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这个时候没有看轻他,他都会心存感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有人听从海东麟的吩咐送来了晚饭,可是海东麟去哪了?他干什么去了?
潮生给对方拨了个电话,接通后,海东麟说他很忙,公司临时有事,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虽然觉得他肯定是在掩饰什么,潮生却也拿他没办法。他吃过了饭,继续翻看着那个帖子,顺便给“皇印”回复了一句“谢谢”。
惊心动魄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从刚得知噩耗时的震惊绝望到后来的故作镇定,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诚如他所期盼过的那样,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在他自以为恶意的眼神里,也有对他表示谅解和支持的,而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他感谢这些人的善良和宽容,让他更有信心把这条路走到老、走到死。
没想到他活了二十七年,不但被人掰弯了,还要一条道走到黑。放在几个月前,他肯定会对这样的事嗤之以鼻。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关系,也许早在他认识海东麟的第一天,他们生命的轨迹就已经开始交缠,直至密不可分。
虽然睡了一个白天,他的精神还是有些萎靡,可能是今天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吧。晚上照例又是吃的很少,甚至在闻到菜里的鸡肉味的时候还干呕了起来。潮生觉得身上很疲倦,所以即便不困,他也早早地躺下了,闭着眼睛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而在距离他二十公里的“海程”大厦内,他的爱人正紧锁着眉头听着来自远方的消息。
“海先生,我已经把您要的名单资料全部给您传过去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
云雾山湿地还在开发当中,由于当地有很两种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还有很多珍惜鸟类,所以政府对这里的看管十分严格。为了防止偷猎偷捕,除了像他这样在里面购置了产业的人,每一个进入这片湿地的人都要在政府所设的关口处登记。
而对方传过来的,正是那几天所有进入者的名单。
湿地由于尚在开发,本地的经济又相当不发达,除了建筑施工队,其实外来者并不多,尤其是是来自千里之外的帝都……
很快,他就锁定了几个目标,然后又传真给了另一个人。
“帮我把这几个人找出来,明天之前我要他们出现在我面前。”
在挂上电话前,海东麟突然又加了一句:“帮我查查这几天海明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森冷,双眼透射出寒光,划破了漆黑的夜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
第二天,睡得昏昏沉沉的潮生是被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眯着眼睛拿过来一看,才早上七点半,而来电的人是昨天刚通过电话的卫璋。
“喂?卫璋?”
“来江滨大道85号。”
“嗯?”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出声。
“嗯个p啊,我找到那小子了!”卫璋有些气急败坏。
“那小子,谁?难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马路平吗,江潮生,你这智商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这下潮生的困意全被赶走了,他在炕上坐起身来说:“你怎么找到他的?”
“别问了,赶紧来,昨天这小子不在学校,今天我找人堵他在他来学校的路上,别废话了,你到底来不来?我就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过时不候!”
“来、来!你等我!”潮生连忙说,然后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去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差4分,他来到了江滨大道85号,抬头一看,这居然是个……会所……
额上冒出一滴冷汗,他知道卫璋家里条件很不错,可是才二十岁的孩子就进出这种娱乐场所,好么?
他也不想这么多,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个看上去跟卫璋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在等他了,他跟着对方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三四个男生,中间那个是卫璋,而躺在地上的人……马路平!
“他……”潮生指着被五花大绑的马路平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卫璋毫不在意地挑眉,痞痞地说道:“哦,他不配合,我就把人给你绑来了。”
潮生扶额,这也太乱来了,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同学,这卫璋到底是哪家养出来的熊孩子?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走到马路平的身边,蹲□给他松了绑,然后又扯下了他嘴上的胶条,在获得自由的一瞬间,马路平就哭了出来,“江老师,江老师,你让他们放了我吧,我什么也没干啊!”
卫璋站起来一脚踢在他腰上,力道猛得让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潮生拦住他,“你怎么能动手,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啊!万一他是冤枉的。”
卫璋坐回沙发,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冤枉?我就问了一句照片是不是你发的,他就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往后跑,不是他还有谁?”
潮生蹲在马路平的面前,“真是你?”
马路平此时已经完全慌了神,他本来胆子就不大,卫璋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和黑社会老大的架势把他给吓住了,他颤颤巍巍地说:“我、我、对不起,江老师!!!”
至少江潮生是学校老师,不会把他一个学生怎么样的,那卫璋……就不好说了,所以马路平决定向看上去和善可欺的江潮生求救,他跪着扒着潮生的裤腿哀求,“江老师我对不起您,我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您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果然是他……潮生心里一黯,接着问:“那些照片从哪来的?”
马路平一听这个脸色顿时变了,看上去既是惊恐又犹豫,他支吾了半天才说:“照、照片是我、我拍的。”
这蹩脚的理由让潮生无语,这人显然都不清楚照片上的地方在哪里。
“在哪拍的?”
马路平继续狡辩,“在、在你们去玩的地方。”
潮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是在距离这里一千多公里的地方,我一查就能知道你那几天去没有,马路平,你告诉我实话,照片哪里来的?”
可是马路平依然不肯透露事情,只是一味地说不知道,然后求潮生原谅他,放他走,他愿意找学校自首。
事情已经法发生了,不良影响也已经存在了,潮生根本不在乎他自首不自首,他现在只想弄清真相。
“马路平,我知道你恨我挂了你的科,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但我现在愿意向你道歉,只要你告诉我照片是谁给你的。”
潮生的一番话说得很是恳切,甚至带着央求,而马路平却像是个张不开壳的死蚌,就是不肯说实话。一旁的卫璋终于看不下去了,拉起潮生坐在沙发上,然后对旁边一个男生说:“去,把东西拿来。”
男生点点头,走到了和包间连着的更衣室去,没一会就拿了一个皮制的小盒子出来。
潮生疑惑地看着那东西,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卫璋冲他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坏笑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地上的马路平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卫璋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男生把马路平拉起来推到了沙发上,然后把他的手脚按住。
马路平恐惧地大叫:“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卫璋慢慢悠悠地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针管,然后打开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吸了出来,灌了满满一针筒,做完这些后,他把针管放到马路平面前弹了弹,笑着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马路平胡乱地摇头,两只眼睛瞪得快要脱了窗。
“你不是不肯说实话吗,所以我就给你打点好东西,让你老实点。”
马路平牙齿打颤:“这这这、这是什、什么!!”
“你不是学药剂的吗?不应该没听过h98001吧?”
即使是马路平这种上课从来不听,考试门门都在及格线徘徊的劣等生也知道那是现在国际上最新型的毒品,不仅可以让人沉陷于美妙的幻境之中,还可以持续产生高c的感觉,效果凌驾于当今的所有毒、品至上。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副作用也大得吓人,尤其是对人类神经的损害,而且这种新型毒、品一旦染上就几乎没有戒掉的可能。
“啊啊啊,不、不要这样!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同学!你这样是犯法的!犯法的!!!”
潮生也看不下去了,卫璋这样已经触犯了法律,作为一个老师,他无法坐视这样的事发生,而且他感到困惑的是,卫璋是哪弄来这东西的?
“卫璋,住手!就算他不告诉我,也不能害他一辈子!”事情有轻有重,比起他被人曝光的事情,染上毒品严重了数倍不止,潮生决定即使放弃追究也不能让卫璋这么做。
卫璋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就是心软,才被这种猪狗不如的货色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废话太多,没来得及写到有肉的那一章,这次的周末上大肉活动只能往后推迟,下周再投喂你们了~
话说文案旁边的投雷显示改了,我都看不到前一天谁给我扔的雷了,也就没办法一个个感谢了,这里一起给各位老板鞠个躬,万分感谢!奴家就是你们的人了~(_)~
潮生从下往上查,海东麟从上往下查,然后就真相大白了~话说这章海大戏份还少,下章一定要猛刷存在感!
狗血苏白雷校园言情标配坏痞男主卫璋再次登场,那个啥的我瞎编的3w_fuwenwu_me
正文 第69章
卫璋拿着针管的手朝马路平靠近,后者已经抖如筛糠,吓得快要尿出来了。潮生也急了,冲上去想要夺过卫璋手里的注射器,却被身后的两个男生一左一右给拉住了。
他只好冲卫璋大喊:“卫璋!住手!别这样!我不追究了!”
对方充耳不闻,反而让人捋起了马路平的袖子,尖细的针头向他的皮肤靠近。
“求求你了,卫璋,饶了我……饶了我……”从刚才开始,马路平的双腿就一直在颤抖,起初他是不信卫璋真的会这么干的,毕竟那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学生,纵使这人嚣张跋扈的名声让人如雷贯耳,他也从未想过这人会和毒品之类的东西扯上关系。
而如今,卫璋英俊的脸庞就在眼前,笑得像一个恶魔。
潮生还在一旁用言语劝阻着卫璋,却完全不起作用,他好像是铁了心要毁了马路平。
马路平被两个强壮的男生死死按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针头接触到了他的皮肤,哆嗦了一阵尖叫着喊出来:“停下!停下!我说!我说!!”
卫璋的动作戛然而止,露出了一个带着些微得意的笑容说:“你看,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马路平松了一口气,身体也获得了自由,他惊魂未定地擦着眼泪,支支吾吾地说“是、是……”
卫璋讨厌别人这么婆婆妈妈,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呵斥道:“快他吗说!”
马路平瑟缩了一下,看着凶神恶煞的卫璋,知道今天是碰上活阎王了,这斯斯文文的大学老师怎么会跟这种学生关系这么好?
不过他现在走投无路,只好把实话说出来:“是、是副、副校长……”
见卫璋没有把那针打下去,潮生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内容不算劲爆,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闵清的可能性的确是最大的,可是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除了江潮生,卫璋从来就没关心过学校里的哪个领导,甚至连院长和副校长姓谁名谁都记不得,所以接着逼问:“副校长?哪个副校长?”
马路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卫璋,然后有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潮生,“闵、闵副校长。”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给你?”
“我、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给了我照片,然后让我把它们贴到学校的公告栏上。一开始我不同意,虽然我挺、挺、不喜欢江老师的,不过我胆小,这种事还是不敢的。然后他就恶狠狠地威胁我,活如果不这么干就把我踢出学校去。你知道的,我已经留了一级了,上个学期又挂了科,所以我怕死了,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了。”
卫璋听完,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眼潮生,他不知道江潮生和闵清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要让一个德高望重的学校副校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小老师。
这是潮生开口道:“除了这些,他还让你做什么了?”
马路平想了想说:“就、就是让我去学校论坛发、发帖子呗。”
“果然是你!”卫璋怒,一脚踹翻了马路平,让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疼得哇哇直叫。
潮生拉住了卫璋,把马路平扶起来,接着问:“闵副校长还和你说了什么,他有说这些照片是从哪来的吗?”
“没、没有……”
潮生沉默,最大的疑问还是没有解开。闵清想要对付他,却又怕引火上身,所以就找了一个学生当枪使,虽然这个学生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可惜这招并不高明,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发照片人的身份,不过如果没有卫璋的这些手段,恐怕碍着被退学的威胁,马路平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闵清供出来。
只是这手段……也太不寻常了点……
卫璋推开他,“你这问法能问出什么鸟来,一边去,”然后拽着马路平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笑意阴森地说:“你还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要有一点隐瞒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马路平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桌上的那根针管,吓得魂都掉了,就怕这祖宗爷爷一时兴起真给他来那么一下,连忙求饶说,“没有了啊,真没了啊,我哪敢骗你啊,要是我有半点隐瞒,卫……卫哥你把我抽筋扒皮我一句话不说!”
卫璋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眼神狐疑地看着他。马路平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抖落点东西出来,恐怕这人是不会满意的,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终于一拍脑门,大声说:“有了有了!”
卫璋把他摔回沙发上,然后坐到另一个上面重新点上了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说:“说。”
马路平:“我想起来了,那天闵副校长把照片给我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句,这是在哪拍的啊,他明显愣了愣,然后就凶巴巴地让我哦闭嘴,我就觉得他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在哪拍的。”
马路平的话刚好和潮生的猜测相吻合,闵清可以是中间传递照片的人,而拍摄这些的却不是他。
卫璋盯着陷入沉思的潮生使劲看,就跟多看一眼给钱似的,他觉得江潮生这幅锁着眉头、低垂着眼帘思索的样子特别诱人,之前就是这人在上课的时候,偶尔低头沉思的样子吸引了他,让他对他逐渐产生了兴趣,一开始只是单纯觉得有意思、好玩,不过现在,他好像真的有几分上心了,要不也不会花这么大功夫帮他找人。
刚好江潮生也是个喜欢男人的,上次被他狠狠拒绝还以为这人直得跟筷子似的呢,这下倒是好办了。不过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江潮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那么甜蜜?就好像把一辈子的开心事都表现在了脸上一般。他在第一眼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心里除了有被欺骗的愤怒,更多的,竟然是微微的……醋意……
他嫉妒那个男人,他能拥抱他、亲吻他,让他露出那样幸福的笑容。如果对象换成自己,恐怕这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没准还会在逃跑前反过来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脚,就像那天在小树林里发生的那样。
想到这里,卫璋就觉得有些烦躁,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问江潮生:“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倒是说啊!被整的又不是我,怎么尽是我在说话!”
潮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不清楚这人那根弦搭错了突然发什么火,卫璋的阴晴不定他是彻底见识了,现在的孩子叛逆期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没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把闵清那老头也抓过来用上这么一招?”
潮生彻底无语,这小子是不知道这世上还存在法律这个东西么?他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真是黑社会?要不然怎么会养出这样我行我素的儿子,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就没有什么能震得住他。
他无奈地说:“你把他抓过来干什么?他承认了又能怎么样,照片上的事是真的,打从这件事发生起,我就没打算否认自己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然后他转向马路平:“我希望你能帮我作证,跟我去校长那里坦白情况,还我一个公道。”
“啊、啊?我、去校长那里?”马路平一百个不愿意啊,这么一来就彻底得罪闵清了,一个是副校长,一个是普通老师,哪个权力大还用说吗?万一到时候闵清没有受到处分,那他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自己。
可是如果不去……
“啊啊啊啊!!!!!!!!”还没等他想出注意,他胳膊上就突然挨了一阵,卫璋是直接握着针头捅进去的,疼得马路平差点跳起来。
他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注射器就石化了!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潮生,“卫璋!!!”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推开卫璋,把陷入疯狂状态的马路平扶起来,后者一直在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就好像这样能把那些注入体、内的液体挤出去一般。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早在卫璋把针头插、进马路平的皮肤的时候,他就直接把针管推到了底,里面的毒品一滴不剩地进入了对方体、内。
马路平疯了一样推开江潮生,然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咒骂着,“卫璋!江潮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卫璋觉得马路平的样子好笑极了,像看好戏一样翘着二郎腿,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潮生冲到他面前质问道:“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确做了错事,可也是受了别人的挑唆,没有理由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你这样是彻底毁了你的痛惜知道吗!”
“哦?”卫璋偏头,坏笑着看他,“我怎么不知道一阵葡萄糖还能毁了人一辈子?”
“!!!”潮生彻底愣住,他呆呆地看了卫璋半天才结巴着开口,“葡、葡萄糖?”
“哈哈哈哈――”江潮生呆愣的表情让卫璋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笑、笑什么,那真不是毒品?”
“笑死我了,你、你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哈哈――”
潮生感到受到了嘲弄,气得涨红了脸。而跪在地上的马路平则跟听见了来自天堂的福音一样,连滚带爬地来到卫璋面前,讨好地说:“真的是葡萄糖?”
卫璋把他踢回去,脸色一沉,“你刚才咒谁不得好死?”
潮生太佩服他这变脸的功夫了,那叫什么来着,一会是冬天一会是夏天?两个极端变换起来毫无压力,实在太有神经病的潜质了。
马路平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地忏悔着,表达着自己对卫璋和江老师的无限崇拜。卫璋懒洋洋地说:“做牛做马不用了,我家不缺牲口,就照江老师交代你的去做,要不然么……”
他重新打开了那个盒子,拿出了第二个蓝屏,放在马路平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不是葡萄糖吗?”
卫璋又开始笑,笑到一半停住,小声在他耳边说:“这盒子里,只有刚才那一管葡萄糖,剩下的,都是真货。如果你不听江老师的,那我就免费都送给你……”
马路平吓得两腿发软,没跪好一下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惊了半晌后,连忙跟潮生保证:“江老师您放心,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话!校长那里什么时候去您挑个时间!我绝对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潮生觉得这学生虽然品行不良,不过也没干太过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就是上论坛骂骂他发、泄一下而已,现在被扯进这件事情里,简直快要被玩坏了。
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同情,这到底还是他的学生,如果他真的能帮自己揭发闵清,那么这件事他不打算多加追究。
“你先走吧,我会通知你的,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市里,我不希望到时候找不到你。”潮生的语气十分平和,甚至还有点亲切,不过听在马路平的耳朵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恐吓。
“一定一定,江老师您放心!”
“这小子不敢跑的,你放心,我让人盯着他。”卫璋的作风就凶狠多了,彻底震慑住了马路平。
在得到卫璋和潮生的首肯后,马路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里,就好像后面有个火箭炮在追他一样,那动作迅速得像只兔子。
真相已经白了一半,江潮生却更加困惑了,拍照的人酒精是谁?他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他想着自己最近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可想来想去,除了在几个月前和海明打了一架之外,他平时为人谦和,待人有礼,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啊。
难道是海明?
他不敢确定,毕竟那次的事情过去很久了,而且海明是海东麟的侄子,他会做这种事吗?
“不都搞清楚了吗,你还愁什么?总皱着个眉头,跟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虽然这人皱眉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不过看多了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让他想把那褶皱抚平,让他重展笑颜。
“没什么……”
卫璋换了个姿势,挨到潮生身边,一脸正经地问:“这次的事你要怎么谢我?”
毕竟是个孩子,这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就像一头毛茸茸的大狗,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凶狠的样子。潮生正想对他道一声谢,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严肃地问他:“这盒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毒品还是葡萄糖?”
卫璋挑挑眉,“你猜。”
潮生气结,“卫璋!你才二十岁!还是个学生,平时顽劣一点就算了,毒品这些东西一定不能碰,不然一辈子就完蛋了你知道吗!”
卫璋最讨厌他一本正经教训人的样子,把他彻底当成了小孩,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学生,所以他才没有考虑他,选择了照片里的男人。
想到这里,心里就开始烦闷起来,不耐烦地冲潮生甩了甩手,“好了好了!别念了!你又不是我妈,我自己有分寸。别岔开话题,你到底要怎么谢我?”
“谢谢。”
卫璋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不由得愣了愣,“就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这一句谢谢是真心的。不如你告诉我想要什么谢礼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不包括任何身体部位的接触。”
卫璋略觉得遗憾,叹了口气说:“那就请我吃顿饭吧,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没问题。”
“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得是你亲手做的。”他早就听说江潮生做得一手好菜,刚好趁着机会尝尝。而且这样一来就能去他家里了,就是不知道他和那男人同居了没有。
“好。”潮生答应得很干脆,到时候去鼎臻给他做一顿就是了,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卫璋心情明朗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终于有个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
潮生:“我还能赖你一顿饭不成。”
――――――――――――――――
“海先生,还要加大计量吗?这人还是不肯说。”
帝都郊外的一处看似废弃的工厂内,海东麟坐在空旷的旧厂房的中心,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扭动的男人,一旁的属下举着注射器,询问着他的意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液和米、青液混合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海东麟抽了一口烟,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亮了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打在海东麟的镜面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脸上略带着倦意,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是森冷的,让人如同置身冰窖。
“加。”
他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举着注射器的刘成有些犹豫,“再加这人恐怕就……”
海东麟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冷冰冰得就像一对玻璃珠子。
刘成让这样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马上领命又往地上的人身上推了一剂xsh98001。这已经是第四支的,这种新型毒品对人的大脑有极大损害,在短时间内连续注入这么多量的话,可能等它的效力退了,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不过大剂量还会造成一种类似催眠的迷幻作用,可以让他对别人的提问答无所漏,只是到底需要多少伎俩才可以做到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恐怕在还没有让对方言听计从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受不了负荷而休克。
第四针下去后,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人的变化,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也许有妻有子,也许是个好儿子,可在这里,在第一剂下去后,他的眼前就开始出现各种幻觉,一些妖娆美艳的果体女人们疯狂地在他身边扭、动腰肢,像水蛇一样搔首弄姿,在这种刺、激下,他的身体很快兴奋起来,眼神开始迷离,然后进入了持续s米、青的状态。这种状态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因为第三剂下去后,他就开始失禁,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只能一边扭动一边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口申口今。十分钟后,第四剂开始发挥作用,这次他的反应和之前完全不同,只是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如同死去。
刘成担心他没了呼吸,于是向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过去看看。他们在中年男人身边蹲下,发现他虽然一动不动,但还有呼吸,把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取下,发现他的双眼睁得很大,几乎就要从眼眶里脱出来,嘴巴张着,不停有口水留下来。
他们冲海东麟点点头说:“海先生,应该可以了。”
海东麟走到他的面前,用锃光瓦亮的皮鞋把人翻了个身,吐出一口白烟,问道:“是谁让你去湿地拍照的。”
“一、一个、哥们。。。”
海东麟:“谁?”
“道、道上、混、混的……叫、叫王峰。”
海东麟:“他为什么让你做这事?”
“他、他说,我干过私、私人侦探,有、有经验,这事要、成、成了,钱我俩、对、对半分。”
海东麟:“钱从哪来?”
“不、不知道,王峰说、是、是一个大、大少爷,很、有来头,据说是、是哪个前部长、家、家的,不、不差钱。”
由于嘴合不上,所以中年男人的话含糊不清,还有点断断续续的,但只是从这样的内容里,海东麟就已经理出了来龙去脉。
他接着问:“你们是怎么把照片给他的?”
“约好的、地方,有、有人来、拿……”
海东麟看了看表,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对刘成说:“把这位先生好好送回家。”
刘成点头称是,然后示意两个手下把人搀扶了起来。
他的老板,永远都是这么文质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子弟的贵气,可他的冷酷却每每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即使是跟他在身边近十年的刘成也总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处理完这件事后,海东麟没有回公司,更没有回家。整整一晚没有合眼的他虽然脸上略带着倦意,可精神却很好,从昨天得知这件事开始,他整个人就一直被狂怒所包围,如同一把冰冷的火焰,看似平静,但那热度却足以焚毁一切。
自从爱上潮生开始,他就决定绝对不让他再受一丝委屈,因为看见他落寞哀伤的样子,他的心也会跟着隐隐生疼。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种事,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如果当时能够重视一些……
海东麟从来没有这样懊悔过,仅仅是他的一个疏忽,就导致了潮生处于那样尴尬难堪的境地。
他的胸口似乎还能感受到潮意,那是潮生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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