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温一刻钟就会进来一次换一批新瓶子。陆福生的臂上也扎了一根紫竹针,血用管子连着直接流到赵谐成的身体里去。
陆福生身上有长生蛊身体复原极快,可失血太多,她也有些受不住。安子砚每隔一刻钟会停一停,让陆福生休息片刻。后来陆福生的精神不振,意识也开始迷离。安子砚急忙以金针刺她诸穴,又叫赵温冲盐糖水给她喝。忙活半日方才结束。
换血结束后陆福生一直没醒,赵谐成倒是恢复的很快,下午晌就醒了,脸色越发红润,精神头好了许多。可毕竟折腾了这么半天,遍身的血液都换了,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仍是不能下榻。
安子砚吩咐了,赵谐成醒后就要多少进些食,最好是清粥,这几日荤腥要戒掉。赵温按吩咐使厨子做了白粥,亲自端过来喂赵谐成。赵温一个大男人,之前近身伺候赵谐成的事情都是赵婉在做。赵谐成也有些疑惑,问到:“赵婉呢?”
赵温向来不会撒谎,支吾半晌没有说出来。赵谐成猜出了大概,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陆福生早上离府,到现在也有一天的时间了。陆皖一天没见到妹妹,又在她的房间里找出来一封交待身后事的遗书,不免激动。陆皎也知道是出大事了,也就没有瞒陆皖,带着陆皖一同到了豆腐坊。
陆福生是陆府女眷,在豆腐店里过夜总是不好。赵谐成本已安排好人送陆福生回府,正好在路上碰到了陆皖。
陆皖来时本来是一副气急的模样,可是看到陆福生还活着,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也不顾的和赵谐成纠缠,匆忙带着陆福生回了陆宅。
陆福生足足睡了两日才醒,林家易主的消息还是陆皖告诉她的。据说是林蔚山的义子瞿庭东与沈氏勾结,里应外合夺了林家。瞿庭东继武林盟主位,林蔚山受重伤几乎身死。
陆福生听闻甚为惊诧,颇花了几日才平静下来。前一阵子沈子忱总是动不动就过来骚扰,不管陆福生理不理会他,总是要见她一眼才回去。前一阵子突然就消失了,她本还疑惑,原来却是这样。
隔了好一阵子,赵谐成恢复的差不多了,突然下了帖子请陆福生过去吃饭。毕竟多年旧识,陆福生也不好拒绝,收拾收拾也就去了。
沈子忱手眼通天,陆府周围一直布着眼线。陆皖知道,却也知他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并没有加害的心思,也就没有拆穿。陆福生倒是无所谓。那人是个醋坛子,就是要防着他不在的时候她跟旁的男人来往。可是这种事他怎么防的了?她就是要明目张胆的赴别人的约,他现在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自己生闷气,连拦她都没有资格。
陆福生刚出府林初夏便来接她。陆福生有些诧异,马上又想通了。林家败了,林初夏在青州除了跟着哥哥就无家可归,帮赵谐成来接她很正常。林初夏跟陆皖有那样一段过去,陆皖如今已经有了陆皎,林初夏估计也不想进她们陆家的门,所以就在门外等候。
马车稍有些高,陆福生身量矮,又穿了一身长裙,上马车有些艰难。陆福生没有带丫鬟,车夫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厮,也不敢扶她。林初夏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陆福生上车有些不耐烦,掀了下帘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怎么不拿个上马石?”
车夫一脸委屈:“咱们府上谁用过那个?”
林初夏半个身子探出车厢,将手伸给陆福生,陆福生看着她的手愣了一下。林初夏看着陆福生的表情反倒笑了,道:“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陆福生伸出手握住林初夏的手指,正纠结怎么使力才能上去,林初夏却拉紧她的手一把拉上了马车。
林初夏瞅着陆福生轻笑,陆福生有些不好意思,也讪讪的笑了下。
其实林初夏也没有那么讨厌。说到底十二年前林初夏也不过是个孩子。赵翦秋出殡那日林初夏之所以对她拔刀相向也是她新死了妹妹,一时怒急,并不是不可原谅。
“对不起。”林初夏道,“我之前给你写的道歉信你肯定没有看,所以我就当着你的面再说一次。”
陆福生抬眸看了一眼林初夏:她倒神了,连那信自己看未看都知道。
林初夏又道:“既然是写给你的信,我总得要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若不看,怎知我值不值得原谅?”
陆福生道:“那你说,上面写了什么?”
林初夏道:“霜儿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己死的。”
陆福生吃了一惊,盯紧了林初夏。
林初夏又道:“翦秋的死是霜儿那丫头做的怪。自打霜儿第一次见沈子忱我就瞧出了她对沈子忱有意思。之前翦秋要代我嫁给沈子忱,霜儿求了我很久,要我将她给翦秋做陪嫁。我同意了。”
林初夏苦笑一声,道:“你估计也知道,我欠她一条命,因此待她跟别的丫头总是不同。她打小跟着我,衣食俱跟我相差无几,自己也有小丫鬟服侍。我平素祖宗一样的供着她,哪里让她做过丫鬟的活儿?可她毕竟顶着个丫鬟的名分。翦秋知她去沈府的用意本就忌惮,又怎容得了她作威作福?翦秋虽然是我妹妹,可是并没有跟我一块长大。林家除了我没有旁的女眷,也就没有后宅的尔虞我诈。翦秋从小跟我爹和我娘,见惯了后苑的妇人们怎样为了一个男人争宠。这么两个人,凑在一起早晚要出事的。
可是翦秋不是我,她不欠霜儿什么。霜儿杀了我没关系,但她杀了翦秋。我知道真相的时候确实是动过杀心的,可是没能下得去手。霜儿见我为难,竟引刀自经。”
陆福生沉吟半晌,才道:“姑娘跟我解释这些干嘛?既然查出来令妹是旁人所杀,正好可以洗刷我的冤屈。至于那位霜儿姑娘,杀了最好,我还要谢那人帮我杀了陷害自己的仇人呢。”
林初夏道:“我知道你和霜儿的关系,你不会谢我。你像我一样,也欠了她很多的债,直到她死都没有还完。霜儿死了,这些债,只能下辈子再还给她了。
我也知道你和我的过往。我在给你的道歉信上都写着,你没有看。我也欠你很多债,多到这辈子都还不完,恐怕也只能留到下辈子再还。”
过往?她都知道些什么过往?陆福生蓦地生出些惊惧。
林初夏一下子握住了陆福生的手腕:“多亏你没有看那封信,南宫姑娘。否则我今天无论如何是约不出来你的。”
陆福生强作镇定:“令妹出殡那日我跟姑娘说了许多话,就是要你知道我的身世的。我本以为令兄长教了姑娘许久,姑娘已经改恶向善,不曾想竟变本加厉。现在我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
林初夏道:“不怪我哥哥。我哥哥教我教的很用心,我也学的很用心。我掳你过来是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并非有意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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