这么安慰着自己，慌张地进了去。

    可我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因为我的母亲正扭曲着肢体躺在二楼的房间里，被烧得面目全非。

    我呆呆地滑倒在地，害怕地双手发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我在她的尸体旁无声落泪，直到精疲力竭才停止。

    “雷格——”

    许久之后，我隐约听到了呼唤我的声音。我很熟悉那个声音，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我游魂似地走出房间下了楼，正面对上了来找我的人。

    他一脸担忧，有些惊恐，让我看着就生了怒气。

    这个人总是用一副似是慈悲样子来对待我。害死母亲的人，说起来也有他一份，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安慰我？我可不需要他的担心，更不要他的怜悯。

    于是我狠狠地出手打了他，又狠狠地踢了他，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把他拖上了楼梯丢在母亲的尸体旁。

    如果不是因为帕特里克的存在，我和母亲应该会很幸福，如果不是因为帕特里克的母亲，我和母亲就可以得体地活着，如果不是因为帕特里克的父亲，她也可以不用天天躲在这个房子里，也不会遭遇这样的灾祸了。

    帕特里克被我不停地用脚踢打，用语言羞辱，却只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蜷缩起身子。

    我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所以那一刻，我觉得，我实在太恨他。

    我当着母亲的面强奸了他，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发泄我的怒火。我把性器当成复仇的利器，不顾他的挣扎与哭喊，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

    看着帕特里克充满精液的后穴流出血丝，被我折磨得不成人样时，我更是兴奋地无法呼吸。

    “你这种人，干脆去死吧！”

    我大喘着气，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我满足而得意地笑着，伸手拿过倒落一旁的金属烛台，对着帕特里克的脑袋重击而下。

    一次，又一次。

    直到鲜血汩汩流出，我才起身离去。

    我跑回了府邸，却很久都没有冷静下来。

    我的手一直在颤抖着，不知是怒气，还是害怕。

    帕特里克已经不存在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妨碍我了。

    只要我不说出来，就没有人会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儿子，而男人则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了……

    到了晚上，我却真切地开始害怕，害怕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甚至，奇怪地有些难过。

    他死了吗？

    他真的死了吗？

    他真的被我打死了吗？

    我不安地回到了那里，却发现母亲与帕特里克的都不在了。

    我赶紧与清理镇子的护卫兵联系，才把母亲的尸体找回来掩埋。但我却无法通过护卫兵确认帕特里克的下场，因为这样做会立刻暴露我的罪行。

    我一直非常慌乱，但当时的我却不知道这样的慌乱不安，是来自帕特里克活着的可能，还是他死亡的下场。

    我不停地以家族的名义到处去找“失踪”的他，翻遍了他朋友的家都无果，连公爵家的仆人也说他一直未有归来。

    终于得到这个应该让我安心的结果，我却无法高兴起来，反而异常落魄与绝望。

    我只是一时被怒火控制，才失手打死他而已。我不停地为自己辩解，却愈加无法挥去萦绕心头的恐惧和后悔。

    帕特里克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么？

    那几日我时常失眠，总是梦回与他做爱的日子，我想看看他的脸，他却从未回过头看我。我总在夜半惊醒，心烦意乱，再也无法入睡。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后悔。也许担心帕特里克的魂魄会缠着我，也许担心我的谎言终有一天会被戳破。

    一想到世界上也许再也没有帕特里克这个人的时候，再也没有那个曾经说会一辈子爱我的人的时候，我竟心情沉重地无法呼吸。我明明一直把他的爱意当作笑话，此刻竟又可笑地感受到自己陷入了无依无靠的处境！

    那个男人外出归来，听到帕特里克多日未归也开始担心起来。我只对他说帕特里克“失踪”了，他只加派人手寻找，毫不怀疑我所言。

    我瞒着他，跟着几个家族一起密谋杀害那位埃德蒙公爵。贵族之间永远不会缺少的便是家族斗争，这是个危险的活动，我一早就知道，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们。

    我是要毁灭这个家族的，我不该忘记曾经的决心。

    这是个最好的机会。

    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

    即使这样做会丧命，我也不会在意。

    第八章

    他们的计划确实没能成功，公爵没有死，我知道女王一定会开始秘密调查，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我会被抓走，处死，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家族也很快就会因此而灭亡。

    正当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我以为已经死去的帕特里克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脸色苍白，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你怎么还活着？”

    那一刻困顿的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放不下脸，只能压抑着莫名的惊喜，语气生硬地逼问他。

    帕特里克难过地笑了没有回答我。

    他开始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嘴唇渐渐颤抖了起来，“雷格，去认罪吧……我与埃德蒙公爵说好了，只要你主动交代与认罪，他会放过你的。”

    我很讶异，又不由得怒视着他。

    “你知道什么？”我逼上前去，把他压在了房间的墙上。

    “我听到了一些……你和那些人见面的时候……。”

    他瞥开眼，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现在算是在求我？”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已经太迟了，帕特里克。你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这个家族也好，你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都会死。”

    “雷格”，他打断了我的话，“即使你恨我也好，恨这个家也好，我都不希望你这样做，我也不希望你会为了一个你所憎恶的家族死去。”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