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现在谁都找不到他。
这时候徐露急匆匆地走进来说:“丰校长,教育部刚才打电话来,要我们尽快处理这事,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一会他们为这事设立的专家小组就会过来。”
丰士昌恼怒地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当务之急是找到闵清,这可缩头乌龟躲到哪去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可所有的校领导都没有走,教育部的专家小组已经到了,正在会议室紧张地召开着紧急应对大会。
“当务之急是把闵清找出来!”
所有人都赞同这个说话,可又有谁能找到躲起来的闵清呢?
正文 第71章
早在事情爆发的第一时间,闵清就觉得自己要完蛋了,这肯定是有人在整他,而且那人来头不小,居然能找到这么多的照片,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所以当时就偷偷溜出了学校,避过众人的耳目,跑到了一个小情儿那里躲风头。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完蛋了,那些照片把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现在只能拖一时是一时,后面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年轻貌美的小蜜现在也不怎么待见他,因为他的关系,自己还上了镜,虽然是做了马赛克处理的,但总归让人不舒服。更重要的人,这老头已经完蛋了,估计以后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于是她的脸上毫不掩饰对这个痴肥秃顶的老男人的厌恶。
闵清心里一边骂着表、子,一边还得讨好她,除了这里,他现在还真没地方去。他打算等天晚了就离开帝都,先找个僻静的小地方躲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楼下闹哄哄的,似乎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他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总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于是就探出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可好,就在他的脑袋伸出阳台的时候,地下几十台摄像机对着他狂按快门,把他的老眼都给闪瞎了。
“闵副校长,你能跟我们谈谈你和照片里的女性都是什么关系吗?”
“闵清,你糟蹋幼女不得好死!”
“我们想上去采访你一下可以吗?”
这群人里有的是纯看热闹的,有的是专业记者,就跟蝗虫一样聚集在下面随时准备扑上来。小情儿一看这情况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闵清的鼻子骂道:“死老头你快给我滚!别在这连累老娘!”
闵清这才明白了表、子无义这个道理,平时他最宠这个,珠宝首饰名牌包什么都没少买,吗的居然在这时候落井下石,不由得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贱、货,你从老子身上捞了多少好处,想敢老子走?没门!”
那女的被这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才发现嘴里居然含了血,于是大叫一声扑上去就要和闵清拼命。
“死老头子,你个恶心的老sb,老娘跟你吃了多大亏!那都是我应得的,要不谁他么能伺候你这老王八,还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闵清到底是个男人,力气大些,几个耳光删得女人两颊高高肿起,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卡着他的脖子拼死也不放手,大有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感觉。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那些人好像上楼来了。
闵清一下慌了,想要推开女人躲起来,可是那女的力气不小,卡得他的脖子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松、松手……”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女人跟疯了似的,涂成红色的指甲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脖子里。
敲门声越发响亮急促,闵清觉得再不走那些人恐怕就要破门而入了,现在还来得及,如果能顺着窗户旁边的水管爬下去的吧。
“你个、臭、表、子,给老子、松手!!”
他使劲掰着她的手腕,终于有些松动了,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猛地推开了她。
女人被一下子推到在了地上,后背撞上了身后的桌子,上面的厚玻璃花瓶摇晃了几下然后直直地倒了下来。
“啊――”
就在闵清转身即将离去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惨叫,然后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转身一看,不由得吓傻了,之间女人的脑袋上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正在汩汩地冒着鲜血,她的瞪得老大,没有任何知觉的样子。
闵清这下彻底怕了,她不会……不会死了吧……
在几声震天响的敲门声后,本就不结实的大门终于被人群破开而入,所有人在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全部惊呆了,献血已经染红了女人的半边身体,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
―――――――――――――――
天幕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潮生坐在沙发上,两眼放空,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从得知被海东麟囚禁开始,他就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小误会就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他不认识那样的海东麟,他让他感到陌生、恐惧、不安,他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这段感情。
明明有和对方走完终生的决心,却发现,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房门在这一刻被打开,房间里一片漆黑,海东麟打开灯才发现,潮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得像个木偶。
他走过去,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却被潮生避开。
进门的时候他还往厨房看了一眼,发现他留下的食物对方一口没动,那这人就是一天没吃饭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海东麟干脆把上身的体重完全压在了潮生身上,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疲惫。
潮生不想看他,转过头去说:“海东麟,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即使他如此抗拒,海东麟依然不想放开他,他靠在潮生的肩头,闭着眼睛说:“妻子、爱人、伴侣、家人,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潮生冷笑,“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伴侣的?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说我不相信你,你又何时信任过我?海东麟,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把我当成了爱人还是一个只属于你的物品?”
潮生从来没有用这样决绝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海东麟的心渐渐感到了刺痛。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太正常,可是在潮生面前,他一直苦苦压抑着,昨天的事彻底引燃了他的怒火,伤害了潮生对他的信任和感情。
“潮生,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会再那样了,原谅我吧,”他抓过潮生的手不停亲吻着,“不要离开我……”
最后一句几乎是哀求,这样骄傲的男人何曾摆出过如此低微的姿态?潮生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下有重重的青黑,眸光黯淡,脸色很是疲惫,这才想起来,这人好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应该是为自己的事奔波了整整一天。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心软了起来。有些时候,他真的恨死自己的软心肠了,每当男人做出一副恳求或者卑微的样子,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原谅他。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这种情况愈发严重,这次是强b,下次呢?难道他要无止境地原谅他所犯下的错吗?
“海东麟,为什么你要这样……”击碎我对幸福的崇敬和幻想,让我的期盼化为泡影?
潮生痛苦地抱住了头,海东麟从身后环住他,温柔地安抚他,“我只是怕失去你……”
从他浓浓的歉意中,潮生居然听出了细微的害怕。这个男人爱他,他从不怀疑这一点,可是这样爱人的方式,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他的嘴唇很温暖印在潮生的后颈上,让他的心微微有了暖意。
我该相信他吗?
潮生感到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还是应该果断结束可能会再次发生的伤害。
“为什么把我关在家里?拿走我的手机?”
海东麟身体一怔,然后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让潮生躺进自己怀里,“我要做一些事,这些事可能你不会太喜欢,你的身体不好,我不希望你为这种琐事劳神。”
潮生直起身来,“那你到底做了什么?海东麟,不要骗我,我要知道全部的事情,即使你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也应该让我有知情权!”
海东麟犹豫了一下,看到潮生如此坚决的眼神,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亲吻着他的额角,像是在乞求他的宽恕,“你别怪我,那些伤害你的人,都该死。”
潮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海东麟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他的确不赞成这样的方式,他已经在众人面前坦白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现在经由海东麟的手段变成了栽赃陷害,他又是清白的了。表面上这的确是再好不过的事,可照片已经传了出去,是不是经过处理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又有什么意义?
海东麟继续解释:“这样是最好的,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明天就可以回去照常上班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不管怎样,海东麟的确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可是这样一来,他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支持他的同事和学生?推翻自己的所有言论,说自己是冤枉的,并不是同志?
他应该感谢海东麟,可那个谢字到了嘴边却半天也说不出来。
“潮生,再原谅我一次吧……”
“不,今天的事,我无法原谅你。”潮生斩钉截铁地说,他的下面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男人的恶行。
其实听他这个语气,海东麟就知道事情有转机,他有一个善良心软的爱人,这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他不奢求对方能够立刻原谅他,指望给他一个转圜的余地,“那……给我一个期限吧,一个试用期,如果这段时间表现不好,你再罚我也不迟,好吗?”
他亲昵地亲着潮生的耳垂,好像今天的争端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可潮生的心里却始终有个疙瘩。
就在这个时候,潮生的肚子咕噜噜地想了起来,让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海东麟叹了口气,“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该这样的。”
他拉起潮生,走到饭厅坐下,就在屁股接触到硬硬的凳子的瞬间,潮生像被针扎了p股一样弹了起来。
海东麟带着歉意地笑笑,“是我的错。”然后拿了一个软垫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把潮生抱到了上面。
这姿势就像爸爸抱孩子似的,潮生觉得别扭,立刻就想跳下去,海东麟按住他,把热好的饭菜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潮生有时候无比佩服海东麟的厚脸皮,明明才做出那样的事,转眼就变回了温柔的摸样,然后凑上来做这种让人感到羞耻的事,偏偏他还就那这样的海东麟没办法。
不过一天没吃饭,他的确十分饥饿了,这时候闻着饭香也没觉得反胃,只把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引出来了。
可没等他拿起快起,海东麟已经用勺子盛了少许的饭和菜伸到了他的嘴边。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张口吃了进去。
这顿饭吃得很诡异,海东麟完全把他当成了三岁孩子,事事不让他动手,就连吃完擦嘴这样的事,都是他代劳。潮生几次反抗,都被他以“试用期间要好好表现”的理由给驳回。
吃完饭后,两人躺在一起,海东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可即使一闭上眼就会立刻沉睡过去,他还是不忘在潮生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对不起,以后再不会了,所以再相信我一次。”
他没有等到潮生的答案就已经进入了梦乡,连续的忙碌透支了他的体力和精神,几乎是昏睡过去的,即使是这样,他依然下意识地楼住了一旁的潮生,好像没有这个大号抱枕,他就无法安眠一样。
潮生用手掌摩挲着他英俊的脸庞,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矛盾和不安的神色。
海东麟……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
第二天海东麟就把手机还给了潮生,果不其然,在潮生开机的瞬间,就接到了井教授让他回去上班的通知,他问学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对方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还好,然后让他尽快回到学校。
潮生立刻穿上衣服感到了学校,有几个学生注意到了他,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色,路过他们的时候,潮生隐约听见他们说――
“那些照片明明就是真的,非说是ps的,亏我还这么支持他出柜呢,真是浪费感情。”
“嘘……江老师的闲话你也敢说,被他听见可不得了,听说他靠山可大了,这么大的事都能被他压下来,能使一般人吗……”
预料之中的反应,潮生没有太在意,从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要活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之下。
来到井教授的办公室,对方劈头盖脸就是把他一顿骂:“你不是说手机找回来了吗,昨天打你一天电话不开机,你到底干嘛去了!说,这些是不是海东麟做的!”
潮生点点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昨天我手机……坏了,所以没收到。”
“事情可大了,现在可没人管你的闲事喽――”
基本的情况昨天海东麟已经告诉他了,可是从教授的讲述中得知,事情远比海东麟轻描淡写的那样要严重得多。
“什么,闵清犯了故意杀人罪!!!”
“可不是吗,那女孩现在还在抢救中呢,闵清被关在局子里,学校已经撤销了他的一切职务,正式的通知明天就会下来,你已经没事了,今天就能正常上班了。”
潮生突然想起了自动承认错误的马路平,于是问道:“那个散发我照片的学生呢?”
“走了。”
“走了??”
“还没等学校作出处分决定呢,他就说要出国留学去,不想再呆在学校里了,这几天正在办休学手续。”
潮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这时才意识到,海东麟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潮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回去上课了。”
他很感激海东麟为他做的一切,可同时也感觉到,海东麟正在用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包裹起来,用过度爱护来囚禁他,渐渐地……操控他的人生……
仅仅是一天时间,潮生就恢复了正常工作,这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他本想去感谢一下前天发短信来支持他的人,可是刚走访了两个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对他的态度很客气,客气到疏离的地步。这些都是和他平时关系不错的同时,经常一起吃饭聊天,彼此之间说话都没有太大顾忌,而现在,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是有些陌生的,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潮生不知道的是,一天前的他还是个处于弱势的可怜人,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仅洗清了所有谣言,而且还把闵清彻底拉下了马,甚至让对方万劫不复,这样的人,哪里是一般人敢得罪的?
即使潮生的一贯表现让他周围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脾气不错的人,可通过这次的事,已经没有人会用这么简单的词汇来形容他了。
闵清的事只是一个序曲,潮生的日子经过了动荡波折的两天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可他敏感地意识到,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比如周围的一些人和他变得生疏起来,比如和海东麟在一起时,他再也做不到像以往那样毫无保留地把心事告诉对方。
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无力的局面,仿佛一切都很和谐平静,可下面却暗藏着波涛,不知何时就会冲出水面,掀起滔天巨浪。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国家农业部的办公大楼里,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改以往的懒散拖沓,个个正经危坐,面色严峻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用于改善西南某县区土地资源的款项的其中一部分不翼而飞,在还未到达地级市的时候,就已经被经手的官员发现,直接汇报给国家有关部门。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纪检委组织了调查组直接进驻农业部,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海明如往常一样,拖到上班时间的最后一刻才开着他那辆拉风的白色因吉雅进了单位的大门,进门的时候,看门的大爷还提醒了一句单位好像出事了,他没当回事,吊儿郎当地甩着车钥匙进了大楼。
他就是来这里混日子的,上司是自己的未来小舅子,虽然看他看得严了点,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爷爷和父亲给他谋的是一个闲置,只要敲敲印就可以了,说白了,是个人就能干。
他的身上穿着蓝色的单位制服,他觉得这衣服呆板老土,所以总是把衣服扣子解开,露出里面价值不菲的名牌衬衣。除此之外,他的鞋子、手表、墨镜,所有一切小物件,都赶得上他同事一年甚至几年的工资总和。
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在用这样的形象告诉别人,自己和他们这帮p民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在单位的人缘极差,除了偶尔有几个想搭上海家的关系捞点好处的,基本没人愿意搭理这个公子哥,海明也看不上他们,从小到大,他认识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这些人还不够格入他海明的眼。
他的办公室就在未来大舅子的隔壁,自从他回家跟妈妈和奶奶一顿哭诉后,他就被调到了现在这个职位,不用再和别人挤一个办公室了,更不用忍受那些古板老头讨厌的目光了。
路过大舅子的办公室,他像往常那样准备进去打个招呼,敲了敲门却发现人不在。他没太在意,最近和未婚妻约会了几次,感觉还可以,至少对方也是个能玩的,两人该做的都做了,所以他现在看大舅子也不觉得很讨厌了。
就是任佳雯那里……好久没去了,还不是家里的人跟看贼一样盯着他,浅尝则止可不是他海明的风格,他打算等风头过去,什么时候偷摸去找她一次,每天发发短短打打电话跟挠痒一样,根本不起作用。
就这一点,海明觉得自己算是个长情的人。
他翘着腿放在办公桌上,无聊地打开电脑登上交友软件,开始和他的狐朋狗友还有新认识的女孩聊起天来,这是他枯燥工作里唯一的休闲方式。
还没等他点开对方的头像,敲门声响了起来,而且短促有力,十分不客气的样子。
“谁啊!”他不满地问道。
回答的是他的小舅子,段处长。
“进来。”他撇撇嘴,懒洋洋的说,不过至少还是把桌上的那两条腿给放了下来。
可是开门进来后,他却发现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个个表情凝重,跟谁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
“海明,你跟我来。”段处长点了点他,示意他跟着他们走。
海明不明所以,不情愿地说:“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海明的事肯定会有很多bug。。。因为本人知识有限,对这些实在不了解3w_fuwenwu_me好在我这篇文是现代架空,所以大家可以视为一个和现实接近的平行空间,这个意思是……我可以瞎编……
海大是个高明的男人,潮生斗不过他,不过不会这么简单就饶了他的,嘿嘿~
包子快浮出水面了~
正文 第72章
段处长和那几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神色,海明也不好太放肆,只好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走了一会,才发现他们把自己带到了会议室,而里面早已坐了一排人,都是这个单位的上层领导,甚至部长都在场。
这是什么架势?
海明坐在圆桌的中央,所有人都离他有一段距离,就好像他是犯人,而别人都是来审问他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却也多少有了一种出大事了的预感。
然后他对面的一个老头子就开始做汇报,讲述了这笔款项失踪的过程,可以确定的是经手人已经携款逃跑,正在被全国通缉中,然后他刻意强调了一句:这笔钱被以采购的名义挪用的款项,文件上敲有农业部资源管理处的印章,上面还签着海明的名字。
“什么!”
海明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就算他是个棉花脑袋也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挪用公款不说,还是这么大的一比款项,谁扯上都得把一辈子赔进去,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扯上?
作为资源管理处的副处长,他平时只要签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文件即可,怎么可能会涉及到这种大案子?
“对方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把真正的采购单和拨款单的其中一项进行了调换,而海副处,应该是没有看清上面的内容就直接签了字。”
下面送上来的单子海明向来都是看都不看直接签字,要是对方多说几个字,他还会嫌烦,挥手把人哄出去,鬼知道那到底是采购单还是拨款单的其中一页???
海明的额上开始冒出汗来,他到底出生于政治世家,这个罪名有多严重他是知道的。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我不知道……”
可他解释不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时候的情况,连是谁递的单子都想不起来,怎么辩解?
“海明,你糊涂啊!”
段处长对这个未来妹夫极度失望,这件事他肯定是拖不了关系了,不仅如此,就连自己也受到了牵连,政途肯定会受影响。父亲怎么会找这么个人做女婿的,除了家世一无是处,还连累别人。
当天,海明没有回到家里,他直接被纪检委带走看守了起来。海家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炸开了锅,海泰和一听这个消息就直接摔碎了手中的青瓷茶杯,骂了一句:畜生。家里的女人们哭成一团,好像天都塌下来似的。
海建林对父亲说:“父亲,海明是混账,但我们不能不救他啊,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可是要判刑的啊!那这孩子就彻底毁了啊!”
海泰和纵横政坛数十年,岂会不知其中的利害,他已年逾七十,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却因为不争气的长孙被气得几乎要晕厥。
“去、去纪检委探视,我要听听这小畜生有什么好讲!”
被关押的海明每一秒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倒霉的事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
不、不对!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江潮生……一定是江潮生!
闵清被抓,照片的事也被澄清,那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事是自己干的!所以才想出这么阴毒的方法来害他!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江潮生没这么大本事,可是三叔有!一定是他吹了什么枕边风让三叔居然下手害自己的侄子!
海明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越想就多恨江潮生几分,他狠狠地咬着下唇,就连出血了也不自知,如果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恨不能一刀直接捅死他!
所以在他看见父亲出现的时候,扑上去大叫起来:“爸爸,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有人要害我,害你儿子啊!是三叔!肯定是三叔,他为了给小情人报仇就想出了这种办法整我,你要相信我啊!”
海建林起初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是混账儿子为了脱罪想出来的借口,可是看儿子痛哭流涕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心里也渐渐起了疑心,难道这事真的跟老三有关?
他无法肯定这件事的真假,只好回家跟父亲商量。海泰和听完就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荒唐!你说海东麟因为小情人被阿明抢了女朋友,就帮他向阿明报复?这种话你也信?”
原来海明隐瞒了他散播照片的事情,只把任佳雯的事情说了出来,把这件事说成了江潮生为报夺妻之仇,勾搭上海东麟向他报复。
海建林呐呐地开口:“可是父亲,我看阿明的样子不像说谎啊,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至少应该先找二叔确认一下。”
“东麟的事,泰安早就管不上了。”海东麟离家多年,和海家的关系一直很淡薄,就连他的亲生父亲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他想了想,接着说:“我先去泰安那一趟,阿明的事还得找他帮忙。”
一小时后,海泰安把他的大哥迎进了门,海明的事他刚刚得知,也正想询问一下是否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看大哥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比较棘手。
今天王莹和海智杰都在家,海泰安把大哥带到了书房,关上门,俩兄弟聊起了海明这件事。
“什么!阿明说这是跟东麟有关?”海泰安大惊。
“老二啊,我也觉得荒谬,东麟对阿明也算有所照顾,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情人的事陷害阿明呢。不过我是给你提个醒,东麟那你得上点心了,他都三十五岁的人了,我那两个儿子都已成家,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他身边还没个照顾的人,你可不能由着他乱来了。”
海泰和这番话明着是劝泰安让海东麟赶紧成家,其实是想让他去探探这事的虚实。说实话他也不信海东麟会这么做,可有些事,多查证一些总没有坏处。
“我也不多留了,阿明那边还得找几个老朋友想想办法,把他的责任降到最低,哎,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真是让他奶奶和妈给宠坏了,不让人省心哪……”
海泰安安慰他:“阿明也就是贪玩些,有了这次的事,他应该会收敛些。你放心,他的事我会找战友帮忙的,尽量从轻处分。”
送走了大哥,海泰安有些忧心,海明不学无术沉迷女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事肯定是他玩忽职守才酿下大祸,东麟不至于会为了情人和晚辈过不去。可是大哥说的男情人的事,他还真是有些担心,东麟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一个长留的人,如果真走上了歪路……
海智杰看父亲送大伯出了门,连忙跟母亲打听:“妈,出了什么事了,大伯可不常来咱家?”
王莹忙着涂指甲油,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是海明出事了。”
“哦。”海智杰进海家的时间较晚,由于他的身份尴尬,海家人对他也不太亲热,他也不去自讨没趣,所以和海明他们都不太熟稔。
他凑到王莹身边,讨好地说:“妈,您能给我点钱吗?”
王莹骂道:“又要钱,上周不是刚给过你吗!智杰你告诉妈,你是不是还在赌?”
海智杰低下头,讪讪地说:“不就玩了两把么。”
“智杰啊智杰!”王莹痛心疾首,“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上次因为赌钱被你爸打了个半死你忘记了吗?妈身上有点钱可也供不上你这么花啊,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劝了你这么多次都戒不掉!”
海智杰拉着他妈一脸诚心悔过的样子,“妈!妈!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再也不赌了,你就给我吧!”
王莹拿儿子没办法,“这次要多少。”
海智杰犹豫了一会开口道:“两、两百万……”
“什么!!上次是五十多万,怎么这次变两百万了,智杰啊,你爸已经退下来了,我手上就那么点钱已经快让你花光了,你个讨债鬼,我去哪给你弄这么多钱!”
“妈,这次真不是我的错,我是被人坑了,有个小明星带着帮人说稳赢不赔的,我就去了,想把前面输的赢回来,没想到这是他们下的套!”
王莹想一个巴掌抽下去,可是手举了半天到底没舍得,“赌博哪有稳赚的事!你尽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成日游手好闲,你爸能看得起你吗?”
说到这个,海智杰愤愤不平地说:“那是他偏心!他海东麟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他还把他当宝,跟前就有我这儿子他不是打就是骂!两百万怎么了,放他海东麟那算根毛!我是他亲弟弟,他家大业大给我点钱花不是应该的吗!”
王莹大惊失色,连忙捂上他的嘴,“我的祖宗啊,这话让你爸听见了要打死你的啊!你怎么还惦记上海东麟的钱了!你不知道他一直都看咱母子俩不顺眼啊?”
海智杰甩开王莹的手,一脸的不服气。王莹见儿子这样有点心疼,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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