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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狭路相逢
“老师,你怎么了?”
高朝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赶紧把果汁递到我唇边,“快喝一口,顺一顺。”
我硬灌了两口果汁,口似乎好多了,我放下果汁和食物,抽出纸巾擦净唇角。
我想我现在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顺着高朝方才看的方向望去,果然方凯文穿着一身浅淡的正装出现,他的臂弯里正挽着一个女人,脸蛋谈不上漂亮,却很白净,只是这些年看来她很养尊处优,体态都丰腴了很多。
“高朝,想不想听老师谈首钢琴曲给你听。”
高朝转回的目光由惊愣转为惊喜。
我的唇角勾笑,这次换作我牵他的手,我们来到大厅角落的钢琴师身旁,正巧她也刚弹完一曲,她很高兴有人能替她弹奏。
我端坐在钢琴旁,十指轻触琴键来个了悠扬的前奏,一曲华美的音符从我的指尖飞跃,激昂澎湃的乐曲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这要感谢我的母亲,她让我对音乐充满灵,我诠释的音符自是能流泻出不一样的感受。在这场奢侈的生日盛宴,这首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欢乐最应景不过了。
我用余光瞟去那个女人,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在努力地在我的脸上寻找痕迹,然,显然我今天的变化太大,她没有认出我是谁。
看来我倒要感谢那位疯魔的造型师,他用他的调色板把我改得面目全非。
可有人却认出来了,方凯文正震惊地望着我,我们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我逸出一抹凄凉的笑。
我眼风低飞,重新飘回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高昂的音乐渐渐流于低缓平和,如吟如泣,细语呢喃,似雨后的情人漫步在田间的油菜花间,彼此相拥亲吻缠绵,陶醉在悠悠的浪漫情怀……
爱情之所以伟大是由于它的浪漫而美好,它能让人为它倾尽所有,只为了享受那一刻的震撼……
爱情之所以渺小是缘于它的自私无畏,它能让人无视家庭的束缚,亲人的招唤,让你飞蛾赴火地去为它燃尽所有……
我的眼眸湿润,我的母亲当年弹这首曲子时,是不是也如我这般心境凄戚,她没有走出爱情的魔咒,她用她的生命换取了她心目中的永恒。
我的手指重击琴键,旋律再次激昂,如海浪击打岩石,层层飞跃,不断激升的音符飞跃至顶峰嘎然而止。
大厅里静默了几秒,四周便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优雅地站起身来,下面的林宇凡已等待多时,他惊为天人地紧视着我,
“温小姐,能请你共舞一曲吗?”
我的唇角弯起最优美的弧度,我把手放进他的大手里,我们走进舞池。
我回眸看了眼高朝,这个孩子有些受伤,他显然没有消化我已丢开他的事实,他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心有些痛,我回了他个温暖的笑容,孩子,我不想把你拉入战局,对不起,你只是我的学生。
林宇凡轻揽我的腰,我们倒像是相识已久的恋人,音乐再次响起,我们滑入舞池翩然起舞。
“我方才还在懊恼怎么把你给弄丢了。”
林宇凡语气戏谑,眸子里却不见丝毫的懊恼。
我含笑的眸子开始正式的打量着他,“你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我的声音很温柔,我望向他的目光更温柔。
近距离的看,林宇凡长相不错,富家公子的气质浓厚,遮挡不住的优越感在他身上表露无疑。虽然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现在却是我最需要的人。
“温茜,你很神秘。”林宇凡的黑瞳带了抹深沉。
这男人也跟我熟了,直呼姓名了,我顺着他的推力回旋了个舞步,他又把我拉到近前,
“你和方才的你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想来尚美已把我的家底都告诉你了,你说我还神秘得起来吗?”
我笑得很羞涩,这是我现在该有的表情。
林宇凡的额头抵在我的脸侧,这在外人看来我们俩倒像是在亲密地耳语,
“怎么办温茜,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情场老手,他永远知道说什么话才能让女人砰然心动。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些距离,他的亲密碰触让我有些不适应。
“如若这话你等晚宴结束时再告诉我,我想我会更心动。”
林宇凡腔震动逸出笑声,“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时,我会俯在你耳边告诉你。”
我的眸光再次飘向那个女人,看得出她颇为拘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方凯文的身边,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嚣张。
尚美的母亲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在亲密地交谈着什么。尚母是做医药生意的,而她又是主治医师,她们应该在某些方面能达到共识吧,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高朝说的亲属关系一定是从他母亲那一方论起的,这么算来方凯文和尚家自然也是亲戚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齐全地出现在尚美的生日宴会上。
一曲结束,林宇凡再次递给我一杯红酒,我细数喝尽,这个时候我不需要清醒。
理智曾让我望而却步,但此时我心中的恨却被这狭路相逢的巧遇重新炙燃了,也许他们会认为我母亲的死是一切的结束,但在我的心中,这只是开始。
林宇凡正陪着商业金贵们说着话,我借故离开,我一个漫步来到无人的露台。
这个季节气温冷凝,凉意顺着我敞露的肌肤慢慢渗透到我微乱的心里。但我全然没有察觉身上的寒冷,我的眸光恍惚地望着下面那些不畏严寒的花草。
想来那些娇贵的花朵都已被尚家的佣人挪去花房了,遗落在这里的只是些连名字都容易被人遗忘的杂花野草……
我的肩上多了一件避寒的外衣,浅淡的颜色亦如它的主人明朗干净,我惊怔地回眸,对视上一双含笑的眸。
“怎么?我很可怕吗?这种表情?”方凯文望着我,逸出温暖的笑。
“怎么会?”
我舒展笑容,“没想到你也会来,原来你与尚家还有这层关系。”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想到了会在这里看见你,我知道你是美美的朋友。”
我了然地笑了,“你是不是想向我讨回你的人情啊,想来我的工作也是尚伯父求你为我安排的。”
“讨人情就不必了,只是温茜你下次不要再像今晚这样带给我惊险刺激就够了。”
方凯文说话一向直接了当。
“方局长,为了你的心能坦然地面对你的妻子,我还是先进去了。”
我转身欲离开,方凯文却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
“温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惊的是你身边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男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和多少男人牵扯不清?”
“这对你很重要吗?”我漫不经心地反瞅着他。
“你知道你这么问的后果吗?”
方凯文很诧异我的反应,现在他面前从容自若的我和先前他面前惊慌凌乱的我,显然差别悬殊,他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我笑了,笑得不可抑制,想用腰肢烂颤来形容此时的我也不为过了。
方凯文狠狠地揽住我的腰,薄唇覆在我的耳垂上,
“今夜的你很美丽,像个惹火的小妖,我差一点认不出你。”
我抬起眸,忍住笑,轻咬着嘴唇,“那你要失望了,因为你以后将会知道我不只是个妖,我还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方凯文显然没有明白我话的真正含义,他竟愉悦地笑了。
“温茜。”突兀的男音蓦然响起,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向我走来。
又有熟悉的男人喊我,看来今晚我是太白金星转世,雷撞桃花运了?
方凯文松开了我,我端庄地直起背脊,把外衣还给了他。
我笑得很欠抽,“不好意思方局长,我得去和这个男人打声招呼去,不然,以后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方凯文显然有些接受无能,他的俊脸很板,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我转身向潘子博走去,显然潘子博是因为执行公务而迟到的,他连一身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目视着我过于裸*露的礼服,浓眉不满地蹙起,直接把身上的警服脱下披在我的身上。
方凯文看了看我们,终是没有说话,他转身进了大厅。
潘子博的面容很严肃,“丫头你在搞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逻辑?我伸手狠戳他的膛,“你这话为什么不去对尚美说去,她分明穿得比我还过分。”
“她和你不一样。”潘子博说得还满有理的。
我直视着他,用鄙视的眼神向他抗议,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一个是你喜欢的女人,而另一个是没有人疼的小白菜嘛?”
“乱说,她跟我没关系,而你是我妹妹。”
潘子博貌似智商变高了?会说话了,这话我爱听,我立即多云转晴。
“怎么才来,我要是你迟到了这么久就不会再过来。”
“做人要守信用,我答应她来,就算再晚也要赶过来。不过……”
潘子博锐利的眸光扫向方才我和方凯文站的地方,“不过现在我倒觉得来的对了,至少我要把你带回家。”
我的目光扫了眼热闹的大厅,有些懊恼好好的局被潘子博给搅黄了。
以潘子博的刚直正统,他是不会纵容我再去兴风作浪的。
我无力地倚靠在栏杆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潘子博,“老哥,我饿了。”
潘子博被我给气乐了,他伸手把冻得发瑟的我揽在怀里,
“正好我也不喜欢呆在这里,我们就先走吧。”
“不进去打声招呼嘛?”我指了指尚美的方向。
可谁知潘子博给了我个爆栗,“打招呼还走得了嘛?”
也是啊,就这样,在这个心情纷乱的夜晚,我坐着豪华轿车来的尚家别墅,而走时却是坐着警车离开的。
12让我迷惑的男人
潘子博带着我去吃了夜宵。
小时候我们俩都很喜欢吃云吞,每次妈妈都会带着我们俩去外婆家街尾的那家让我们吃个够。
现在外婆早就过世了,老房子也都拆迁了,记忆中的那家是找不到了,可是现在来的这家招牌店也不错,嗯,很好吃。
“丫头,你心情不好?”潘子博肯定地问着我。
我喝了口热汤,“很好啊,这云吞真好吃。”
“那就好,总感觉你今晚不对劲。”潘子博怜惜地抚了下我的头。
我不客气地把勺子伸进潘子博的碗里盛了几个云吞到我的空碗里。
我很开心地继续吃着,表明我很对劲。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领导吧?”潘子博还是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所以你才焦急地带走我?”
我望着我面前的空碗,有些无奈,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没有饱?难道一个人痛苦起来就会怎么都吃不饱嘛?
潘子博擦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再来两碗。
不愧是招牌店,上云吞的速度真是超赞,我默不作声地进攻着下一碗。
“我是不想你做傻事。”
我抬眸望着潘子博,“什么意思?”
“丫头,还是安心地等着简涛回来嫁给他吧。”
潘子博的话成功地戳中我那癫狂的心。
深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我出手机给简涛去了电话。
显然这厮对于我的半夜惊扰很兴奋,他说他正在值班室里看悬疑小说,书中的男主正踏着黑夜跟踪他梦游出走的妻子。
“好吧,你继续陪他跟踪吧,我先睡了。”
“喂,媳妇你不是也梦游了吧,往常这个时间你睡得像小猪一样实诚。”
简涛的力过于旺盛,连声音都带着抹亢奋。
“嗯,是,我刚梦游回来,我累了先睡了。”
我摁断了电话,不再陪他胡言乱语,我已经跟简涛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也许这就是我们心理年龄上的差异吧?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尽管内心纠结,还是在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进入梦乡。
还好现在是寒假,我不用起早上班。
上午我尚在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耳边就响起惊秫的铃音。
“喂?”我迷糊地起手机,我的嗓音暗哑。
“……”
居然没有人说话?好吧,你不说话,那我就挂了,我摁断手机扔在一边继续昏睡。
等我再次苏醒已是接近中午,我惺忪地拿过手机查了下方才的骚扰电话。
居然是方凯文的,我的眉心微蹙,这是不是太奇怪了,既然是方凯文打来的,那他就不会不说话,反而他都会把话说得很到位,一针见血。
我的唇角掀起讥笑,能用他手机的,不外乎他身边的人。
齐樱,你现在也学会侦查老公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闷在家里,我拒绝了尚美约我去的饭局,因为我知道我去了就等于默认了和林宇凡的正式交往。
周三下午,我在课堂上看到了高朝,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认真地听着课,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碰见了他。
“喂,你的机车呢?”很难得啊,这孩子居然在徒步。
“老师你还是不化妆的好。”这孩子居然答非所问。
“那天你不还夸我漂亮着嘛?”这孩子变得还挺快的。
“那天晚上你虽然漂亮,但让我觉得陌生,还是这样的好,简简单单的让人看了就亲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我和高朝沿着板油路缓步向西步行。
“老师我以前挺幼稚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高中生难道要装成老头似的刻板老成?”
“你不觉得就好。”
高朝说着手指了指路口右边,“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我已经搬去我舅舅家住了,他说高考之前都让我住在他那里。”
我明了地点头,方凯文这是放心不下高朝,他是要在这最后的冲刺阶段为高朝把把关。
“很好啊,你舅舅还能为你辅导落下的功课。”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高朝有些不舍地望着我。
我猛捶了高朝的肩,“臭小子,一定要努力哦,老师看好你。”
“老师上次那家火锅店的火锅真好吃。”
嗯?我愣了一下,马上理会这小子的意思。
“好啊,下个月初的模拟考试你若考进了全学年级前二百名,老师就请你再去吃火锅去。”
“一言为定哦。”高朝走时还带着意满的笑。
我笑望着高朝的背影,这孩子还真是容易满足,下次我如若再请他吃顿好的,他是不是能给我考进前一百呢?
看来方凯文最近有的忙了,辅导一个即将高考的孩子,这差事不轻松啊。
我自己沿着人行道继续走着,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我倒喜欢这样闲散地步行闲逛。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居然又是方凯文,这次不会再是他老婆打来的吧?
“温茜……”这销魂的声音是出至方凯文无疑了。
“方局什么事?”这个时候他应该赶着回家为高朝辅导功课吧。
方凯文叹息一声,“我们见个面好吗?”
我直觉地拒绝他,“不了,我还要赶去赴约。”
“一个赴约的人还在大街上乱晃?”方凯文的声音含着嘲弄。
嗯?我转了身,果然一辆黑色的车子在我的身后跟着我,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侦探了?”
“贫嘴,上车吧,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我郑重其事地上了车,“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找我。”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种事我们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吧。”
“我先声明一下,决不去有榻榻米的地方。”上次的糗事我还记忆犹新。
方凯文笑了,“不会了,今天我带你去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我当时没介意啊,觉得无非就是去一些高档酒店的餐馆之类,可是等我无聊地打量着窗外的时候,才发现这车已经开进了开发区地界。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呀?这地方是不是远了点?”
“不远,你不是来过嘛?”某人回答得很有理。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又红了,他居然要带我去他的那个“紫色的茄园”?
我艰难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我们孤男寡女的单独去那里不好吧?”
“你又多心了不是,我只是想安静地和你吃一顿饭。”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那个洁癖的房子里有饭吗?
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随他吧,以方凯文的为人,他是不会乱来的。
方凯文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下车后,这男人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拎出两大袋子的食品袋。
我们一起乘电梯来到了25楼。
房子还是亦如上次的清爽干净,看来平时是有钟点工过来清洁的。
方凯文脱下大衣后就进了厨房。
“用我帮忙吗?”
我倚在厨房门旁,虽说我的厨艺不怎么样,但好在也有多年下厨的经验。
方凯文正清洗着手中的螃蟹,“我怕你越帮越忙,你把门后的围裙给我拿来系上。”
我转到门后,果然有个浅紫色的围裙。
我憋住笑,因为我在想此人对紫色喜爱到极点,那假如他内衣内裤都是紫色的,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我把围裙递给方凯文,可谁知他示意我帮他系上。
这服务够到位的了,鉴于他即将给我献上的海鲜大餐,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他服务一回。
我来到他近前,把围裙上端的绳结围在他的脖子上,他配合地低下头,我点起脚为他系上。
他清浅的呼吸就这样吹拂在我的脸上,他的皮肤有些白,竟还带有好闻的古龙水味道。
“你的脸又红了。”方凯文特有的磁嗓音撩拨着我的耳蜗。
我垂下眼帘,我知道我的睫毛一定颤动得很厉害,手一抖竟打了个死结。
唉,为什么我在他面前就总是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方凯文缓缓握紧我的手,“温茜,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嘛?”
我像是被针刺般的倏地缩回自己的手,我逃避地来到方凯文的身边,手指拽紧他腰际的绳带用力一勒。
方凯文呼吸顿滞,竟还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一次我在后面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能看得出方凯文的家务做得很好,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焖上了饭,蒸上了螃蟹,水煮了鲜虾,这会儿在那儿切茄子呢。
他先洗了个苹果给我,让我饭前裹腹,“一会儿我给你做酱鱼茄子吃。”
这会儿换作我深深地看着他了……
他的背影很温暖,他挽起衬衣袖子的手臂,线条刚劲,正随着刀力上下起伏着。
我有些迷茫了……
我直感这位站在我面前的,想给我做可口饭菜的男人,不再是我的领导,倒像是我的爸爸了。
13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把我想成谁了?”
低磁的嗓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望向方凯文,他正笑望着我,目光温和。
其实方凯文远比我父亲优秀,我父亲因为洁癖不喜油烟,故而甚少下厨房。
我的母亲很爱我父亲,每次做完饭后她都会换身清爽的衣服才过来陪我和父亲吃饭。
我的母亲总是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父亲面前,结果她把这个嘴刁的男人惯坏了。
美人迟暮这是神都阻挡不了的事实,父亲终是厌倦了母亲,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十四岁的女人。
是的,那个年轻的女人虽然没有我母亲美丽,却比她青春靓丽。
说到底我母亲输给的不是齐樱,而是输给了无情的岁月。
只是这齐樱不该逼我母亲,她不该逼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去把心爱的人拱手相让,所以母亲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来终结父亲和齐樱的关系。
是的,她是做到了,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得让我都淡化不了,割舍不下……
“温茜,你怎么了?我的背影就能让你这么伤感吗?”
方凯文目露疑惑,但嘴上却在调侃着我。
我的眼眶有些酸痛,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伤,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没什么,看你背影挺像我老爸的。”
方凯文眉宇微蹙,佯装生气,“我有那么老吗?我一直以为我外表像我的心态一样年轻。”
我破涕为笑,“不老不老,看你年纪也就是快步入半百的人了,是人老心不老。”
“温茜……”某人的嗓音不再销魂,满含危险的意味。
只是方凯文喊这嗓子时,我早已见势不好逃之夭夭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气他的,谁让他保养得那么好,明明奔四十的人了,皮肤还保持的和三十岁的人一样光滑紧致,当然,这也是我方才给他系围裙时才发现的。
方凯文的厨艺真不是盖地,我望着我面前的四菜一汤,食指大动。
方凯文用筷子点了点我的手,“先去洗手去。”
我仔细地看着我的十指,嫩如葱白,哪里脏?
“都是用手剥的海鲜,我们要防止病从口入。”
好吧,谁让这家主人有洁癖,我自从到他家来,就已经洗了两三次手了。
等我再次回到餐桌前,方凯文连果汁都为我倒好了,这男人居然也在陪我喝果汁,怪不得他皮肤细嫩,原来维c含量高啊。
“你不是说要跟我谈事情吗?”
我好心地提醒他别光顾着吃,忘记了正事。
方凯文在很认真地剥着螃蟹,而我则先吃不费事的酱鱼茄子,海鲜是好吃,只是吃起来太费事。
我的生活习惯一向是简单、快捷、方便,省时,省力,外加省事儿。
“吃完再谈吧,我怕你听后吃不下饭。”
方凯文眼皮都没抬,好心地让我先吃顿省心饭。
还能有什么事让我吃不下饭呢?我咬着筷子冥思苦想,终是没有答案。
“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你就开始食不下咽了。”
方凯文把剥好的蟹,蟹黄都尽数放进一个瓷碟里,最后他把这瓷碟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把筷子抽了出来,眸光有些呆滞。
广告上曾说:为你倒牛的人一定是真正爱你的人。
那这位能守得住耐心为你认真剥蟹的男人又算是什么人呢?
“快吃吧,吃完我们谈正事儿。”
某人好心地催促着我。
我开始细细品尝这嫩白的蟹,味道极其鲜美,我不得不承认这越难吃到嘴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
方凯文又耐心地为我剥了两只螃蟹和n 只鲜虾后才开始动筷吃饭。
我望着他狭长的眼线,微抿的薄唇,心中某处的坚冰开始松动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方凯文的饭量并不大,一顿饭下来他还没有我吃得多,可能这也是他的养生之道吧。
看我差不多吃饱了,方凯文又服务到位地替给我一湿巾,
“温茜,小朝搬去我家住已经两天了。”
“我知道啊,方才那孩子已经告诉我了。”
我喝了两口鲜汤,为我的这顿美味大餐划上圆满的句号。
“昨夜我帮他收拾桌子时,居然发现他在课堂笔记上写了整整一页你的名字。”
“嗯,有可能他在拿我的名字练字?”我用湿巾在仔细地擦拭着手指。
方凯文看我闲散的态度不得不加了重音,
“他在最下面画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心,心里还标着你和他的名字。”
嗯?我的表情凝重了,这孩子在搞什么?
“也许他对我只是学生对老师那种单纯的喜欢。”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叛逆的高朝对我暗生情愫。
“温茜,他是爱你,而不是喜欢。”方凯文一字一顿地纠正着我的错误观点。
怎么可能?算来我与高朝真正熟悉也只不过十几天而已,说“爱”这个字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只是现在我还真没法儿解释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心重叠在一起?
“好吧,我们现在就假设你猜的是对的,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高朝他从未向我表达过什么,我又怎能去惊扰这个孩子,我想这种事还是不要点明的好,点明了反而会伤害他。”
我很认真的看着方凯文,我出生的年代和他不同,在我看来非情侣男女之间会产生一些好感这很正常,这种感情产生的快,消失的会更快。
所以不要刻意地去加深它对大家的影响,就让它顺其自然,自生自灭的比较好。
但显然方凯文和我的观点不一样。
“温茜我希望你疏远他,就比如今天你们这样在一起漫步在大街上,小朝说你前些天还请他吃过饭……
……我是说这样的情况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那孩子天生敏感,你的无意关心会让他情不自禁地越陷越深的。”
“我刻意疏远他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很怀疑,这样做会不会像他养父的事情一样让他自暴自弃呢?
“小朝考上大学后就会离开这里,这一走就是好几年,在大学里他不可能不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孩儿,这事就自然会不了了之了。”
貌似方凯文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我的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方凯文,我觉得你应该关心的不是高朝和我的事情,而是你和我的关系。”
方凯文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关头提及我们的事,他的眸光一滞变得深沉起来。
“也许我真正该疏远的是你而不是高朝。”
我的语气又模仿他加重了几分。
方凯文本就过白的脸色愈发青白。
我不容他躲避,我直视着他的眼眸,
“你看你是我的领导,又是我好友的叔叔,最重要的是你已经结婚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的在一起。
所以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也许时间能淡化一切,我们之间这份不该有的情愫也就会不了了之了……”
方凯文厉声打断了我的话,“温茜,你认为我是在和你玩游戏嘛,想叫停就停,想收心,心就能收得回来吗?”
“你看……”我无辜地摊开手掌,咄咄逼人地紧视着他,
“你都做不到,高朝又怎能做得到。”
方凯文不言语了,他的黑瞳愈发复杂,终于他尴尬地错开我的注视,
“温茜,我承认我看到那张写满你名字的纸时,我很崩溃,我从没想过我的外甥会和我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这是不是有些太疯狂了?”
这才是重点,这个男人是不想让自己的外甥对他失望,他更不想和他唯一的外甥因为我而交恶,但这个恶人为什么要我来做?
“是很疯狂,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相信高朝对我不是你所说的爱,他只是一时的迷惑,你尽管放宽心,我会把握好我们之间的尺度的。
只是那孩子太敏感,太脆弱了,我不能在他高考前再去刺激他。”
我的拒绝让方凯文的脸色愈发不自然,也许他在压抑着他即将爆发的怨言,而我却不想再蹚这趟浑水了。
“方局长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在这里坐下去了,我先告辞了。”
我站起身来去拿沙发上的大衣,我也没有想到一顿好好的晚餐会闹到这种地步,只是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那就是我与方凯文到此为止。
其实方凯文永远不知道,现在的结束才是对他最大的仁慈,因为今天他对我如此的体贴入微让我有了恻隐之心,我想我不应该去伤害一个为我用心剥螃蟹的男人。
对于齐樱的恨我会另找疏解方式,但决不是拿方凯文开刀。
“温茜……”
我无视方凯文的挽留,抓起我的包就要走。
然,方凯文却突然挡住我的去路,他握住我颤抖的肩。
“温茜,我们不能就这样结束。”
“对不起,我们只能结束。”
我坚定地回视着他,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挣扎着让他放手,不曾想方凯文的唇就这样覆了下来,带着灼烫的温度,蓦然攥住了我的唇……
14 癫狂混乱的夜
我睁大眼睛,我不敢相信方凯文会冲动地强吻我,他绵软的唇此时已不再温柔,丝毫不顾我的推拒,霸道地予取予求。
我的拳头捶打在他的背脊上,只是这捶力愈发微弱,直至从他的背脊瘫滑下来……
我并不知道和简涛以外的男人接吻竟是这样的感觉,一个吻就可以让你心魂离窍,让你的大脑一片茫白,让你的思维不再凝聚,让你的身体随着他的吻抑制不住地战栗,几欲挣扎的我终是无力地酸软在方凯文的怀里。
方凯文终于放开了我,他幽深的眼眸紧瞅着呼吸紧促,面色潮红的我,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红肿的唇瓣,“温茜,我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的眼眸湿润,泪滑落下来,一个吻就把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距离断然切割掉,这场能预知结局的戏已然被方凯文向前推近一大步。
方凯文的手欲为我擦拭不断溢出的泪,我退后两步躲开他的碰触。
我急切地绕开他向门口走去,我的心已凌乱到极点,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我窒息混乱的地方。
然,这该死的门锁却怎么也打不开,我颤抖的手指在和这堆铜铁较着劲,费了半天事儿,我才颓然地发现,这锁已经被方凯文锁死了,我的身子僵硬了,原来他今夜本就没打算放我走……
我懵了,这种状况已完全超出我的想像,本以为自己是那个引导全局的人,一切的掌控权都在我的手里,却不想到头来入瓮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已经成了亲自送上门的羊。
方凯文并不打算帮我,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焦躁地去拧动门锁,看着我不得其法地乱开一气,看着我难以置信地慌作一团……
我懊恼地看着紧闭的门,又回头看了看方凯文,我失望地摇着头,我艰难地开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茜,你是我第一个带到这里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这个房子就像我的心,是我最私密的空间,现在它不再空落,它里面已经驻进一个人,那就是你。”
我的大脑僵滞了,我承认我曾想急切地占据他的心,想让他成为我报复的筹码。
但现在我已经决定为他放弃了,他又要极端残忍地把我变成他的人,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和他不该是这样的发展,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方凯文已向我走来,我惊得后背紧贴在门壁上,我的泪眸紧盯着他,“放我走……”
方凯文微凉的手指已爬上我的脸,他怜惜地为我擦着眼泪,
“温茜,我曾经想放过你,让你和你有婚约的男人在一起,放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只是……”
他的手顺着我的耳垂温柔地绕至我的颈后,一寸一寸森凉地向下抚……
“只是你不该考验我,你身边那些暧昧的男人让我发觉我的放弃有多可笑,我放你走,只是把你送去他们的身边,成为他们的女人……”
方凯文一个用力,我已经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已准确握住我背在身后的手,我正在拨动的手机就这样被他抢攥在手里,他看着上面已摁出的号码,他笑了,
“你想打给谁?温茜,是你帮我下的决定,既然老天让我先遇见你,那你只能是我方凯文的女人。”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漂亮的手指轻缓地一摁,我的手机屏幕骤然灰暗,手机关机了。
我彻底绝望了,我发疯似的推开他,死劲地推着门。
然,全是白费力气,方凯文已从身后抱住激动的我,他的手已顺着我的衣摆滑进我的衣服里,长指挑开束缚掌捏住我的丰盈,我的身体又开始战栗,我已承受不住他娴熟的挑逗,他的揉捏已然让我挣扎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减退……
“不要,方凯文你会后悔的……”我哭泣地愈发无力。
方凯文滚烫的薄唇已贴在我的耳畔,他含住了我的耳垂轻舔,
“温茜,我很清醒,我想要你,就是现在……”
我的脸颊被他撩拨得都酥麻起来,我知道我完了,我这个菜鸟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初试挑逗就已然让我缴枪卸甲,我不敢想像接下来我会输得有多彻底。
“我求你,放我走……”
是的,我在求他,我的思维已不是在权衡报复与否,而是尽数被茫然和害怕所揪扯。
方凯文的手一顿,他把我转了过来,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他的目光很复杂,
“温茜,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光线一暗,方凯文的薄唇重新覆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疯狂地掠夺,而是极尽缠绵的亲吻,带着怜惜,带着爱,辗转吮吻着我的唇。
我的大脑飘飞的抓不住任何影像,唇齿间的缠绵,敏感峰的揉捻已让我身体里压抑已久的欲念狂涌而出……
等我的意识再次回归,我已然躺倒在沙发上,衬衣襟开,酥裸*露,我猛然抓住松解我腰带的手。
此时的方凯文也很狼狈,呼吸重,青筋绷现,他的身体似乎隐忍得很疼痛,痛得他额头都沁出汗水。
“方凯文,非要这样吗?”
我的眼眸已恢复清明,我紧视着身上的男人,他既将打开的不只是我的身体,他打开的将是他最悲惨的结局。
他没有回答我,他用他的行动告诉我,我的询问多此一举。
他已把我阻碍的手钳制在我的头顶,长指已然畅通无阻地进入我的私密地带。
“呃……”一声舒缓的呻吟已然冲出我的喉咙。
我难受地夹紧我的腿,这真是一场噬人心髓的折磨。
方凯文灵活的长指肆意地在幽谷处撩拨揉捻,牵扯出更多的水润,尔后,长驱直入一指,微曲地在狭谷里挑揉……
我的脑际轰然炸裂,早已紧绷的小腹阵阵抽搐,一股来势迅猛的炽热被抽拉得四处崩窜,我的身子绷然弓起,欲*火狂炙,烧毁了我最后的理智……
抑制不住的呻吟从我微启的双唇源源不断地逸出,方凯文只用了手指就已把我送至高*潮……
我紧闭了双眸,我没有勇气再睁开它。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矜持都尽数毁在我自己发出的声声*叫里,我浑身发烫发抖,高*潮过后的身子还在余悸的微波中震颤……
方凯文抽出他的手指,带着晶亮的丝,他俯身轻咬了我的唇,邪恶的嗓音让我只想有个地缝钻进去。
“温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情,告诉我,你有多久没被男人抚了?你的那些男友们为什么没有满足你?”
我的脸惨白一片,我缓缓睁开眼眸,“够了,方凯文如果你想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请你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我愤怒的话逸出嘴来竟还带着绵软的尾音,现在连我的声音都不归我支配了。
方凯文邪魅地笑了,他蓦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顿时被他手上湿滑的水物给浸湿了,我的脸再次变红,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阵阵快感分泌出来的水物。
他用他的湿手告诉我,我有多*荡,我身子对他的揉捻毫无抵抗,反而迎合到了极致。
此时我这被抽光了力气的身子已酸软得毫无力气,别说抵抗他的再次侵袭,他只需拥吻我,我下面的幽谷就会再次泛滥成灾。
“傻女孩儿,这只是正餐前的甜点,你的身子真得好紧,灼热地吸吮着我的手指,它的异常热情让我更加期待,轻咬一口就已绽苞破水,如果我放进去的不是手指,你又会是怎样的疯狂,你会不会尖叫得求我不要放开你?”
我的眸子溢满惊恐,我忽觉自己就是方凯文手中的软泥,他想要捏出什么样的状况,那软泥就会自动地配合他。
就像此刻我的身体,竟然随着他*言秽语起着惊人的反应,芳草之地竟然在抑制不住地收紧,一股莫名的渴望正化为酥麻在下腹舒缓漫溢……
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食欲而欢的女人,除去一切伪装,我就会变成可耻的*欲狂炽者。
这个认知很可怕,我躲开方凯文欲向我腿心的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多*荡,我狼狈地滚落到地毯上。
又是这该死的紫色地毯,我坐在地上虚弱地向后退缩,殊不知我白嫩的身子和臀下娇艳的紫色绒毛形成愈加迷的景象。
方凯文的眸子似着了火,他暗沉的眸光一变再变。
我下移视线才发觉他紧视的地方正是我微开的腿心,那被不断溢出的水润浸湿的芳草正出晶亮的莹光。
我倏地闭合了我的双腿,我慌乱地寻找我的衣服,可它们正被方凯文踩在脚下。
我望了望闭合无缝的大门,难道我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被这个男人沦陷进欲望的深渊。
我绝望地转过脸,却更惊恐的发现这个疯魔的男人正在褪去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
我直感他脱落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我仅剩的自尊。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了,我崩溃的痛哭起来,“不要再脱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脱了……
方凯文我向你保证,我除了我未婚夫没有跟过任何男人,他们都不是我男友,我没想和你发生什么,我以后都不会再招惹你了,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15沦陷欲望的深渊
方凯文终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望着哭成泪人的我,眉宇微蹙朝我走了过来。
目及他的靠近,我慌忙地后退,他望向我的目光里分明不只是怜惜,还有狂炽的欲望。
方凯文小心翼翼地蹲跪在我面前,他平视着我,手指心疼地轻抚我的额发,
“温茜,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我抽泣着没有回答他,我只是委屈地看着他……
他诱骗我上车,用吃饭的理由把我带到这里,现在他不光是吃饭而是要吃掉我,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伤心?
他怎么能够在伤害我之后,还能这样坦然地问我为什么?
方凯文伸手欲拥抱我,我低头避开他的碰触,他轻轻叹息,
“温茜,我本想给你个最浪漫的夜晚,是你搞砸了我们的气氛,你不该为了小朝而选择离开我。”
我的心一惊,他居然再和自己的外甥争风吃醋吗?
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我不再听方凯文废话,我绕开他向他身后移去,我双腿有些酸软无力,我惟有用爬,我费力地爬向我的衣服,我所有的狼狈都在今夜无所遁形。
我终于到我的衣服,我的腿似乎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我凌乱地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过分相信方凯文,而现在的恶果就是我欲求无门。
但我不能再赤身裸体地面对方凯文,这样的状况无疑是最危险的,我想不只是方凯文,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放过我。
然,方凯文却不让我如意,我的脚踝一紧,他已然握住我的右脚,我的左腿刚套上裤腿,被他这么一拽,我狼狈地跪倒在地毯上。
我慌乱地去踢他的手,他却比我还快,一个用力,我便趔趄地趴在那里。
“不要……”
我无力的身子被他正一寸一寸地拖了回去。
方凯文揭去我身上的仔裤随手扔在沙发上,
“你就是穿上它,我也会帮你再脱下来。”
我沮丧地呜咽,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枉我还在心里喜欢他……
我啜泣的身子蓦然一沉,方凯文火热的身躯已欺压上来,他竟然早已脱光了衣服。
他覆在我的背上,大手掌控住我的丰,更要命的是他那炙热的分*身正死顶着我的臀瓣,他在暧昧地厮磨着,我本就敏感的身子被他惹火的暗示激得颤抖泛红……
“放开我,该死的……”
我惊惧地扭动身子,我真害怕他的破门而入。
方凯文无视我的咒骂,他的手顺着我的胳膊把我的衬衣推至肩上,我的双手被困于头顶,他邪恶的手指居然把褪至手腕的衬衣打了个死结,捆绑住我的手。
我的声音都在惊秫,“方凯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凯文翻转过我的身子,他的唇落在我的眉心上,
“我想要你,并且是让你求我来要你。”
我浑身阵阵恶寒,我终于品尝到了什么叫绝境。
这个男人远比我预想的可怕,他很偏执,他用最温暖的表象来包装自己,而他的内心却是如此的暗可怕。
看来,今夜的我已是在劫难逃,这场*欲的沉沦势必要被他进行到底。
方凯文的大手猛然推高我的,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低头含住我的左。
我痛得弓起身子,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用牙齿撕咬我的峰,撕咬还不够,他还要狠力地捏搓。这不是温暖的爱抚,这是可恶的掠夺。
我的双手被缚,我惟有激烈地扭动来以示我的抗议。
然,当我发现顶在我双腿间的硬物被我的扭动摩擦得愈发硕大时,我已不敢再动,我无助地躺在那里任他宰割……
埋在我间的男人肆虐地啃咬着我的血,疼痛令我蜷缩了脚趾,攥紧了手腕……
渐渐的,撕裂的疼痛消失了,我遭受百般折磨的身子竟生生地被方凯文的野蛮揪扯出致命的快感来……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无力地摇着头,但这种噬骨的快感还是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眸光不再清明,在他反复的刺激下,我的小腹开始交织汇聚一股虚无的渴望……
我恍惚地望着晃白的屋顶,我竟然觉得空虚难耐,我莫名地渴望被拥抱,渴望被爱抚,渴望被彻底地充实……
前一凉,温暖的怀抱没有了,我竟失落起来,我的脸颊已淌落汗水,我死咬着嘴唇来克制自己羞耻的想法。
疯魔的唇齿已滑过我的小腹来到我的双腿间,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迷离的眼眸蓦然睁大,我慌恐地紧闭了双腿。
简涛曾有过这种要求,然,这种偏执的*爱方式却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方凯文强行分开我的腿,他的身躯已挤进我的双腿间,他的牙齿开始轻咬我大腿内侧的肌肤,我的神经在他的咬磨下紧绷到了极限。
“求求你,不要……”
我的声音开始泛起哭腔,这种跳崖前惊恐了望的感觉已让我彻底凌乱。
方凯文充耳不闻,他的手紧扣住我躲闪的俏臀,邪恶的薄唇终是席卷了我的致命处。
我呼吸停滞,小腹盘聚已久的虚空迅速化为阵阵痉挛,猛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愈发混沌的脑际,巨大的高*潮终是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已彻底成魔,癫狂的欲念已霍然冲出我的灵魂,这具疯狂的身体已不再属于我,它强烈地反应着,收缩紧促,抽搐战栗……
颤动的我迎合着他的唇舌激烈地晃动起伏着,致命的快感层层狂飙,激荡冲撞的高*潮终于撕裂了我的所有伪装,震颤的尖叫冲斥着我的鼓膜……
我的泪冲出眼眶,这一刻我竟然感谢方凯文绑住了我的手,不然,这被欲魔浑身附体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捧起他的头,我会激吻他的唇,我会撕咬他的身体,我会求他要我,让他疯狂地要我。
我的眼泪越涌越多,飘升的身子依然在震颤地回旋,被肆虐的芳草之地还在战栗地激涌着的汁,我*荡的尖叫尽数化为撩人的呻吟,直至变成微弱的哭泣……
方凯文拉低我的头,他狭长的眼眸尽是狂妄,
“温茜,这才是最真实的你,你需要我,无论是你的心还是你的身。”
我颤抖着唇,我已发不出声音,我惟有狂泻的流泪。
望着我不断溢出的泪水,方凯文眸中的狂妄渐渐消失,他的指尖怜爱地为我抹去泪水,
“我从不知道被欲*火焚身的女人还会流泪。”
我定定地迎视着他,我的泪眸溢满痛楚。
方凯文把我的脸埋进他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抚着我被汗水粘湿的长发,
“温茜,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爱你,但你太年轻了,年轻得让我害怕抓不劳你。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要让你爱上我。”
“告诉我,你还要怎么折磨我?”
我终于发出声音,我的声音很悲凉,如果他在和我的身体较劲儿,那么方凯文已经赢了,不只我的心喜欢他,我的身体都疯魔地喜欢他,他还需要证明什么?
方凯文低垂眼帘看我,他似乎觉得我的措词不妥,他轻蹙了下眉宇,他的手轻柔地解开我手腕上的衣结,他的薄唇啄吻着我被勒红的肌肤,
“为什么总认为我是在折磨你?温茜,我是在爱你。”
我抽出手,我用我仅存的力气向他挥去。
方凯文抓住了我的手,他竟然愉悦地笑了,
“温茜,你是要打我吗?”
“一个耳光都不够。”我的泪眸瞪视着他。
“那好,我们去床上,我让你打个够。”
方凯文起身捞起地上瘫软的我向卧室走去。
我的神经抽痛,我抓住他的胳膊,“我不要去卧室……”
“难道你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地上做的?”
方凯文戏谑地反问着我。
我的手垂了下来,我莫名地崩溃,我可耻地在他身下达到数次高*潮,而他却还没有真正意义地进入我的身体。
这场混战我已输掉整座城池,而他却还没有损失一兵一卒,我被这个残忍的现实深深地挫败了。
显而易见,我们的实力相差得有多悬殊,我天真地曾想把他变为为我冲锋陷阵的勇士,而现实却在清醒地痛击我,我想要的勇士未必能造就成,而最先阵亡的却反而会是我。
方凯文把我放在大床上,他居然还清醒地走到窗前拉严窗帘,暗沉的卧室蓦然变得昏黑,我的心忽悠一沉,莫名地感到不安。
方凯文打开了床头一盏柔和的小灯,我不适应地眯起眼眸,“把灯关掉。”
我最不堪的一面还是留在黑暗中的好,我不想让他再增加羞辱我的筹码。
方凯文无视我的抗议,他把我掌控在身下,他柔情无限地望着我,
“我要看清楚,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是你温茜。”
我已经到了欲哭无泪的境地,看来他是要把我所有的卑劣都彻底撕裂在他面前,让我无所遁形,让我自认堕落,让我清醒地为*欲而爱上他。
方凯文开始亲吻我,很温柔,他试图用他最深情的一面来让我的心彻底为他沦陷。
我彻底放弃徒劳的挣扎,我转眸望向紫色的窗纱。
我的眼眸红肿酸痛,我已不想再流泪,在我用仇恨故意去引诱这个男人时,就已注定今日的恶果。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妇,神也阻挡不了的事情,我惟有去承受,除非我想赤身裸体地从25楼的窗户跳下去。
然,我从不做傻事,既然现在驻进他心的女人是我,躺在他床上的女人也是我,那我就要清醒地去算计怎样收复我的失地。
今夜的方凯文,已为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在爱情的战场上,我们最后一张王牌就是彼此的心。
也许我输得还不算彻底,至少在这个癫狂的夜晚,我看清了他的邪恶,他却只看到我的胆怯。
既然命运已让我与他彻底地纠结在一起,那我就让这份罪孽来得再深重些……
我的身子蓦然紧致,方凯文已然进入我的身体。
我转眸望向这个男人,我们的身体终于交融成一体。
我的手轻缓地爬上他的脸,这张本就俊逸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散发出异常柔的美,这是我喜欢的男人,他的目光正因为我的触而溢出惊喜……
我轻柔地拉低他的头,我主动攥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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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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