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把这道传位的旨意,交给您,由您去下。”
燕婉看着眼前那道明黄圣旨,手撑在扶把上,良久才开了口,“他还说了什么?”
青衣一顿,摇了摇头。
燕婉撑在扶把上的手一顿,良久……她转头看着那碧海青天,心中千言万语过,良久却化为一声轻叹。作者有话要说: 帝后cp完。
番外(七)有话说必看系列
永安二十五年, 敬帝崩。
刘皇后尊帝意, 持圣诏……传位于太子誉。
同月, 太子誉登基,尊先帝为襄武帝,尊嫡母刘氏为太后, 尊生母史氏为太妃。继任王璋为御史中丞,任户部尚书徐修为相。
同年,赵誉改年号为建平。
———
文德殿。
赵誉坐于主位, 他年有十九,面貌俊美……与襄文帝面貌相较,却要显得阴柔些。
他这厢未说话,只端着一碗茶看着两排大臣议事。
待眼循到徐相之时, 与他眼神一撞, 眼中思绪消尽,化做一个笑,“各位大臣说的都各有道理,却不知……徐相觉得该如何?”
徐修坐在左首位置,他的手中握着一盏茶, 闻言是往四下看去一眼。
他未说话,面上依旧是旧年的温润。
可单单四下投去的这一眼,便使得殿内静寂了半响。
待殿内无声……
徐修仍握着那盏茶, 他看向赵誉,开了口,“范大人所呈的这道折子, 总共说了两桩事。一事是想要更变‘官吏升降制度’,改变往先文官三年一升迁的做法,只把官员中有作为、立大功的人,才能提拔重用。”
“这一事,众位大人怕是也认可的。”
徐修话一顿,喝下一口茶,才又说道,“众位大人所争议的,怕是范大人所提出的另一条‘止恩荫,抑世家’……”
他这话说完,旁人自是应和起来。
先前起争议时,说话最厉害的一位胡姓大人,是站起身来,与赵誉拱手一礼,开口说道,“朝中大半官员,皆来自世家,若依范大人所言,这些人何去处?”
他这话说完,另一头的一位冯姓大人便也站起身来,拱手与赵誉道上一句,“范大人所言,亦不是盖了那所有贵族、世家子弟。只是却有不少受恩荫子弟,行纨绔之事,又有包庇、结党之嫌……”
“前几日,汴京城里的几桩闹事,说的便是那明兴侯府的大公子,与那杜大人家的独子以权压人的事。此等之人若亦受恩荫,那么我大宋百姓,如何信服朝堂人,是为民做事?”
“臣以为,为了大宋朝堂清明,大宋子民信服……应限制大官的恩荫特许,以防其子弟充任馆阁要职。”
冯大人这处的人,听他这话完,忙站起身同应和人一句,“臣附议。”
“臣亦附议!”
胡大人那处面色自是不好,也各自站起身来,辩驳一二。
这厢吵得不可开交。
赵誉往徐相那处看去,便见他搁了手中茶盏,放于一侧案几之上……不轻不重,却恰好让这满殿人听了个全。
方才尚还在辩论的几人,闻声是低下几分声来,到的后头是化为虚无声。
徐修开了口,是对赵誉说,“两位大人,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自开朝以来至今几百余年,恩荫制便一直都有……若骤然取之,怕是贵族、世家怕是要言论不休。”
“止恩荫,抑世家……”
徐修轻轻道来这一句,便又一笑,“依臣所言,不若把这每年一次的恩荫制度,更迭为三年一次。还有这一人入仕,子孙、亲族俱可得官的说法,确实也得改改了。”
众位大臣,一听这话,头回未争论什么。
只是互相打了个眼,便又看向赵誉,是要听一听他的意思。
赵誉便顺着徐相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徐相所言,朕心甚慰……那就依徐相所言,至于一人入仕,子孙、亲族俱可得官,便更为一人入仕,嫡系子孙可荫补二人。”
他这话说完,便又看向众臣,“众位可还有异议?”
两派知晓,这桩事便是这般定了,自不敢再说有什么异议的话……自拱手一礼,道一声“无”。
这事了,这桩会便是散了。
众人往外退去,徐相却是被留下来了。
等着室内退了个干净。
赵誉便站起身来,他走至徐修面前,与人拱手一礼,“徐相不仅是大宋的丞相,更是我的老师。”
他这礼行的甚是有礼,连说话也自称起“我”来。
徐修自是避开了这个礼,他亦站起身来,与人还上一礼,道下一句,“陛下缪赞了,臣承先帝旨意,与王大人辅助于您……这老师一名,却是担不得。”
赵誉便也不再拘于此礼,只邀请起人来,“便是称不得一声老师,却也能叫您一声姑父……姑父帮了朕许多,不若今日留下与朕一道用饭?”
徐修却摇了摇头,他面色不变,只道下一句,“家中有人,不愿让她久等。”
赵誉一怔,后头才回过神来,笑道,“是姑母吧?”
徐修点头,素来波澜不惊的面上,也带了几许笑意……
赵誉闻言,便不再拦人,依旧笑着请人回了……
徐修便再拘一道臣礼,才往外退去,若碰到同僚打礼,便也与人颌上一个首。
他手中仍握着一个笏板,依旧未留步,只身往前走去……外头早有轿子等候。
轿边站着的人,却是青衣。
见他走来,是唤人一声“主子”,一面是掀开了那绣着吉祥腾图的紫色布帘。
行走在外宫道的几个大臣,见那顶熟悉的轿子从他们身边路过,便各自避开了几步,是等人过去才继续往前走去。
有年轻的官员,瞧着这宫道上唯一一顶轿子,自是目露钦羡,呢喃一句,“也不知,我何时才能似徐大人一般。”
他这话说的极轻,却还是让人听去了。
年长的官员看了看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到头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去了。
宫道很长,这处絮絮之语,自是传不到徐修耳里。
———
相府。
东堂。
赵妧倚窗而坐,一面是看着小女温玉坐在一处,手里拿着一团红线编着花样。
若是编到有趣、新奇的便往人面前卖起新鲜来,“母亲你瞧,这花样是不是挺稀罕的……这花样,我是从哥哥寻来的孤本上,防的。这回,王姐姐、陆姐姐准是赢不过我的。”
赵妧好笑,伸手轻轻点了点人的额头,佯装怒道,“你父亲让你哥哥准备科考,你倒好,成日使唤你哥哥买这买那——不怕你哥哥考不好,找你算账?”
温玉胆子大,一颦一笑间像极了早年的赵妧。
她听人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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