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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圣女 第五部分

第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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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她身子一激灵,蓦地站了起来,众人都为她突来的举动怔了一下,目光皆看向她。只见她双颊潮红,真比桃花还艳上十分,轻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纤纤手指轻轻掐住额头。谁都不知道,她这样站起来脱离开耶律重琛的“魔掌”费了多大的力气。

    她醉态迷朦的样子让在场的男子心旌摇动。

    “玉姐姐,你怎么了?”耶律重琰关心的问道。

    “二殿下”她努力压抑着快速的心跳,声音显得比平时更娇弱,“许是喝了点酒,现在头晕的很,我就先告退了”她用的是陈述的语调,因为已经没时间再请示。她转向琉璃,“你留下来陪着二殿下”说完,她离开桌子,努力稳定自己的步子,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耶律重琰不放心,想站起来一起走,被耶律重琛按住,“玉姑娘身子真是娇弱,连这么点酒都禁不住,你别担心,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难得我们兄弟聚一聚,你再陪我喝几杯再走”耶律重琰无法,只得又坐下,“琉璃,我这儿不用你陪,你跟着玉姐姐一起回去吧”琉璃很为难,她也不放心玉姑娘,可玉姑娘特意叮嘱她要留下来陪二殿下的。

    没想到耶律重琛中有细,招手叫庆儿,“你去陪玉姑娘回煜王府,回来禀告我,庆儿答应一声匆匆去了。耶律重琰这才放了心。

    玉垄烟咬着牙关向前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正走下一座拱桥,身子就撞进一个人怀里,她抬眼,是耶律重琛,她身子哆嗦着,眼睛瞪着他,想挣也挣不开,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肩,她却觉得舒服至极,真想拉住他的大手捂在自己口上,可脑子里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着。看着他的脸,他的大手,内心的渴望如潮水般漫过来,她的脯剧烈地起伏着,可是一双琉琉美眸却仍带着嫌恶瞪视着他。

    看着她在欲望和理智中挣扎的模样,他反而更喜欢。

    “怎么,就这么想我?想的全身都哆嗦了?“他的目光移向她高耸起伏的口,口气轻佻邪魅。

    “无耻“她的手举起来,却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他趁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衣帛撕裂的声音,她的口一片清凉,他火热的嘴唇噙住了她的嘴,双手在她前不停的揉搓。

    她的喉内发出纤细地呻吟,理智如游丝一样一点点飘走,只觉得被热油煎烤着的身体,被蝼蚁啃噬着的身体此时在男人的抚下变得舒畅,她只想要更多,身体里仿佛空了一大块,变得饥渴难耐,她需要被填充,被浇灌……她挣扎的意识越来越弱,她悲哀地看着自己在欲望的沟壑中沉沦,无力自拔。

    突然“咚“的一声,在她口和肌肤上肆虐的双手和嘴唇停止了,耶律重琛高大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他身后站着长随,他手里擒着一条木棍,刚刚他就是用这条木棍敲昏了耶律重琛。

    长随怔了。玉垄烟原本柔滑如缎的黑发凌乱披散,洁白的面颊泛着一抹异样的潮红,显得出奇的妖魅,那双清澈的琉璃眼眸,此时如同两汪绿波,又像两簇绿色火焰,看向你的时候,就好象有两柄银勾在勾着你的心,让你的心发疼发痒,蠢蠢欲动,她的抹被撕裂了,两颗圆润洁白的房印着点点吻痕,让人血脉贲张。长随连忙低下了头。

    玉垄烟身子哆嗦着,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她用最后的理智艰难地说,“长随……快……快把我打晕,带我……回煜王府,然后……用绳子把我捆起来,不能让二殿下看见……“她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会向长随扑过去。

    长随仍怔着,打晕她?他怎么敢,有怎么……舍得?

    “求你……“她的唇快被自己咬出血来了,目光复杂而恳求地看向长随,长随颤抖地伸出手,他的手落下来,玉垄烟的身子轻飘飘落进他的怀里。他不敢再看她一眼,将自己衣服脱下来裹住她,一把抱起她快步向外走去。

    耶律重琰屁股上象长了刺,再也坐不住了。他心里记挂着玉垄烟,但又不想打扰了兄长的兴致。刚刚耶律重琛去方便了,让他等一会儿,等了半刻,清束子也走了,说拍耶律重琛喝多了,连回来的路都不识了。歌舞依旧,他哪里还有心思欣赏,就连琉璃都被清束子的丫头叫去了,说鸳鸯的翅膀不会绣让琉璃教她,琉璃本不肯去,被他特准让她去了。桌前就剩下他一个。坐等右等去了的人也不回来。

    他失去最后的耐,站起来,招手叫过一个小丫头,他准备失礼先回府了,如果兄长怪罪,他明天再过来请罪,还没等他吩咐,有一个小丫头就跑了过来,“二殿下,我们大殿下在寝殿正等您去呢“耶律重琰纳闷,怎么兄长说出去方便又回寝殿去了,可叫他干什么呢?心里虽纳闷,但怕耶律重琛真有什么事,只得随小丫头过去了。

    寝殿里静悄悄的,他轻声叫着“兄长“却没人应声,莫不是还没等到他来就睡着了?想着,伸手去掀帘帐,让他没想到的是帘帐内空空如也,耶律重琛本没在里面。还没等他来得及诧异,他的眸子就被床榻上的一本册子烫到了,他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那是一本非常致的画册,用的是上好的廷御纸和墨,是经过最上流的中画师的手一点点描绘出来的。画册是打开着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逼真的浑身赤裸而丰腴的女,正被男人用各种手法亵玩,画面非常有质感,任务栩栩如生,整本画册弥漫着縻魅颓美的气息。那是一本春图,是只供皇内青年贵族之间狭玩传阅的中秘本。

    耶律重琰心头砰砰直跳,想立刻走开,但眼睛却不听使唤,只定定地看着那些丽的画面。心头有一股巨大的好奇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一页页地翻看。越到后面画面越是縻乱,他身体发热,手指微颤,眼睛却如痴如醉地看下去。画面上那些赤身裸体的女子全都化成了一张脸,那玲珑的面孔,如水的绿眸,赤裸纤美的身体,她站在画册上正魅惑万千地向他轻轻勾着手指。

    那个丰腴赤裸的女跪在地上,高大的男子抱着她的雪臀,而男人长的龙鞭埋进女子的体内,下一个画面,龙鞭已经抽出来,再下一个画面又深深刺入……原来,男子和女子之间还可以这样,这样的……狭昵无间,原来他最近看到玉垄烟,身上就万分难受是因为……他在痴迷中恍然。

    “大殿下……“一声娇柔的轻唤,耶律重琰刹那间回神,他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人瞧见,慌忙将手中的画册丢开,”啪“一声,画册掉在地面上,上面靡的画面让人一览无余。他满脸涨得通红。

    、抬起头,他看到了清束子,她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身上竟然一丝不挂,她的身体雪白而丰腴,比画册中千娇百媚承欢的女还要美上三分。他愣住了。

    清束子看到是他,轻轻啊了一声,但她并没有躲起来,而仍旧大方地娇笑着,“原来是二殿下在这儿呀“她的眸子似不经意掠过地面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嘴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款步移过来,离他越来越近,她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房,微启的唇内发出魅人的呻吟。

    刚刚看过春图册情欲初萌的少年看到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体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完全移不开视线,黑眸随着她的手指移动,然后他看到她雪白脯的两颗红豆轻轻绽放,他的身体突然炽热的难受。她来到了他的身前,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房上,魅语如丝,“二殿下,您想要清束子吗?“当他的手触到那温热体的一刹,他突然推开她,转身飞跑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发热,胃里的酒在不断向上涌,他一个趔趄,然后失去了知觉,在失去知觉前他听到不远处琉璃的惊叫。

    如意的心慌死了,刚才长随破门而入,他怀里竟然抱着的是玉姑娘,玉姑娘衣衫凌乱,昏迷不醒,她本想责怪长随,但想想长随从前对玉姑娘的情态,又觉得他无论如何对玉姑娘是做不出坏事来的。一连问了好几个玉姑娘怎么了,长随都三缄其口,只让她给玉姑娘换衣,他则退出了房间。衣裳换好了,长随手里拿着绳子进来,她正要问她拿绳子做什么,就见长随一声不吭地将玉姑娘的身子紧紧地缚在床上。

    玉姑娘醒了,并没有责骂长随,她面色红的怕人,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滚落下来,她咬着牙连嘴唇都咬破了,好像被一种非常巨大的痛苦折磨着,但却一声都不叫出来。如意吓得腿软,帮她用手绢擦汗,她却虚弱而坚定地叫他们出去。她心里担心怎么肯留玉姑娘一个人在房里,长随却鲁地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出去,紧紧地关上了房门,她能听到身体与床碰撞传出的咯吱声,不知道玉姑娘在忍受着怎样的折磨呢,她不敢再问长随,只用嘴紧紧咬着手绢,身体都吓得抖起来,心里只盼着这一夜早点过去,二殿下和琉璃早点回来。

    38

    清晨,草叶上还带着昨晚的清露,如意刚打开房门就诧异地看到二殿下正从寝殿匆匆赶过来,他身后还跟着琉璃。如意连忙关了房门,慌张地禀告,“玉姑娘,二殿下来了”,玉垄烟已经一身清爽,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微微一笑,“瞧你的样子,二殿下来了又怕什么”说着,她站起身接出去。

    耶律重琰一看见她,就抓住她的手叫了声玉姐姐,好像几辈子没见一样。接着又问,“你身子好些了吗?”

    玉垄烟点点头,“好了,昨天都怪我,不胜酒力,本应该是我陪着二殿下的”说着她问琉璃,“昨晚二殿下歇息的好不好?”,还没等琉璃回答,耶律重琰就抢着说,“很好,昨天玩的太晚了,就胡乱在旭王府歇了,说来已经很久不曾和兄长同榻同眠了”

    这时如意也轻轻推了一下流了,昨晚玉姑娘闹腾了一夜,早晨神志才清醒了,把她吓得不轻,埋怨着说,“怎么这才回来?”让你伺候二殿下你就把玉姑娘忘了”,琉璃跺一跺脚,小声分辨,“我怎么不想回来?”昨天二殿下和大殿下都喝多了,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醉在地上睡过去了,大家七手八脚才把他们抬进大殿下的寝殿里去了,二殿下醉的不醒人事我哪里敢回来?”,如意悄悄看了一眼耶律重琰,“怪不得二殿下方才把话截过去了呢”说完,捂着嘴偷笑。

    耶律重琰呆呆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瓣,轻轻的抚,羽毛一样轻柔,玉垄烟面庞发热,毕竟丫头们都在旁边看着呢。

    “玉姐姐,你嘴唇怎么了?”他轻抚着她的伤处。

    “没什么,不小心碰的”她嘴角有一处伤痕,是昨晚自己咬伤的,她偏了一下头,可是他的手指却依旧留恋着指下的柔嫩。春图里的一张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少女跪在高大的贵族男子面前,她柔嫩的唇瓣轻启,含住了他的顶端,而另一个外面,男子的硕大龙阳已经全部送进了少女的嘴里。倏忽见那个少女的脸幻化成玉垄烟的一张玲珑面,而那个男子恍然就是他自己。

    玉垄烟觉得唇上那轻如羽毛的手指突然间施了力道,而耶律重琰的呼吸也有点急促,整个人也怔怔的。

    “二殿下。。。。。。”她疑惑地叫了一声。耶律重琰一恍神,眼前的画面不见了。他的脸却通红了。

    “怎么了?”她用手绢给他擦拭额上的细汗,关切地问。他握住她的手,正要说话,织云一声“二殿下,改用早膳了”把这个岔儿打过去了。

    玉垄烟身子疲乏,只是耶律重琰离不开她,她只得强撑着在旁边伺候,直到午歇的时候她才分出身来睡了一会儿,神好了许多。这一天下来,耶律重琰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总是发怔,玉垄烟问织云和梳雨耶律重琰回来和她们说了什么没有,两个人都摇头。玉垄烟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了今天也许就好了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哪里知道,耶律重琰正是情欲懵懂的年纪,就好像一只长熟的蛾子不知道怎么突破茧壳,昨天的那副画册,就好像突然开了一扇天窗,让他醍醐灌顶,少年体内潜藏的情欲已经被唤醒,如同醒来的狮子,关也关不住了。

    那天晚上还和平时一样,玉垄烟沐浴过后,照旧站在耶律重琰奢华的浴房门口候着,由贴身女织云和梳雨侍候耶律重琰洗澡。有一两句笑语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好似不如平时热闹。玉垄烟并未在意,只一边等着一边想着心事。

    这时门被打开,耶律重琰第一个从里面出来,他沉着一张俊脸,破天荒的没理玉垄烟就径自回房了。玉垄烟诧异地走进浴房,看到织云正扶着梳雨从地上站起来,梳雨的上衣和抹都被撕破了,她的脸红的像石榴。看到这种情形,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耶律重琰的表情怎么是那个样子?

    梳雨紧紧地捂着前,小声说,“我并没做什么,不知道怎么他就生气了。。。。。。我。。。。。。我就给他穿衣裳的时候,他就突然把我压在了地上,一把撕开了我的衣,二殿下的身子好沉,呼吸很很急,他。。。。。。他下面硬硬地盯着我,我又害怕有心慌,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身子就突然一轻,睁开眼时二殿下走了,我知道这是我该做的,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愿意,二殿下怎么就生气了。。。。。。”

    “我知道你愿意”织云把手绢捂在嘴上一笑,梳雨的脸更红了,娇嗔,“你还取笑我,刚才二殿下怎么没把你的衣裳撕了”,织云脸红呸了一声,“我可没你的福气”,她们两个拌嘴的时候,玉垄烟一直沉静不语,此时,她向门外叫道,“琉璃,如意,你们把梳雨姐姐带到我房间,帮她好好打扮打扮,我梳妆匣里的东西好多都没用过呢,你们捡好的用吧”然后她对梳雨说,“梳雨姐姐,二殿下年纪大了,心里也动了念头,今天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晚上就由梳雨姐姐陪着他吧,我想他应该是喜欢的。就是不知道梳雨姐姐怎么想的?”

    梳雨低头,“只要二殿下喜欢就好,我算得了什么?只是这应该是玉姑娘应份的事,梳雨怎么能抢了玉姑娘的先?”梳雨自然愿意,能得到主子的恩露是许多丫头进后最大的愿望,因为这样才有更多的机会,只是除了贴身丫头外,其他丫头的机会微乎其微,有些甚至终其一生老死中都还是处子。只是梳雨并不知道玉垄烟和她们的想法皆然不同。

    玉垄烟淡淡一笑,“这是什么话,梳雨姐姐同意就好”,琉璃,如意已经过来拉着娇羞的梳雨走了。只有织云心里担忧,“玉姑娘,这样做妥当吗?”,玉垄烟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梳雨姐姐服侍他这么多年,他心里肯定是喜欢的,不然今天也不会。。。。。。”还没说完,她自己脸也红了一红。“但愿吧”织云轻轻说了一句。

    梳雨用花瓣水沐浴后经过琉璃如意的心打扮,然后浑身赤裸地被裹进一条缀满珠宝的锦缀中,被两个高大的侍卫送进了耶律重琰的房间,玉垄烟和织云都在寝殿外候着,心里未尝不紧张,过了这一晚,耶律重琰才算顺利完成了成长的第一步。

    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耶律重琰会有这么大打反应。耶律重琰的寝殿里一阵金属盒玻璃碎裂的声音,之中加杂着女子的尖叫声和耶律重琰充满怒气的喊声“滚,滚出去!”,然后梳雨披头散发身子披着那条锦缀跑了出来,呜呜地哭泣。玉垄烟连忙抱住她,把她拉进自己房里,用被子给她披在身上,让琉璃河如意端上热茶来给她压惊。

    梳雨委屈地哭着,脸都花了,“我被侍卫抬进去,人被捂在缀子力什么都瞧不见,二殿下并没说什么,侍卫就把我放在床榻上退了出去。屋子里突然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的心紧张的咚咚直跳,心想既然二殿下什么都没说就是默许了吧。正想着,他轻轻把盖在我脸上的缀子掀开来,起初他还是笑着的,可一看到我的脸,他脸色就突然变了,将我推下了床,还嚷着叫我滚,把能拿到手的东西都砸了,呜呜。。。。。。”梳雨将脸埋在胳膊里,肩膀不停地抖着。玉垄烟心里歉疚万分,她没想到耶律重琰的脾气会这么让人捉不定,也没想到他会对梳雨这么过分。她用手轻轻抚着梳雨的肩膀,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这时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直着喉咙喊着,“玉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二殿下叫你呢”说完自觉失态又结结巴巴地说:“二殿下脸色好骇人,把丫头们都碾出来,小倩的鼻子被二殿下丢过来的茶盏打破了。二殿下只说叫玉姑娘快来,玉姑娘你要小心些”她抬眼皮看了玉垄烟一眼快速说。这个残局只得她来收拾了,她站起身被琉璃拉住,“玉姑娘。。。。。。”她显然是不放心的,因为二殿下好的时候待人好的没话说,可真要发起脾气来也是不管不顾的。玉垄烟只拍拍她的手,意思是让她放心,就走出去了,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耶律重琰的寝殿鸦雀无声,小丫头们都站在帐外大气都不敢出,玉垄烟走进去的时候,她们用看一种壮士就义的眼神看着她。

    耶律重琰斜在床榻上,整张脸果然铁青的吓人,地上是凌乱的碗碟碎片,片片都积着他的怨气。看到她的影子,他猛地斜过了脸。他的目光把她定在了那儿,她身上竟不自觉地掠过一阵寒颤。

    他的眼睛冰冷中带着怨气,他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如果此时他说出口的是要杀了她,她也毫不惊奇。只是他看了她半响后,脸色就慢慢缓和了下来。

    “玉姐姐”他向她伸出了手,声音是缓和而渴望的。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已经完全不清他变化万端的脾气,看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一派柔和,她慢慢的走过去,手轻触他的指尖,他抓住了她,他的动作快的让她始料不及。下一刻她只感觉坚硬的突起正紧紧地抵住她的手心,她的手竟被他按在了他的双腿间,动弹不得,因为他的手正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她轻呼了一声,脸胀红了,平时的淡然内敛都被他吓跑了,从进接受圣女训练的那一天起,她对情欲就是反感和害怕的,她一直在逃避,从第一天在杏呤殿见到男女交欢的一刻,她就呕吐了,她觉得那是不洁的。可是现在她面对这样的耶律重琰,只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尴尬难堪。

    “玉姐姐。。。。。。”耶律重琰呼吸急促,“我这里好疼,我,我想要你”,玉垄烟脑袋里嗡得一声,懵在了那里。

    39

    她手心下的滚烫掠过蚀骨的渴望,少年的整具身体都在渴望着她的给予。面对为她而情欲焚烧的少年.她又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保全自身,即便是神仙下凡,面对此情此景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二殿下请松开手,让奴婢服侍你”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三年相处,不知不觉她和他巳经建立了一种如同亲人般的感情,虽然有哺这样的肌肤相亲,但更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母的柔情,在她心里他一直像一个可爱的弟弟,这份感情对她来说是非常纯非常真的,在她离开之前,她希望这样保持下去,不希望它被任何不洁的东西掺杂。可是她不想的还是来了。

    她的声音如清泉一样流进他的心里,他松开了他的手.瞳眸漆黑而闪亮地看着她。她的指尖在轻轻的颤着,她挑起了他的长袍,轻轻褪下他的亵衣,将饱胀的情欲释放。

    他还是把她吓到了。她并不是没有见过男子的下体.杏吟的男子个个都体形剽悍,器比一般男子大上数倍,筒直骇人。而他还只有十三岁,却比那些杏吟的男子还……她想起以前清束子评价耶律重琛的话,脸不禁热了。这时她发现耶律重琰的呼吸已经又急促起采。

    “玉姐姐……”他的声音重沙哑,带着疑惑和催促。无论他体形多么高大,他仍旧还是个未经情事的少年,男人的攻击还没有在他身体里苏醒,她应该庆幸此时的他还需要她的牵引。她柔软纤细的手指轻轻抓住了它,轻轻摩挲套弄。

    她厌恶男子的器,觉得它们丑陋而肮脏.在以前的训练中,每一次当要求她们用手满足那男人时她都难过的要死,恶心的想吐,可是为了不被刷下去,她仍旧会让她手下的每一个壮男人欲死欲仙。但很奇怪,面对耶律重琰,她并没有恶心的感觉.而是矛盾的。她的手小巧,柔软,灵活而带着魔力,即使那是“身经百战”的男子也会臣服在她一双纤手之下,更不要说未经过情事的耶律重琰。

    他的反应青涩的近乎可爱,她手的动作越紧凑,他的呼吸也越重浊,喉头发出如兽般的呻吟声。他嘴里一直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没有多长时间,他的身体掠过一阵痉挛,他欢快地喊了一声,他了,白色的喷在她的手指上。他看着她的手,脸一下子红了。拿过她的手,用衣襟帮她擦,空气里有暧昧在静静流淌,一时间她也尴尬的要命。那天晚上,耶律重琰在吸吮的时候第一次咬了她的头,很疼,她强忍着才把泪水咽了回去,他和她说了对不起,她知道他并非故意,但是她知道这样的事以后还会越来越频繁的发生,她的心里慢慢充满忧虑。哺完后,他不让她穿衣裳,却让她帮他用手抒解,她拗不过他,伏在他身下,手指灵活地捋抚套弄,他一直在盯着她半裸的上身,当汗水爬上她白皙的面颊,他才完全释放,他的吼声像一只小兽,让她的心不由的紧了一下。

    他们的关系由此展开了新的一页,第二天,再见到耶律重琰时,玉垄烟的心充满忧虑。哺完后,他不让她穿衣裳,却让她帮他用于抒解,她拗不过他,伏在他身下,手指灵话地捋抚套弄.他一直在盯着她半裸的上身,当汗水爬上她白晰的面颊,他才完全释放.他的吼声像一只小兽,让她的心不由的紧了一下。

    他们的关系由此展开了新的一页,第二天,再见到耶律重琰时,玉垄烟的心里是别扭的.他们现在的狎昵和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完全错离开位置,让她无法适应。但是以她的子,自然还是要在他面前强装镇定,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

    只是她能管住自己却不能管住耶律重琰。一整天耶律重琰的眸子都在随着她转,虽然以前也是这样.但他的眸光已经不同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眸子里的狎昵和热辣。她如坐针毡.却不能和他明说。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丫头们似乎早就嗅到了什么,她们看向她的眸光既充满羡慕又带着嫉妒,虽然不情愿,但慑于耶律重琰的权势,在她和他相处的时候,她们都尽量的开始回避。玉垄烟发现她和他独处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晚上,她沐浴过后由织云和梳雨侍侯他洗澡,在织云和梳雨推开浴房门的时候,他却偏过头来说,“今天让玉姐姐服侍我洗澡吧”,玉垄烟怔了怔。而伶俐的织云梳雨立刻就明白了,梳雨的脸都红了,两个人互相扯了扯袖子,走开了。甚至没有听一下玉垄烟的意见。玉垄烟只得硬着头皮随着耶律重琰进到浴室里去。

    她帮他脱衣,站在他面前时,才发现他已经高出她那么多,年龄优势在面对面时已经荡然无存.反过来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气息。她眼睛不敢乱看,但眼睛总不能闭着给他脱衣吧.眼角余光中她惊叹这具身体的壮美高大,那是上帝的艺术品。

    他一身光溜溜的站在她眼前,她脸颊赤红,眼睛没处可安放。他却是怡然自得的,恐怕他早已经习惯这种程序。他的眸子深澈,看着她微垂的羞涩颊面,眸底涌动着一抹笑意。他拉起她的手,“玉姐姐,和我一起洗吧”,她迅速甩脱他,“我刚沐浴过,二殿下还是自己洗吧”,他也不强迫,轻轻笑笑,慢慢由阶梯走入热汤中。

    她局促地站在一边.看他整个身子都浸在热汤中,蒸腾的水汽将他健美的身体隐没,只露出一张脸来,黑发濡湿纠结,面孔如玉致。大约一刻钟后,他唤她,让她过来给他搓背。她踌躇着,从没服侍过他洗澡,不过这个程序自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并没忸捏,赤足缓缓踏入水池之中,来到他的身边,用软棉帮他擦拭身体。

    她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紧紧地包裹住她的身体,曲线玲珑毕现。原来的纱衣干燥时朦胧缥缈,湿透了却如同虚设,本来她站在他身前帮他擦拭手臂,但他的气息已经混乱,眸子的注意力也早就转移。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握住她的手,轻轻褪去了她的抹,水只浸到她的口,丰盈洁白的房如同飘在水面上,格外魅惑。

    他低头含住了饱满的粒,嘴唇柔软而滚烫,他湿漉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他们的长发在水中纠缠。为了让他方便吸吮,她踮起了足尖,身体向后靠在池沿上,他们就这样在水里泡了大半个时辰,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的口。

    帮他穿衣的时候,她遭遇了尴尬,他的下体早已高高勃起。玉姐姐,他唤着她,黑眸带着火热的暗示.她的手是毒,既然已经给了他,他就再也戒不掉了。以后怎么办?他不会这样就满足,欲望是无底洞,得到了就会想要的更多。

    她轻轻跪在他面前,手指颤颤地抚上它,少年轻哼了一声,可是他的黑眸却爱恋地盯着她红润的嘴唇,第二次他就已经不满足了,他想……“玉姐姐,用嘴唇好不好?”他轻喘着恳求,还有点撒娇和讨好。她吃惊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要求,直到现在她还以为他纯洁的像她卧室后的那条小溪。她完全不知道是那本书把他带坏了。

    她的嘴唇没有任何人碰过。训练时嬷嬷们只允许她们用手去满足那些男人,而唇舌的训练是由那些玉舌造成的模型来完成的,嬷嬷们说圣女的嘴唇是留给那些天生高贵的皇子们的。他因为渴望而哆嗦着,漆黑的眼眸比往常深郁了许多,欲望的小火在轻轻燃烧。如果她不给他,她无法想象结果会怎么样?既然不能给他贞洁,那么这个又算什么呢?

    她仰起了脸,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含住了他的顶端.他因为兴奋喉头轻吟了—声。她的嘴唇柔软湿热,舌头灵活的像一条小蛇,她知道怎么让他兴奋好过。但既然是小兽也不会甘心久久被别人牵引,潜藏的征服欲终有一天会露出端倪。

    而男女的欢爱是天生就在骨子里的,不需要人教。就在她用尽解数吸舔吻嘬的时候,他擒住了她的下巴,身子紧绷一个挺身深入进去,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快感占据了他的周身,他哪里肯停止,不停地律动。玉垄烟已经变成了完全被动的一方,他完全被感官牵引着,甚至忽略了她的感受。她无法挣过他的蛮力,她难过的要死,当他深入进去的时候,她只想呕吐,却被他填塞。直到他将在她的脸上,她伏在地上干呕连声,他才跪下来抱住她的身体。连声叫着她,“玉姐姐……我……我……”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辜而惶恐,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又能责怪他什么呢。他取来了清水帮她清洗面颊,他的手指无比的温柔,温柔的不同往常。

    那晚,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原来进只为了接近皇上,却被命运的脚步牵引来到了耶律重琰的身边,她的每一个足迹好像已经由不得她了,今后怎么样,她完全不能想像了。如果他还不出现,她的处子之身已经保持不了多久,而九五至尊的皇上怎么会对一个破身的圣女有兴趣?她全盘的计划可能就会因此落空,连她这三年所珍视的姐弟情谊都会因为一晌贪欢而终结。她除了失去贞洁和清誉将会一无所获。这是她选择的道路,而命运却把她抛上了风口浪尖。

    40

    长贵发现最近皇上越来越沉迷于字画,更确切地说是耶律大将军呈上来的字轴,整整十五幅,悉数被皇上吩咐挂在他的寝里,每有闲暇,他都会平心静息,细细揣摩。长贵也越来越担忧,因为皇上临幸皇后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原来每半个月皇上会驾临一次凤仪,可是自从他迷上那些字轴,这半个月一次的临幸也不多见了,往往皇上说一句想一个人清静清静,长贵就知道下次去凤仪不知又在第几个十五天之后了。

    已近子夜了,皇上寝殿的灯光还通明,长贵不敢睡,在殿外候着,长贵很想劝劝皇上,早些歇息,不要把身子累坏了,但他又怕扰了皇上,他知道皇上一定又在看那些字轴。在长安看来那只是普通的毛笔字,它们也绝没有年轻貌美的皇后看起来更可爱,他一点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在皇上眼里那些字似于有着无比的魔力,可以让他不眠不休地看上数个时辰也不厌倦,那些字在皇上眼中似乎比艳绝京城的皇后还要更有吸引力。

    “长贵”

    听到皇上唤他的声音,他忙小步地跑进殿里,耶律重填指着一幅字轴叫他取下来,他忙小心翼翼地把字轴从墙上取下交到他手里,又把灯盏移近了世,轻轻退出去。

    灯影悠悠,耶律重填细细地浏览,他忽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将手指移到字釉的背面遮住灯光,然后再轻轻移开。一丝丝金色的光想从画纸中透出来。他心内不禁诧异,修长如蜡的手指移向纸面,缓缓轻抚,手指下果然感觉刭一粒粒糙的小小凸起。他将灯盏移到画纸背侧,他的面前一片黑暗,字轴上纤秀的字体不复得见。但却有一缕缕细小而金色的光线从画纸中透出来,组成三个金色的字体。那三个字是:玉垄烟。

    原来画轴上被细针扎了无数细小的针孔,不注意看很难发观,而只有画轴背着光影时,光影从针孔中透出来才能发现原来这张字轴另有隐密。而这世细密的针孔被排成了三个字,字体与字轴上的毛笔字体是一样的。

    “玉,垄,烟”他玩味于这三个字的含义,他觉得这更像一个人的名宇,一个女子的名宇。是谁把这个名字刺在这张字轴上,而这些字轴上的字果真是耶律重琛所写吗,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难道是这个叫玉垄烟的女子?那么如果是她的话,她又是如何买通耶律重琛,让他冒着欺君之罪将这字轴送入中,而她将自己的名字刺在画轴上很明显是想让他注意到她,而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的眸子眯了起来。

    “长贵,把这字轴都给朕取下来”

    长贵怔了怔,取下一幅还不算,为什么好好的要都取下来呢。他也不敢问,只得依言照办。他看到皇上一幅幅的细看,手里还拿着灯盏在画幅后移来移去,长贵更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

    果然,每一幅字轴都是一样的,只要将灯光移到字贴后就会清晰地浮现出三个金色的字体:玉垄烟。他的唇角紧紧抿了起来,如果真如他所想,有这么一个女子的话,那么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引起了他足够的兴趣和好奇!

    “长贵,内中有没有一个叫玉垄烟的女子?”

    长贵想了想摇头,“内中不管是女官还是女都是奴才一手取用的,并没有叫这个的”

    他沉吟片刻,眸光中清光一闪,“你立刻去查,有没有玉垄烟这个人,特别是……旭王府”

    “是”长贵退下。看来这一夜又不得消停了。玉垄烟这个名字他算是牢牢记住了,不知这个人究竟何许人也,皇上如此放在心上,竟然让他星夜去寻查。

    第二日,天色微蒙,雾霭还未消尽,长贵就已经跪在了寝殿外,颇有些慵懒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来。

    “查到了吗?”

    “回禀皇上,奴才已经查了,果然有这么一个人,她今年十六岁,十三岁进,如今是二殿下耶律重琰身边的圣女,入已经整整三年”好半晌帐内再没有声音,长贵趴在地上不敢起来,脸上出了一层细汗。在他几乎以为皇上把他忘了的时候,才听皇上问他,“琰的生日该到了吧?”

    “回皇上,是下月十二,二殿下满十三岁”

    耶律重填嗯了一声,“朕要亲自给琰贺十三岁寿辰”,长贵先是诧异,之后才高声说道,“奴才立刻照皇上的意思吩咐下去”

    刚进七月,煜王府内已是张灯结彩,府里的各色人等几乎都在忙碌着,准备着煜王耶律重琰十三岁的生日。听说皇上要亲自驾临给十三岁的煜王贺寿,这是极大的荣耀,因为皇上从没亲自给哪个王爷祝过寿,而耶律重琰是第一个享受如此尊荣的王爷。就连煜王府的下人们也个个容光焕发,喜笑颜开,自己的王爷这么受皇上的宠幸,他们脸上也是有光的。

    七月十一,耶律重琰一天之中都在忙着接受百官祝贺,煜王府门前往来的官员络绎不绝。七月十二,耶律重琰早早就沐浴更衣,去佛堂进香,准备恭迎皇上的到来。

    “长随”玉垄烟轻唤,此时她正坐在梳妆镜前,琉璃正用细密的木梳帮她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将它们梳理的如华缎般光可鉴人。长随悄无声息地走入,侍立在她身后等她发落。

    “去看看皇上的御驾到了何处”长随并不多话,立刻转身出去了。长随回来不多时,有一抹绿影轻轻一闪出了煜王府。

    华贵流苏的明黄色大轿在道上平稳地行进,大轿前后有羽林军严密护卫。清晨空气中还迷漫着淡淡的雾气,领头的侍卫丝毫没有被干扰,仍一丝不苟地在前面开道。

    突然雾气中飘来一个淡绿色的身影,纤姿飘渺,衣袂盈风,如同突然从天上飘落的仙子款款行来,侍卫们都瞪大了眼睛,淡淡烟雾中那身影越来越近,他们竟都忘了喝止,一个个都看的呆了,就任她一步步走到了近前,却是一个仙姿鹤骨绿眸绿衫的女子。

    原本平稳行进的轿子止住了,耶律重瑱眉头拢了拢,隔着轿帘淡声问道:“长贵,怎么回事?”长贵连忙走到队前查看情况,看到那绿衫少女不觉愣了一愣,再看看呆若木**的侍卫们不禁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皇上如果出什么事,小心你们的脑袋”,侍卫们这才如梦方醒,哗一声将少女圈在中间。

    少女却神态自若,轻启珠唇,“圣女玉垄烟奉二殿下之命恭迎皇上御驾”说着飘飘一福。长贵心里暗暗惊了一下,她就是玉垄烟,这女子好大的胆子!他眯起眼又细细打量了一回眼前的少女,恭步走到轿前回禀。

    少女珠圆玉润的声音随着清风早一丝不差地飘进仅仅合闭的轿帘内,耶律重瑱眉尖轻轻动了一下,就听到长贵在外面说道,“皇上,煜王殿下派身边的圣女玉垄烟过来恭迎圣驾”,长贵在念到玉垄烟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加重,他知道这个名字在皇上心中的微妙。

    侍卫们都在严阵以待,只是当他们的目光接触到玉垄烟那玲珑匀静的面孔时,又都有些身上发软。玉垄烟被十几个人高马大持枪荷械的侍卫围在中间却并不惊慌,她只是微微将身子转了一个角度,一双琉璃眼眸定定地看向那方明黄色的轿帘。

    耶律重琰竟派自己身边的圣女独自来迎驾,即使内十来岁的孩子也知道这本不符合常规,如果他的侍卫稍微鲁莽,恐怕她早就没命了。难道是她自作主张,私自出拦驾?只为引起他进一步的注意,那么她也太明目张胆了些,狭长的眼眸微合,眼角闪过一道异芒,那是他对某些事感兴趣前的征兆。

    如腊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拈住轿帘,只需轻轻一挑,他便能看到一只被他珍重的十五轴字幅的主人,只是隔了片刻,他的手指又轻轻松开,只隔着帘子说,“那好,让她在前面引道。”

    “是”长贵领命,高声叫道,“圣女玉垄烟在前引路,起驾~~~”

    玉垄烟只见那明黄织锦的轿帘动了一动,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堪堪要跳出喉咙,可是它只是动了动就又沉寂了,只听到年轻男子清缓的声音自轿内传出来。她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掩住了重重的失望。转过身她向前走去,开队的侍卫们跟在她的身后,他们只闻在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却让人迷醉的芬芳。

    浅绿色的窈窕身影在府门前一闪就不见了。嘹亮的嗓音在府前响起,“皇上驾到,无干人等一一回避”耶律重琰,耶律重琛早出来接驾,煜王府一派喜庆氛围,却比平常还要清寂,除了几个贴身丫头侍卫,其余的人都悄悄回避了,怕扰了圣驾。耶律重琰和耶律重琛行了君臣叩拜大礼后,略略寒暄,耶律重瑱就亲热地拉着耶律重琰的手,一干人都被恭迎入内殿。

    大殿内拉起一道轻薄的细纱帐,帐内耶律重瑱坐在主位,耶律重琰和耶律重琛在两旁陪侍,他们身前的案上摆着各式的电信吃食,美酒佳酿。只有长贵侯在耶律重瑱左右。耶律重琰身边留着织云陪侍,耶律重琛也知道带来了庆儿一名侍女。

    那道细账是制的纱帘,轻薄细软,里面的人能把外面的景象看得真真切切,而外面的人却如同隔雾看花,影影绰绰。

    清帐外,歌姬轻轻调弄琴弦,丝竹之声悦耳,舞姬随着乐曲偏偏而舞,将多日来勤加苦练的节目呈于圣目。帐内多日不见的兄弟相谈甚欢,那些丝竹幽管,千姿媚颜反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耶律重琰乘谈话的空档悄声问织云,“玉姐姐人呢?”,织云也小声伏于他耳边说,“我的二殿下,玉姑娘真是您的心尖儿,没了她您还活不成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皇上在这儿呢,你忍一忍罢”,见耶律重瑱目光看过来,耶律重琰忙正了正身子,严律重瑱随即问到他的血,他恭谨地一一作答。耶律重琛却透过纱帐寻找着那抹朝思暮想的纤影。

    夜色将阑,煜王府仍旧灯火幽幽,歌舞袅袅,耶律重琰已经领了皇上的寿礼,又磕头谢过。三个人饮了几回酒,不擅饮酒的耶律重琰已经有些目眩耳热,歌舞也近了尾声。

    这时一个丫头走来跪在中间说道,“压轴的歌舞是玉垄烟姑娘特意为皇上和二殿下寿辰排演的,也是由玉垄烟姑娘一人独舞独唱,请主子们欣赏”

    耶律重琛眼睛一亮,拍手道,“我正想每个挑起兴头的节目呢”,耶律重琰一听不知怎的就皱皱眉,“罢了,玉姐姐平素并不太擅长歌舞,换别人来吧”,那丫头一听,想分辨却又不敢说,这时耶律重瑱说,“既然是特意排演,就让她演一演又何妨,也是她的一番心意,自家人,好坏无关紧要”,他的话一出,别人再不敢说什么。那丫头看看耶律重琰的脸色,做了个手势,乐曲悠扬而出。

    玉垄烟款款走出来,说是走不如说飘,她脚步细碎,曳地的裙角几乎不见半分轻动。她气质极其袅娜清灵,似仙子下凡,但又但这几分妖冶,上身只穿着纱制的抹,露出雪白纤细的美肩和一截白嫩小蛮腰,抹镂空织锦,仅仅包裹着少女丰满的脯,两颗圆润高耸,细纱轻裹出雪白的痕。

    下身的白裙仅仅裹着翘臀,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直到膝盖处纱裙才突然拓宽,一层一层如水波荡开,托曳到地面上去。在场的众人全不曾见过这样的打扮,简直是太大胆,也太过美艳,就如同传说中勾魂摄魄的美人鱼一般。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朱唇轻启间,手臂轻轻一扬,绑在雪臂间的丝带飞扬而起,在空中挽起一朵朵轻环,如同淡淡飘散的云烟。她且歌且舞,衣衫飘飘,环佩摇摇,丝带纷飞,将她裹在中间。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连两个转环,两次蓦然回顾,让人屏息。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她手臂蓦地一伸,长带飘飘然击向薄帐正中,正中间坐着的正式耶律重瑱,在他看来那衣带正向他面部飞来,逗引着无限风情,只是倏地却被薄帐挡回,又好像少女忽然间回臂,就好似思春少女并不像真的打到少年朗的如玉面,而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般。她舞姿翩翩,这首歌循环往复唱了数遍,而每一遍都给人不同的观感。

    且不说她的歌舞曼妙,就是她婀娜风流,凹凸有致的神姿和妖冶大胆的穿着也让男子们心旌摇动,浮想联篇。

    就是站在皇上身后的长贵眼睛也不禁有些发直,不禁暗暗纳罕眼前的这个女子真如同妖转世!说她是仙子她又有着三分妖娆,说她是妖她又圣洁的不容侵犯,真乃妖孽!妖孽!就连他这个太监也要把持不住了。砖头看向皇上,却见他仍然面色如常,眸色淡静无波,心内不禁为皇上的定力又佩服几分。一曲毕了,她姿势刚刚收拢,就听一人大叫了一声“好”,寻声望去,却是耶律重琛。她面色微微一红,微微曲身一拜,正要退下去,却听帐内一个轻细的嗓音说道,“玉姑娘留步,皇上有话要问。”

    玉垄烟止了步,薄帐轻轻掀开,她看到一双笑目,却是个年轻俊秀的公公,正向她招手,她走入帐内,跪下去,“奴婢玉垄烟见过皇上,大殿下,二殿下”,走近了更见她肌肤如雪,神姿曼妙不可方物。

    “起罢”清缓之声说道,她站起来,仍旧低头看着脚尖。

    “抬起头来让朕看”

    她慢慢抬起头,目光看向坐在中间的年轻男子。瞬间的惊愕滑过她的眼眸。她知道他是年轻的却从不知他还如此年少,他大概也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却有着惊世骇俗的绝代风华。

    他端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弥漫着绝世的威仪和高贵,虽然是坐着,却知道他神姿绝对修长俊削,他生着柔俊美的一张面孔和一对蛊惑众生的紫色瞳眸。身上是素净出尘的白衫,微风一动,却发现那白衫上竟刻着一朵朵镂空的牡丹花,稍有行动,白色的牡丹便纷飞漫卷,让人深深骇异于那华贵与凝素,威仪又敛和的风姿。

    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可是她敢,那双宛转的琉璃目在刚看到他时掠过让他满意的惊愕,之后很快收敛,恢复成潋滟透彻的清波,她并没有低头,仍旧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清碧的眸子本是敛静的,但再看时又好似带着无尽的妩媚和诱惑,让人的心不由的一动。

    一边的耶律重琛低低地骂了一声“妖”,想当初,初见时就是她这双勾人的绿眸勾去了他的魂魄,如今她又用这样的眼睛去看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的心又酸又妒,却并不敢发作。

    那双紫眸好看的让人心惊,双眸交汇间并不曾暧昧暗生,他依旧平和淡定,而她则垂下了眸子,就听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玉垄烟”在每个字之间她都稍稍停顿,显得郑重恭谨,也起到了加强语气的效果。

    耶律重瑱点点头,“刚刚跳的舞叫什么?”

    “回皇上,刚刚的舞叫做‘佳人难再得’”他问她就临时起了一个。

    他凝眉,浅浅一笑,“你跳的很好”转头向长贵,“长贵,把朕收藏的那只紫玉镯取来赏给玉垄烟”长贵答应了是,连忙吩咐人快马去取。

    “谢皇上赏赐”玉垄烟跪下谢恩。不多时,侍卫已经取来一只名贵的檀香木盒,长贵双手托着送到玉垄烟面前,笑眯眯地说,“打开看看吧”,玉垄烟接在手中,小心地打开盒盖,殿内闪过一道五色霞光,一只通体都是淡紫色的镯子躺在匣内,初看普通,但每多看一眼就觉得更别致一分。

    那紫色就好象他眼眸的颜色,玉垄烟手指轻轻触到它,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她的手在触他的眼睛。

    “玉姑娘这就戴上吧”长贵和颜悦色地说。玉垄烟连忙说,“不敢,奴婢一定将它好好收起,朝夕供奉”

    “那倒不必”耶律重瑱含笑说,“长贵公公的意思即是朕的意思,不要因为是朕赏下的,就让它失了它的用处”,玉垄烟脸上微微一红,长贵说,“玉姑娘戴上吧,皇上从来都是这个脾,你越是当佛爷般贡着它,皇上越不喜欢,皇上赏了你,就是你的了,自己有这么好的东西,岂有不戴的道理”,玉垄烟听罢,只得取出紫玉镯戴在手腕上,那一截腕子配上紫色的镯子,更让人酥倒。

    玉垄烟再次跪下谢恩,耶律重瑱说,“今后替朕好生侍候琰弟,有你在他身边朕也放心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耶律重琰冲着玉垄烟笑。玉垄烟顿了一顿,埋首应道,“是”,她站起来要退下,耶律重琰向她招手,“玉姐姐”,玉垄烟停住脚步,迟疑地看了看耶律重瑱。这个二殿下,还真是孩子。竟当着皇上的面叫她,她怎好就这么走过去?

    耶律重瑱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无妨,你在琰儿身边伺候着吧”,玉垄烟这才敢走过去,耶律重琰拉住她,看看她的镯子,笑着赞了一声好看,就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她身上。玉垄烟窘迫的无地自容,叫了声“二殿下……”,耶律重琰笑嘻嘻道,“玉姐姐身上轻薄,一会着了凉可不好”他眼眸纯真,没有一点须为做作。现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耶律重琰却不觉,让她坐在他椅子上,又拿起桌上的电信给她,告诉她那个好吃,那个难吃,那个是制的,比哪的都细软。

    玉垄烟哪敢坐下,又是耶律重瑱特准叫她不要拂了耶律重琰的心意,她只得坐在他身边,还好椅子大的很,但她的腿还是贴在耶律重琰的腿上。他的温度隔着衣衫传递给她。耶律重琰一只手悄悄握住她的,他的手略有些汗湿。下一刻,她差点惊叫出来,因为耶律重琰带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胯间,勃起的热烫硬硬地触着她的手心。

    耶律重琰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水润的眼珠带着酒后的一股慵懒,她脑子嗡的一声,耶律重琰怎么也不避讳别人呢,他……是有些醉了。天啊,她该怎么收场。

    她的手动了动,可是他手劲却很大,让她无法动弹,她越来越感觉手下的膨胀。她身子扭动的时候却碰到了耶律重瑱狭长的紫眸,那双紫眸似洞察一切。他的眸光淡淡地扫向她按在少年胯上的手掌,面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然后他的眼角状似无意地滑过她洁白的手臂,她的手臂被丝带缠绑,遮住了守砂。她的脸红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耶律重琰却轻轻放开了她的手,不知是他的醉态还是现在已回复清明,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不经意的行动。他呼吸虽有些急促却认真地说,“玉姐姐,皇兄赐的镯子你戴着这么好看,我送你的那挂琉璃珠你也应该常戴戴才对”玉垄烟嗯了一声,此时她哪敢忤逆他的心意,又轻声说,“二殿下醉了”,耶律重琰呵呵一笑,“我才没醉,不信你问兄长,兄长最知道我的酒量”,耶律重琛斜着玉垄烟说,“知道,知道,琰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玉垄烟避开他的目光。

    这时长贵轻声伏在耶律重瑱身边说,“皇上,天色晚了该歇息了”,耶律重瑱看了看天色,才叫大家散了。

    “玉姐姐……”耶律重琰斜倚在床头,声音急促颤动,少女埋在他的双腿间,嘴里含着他的大龙阳套弄,少年吼内发出满足而低沉的呻吟。

    织云端着解酒汤掀开帘帐,刚迈进一只脚进去,见此情景满脸红胀地退出来,忙调匀自己的气息,侯在大帐外。

    少年的浓稠而丰沛,喷了她一脸,连颈子上都是,她连忙被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他却在后面搂住了她,解开了她的衣,修长的手指包住她的房。

    “我不要喝什么解酒汤,我要喝……”话未说完,他已车转过她的身子,低头含住了她的粒。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双腿间,那里的小兽又已经昂扬挺立,她叫苦不迭,只得用手安慰他,兴奋的时候他低吼一声,咬住了她的樱桃,她疼的身子弓起来,而少年犹沉在汹涌的情欲中。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包在她的手上,带着她加快了动作,她的面颊浮上一层红晕,自己仍有些迷蒙,怎么她和耶律重琰就走到了这一步?

    “玉姐姐,以后除了跳给我看,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跳舞好不好?也不要……再穿那样的衣裳……”

    “为什么……?”她疑惑,却未抬头,额上的一滴汗落在他掀起的白袍上。

    “看到玉姐姐那样的装扮,我……我就忍不住了,那里好疼……可是兄长和皇兄也是和我一样的男子,他们看到玉姐姐玲珑的身子还有妖娆的舞蹈,会不会也像我一样……也像我一样只想着让玉姐姐的手指和嘴唇抚慰……”

    “不会的……”玉垄烟的脸红的滴血,她没想到耶律重琰居然这样说。

    “真的不会吗?”他喉内轻喘却疑惑反问,“难道他们的眼睛是瞎的?”

    “不,眼睛是长在心里的,如果他心里没有,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也是粪土”

    “我不管,我只要玉姐姐”并不知她意有所指,他搂住她,脸埋在她温暖的口,“玉姐姐要永远陪着琰儿好吗?”

    “好”她的手一热,男子的白顺着她洁白的手腕流下来,他伏在她的口睡着了。她低头看他俊秀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一个好字让她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长贵侯在煜王府特为皇上设的别院门外,子夜已过,寝殿里还燃着烛光,皇上仍在批阅折子,这时他听到一阵窸窣之声,转头便看到了身着绿衫的玉垄烟向这边走来,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亮。

    玉垄烟轻轻屈膝拜过,长贵会意,向内禀报,“皇上,圣女玉垄烟求见”,隔了一会儿,清缓的声音传出来,“夜深了,让她回去吧”,玉垄烟脸上闪过淡淡的失望。长贵看了她一眼,心里却不解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次亲自到煜王府为耶律重琰贺寿,真正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子吗,为何这个女子自己送到门来,皇上却不见她呢。看她的楚楚可怜,心内却有丝不忍,又禀道,“玉姑娘怕皇上劳神,特意沏了居花茶,给皇上醒醒神”

    又隔了一会儿,里面方道,“进来吧”,玉垄烟感激地看了长贵一眼,走了进去。他正坐在蒲团上,身前一方大案,而他正埋头写字,手侧已经堆了一撂折子。

    她脚步极其轻盈,走到案前,曲身跪下,取出盖碗,送到他的手边,“是奴婢沏的菊花茶,皇上尝一尝”

    “朕倒朕有些渴了”说着他去过盖碗,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又连着喝了几口,放下盖碗时,见她仍跪在地上,“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说完,拿起笔埋首在折子上。

    玉垄烟仍跪在地上不懂,他的眸光终于第一次从折子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装扮不似跳舞时的妖娆,却别有一种清纯素静的味道,更合她的气质。桃红色的抹衬的肌肤白嫩如雪,淡绿色的轻纱笼在她身上似轻雾般让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头乌发直垂到腰间,只在发尾结了绿色丝结,她垂着脸儿,两绺发丝脱离了控制,在空气中轻盈地飘舞。淡淡的灯光中,她颊侧的肌肤泛着珍珠白的光晕,格外的惹人爱怜。他的心动了一动。

    “皇上”她抬起了眸子,眸光清湛,如同粼粼波光荡漾进他的心里,“二殿下要奴婢来侍候皇上”她对上了他的瞳眸,那无波无澜的紫眸让她煞那间起了一丝惊慌。他看着她,但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是允许还是驱逐。就在她快失去再注视下去的勇气时,他唇角轻启,“过来”,那样温柔,好像不似在他口中发出的声音。

    她有片刻的愣怔,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他的呼吸就在耳边,男子妖艳感的嘴唇就要吻上她的嘴唇,修长如腊的手指移向她的抹。她呼吸急促,紧紧地闭上眼睛。

    早料到她会来,却猜不到这次她会使出什么手段,果然她打出了耶律重琰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接近他的身边,跳舞时她的妖娆挑逗,四目相交时她的妩媚勾引,如果她真是那样的女子,或许他不会再对她感兴趣,可偏偏在她这些表象的背后,他觉得还隐着一个真实的她,那个她隐在玲珑匀静的面孔后,隐在偶尔闪现清泠的眼波中,就像现在,她的嘴唇为何已经带着褐色的苍白,她的睫毛为何如风中的蝶翅般颤抖?他的气息越是接近,他就越感受到自她骨子里传来的紧张。

    她几乎闻到他嘴唇湿润的气息,只隔着一层薄纸的距离,他的唇就会落在她的唇上,她等待着他像其他男子般撕开她的衣,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是没有用,在她面前的是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就在她紧张到呼吸都快断绝时,他却蓦然放开了她的肩膀。然后他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守砂,狭长的眼角闪过奇异的光芒。

    被他放开后,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她暗骂自己无用,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指。他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异样,“会写字吗?”他忽然问她。她点点头。

    “写几个字让朕看看”他将桌上的毛笔递过去,她镇定了一下情绪,取过他手中的笔,跪在案前,在前面的一方白纸上写道:丈夫当世,纵歌横缮,匹马出玉门,她摘了其中的三句,她最喜欢的,当然也揣摩了他的心思。果然在看到她的字的时候他微微凝神,眸光由字移到她的侧脸上,凝注良久。那些字体他多么熟悉,看到它们时他爱不释手,因为他从不曾看到过这样飘渺清秀,仙骨风姿的字体,而他一直相信字如其人,由那些他爱恋的字,他遥想着这些字的主人……

    内心激荡间他仍旧收束了心神,“夜深了,你去吧”,她搁下笔后退几步,他已经看到了那些画轴上的刺字,不然他不会让她写字,但既然他已经知道是她,为什么态度仍这样冷淡?如果她照他的话退出去,那么今生可能再无交集,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皇上”她跪了下去,“求皇上带奴婢进,奴婢愿一生一世侍候皇上”

    他轻笑,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惊讶,“为何想随朕入,难道煜王殿下不知的你留恋吗”

    她的长睫遮住眼眸,“二殿下虽然需要奴婢,但他身边还有织云梳雨,奴婢离开,他虽然一时不开心,但时间久了就忘了。皇上身边虽然不缺侍候的人,但皇上为国家社稷劳,奴婢虽身为女子,却也想出一份力气,侍候一国之君的皇上不久等于为国出力么,还求皇上成全”

    “既然知道朕身边不缺随侍的人还想随朕进吗,门深如海,进去不易,想拔身出来也许会更难”

    “奴婢不怕”

    “晚了,退下吧”他沉吟了一刻却下了逐客令。

    “皇上……”

    “长贵”他不等她再说话就转头叫长贵,长贵弓身进来,“玉姑娘,时候不早了,皇上该歇息了,也请玉姑娘移驾吧”玉垄烟一身挫败地退身出来。她踏着月影回到自己的寝室,未梳洗就倒在了床上。心内疲惫万分,她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他一句退下吧就把她打发了。

    次日清晨,只听得一声尖细嘹亮的嗓音唱道,“起驾—回--”,然后是山呼万岁,众口一词的“恭送圣驾”,兵戈和脚步之声渐远。她仍旧躺在床上,并没有出去送驾。她脸儿有点苍白,发丝披散,眼底发青,昨夜辗转,只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玉无言入得她的梦来,他依旧是那如玉的公子,可是他面容清冷,拉着她的手就要带她出,三年间他音信全无,思念深入她骨子里,她多想跟他走,哪怕随他海角天涯,只是她不能,她一定要留在中,拉扯之中她醒过来,转了个身,握住自己的手,好像那里还留有他虚无的温度。

    哥哥,你在哪儿,除了那段噩梦纠缠,你的梦里是否有玉儿的身影?在天涯漂泊的孤零之旅中,你是否会偶尔思念玉儿……?

    一上午她都在强打神服侍耶律重琰,他聪慧的很,她怕他会看出自己的心思。不过在闲下来的时候,她还会有些出神,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耶律重瑱一走,把她魂都带走了。今后的她何去何从,她自己都有点迷茫。

    中午,她去了后花园,一边给梅莲刷毛,一边向它诉说着不能与人言的心事,梅莲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用一双悲天悯人的大眼睛看着她,然后低下头温柔地舐她的手指,她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正要朕起来。琉璃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玉姑娘,长贵公公来了,正在你屋子里呢”,她一听,连工具都来不及收拾,转身就跑出了后花园。

    长贵看见她,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奉皇上的口谕,宣玉垄烟进侯旨”,玉垄烟已经跪在地上,但情况突然,她有些懵了。长贵见她半天没反应,提醒道,“玉姑娘收拾一下随咱家进吧”,玉垄烟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她站起来,下意识地走向门外,她想去看看耶律重琰,可是走到门边又立住,呆呆站了一会儿又反身回来。他如果知道她要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不如不去见,这样走了倒干净,也省得她牵牵挂挂。

    服侍她的琉璃,如意也都傻了,她们没想到皇上会召玉姑娘进,玉姑娘在煜王府呆的好好的,二殿下也对她极好,而皇上只来了一天,也没见玉姑娘和他有什么牵绊,怎么皇上就会起了这个心思?她走到她们身边,极其恳切地说,“今后就请两位姐姐代我好好服侍二殿下吧”说完,她就转身上了一顶小轿,那顶小轿很快就在眼前消失不见了。两个人如梦方醒,心里这才慌乱起来。

    那顶小轿刚抬出煜王府,耶律重琰忽地从榻上坐起来,织云忙过来,他的头,“怎么睡这么一会儿就醒了?”他伸长脖子向外看,“玉姐姐呢?”,织云噗地一笑,“我看二殿下不会问别的就只会问这一句,玉姑娘自然是在她房里,只许她天天陪着你,就不许她歇一会儿了?”耶律重琰一听掀被起床,站起来就向外走。织云在他身后叫,“我的小爷,你再睡会儿吧,怎么又去吵她?”耶律重琰哪听她的,一晃眼就进了玉垄烟的寝房。

    寝房里并不见她的身影,出门时逮住如意问,“玉姐姐是不是在后花园?”如玉只是呆呆的,他也不介意,扭头就向后花园跑,中午找不见她的时候,铁定会在后花园找到她,现在梅莲要比他这个二殿下吃香多了。

    梅莲在惶惶地叫着,那声音叫的人心慌,地上扔着刷子和食料,说明她来过,每次她走的时候都会把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次是为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如同方才的噩梦一样向他压过来。

    “玉姐姐呢?”他一回来,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她。琉璃,如意,织云,梳雨还有别的丫头都低着头不说话,他的心慌了,压得难受,他冲着她们喊,“玉姐姐在哪儿?”,长安呐呐地说,“玉姑娘被……被皇上召进了”,他眼睛瞪大了,几乎不相信长安的话,皇兄为什么要召玉姐姐进?他身边服侍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抢他的?玉姐姐呢,她一定不会去,一定不会舍下他,可是她人呢,就这么跟他们走了吗,连一句话都不肯留下,让他成了最后一个知情的人。

    “我去找她”脑子里只闪过这个念头,他向外走,琉璃拉住他,“二殿下,别去了,已经追不上了,玉姑娘说让我和如意替她好好服侍您”

    这是真的了,连琉璃都这么说了,她是真的走了。他双眸喷火,一把推开琉璃,“我要去找皇兄,让他把玉姐姐还给我”,他一迈步就被长安拦腰抱住,他挣着,长安的力气哪有他大,几个侍卫围上来一齐抱住他,大家都苦苦哀求。

    长安哭着说,“我的小爷,您不要做傻事,皇上是一国之主,什么要不得,别说一个玉姑娘,就是二殿下的命也在他手心里攥着呢,皇上看上的人能轻轻易易就还回来吗,奴才求二殿下了,从今往后您就把玉姑娘忘了吧”

    “放开”他声如兽号,高大的身子被侍卫们紧紧地抱住。在场的丫头都默默抹泪。玉垄烟一走,对煜王府来说是一场黑色的劫难。

    玉垄烟从轿上下来,眼前是一所华丽的殿,凤仪,那是皇后温宛的居所。长贵告诉她,今后她就是服侍温皇后的一名侍女。她看到长贵的嘴唇在动,而那张峻秀的脸也如他的主子一样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召她进,却让她服侍他的皇后,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早听人说温皇后是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她的相貌端庄美丽,发式和衣式都极为华丽,她一举手一投足都中规中矩,散发着优雅和雍容的气度。

    “娘娘,皇上怕娘娘身边没有得力的丫头,看这丫头伶俐,就吩咐奴才给娘娘送过来,以后娘娘就留在身边使唤吧”长贵很会说话。

    温宛唇角弯的恰到好处,“有劳长贵公公了,多谢皇上还惦记着臣妾”她眸光转向玉垄烟,打量了一圈,“能让皇上看上的人,肯定是错不了的”说着已走到玉垄烟身前,声音和态度都极其轻柔,“你叫什么名字?”

    玉垄烟屈膝,“奴婢名叫玉垄烟”

    “这样的样貌果然配得这样不俗的名字,名字好听却有些拗口,连名带姓叫也不亲切,今后就叫你小玉如何?”

    “是”玉垄烟恭顺答道。

    “紫纤儿,你带小玉熟悉一下里,今后小玉就跟着你睡,你多照顾她”

    “是,娘娘”站在她身后一个细眉细眼的丫头应道,笑看了玉垄烟一眼,玉垄烟也向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又谢过皇后娘娘。长贵告退。等长贵走了,紫纤儿才拉过玉垄烟带着她四处转了转。

    凤仪很大,建筑都格外华丽,只是偌大的殿里却显得安静异常,太过安静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凄凉。玉垄烟也不知道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而后又是她一人专宠,“凄凉”这个词应该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无缘,可是她偏偏又这种感觉。她是随遇而安的人,刚进时的惊慌纷乱已经慢慢尘埃落定,虽然贱为皇后身边的一名侍女,但毕竟是在皇后身边,能够见到他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想着,她的心就豁然了。

    几天来她有点百无聊赖,这些天内并没有什么庆典,她们也不曾跟着皇后出,原来她曾想像后佳丽不知会过着什么样奢华靡丽的生活,但这个皇后却有些不同,她生活格外清俭简单,对下人也不会颐指气使,没事的时候她多是看看书甚至做些女红,又是偶尔还会和她,紫纤聊几句解闷儿。她奇怪的发现几天下来都没曾在凤仪见过皇上的身影,而皇后这个雍容美丽的女子就好像是一朵绮丽盛开的牡丹寂寞的开放,因无人欣赏,这样的美丽多少有些凄凉。

    她悄悄问紫纤,“怎么这么些天也没见到皇上?”紫纤看看左右小声说,“你刚来不知道,皇上每半月才来一次,不过这次又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害皇后娘娘总是空等”紫纤的预期不无惋叹,语气中有些为自己的主子不平。玉垄烟则暗暗吃惊,她曾听说他为了皇后,不曾纳过任何嫔妃,可是既然这么喜欢皇后,他为什么又……紫纤见她一副疑惑的表情,悄悄伏在她耳边,“我听人说皇上不喜女色,皇上大婚也是皇太后一手办的,而现在皇上之宠信长贵公公,唉,可惜了皇后娘娘这样如花的容貌,我要是皇上不知道要怎么样把皇后娘娘捧在手心儿里呢……”紫纤自觉不敬,连忙住嘴。玉垄烟想到长贵俊秀而白净的面皮,脸颊不禁飞红,难道真如紫纤儿所说,他对女色这样清淡实则是由断袖之癖吗?

    一切的猜疑皆因他的神秘难测而愈加诡异,勾得她心儿都痒了。只是一进门深如海,如没有特殊活动,她们是不能私自出凤仪的,她见他的机会照样稀少的可怜,这在之前是没有预料到的。身处在这所巨大的殿里,她越来越觉得它像是一座华丽的坟墓。直到三十天以后,她才第一次在凤仪见到了耶律重瑱。

    傍晚,笑太监小顺儿来凤仪报信,“长贵公公着小顺子问候皇后娘娘,今晚皇上要临幸凤仪”,小顺子的一句话如同一阵春风,催开了凤仪枯萎的花朵,原来清冷的凤仪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玉垄烟能看出来平时端婉的皇后眉目间也隐隐有着期待和喜色,在这一刻,她真正认识到了皇权的尊贵,心里却掠过一阵淡淡的悲凉。凤仪的女子们,身子高贵如皇后好像都为一个男子而活着,这个男子就是九五至尊的皇上,而这些女子之中,也包括她吗?

    小顺子没走多久,皇上就来了,之带了长贵一个。他一进门,乌压压跪倒一片。玉垄烟跪在皇后身后,她只感觉一片白袍移近,然后鼻内闻到一种极清淡的丝缕一般的龙涎香气,白袍停在了皇后身前,她认得,那片镂着白牡丹的袍子。依旧是那清缓的声音,“皇后请起”,修长如腊的手指挽住了皇后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走入内殿。她跟随在身后,鸦雀无声,但她能感觉到众人投在那一对碧人身上羡慕的目光。

    皇后今天的发式是她梳的,她特意给她梳了斜斜的飞燕髻,让皇后在端婉大气中添了几分妩媚,一直给皇后梳头的紫纤儿赞叹,“小玉手真巧,皇后娘娘看起来和平日有很大不同呢,好像更漂亮了,皇上见了一定喜欢”,淡淡的红晕浮上皇后的两腮,她当即赏了玉垄烟,玉垄烟将上次全都给了紫纤,紫纤笑的合不拢嘴,一直说玉垄烟是她的福星。

    果然皇上注意到了皇后的发式,华美的紫眸有赞叹之意,皇后面颊带着淡淡的娇羞,浮现出平时不曾有的小女儿娇态。

    “皇后今天的发式很心巧,是朕没见过的样式”玉垄烟没想到他会叫她皇后,这样正式而官派的称呼,显得有点疏远和冷淡。但或许廷中本就是这样,是她不喜欢而已。

    皇后目光看见玉垄烟,“托皇上的福,是小玉给臣妾梳的,小玉的手巧的很”

    “小玉?”他唇角微勾,紫眸流光溢彩淡淡扫了她一眼,她身上不由得一紧。

    皇后一笑,“她本来名字叫玉垄烟,陈倩嫌拗口就只叫她小玉了”,耶律重瑱点点头,目光又随意地瞟了玉垄烟一眼,“皇后不提她,朕倒把她忘了”,玉垄烟身上又一紧,不觉轻扣住唇角。只听皇后说,“皇上为国事劳,怎么会记得臣妾身边的一名小小侍女”她似话中有话。

    长贵说,“皇上前一阵子还和奴才提起玉姑娘泡的茶让人口齿留香呢,如今见到玉姑娘倒把她忘了”长贵竟能在皇上和皇后谈话时嘴,可见他的地位不同一般。难道,真如紫纤儿所说……玉垄烟一双妙目不由得看向长贵,越看越觉得此公公唇红齿白,大有机妙,只是她看得有点太过不加掩饰了,长贵早有觉察,一双眼睛挑向她,带着三分促狭,似洞察了她的心事般,她面颊一红,赶紧低头。

    “正是呢”耶律重瑱接口,“瞧朕的记,当初玉姑娘泡的一杯菊花茶让朕回味良久,至今不能忘怀”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当着皇后的面竟说出这样暧昧不明的话,心思端正的之听表面意思也没什么,稍稍心歪一点,不知会想到哪处去。

    皇后说,“听皇上一说,臣妾才知道原来小玉不仅有一双巧手会梳头还能泡出香茶,皇上这样念念不忘,不如叫小玉泡两杯来,让臣妾也常常如何?”耶律重瑱点头,玉垄烟答应了一个是字,就飘飘然下去了。看到她背影的丫头们不禁想:她走路如何做到这样轻盈呢的?

    玉垄烟将廷内伤好的句话放在洁白的瓷杯里,却不急着倒入滚汤,只是伸手从腰间取出两只小巧玲珑的扁扁的琉璃瓶,打开一只将药粉在杯中各倒了少许,又打开另一只倒了一些在左边杯中,塞入腰间,再倒入烧滚的开水,加入冰糖,她的动作利落连贯,只一眨眼工夫,两倍清香四溢的菊花茶就被她端在手里,左边一杯给了皇后,右边一杯给了皇上。长贵过来,手里拿着银针,倒出少许分别用银针试过,才放心让皇上皇后饮用。

    “菊花茶喝了那么多年,臣妾还从不曾喝过这么香的,可是用料都是一样的,难道小玉的手真能点石成金?”

    耶律重瑱狭眸微合,静静品味在舌尖上兜转的香气,“分明是菊花香,却又觉得异常独特,品过这种香味就让人无法释怀,如同中毒般,总想一品再品”他眼角一掀,紫眸的微芒向她的眼眸,她的心像被鼓敲了一声,撞击着口。

    “小玉你是用了什么妙法才泡出这么好的茶来?”皇后问她。

    “回皇后,小玉并没什么妙法,只是在泡茶的时候心无旁骛罢了”她的影子印在他的双瞳中,低眉垂眸,一头乌发只素净地用绿丝带束着,却衬得面孔益发玲珑匀静,她态度谦恭,语气从容。他唇角轻抿,眸中玩味。

    长贵说,“看来玉姑娘是泡茶的高手,奴才看皇上身边专管泡茶的女官也不及玉姑娘的手艺,皇上这么喜欢,何不以后就让玉姑娘随皇上进,专门伺候皇上茶汤?”

    玉垄烟肩膀动了动,为了掩饰眸中的光芒她忙把头低下,这一切皆收进他的眸子,他漫应了一声,“还是长贵知道朕的心意,朕当然并无异议,就不知皇后的意思?”

    皇后仍旧笑着,“怎么扯到臣妾身上来了,只要皇上喜欢,臣妾有什么意见”,玉垄烟站在皇后身后,贴在身侧的手指紧紧聚拢起来,她真没想到事情会来的如此顺利,她会这么快就接近他的身边。

    但耶律重瑱下来的话完全让她的心由热转凉,“罢了,皇后这样大方,朕也不能太小气,是朕刚送给皇后的丫头,刚送了人怎么好再要回去呢,还是皇后留着使唤把。”

    皇后松了口气,“皇上真会替臣妾着想,皇上既这么说,那什么时候想喝茶了就到臣妾这儿来坐坐,”玉垄烟身子都僵了,如果不是他清淡随意的预期,她真觉得他是故意的。只是怎么可能,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她只是一个小小丫头,原来即使让他拿来开心也是种奢侈呢。

    又闲聊了几句,晚膳的时间还有些早,耶律重瑱就叫丫头摆起大案,取出文房四宝,他自己则亲自把兰花宣铺好,之间包袍飘盈,他修长的手指在在兰花宣上走了几个来回,让人几乎嫉妒其他的指下的兰花宣来。丫头们搬来了中收藏的古琴,皇后温婉已经坐在琴旁,调试音律。

    看来这种场合经常上演,所以丫头们才这样从容熟捻。玉垄烟想,皇上居然没有留出时间和皇后独处,恩爱夫妻不应该是不喜欢有别人在面前碍眼么?但转而一想,一个写字,一个抚琴,也不失为夫唱妇随,琴瑟和谐。

    皇后给紫纤儿使了个眼色,紫纤儿走过去为皇上研墨,耶律重瑱说,“让玉垄烟来”,紫纤儿脸一红,退下去。玉垄烟过来,在案前跪下,在墨盘加入茶水将墨慢慢研开,又加入几粒朱砂,按顺时针研磨,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她的手忽然一抖,一滴墨汁溅在他的手背上。

    “皇上,奴婢该死”她吓得不轻,小脸刹那间一片苍白。他深寂的紫眸觑着她,淡声说,“无妨”,她慌张地取出丝帕,跪在他身前,却与他双膝相抵,帮他擦试。那缠人的发丝又垂落下来,在空气中暧昧地旋舞,她淡淡的香气直侵入鼻息,与他身上的龙涎香抵死缠绵,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力道轻柔的如同按摩,她微微曲着身子,桃红色的抹遮不住一片春光,从他的角度,尽览她丰盈浑圆的峰和挤压的嫩白沟,那轻衫被圆的重量压得极低,只是有人想象的尖却仍包在桃红的衣衫中,只有那多半个浑圆似乎呼之欲出。这样春光乍现,而眼前这个七窍玲珑的少女犹似不觉,轻轻的推动手指,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那本就垂挂的哦峰在衣衫中轻轻磨蹭。他本是清冷的心,再感的女子都不能搅动他的心旌,可是现在他身体里却涌动着一股燥热,心里一惊,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

    她也轻移了身子,将丝帕收好,把磨好的墨推到他的手边,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看他一眼,完全是一副恭谨小心的样子。他心头被什么撞了一下,心底有一层柔波荡开了,生命中终于有什么让他觉得格外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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