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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梦魇(上)
易寒烨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指尖忍不住抚着那冰冷的发丝,望着眼前黑暗中那张苍白间透出零星妖冶的脸庞,发现那脸庞是如此的纤细小巧,墨瞳如寂静的水,平静且宁和,其间只脉脉流动着一缕清幽的水纹。
他从来没有主动抚过女主的头发,但看到眼前那绸缎般顺滑的黑发,心中不可抑制的涌出一种莫名的冲动,下意识的将那发丝攥在掌心。
但那发丝却犹如一条条黑色蔓藤骤然缠上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口感觉到窒息,那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温馨的指尖还扣在车子把手上,指尖一转,车门此时忽然被打开,她原本倚着的姿势便顺势往后倒,而就着她的发丝,被人攥着发丝,头皮上的痛楚让她小声的痛呼。她的一缕发丝还在他的手中。
易寒烨看到她往后倒,掌心传来发丝紧绷的感觉,在听到那一声低呼之后眼疾手快的将快要跌落至地上的温馨拉了回来。
但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压力,温馨身子不稳的倒在他的怀中,就着发丝连人枕在他的膛之上。
那一刻,车厢内极其的安静,他们感觉到彼此彼此的呼吸。
心底莫名的慌乱,压住心底涌出的奇妙感觉,她身子下一刻轻轻的却迅速的离开他。
从车上出来后,整理好略微凌乱的发丝,转身对着眼前的男人淡声道:“易总,抱歉,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黑色的双眸对上男人同样沉静的黑眸,她脸上闪过几分的悻然。
“温秘书,我希望我们之间除了在工作上是上下级的关系外,其余时间不必如此客气。”易寒烨望看出她眼中的疏离,何时那种眼神是从其他人的眼底出现,向来只有他疏离其他人,而如今却是自己的秘书在疏离他。
“是,易总。”
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但对面男人黑眸却忽然一沉,久久未曾出声。
就在她点头再见欲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易寒烨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开。
“关于浔澈,你真的不打算跟他相认么?”
看到她回过身子,眼中的平静终于掀起些许涟漪。
果然,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她跟小和尚之间的羁绊……
就如她知道他是小和尚的哥哥……
似是感觉到她的犹豫挣扎,易寒烨声音喑哑黯沉,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七年,他一直在寻找他的姐姐。”直至今天他也才知道,原来浔澈要找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秘书。
浔澈口中温柔善良的姐姐,怎么也不会让他想到这个冷静干练的女人。
七年,他未曾去查过她的身份,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想去探究别人的刻意隐藏的过去,他不喜欢去揭露别人内心的伤口,留她在身边,只因为他有种感觉,这个女人有能力胜任秘书一职。
“对不起,易总,我累了,可以不谈这些么?”她冷漠的出声,神情依旧平淡。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心,但如果触及到你的伤口,我很抱歉……”易寒烨说道。
她淡淡点头,转身间眼神黯下。
不是她不想认,而是不能认,亦或是害怕相认,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温柔善良的宇文温馨,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隐藏着伤痕累累的女人。
而他再也不是她需要保护的那个小和尚,他是骄傲成功的,她已不能给他什么,包括温暖。因为这些年就连她自己都早已忘记什么是温暖了。况且他已经有了一个值得引以为豪的哥哥,那才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望着那黑色的背影,易寒烨久久未离去,那背影萧瑟单薄,让他心底某些东西逐渐生出,一点一点,直至某一天完全的剥离。
那个晚上,温馨做梦了,梦到关于七年前的黑暗。
整个晚上她的身子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蜷缩着,身上的被单坠落在地上,衣裳被溢出的汗水浸湿。
拿掉镜框后那小巧的脸蛋扭曲痛苦,眉头紧紧的皱起,牙齿狠狠咬着唇瓣,落下一个个的血痕。
这是她七年后做过的关于那天的梦,如同蛰伏在心底已久的黑暗忽然一下全涌出来般,因为被囚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久了,然而一旦触及到某个引燃点就咆哮嘶吼着挣扎破牢而出。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引燃点究竟是自己还是因为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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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废弃工厂里,挣扎与少女的声音萦绕在工厂内。
“哥哥,哥哥救命啊,大哥……二哥……”无法出声,声音卡在喉咙里,只能够一次次的用单个的音节咿呀挣扎。
泪水淌过脸颊,她拼命的拾起地上掉落的手机,望着那黑屏的手机眼泪狠狠的砸下。
是泪,泪开始滚落在手背、校裙、身子上。
手腕被人拉着,四五个那人拧着她的身子,强迫她抬起那泪痕斑驳的脸蛋。
指尖滑过那滑嫩的脸颊,眼前其中一个男人狞笑道:“你的哥哥们早就不要你了,你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被丢弃的破玩偶,你还指望些什么,不如跟我们吧,我们也可以当做你的哥哥呀,好妹妹!”
骤然瞪大双眸,她咬唇猛地摇头,眼中不可置信。
他们说她是他们的宝贝,是他们唯一挚爱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丢下她?
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但无论如何,手里拨着的号码依旧是呈关机状态,里面传来一声声服务台的声音。手机无力绝望的滑落在地上……
下流的语气,邪狞的眼神不断的侵袭着她脆弱的神经,耳边响起的其他男人轰然大笑的声音。
“大哥,让她叫一声哥哥来听听?”手臂上被人来回的着,没有温柔,只有贪婪的欲望,没有温情,只有扭曲的占有。
“叫我们哥哥呀,你不是想要哥哥来的么?”另一个男人的手抚在她的大腿上,撩起校群,不断的摩擦着那滑嫩的肌肤。
手下的触感让这些男人更加的兴奋起来,原以为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身子不会如此吸引人。
但在触上之后才发现,她的肌肤白皙细腻,透着月牙色的光泽,虽未完全发育,但曲线也算得上姣好。微微拢起的部更带着少女的馨香,那是极其干净的味道。
“老二,算了吧,这女的是个哑巴,你让她喊你哥哥,我看你喊我哥哥倒比较快。”
调侃的话让那几个男人 又是一阵大笑,眼很彼此交流,对于他们手中的玩物虽不是十分满意,但却不代表对他们没有吸引力,尤其是稚嫩的处子。
从那女孩的反应就知道,她对于男人的触极其敏感,每一个颤抖都是生涩稚嫩的。
羞辱、绝望、悲哀,她如同一个疯子般的扭动着挣扎。
趁着他们大笑间,她使劲挣脱,牙齿如尖锐的刺狠狠咬上抓着她手的大掌上,嘴里尝到血腥味后那只大掌也随之松开,而后是男人的痛呼声。
撒腿在工厂内跑着,只希望能够安全脱离。
她后悔了,后悔用如此拙劣的一招来骗哥哥们,她不自量力,天真的以为大哥与二哥会因此而放弃订婚。
不会!他们本就不会!
是啊,宇文温馨,你是什么东西,十几年来,他们也不过当你是个玩具而已,大哥爱着的人是林媚,她漂亮,美丽,高雅大方,自己有哪一点是可以相比较的,没有!完全没有……
不过只是一个女孩,又如何能够在一群亢奋的男人包围下脱离,不记得是哪个人,手背狠狠的一拽,身子无重力的跌换撞地上。
“妈的!敢咬我!”被狠狠掴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的脸颊火热一片,脑子变得昏沉。
“唔!”纤细的背被人踩着,四肢被人按压在地上。
“大哥,差一点就让她给逃了。真是放松不得!”
“咬得我还真疼,那女的牙齿是针做?!嘶~”被她咬的那个男人恨声道。
不知道是谁又用力的踩了她背部一下,力气很大,疼得她低哼出声,似乎脊背的骨头要碎裂般。
身上的衣服被人撕扯着,她逐渐回过意识,想要挣扎,但无奈四肢被人按倒,她已无力再逃。
女人的力气再大,但在一群如饥似渴的男人面前用于显得那么弱不禁风,脆弱得不堪一击。
很快的,她那白皙且稚嫩的身子暴露在男人们的眼中。
显然的,那带着馨香且曲线姣好的身子让周围的男人们倒吸一口气,他们以为她不过是平庸普通的丑丫头,吃起来必定索然无趣,但如今看来她却是一块未经过雕琢的美玉,身子无一不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当下就听到一个男人含着笑意骂道:“我忍不住了,他娘的,这女人的身子太正了!”拉链滑动的声响,头发被人揪起,逐渐失去光芒的瞳孔,在看到眼前那依旧早已立起大的东西时候骤然瞪大。
压力至头顶传来,她头一撇,那东西就蹭在她的脸庞上,带着腥浓的恶臭,让她一度的想要呕吐。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嘴里溢出铁腥的气息。
撇过的眼眸看到不远处那闪烁光芒的手机,赫然是有来电的显示。
身边尽是男人们狞笑的声响,不知何事,“砰”的巨响在工厂内响起,那些人按着她的头,拧着她的下巴,手掌游移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探索、渴求、暴的夺取她的一切。
第四十九章 梦魇(下)
废弃的工厂,黑暗、绝望……
指甲丝丝的抠着砺的地板,背上的伤口很痛,心底的伤口却在流血。
造成这一结果是谁,究其原因实质上不过是她作茧自缚的结果,如果不是想着要报复,一切就不会发生。
复仇不过给自己带给痛苦而已,从一开始她就错得离谱。
泪水滑过颊际,泪水在这些男人面前显得极其的卑微廉价。
不准哭,绝对不能哭……
即使这样告诉自己,但委屈屈辱的泪水仍旧滑过脸庞。
他们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说什么爱她,说什么她是最重要的妹妹,但他们仍旧抛弃她了。
她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希望都要被人无情的夺去。
下巴被人拧得发红,她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丑陋大,想要反抗的四肢却无法动弹。那些下流的糙的手游移在她光滑的肌肤上。
“砰!”
那剧烈的响声依旧持续着,终究让亢奋的几个男人回过神来。
“妈的,怎么回事,老六,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这样说,地上砸下一抹未燃烧殆尽的烟头,另个男人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门外那撞击声持续作响,似机器敲击的声音,终于那些男人感到事情的不对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兜里掏出匕首逐渐的走去。
渐渐的,她感觉到压制自己的男人们离开了。
她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泪水滑过脖颈,她没有去看那些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于她而言本就不重要。
伸出手,想要将被撕扯的衣服捡起。
此时工厂内早已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她意识到或许天色已经很晚。
指尖颤抖着快要接触到那衣服,陡然间却碰触到坚硬的东西,她愕然抬眸,看到黑暗中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那是属于男人。
从喉间低呼一声,急切的喘息在空气中流动
许是引起他的注意,她逐渐的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被人紧握着。
开始挣扎,双手挥舞着,然,下一刻却被男人攥紧,身子骤然被他抱紧,步伐急促的将她抱至到一旁的铁板上。
放下她后,男人后退好几步,温馨看到他的身子微微起伏,重且急促的呼吸不断从对面传来。
似是被什么折磨般男人瞬间痛苦的蹲下,拳头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久久之后,她终于听到男人一声饱含压抑痛苦的低吟:“走!快离开这!”
她心底生出不好的感觉,手心攥紧方才临时拿到的衣服,颤抖着穿上,来不及穿内衣,只能大略套上基本的外衫。
“砰”的一声从铁板上跳下,背部传来的刺痛让她额上溢满汗水,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顾不上许多,黑暗中跌撞着慌忙逃离。
过程中不知道撞倒什么,让她低低呼出一声,那边的却又听到男人痛苦的喘息。
她不该犹豫的,因为她的犹豫,让她停住了步伐,忍不住扭头转向一旁的男人。
似是察觉出她停了下来,男人幽冷的语气再次传来:“走,快点……”
她趄趔的后退几步,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正想起身间却惊恐的发现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未等她来得及逃男人再一次将她按压在那块铁皮上。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让她逃走,大掌退下她的衣服,不顾她的挣扎跟抵抗,强势且霸道的退下她仅剩的内裤。
曲起那纤细的双腿,一手将她的手紧扣在头顶。
不带有任何的怜惜与疼爱,只这般强硬的进入了她的身子里
痛让底下的女孩低吟出声,那声音如小猫般尖细,身子每一寸地方无不在颤栗。
欲望撑破她的纯洁,他隐忍着自己快要冲破理智的冲动,让身子尽可能的停下,等待女孩的适应。
终于感觉不到底下人的挣扎,他开始慢慢的在她的体内蠕动。
被包裹的快感让他压抑许久的理智终于冲破防线,就着女孩的手腕,另一手扶着她纤弱的腰肢,一次次的撞击。
每次的撞击快而狠绝,似要将底下的人撞得支离破碎般。
黑暗中分不清彼此的呼吸,看不见彼此的面庞,只有身子在紧密的交缠。
似有什么东西撩拨着他的口,指尖一,却是那如缎带般冰冷的发丝。顺滑得几乎从他的指缝溜走。
女孩似乎不愿意出声,每一次的撞击换来的不过是低哼轻喘。只有身子老实的以颤抖回应他。
她是在太过于娇小,似乎一撞就会碎掉般,将她从铁板上抱起,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
感觉不到她的挣扎,整个过程中女孩极其的安静,似乎如没有灵魂般的娃娃般死寂。
低垂下眸,依稀能看到女孩那苍白诡异的肌肤以及黑色中闪着流光的瞳孔,大却无神。
除此之外,她的五官在黑暗中显得极其模糊,如疯魔般,他的手轻抚在女孩的面颊上,触及到的是早已干涸的泪渍。
对于他的轻抚,女孩似乎有所反应,脸庞微微撇过,在他怀中的身子猛然一怔,下一刻却又恢复回原来的沉默。
身子底下的铁板因为他的撞击而砰砰作响,在寂静的工厂中极其清晰,空气中流动着血跟欲望的气息。
她的身子很冰,跟他炙热如火的身子截然相反,一个如火,一个如冰,却偏偏装就纠缠在一起。
撞击的频率忽然变得急促快速起来,她无助的攀在他的怀中,指尖掐着手心。
终于,静谧被她微弱的低呼打破。
“哥哥……”
那一声绝望悲戚的呼唤是他从始至终由她的嘴里听到唯一一句话。
如被丢弃的小绵羊般低呼着,声音喑哑微弱。
随着那小声的低吟,他的动作骤然一停,狠狠的深埋她的体内,欲望喷涌而出。
那个夜晚,他以不同的姿势抱了这个女孩不知道多少次,只知道整个过程中共她似是放弃自己般任由他暴的发泄这一切。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犹如破碎的棉絮,身子软绵无骨的挂在他的身上。
直至她因自己一次次的索取而昏厥过去。
第二日醒来,身旁空无一人,似从未有人涉足过的痕迹,空气中只留有仍未消退的情欲气息。
若不是铁板上那暗红的痕迹,或许他以为那不过是个梦而已,一场交织着绝望与欲望的梦。
她选择了消失,选择了只当他生命中一个卑微的过客。
他撑起泄欲过的身子,黑眸逐渐生出冷意。
整理好一切,遂准备出去,脚下踩到什么发出清脆声声响,他低头,那是一枚桃红色的发卡。
平静的黑眸掠过些许异常,将发卡拾起,收入袋中,朝着工厂外走去,而另一边工厂角落里,几个男人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被绑着。
男人走出后不久,便有人将那些男人带走,一切如没有人来过般,连痕迹都将彻底的抹杀。
那一夜的缠绵,留下的不过是个陌生的面庞,身子记住的是她柔软的四肢以及披散在他前冰凉如水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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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馨辗转醒来,被窗外刺眼的阳光顿时有些许睁不开眼睛,脸上留有干涸的泪痕。
她坐在镜子面前,望着眼前那张平静苍白的脸,不禁有些许茫然,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及腰那般的长,如缎带般披覆在前,衬得那张脸更为纤细苍白。
无力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向镜中的女人一眼。
昨晚上做的梦忽然让她感到极其的疲倦,口窒闷得很痛苦。
一口气喘不上来,她急促的打开抽屉想要寻找以往的吃的药,抖了药瓶好几次才发现里面的药早已吃光。
她一手抚额,咬着唇,撑着身子起来简单的整理过自己,便出了门。
一个人前往医院,最后坐在了医院的心理科内。
她已经养成了每段时间就去心理科的习惯,在那里,医生除了会适当的告诉她减压的办法外,还会给她开一些镇静的药,让她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吃。
其实她真的很少吃那些药了,但药在不知不觉中就早已吃完,而这里不是a市,她无法跑回去,只能到这里的医院。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心底的病是什么,只是即使是面对心理医生,她还是无法将过去的事情告诉他。
那是她心底的一刺,拔了伤口便会不断的流血,不拔则会刺得生疼。
她闭上双眼,整个人仰躺在靠椅上。
许是昨晚上睡得不好,这会她浅眠起来。
太阳上骤然传来冰冷的触感,那修长柔软的指尖正落在她两鬓太阳上缓缓的按摩。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医生温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她轻轻“嗯”了一声,淡淡答道,然,下一刻却蹙起眉头,那个声音居然似曾相识。
第五十章 我原谅你了,此生不见……
抬眸一看,原来所谓的“心理医生”居然会是他?
温馨有些惊讶,这个男人的身份究竟有多少种,上一刻是集团大少,下一刻是老板的挚友,如今却又变成这里的医生。
对于这个男人,她心底忽然深感怀疑,然这种怀疑并未表现在脸上,压下心底的惊讶,她微微摆正自己方才松懈的身姿,抬起头与男人直视。
高梓不由得莞尔一笑,对于温馨的反应是早已预料到的,以及她眼底的不信任他也了然。
在她开口之前先出声道:“温秘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其话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是未曾想到她如此明冷静的人会需要咨询心理医生。
她看向他,语气间淡然疏离。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压力,并非任何人都能做到完美。”
高梓但笑不语,转过身,拿起她之前交到前台的病例,发现上面居然多次有过咨询心理医生的经历
“温秘书最近压力很大么?头是否经常感到疼痛,以及心口窒闷,晚上多梦之类的。”高梓望着病例上曾经开过给她的处方,扶了下鼻梁上那副金色细框眼镜,淡笑道。
此时的高梓退去温馨第一次见他时那般的轻狂不羁,身穿白色大褂的他看起来到有几分医生的儒雅斯文。
的确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人收拾捣弄一番倒也有了医生的味。
温馨心底如是想到,但心底却是惊讶他如此清楚的了解自己的状况,看来他医生的身份不是作假,只是若是高梓作为这次她的心理医师,心底仍旧有些许芥蒂。
一来是他跟易寒烨关系颇深,二来这人她的确不清楚其本,而心理治疗这方面需要窥探人心底的秘密,她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个男人面前隐藏得住自己多年来暗藏的伤口。
考虑了一番,她仍旧打算回到a市后找原先的医生咨询,只是需要这段时间晚上难熬些,但是比起这些她宁愿在黑暗中独自承受那份疼痛。
于是便打算起身,眼眸平静的看向对面的高梓。“不好意思,我想今天还是不做咨询了。”
从椅子上起身后,便打算向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高梓讳莫如深的说道:“温秘书,你是在害怕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么?”
温馨心下一怔,停下步伐,侧身看向身后的高梓,眼中那份尽量敛下的无措被他看出,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般。
难得看到那个总是板着一张冷脸,即使面对再天大的事情也雷打不动般保持一个面色的温秘书露出如此神情,高梓忽然对她这个人好奇起来。
他从来不是喜欢揭人家疮疤的人,但如今他却对她抱着几分玩味的兴致,且他清楚,像她那般的人,表面上看似冷静,心底却往往早已掀起了巨浪波澜。
种植在心底的秘密一旦久了,便成了心底的魔,毒药般的迅速蔓延至整个心口,直至有一天被这份沉重的痛楚压得无法喘息。
因此,唯有将这个秘密告诉另一个人,她心底的结或许才稍微解开。
不过如今从她的反应上看,那个秘密看来除此她一人外再无任何人知晓。
许是见她眼底的挣扎犹豫,他眼睛锁着眼前的温馨,唇微微扬起。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们作为心理医师,对于病人所讲的东西向来是闭口不谈,也从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只是等同于病人一个良好的发泄口,不管多难过,多痛苦的秘密,说白了点,即使你杀过人,我们也不会说出去。这点请你相信。”
其实高梓说的温馨都明白,这也是为何如此多的人选择看心理医师的原因,的确向某个人倾诉压抑的秘密后,心底便会轻松很多,可惜这些年她未找到愿意倾诉的人。
“温秘书,你预约的时间似乎是一个小时,如果按每分钟十美元计算,现在你已经浪费了整整五十美元。”高梓不由得打趣道。
被他这般轻松的调侃过后,她心底果然放松许多。
她深深的呼吸着,这间病房内并未她所厌恶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因此当下她便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相信这个男人。
见到她转身间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高梓不语,只是含着笑意望向她的双眸。
“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温馨许久之后才淡淡点头。
“说吧,将你的秘密说出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高梓就坐在她的对面,眼眸望着她那行小巧的脸庞,声音变得温煦如水。
阖起眸沉静了一会,她双唇终是渐渐开启。
平静中似带着一丝颤意的,宛如她小心经营的坚强般。
“七年前,我被挚爱的人所抛弃,在废弃的工厂内,被人强暴了。”
抬眸望向对面的高梓,却看到他眼中并无任何讶然的情绪,只是浅浅的含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她。仿佛那些并不重要般。
之前心底存有的一丝抵触也随着他的笑而消失,就如同将故事般,半个小时内,她娓娓讲诉了一个仿佛昨天才经历的事情般,而他唇角的笑意去未曾变过,没有嫌弃没有惊讶更不会有着她害怕的那种怜悯。
故事讲完了,他只是在病单上给她开了另外一些更温和的药剂。简单的嘱咐她症状严重的时候才吃。
起身离开的时候,她转过身望向对面的白袍男人,正欲要问些什么,却听到他说:“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直放不下,还是说,直到今天为止,你还在恨着他们,想要报复他们么?”
她一怔,垂下眼眸,第一次,高梓看到她露出笑容,浅浅的笑,却有着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气息。
“不,七年来我从未想过要报复,我只是想安静的生活而已。”只是想远远的离开他们,这就足够了。
这下子换成高梓怔愣在原地,紧接着眯起狭长的眸,望着那笑,干净且温和的笑……真的很美,很想跟她说,其实她应该多笑笑的。
在经过医院走廊的时候,被一人撞倒,手中的病单落下。
前面顿时响起女人抱歉的细喃。
“真的不好意思,没有撞疼你吧,我就一不留神没看到前面。”
说话的女人有着齐耳的发丝,清秀的脸蛋很干净,此时正着急的向温馨倒着歉。
温馨淡笑摇头,示意没关系。
“怎么了?”
“子凌,我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
女人的身后的男人小心的话语让温馨一怔,抬眸瞬间正巧与对面的男人视线交汇,不由得看到男人眼中同样的惊讶。
温馨捡起地上的东西后,朝着女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而白子凌却紧盯着那方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口顿时感到翻滚不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她。
身旁的若晓唤了好几次他,他也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走廊的身影。
“子凌?”终于将他拉回神,他温柔看着若晓。
“这个是刚才那位小姐落下的,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还是去还给她吧。”
白子凌拿过若晓手中的病单,在看向里面的内容时候眼中滑过涩然。于是便接过那病单,对着若晓淡笑道:“我去还给她就好,你先进去看医生,等会我再来接你。”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情的若晓也只能怔怔点头。看着似乎步伐有些许急促的白子凌转身消失在医院走廊处。
温馨想起方才那女孩竟然有几分熟悉感,心想她原来就是当年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孩,看来她的病已经好了,那白子凌应该会高兴的吧,毕竟是他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
忽然觉得,当初自己被利用或许并没有那么惨。
笑自己此时居然还能有如此乐观的心理,拿起车钥匙,正打算开车门,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
转头不由一怔,眼前的白子凌脸色晦涩的望着她,眸底安静的沉淀着什么东西。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却被他握得紧。
“宇文温馨……”七年后,他再一次念出她的名字。
“对不起,白律师,我还有事,能否请你放手。”回应他的只是冷淡的语气。
他的手逐渐无力,一点一点的放开她,却又在她转身掉头间再一次紧紧的抓紧。
她还未开口却听他说道:“你、这些年还好么?”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淡漠如陌生人般,这般的关系让他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是悔恨、亏欠,还是其他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恨我么?”极其艰难的沉着声问到,握着她的手很用力。
“我不恨你,真的。”她说完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看到他黑瞳一紧,另一手却扣住她的另一边的手腕。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沉静的面庞,似要看出些端倪,猜想她是不在说谎。
或许他希望此时的她是在说谎,她说不恨他?
还是说这七年来她从未忆起他过……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紧,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剥离。
然,下一刻,他却听到她语句清晰,声音平静的问道。
“白子凌,你是不是希望我原谅你?原谅你当初所做的一切呢?”
面对她的问,他只能以沉默相对,是的,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未原谅过自己。
温馨将他眼中的情绪看得透彻,这个男人不过一直生活在自己造成的悔恨中。
“如果你希望我原谅你的话,我已经原谅你了,这般可以了么?所以……此生你不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责备自己当初的行为,我原谅你了,真的原谅你了。”
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看向她一眼,打开车门,发送引擎之后车子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掌,方才握过她的大掌此生正如火烧般的炙热疼痛。
此生不再欠她,原谅她了,说明他跟她之间的连系就此断掉了么?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仿佛整个人被抽掉所有力气般。
而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尽数落入另一人的眼中。拉过窗帘,高梓眼中含着笑意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双手搁在下巴上,阖起眸,嘴角却是扬起的。
第五十一章 恨也未曾剩下
回到公寓的时候,温馨并未想过会有所谓的“惊喜”等着她,直到看到眼前有着两张相同俊美面庞的男人,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坦然的从车上出来。总会有面对的一天,不能逃避,她也不再想逃避了,竟然注定无法逃离,那就试着面对。
直至大哥跟二哥走到她面前,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那强烈的不安让她差点就露出原型。
“宇文温馨……你究竟还要逃多久?”大哥冷峻的面庞上笼着一层怒意,眼眸难以琢磨的望着她。
宇文赭见到自个的小宝贝不出声,于是一如多年前般,伸出手想要执起她略微凌乱的发。
然,下一刻,却被她撇头躲过。
于是那伸出去的手便停在半空中,漂亮的狭眸一怔,唇不可察觉的弯起。
果然,他们的宝贝真的已经长大了呢,再也无法如以前那般温顺了么?
一旁的宇文哲看到她躲闪的动作,一想到她如此逃离了七年,不由得怒从心声,大掌如桎梏般攥紧她依旧纤细的手腕。
欲要将她拽如自己的车内,然他却忘记此时的温馨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宇文温馨。
被他拉着,温馨淡淡出声:“你们打算将我锁在那个牢笼里一辈子么?”
因为这句话,前面的大哥果然停了下来,眼神紧锁着她,忽然压低头,指尖用力的拧上她的下巴。
“宇文温馨,我告诉你,你生来就是属于我跟赭的,除了待在我们的身边,你别无选择。”
多少年了,印象中那个冷漠寡言的大哥,即使真正的动怒后也不会解释的大哥,居然会跟她说了超过三句话。
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她摇了摇头,镶嵌在小巧脸蛋上的黑眸静谧如无底的深渊、。
她没有急着抽回自己的手,即使那手被宇文哲用力攥得很疼,她依旧平静的出声。
“所有人都变了,那个囚笼能锁住的宇文温馨七年前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温馨这个人,你们打算囚这个人做什么呢?”
“温馨,你是不是还在怪大哥当年娶了林媚的事情?”瞧见二哥勾起依旧迷人的微笑,睨着她的狭眸却冰冷一片,仿佛她若是有一刻的摇头迟疑,他就会一点一点咬碎她。
她垂下眸,如水的眸子此时荡出点滴的涟漪,然,却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无奈。
为何,七年了,他们依旧无法释怀。
如此坚持的人不过只有他们而已。
而她早已在那场禁锢的游戏中,彻底的宣告失败离场。
她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我知道的,二哥一直都知道的,你有多喜欢我跟大哥,因为这个世界上会对你好的人,真正爱着你的人,只剩下我们了。至于林媚……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处理?什么意思?”温馨抬起眸,脸上终于有了丝许情绪上的变化。
对于二哥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心早已封闭起来,如果是七年前,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如今她还是他们囚笼中的小鸟,但现在不是了,她的羽翼被他们亲手择下,流的血虽然止住了,但疮疤依旧还在。
只要有疮疤就会痛,就永远无法忘记发生过的事情。
于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童话故事中,她从来就不是主角,更不妄想当上白雪公主会灰姑娘,等待着王子的救赎。
若是可以,她只希望当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中,这样就已经足够。
二哥温热光滑的指尖抚上她的脸庞,但她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居然是冰冷的。
他说:“如你所希翼的,将她狠狠的撕碎,然后丢弃在一旁,就如当初你偷偷瞒着大哥做的。”
靠近她,唇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如他所想的,看到她猛然抬起的眸满是骇然。
是的,当错她的确疯狂,的确扭曲过。
为了夺回他们的爱,像个丑陋的女人,发疯的将林媚送给哥哥的领带剪碎,将林媚送给自己的手链当掉,甚至不惜策划所有的的一切。
但她早就知道了,她已经输了不是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蹙着眉,她摇着头说道:“不是的,我……我现在没有想过这些。”
双肩忽然被大哥大掌紧扣,冷漠的脸庞逐渐压低。
“你以为这一次你还可以逃得掉么?还是你认为有易氏在撑腰就能够脱离我们?”
大哥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嫌恶冷肆,让她心口一阵窒息。
他在说什么?方才他究竟在说什么?
她瞪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被那嫉恨蒙蔽了心智,在警局,当她被那个男人牵走的那一刻,看着她温墨如水般的顺从,他忽然恨她,恨她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将男人玩弄在鼓掌间的女人。
宇文赭也看出自己兄长的不对劲,眉头一皱,想要阻止的时候,却看到下一刻宇文哲已经放开了温馨。
陌生人的眼神穿透她。
他说:“易寒烨于你而言是什么?喜欢的男人或仅仅只是床伴,嗯?”
“够了,哲,不要说了。”看到对面温馨骤然惨白的脸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宇文赭忽然喝道。
在看到她眼底的惨然笑意时候,宇文哲忽然后悔被嫉恨蒙蔽下所冲出口的话,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入怀的时候,她却忽然嘲讽笑着躲过他的大掌。
踩着高跟鞋不断的后退,她尽量不去泄露那含着些许颤意的声音,并不想让他们再看到自己的脆弱。
深深吸了一口气,红唇抿直,方开口道:“如果今天只是为了羞辱或打探我跟其他男人的消息而来,抱歉,我想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但……如果你们是要我跟你们回去的话,仍旧是抱歉,我是不会回去的。”
“已经不能再待在你们的身边了,你们对温馨而言,只是陌生人,仅此这层关系……”
他们对她来说,竟然连唯一的恨也已经失去了,再次遇见,转身刹那,只是陌生人。
忽然看到对面的大哥眼神一沉,跨着大步就朝她走来,斜眸睨向一旁的二哥,却
看到那上扬的唇微微开启弧度。
“你惹大哥生气了呢!”
急急的后退,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两个男人面前本不堪一击,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里带走她
而一旦回到那个囚笼,她便会失去自由,自尊,以及小心保护、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就在大哥朝她走来的时候,一辆蓝色跑出横靠在两人的面前。
车内的男人走下来,狐狸的眸含着笑意,薄唇一扬,下一刻却是皱着眉急道:“温秘书,方才在医院你忘记拿新开给你的药水了。”
手中扬起那装着体的玻璃瓶,棕色的瓶子内摇曳着水纹。
似是才刚刚发现另外两人似的。高梓抱歉笑道:“这不是宇文集团的两位大少么?今日怎有空到这里呢?”
这里指的便是属于易氏在s市的高级公寓,无事不登三宝殿,高梓的意思就是如此。
向来多谋的另外一只狐狸,二哥宇文赭即开口淡淡回道:“难道我们向来看望一下自己的妹妹也不可以么?易氏应该不会如此不近人情吧?”
高梓但笑不语,斜眸睨向一旁的温馨。却看到她脸色极其难看,眼中目光闪烁不定,于是了然一笑,将药水塞进她的掌心。
打趣道:“温秘书刚才走得如此匆忙,忘记告诉你,你还没有照x光呢~”
呃?
x光?她只是去咨询心理医师而已,何时心理门诊里面多了一项要病人检查x光的……
但是在看到对面高梓脸上的笑意越越深之后,才恍然明白,原来眼前的男人是在帮她呢。
唇轻轻的开合着,“对不起,方才走得太匆忙,因此忘记了。”
“没事,现在的话还来得及,不算你在一小时内。”
高梓淡淡笑道。
一旁的宇文哲与宇文赭大略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可是让他们在意的却是温馨到医院的事。
瞧着高梓身上的白色大褂,的确是刚从医院里赶过来的样子。
对与高梓的印象,他们只在商场上打过几个照面,印象中是个擅于玩弄手段的人,而且跟易寒烨交情颇深。
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那个男人的意思也未尝不是。
她受伤了?亦或是病了?
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紧迫起来,温馨扭头,看到二哥正眯紧了眸子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确认她没有受外伤为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温馨当下便对着两个哥哥淡淡道:“抱歉,我看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转身打开高梓的跑车,也不管那高梓上车没有,她就现坐了上去。
后面的高梓也朝着那两兄弟淡笑点头,人却是不紧不慢的跟温馨的急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直至蓝色跑车消失在公寓花园内,宇文赭才嗤笑出声:“哲,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开始着手处理一些碍眼的东西了么?”
沉默不语的宇文哲双眼依旧冷厉的望着那消失到连影子也没有的方向,转过眸后才说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我们身边。”
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再一次将她夺走!即使死亡也不可以……他们所挚爱的妹妹,只能属于他们……
深爱着她,所有势必要狠狠折断她唯一剩下的羽翼。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也不过是自己内心滋生出名为“占有”的欲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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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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