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等待也是约会的一部份。」

    「笨蛋。」没好气的回答：「会这样子说的人一定是傻的，也唯有你这样的笨蛋才听着当真了。」

    谁敢说不是呢？想当初，他不也觉得这样子说的人是傻的。只是如今，他宁愿成为这个傻子而已。

    搔了搔鼻头，顾言斯笑着转移话题：「妳今天没有课吧。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展览吗？刚好有人送了两张门票给我，要一起去看吗？」

    接下他递上的门票，门票上的手绘夜空星际图直直的映入眼内。

    她记得他解释过，这幅画画的是冬季的夜空。画里的正中央有闪烁着最灿烂光辉的猎户座，右上方是金牛座，而左上方的则是兄弟俩共存共亡的双子座，然后还有压迫着猎户座和双子座的天蝎座。在细小的画框里，各星曜挤迫地堆放在一起。

    她也不懂这幅画哪儿有趣，但见他好像很喜欢似的，她冲口而出道：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啊。

    如今，握着两张轻轻的门票，颜雨却感觉两颗巨石压在心头。

    「对不起，子翔今天从美国回来。我……」要去接机。

    她还没有机会说完，他截断道：「没关係。这个展览就让妳跟妳的朋友一起去看好了。」

    在说到「朋友」两字前，他顿了下，彷彿在犹豫着该怎样称呼「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中性的一个词语。

    「你不跟其他人一起去看吗？」颜雨关心的诘问。

    她的问题在顾言斯看来却有些残忍，所以他也仅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的肌肉当作回答。

    他失落的表情教她内疚。来不及细想，她说：「嘿，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关係，每次但凡他稍微显露不悦的表情，她就下意识的想哄他开心，然后就冲动的说出一些教自己后悔的话。

    明明已经一再警告自己不可以跟他过份亲近的……

    「啊？」顾言斯疑惑的看着她。

    「不行吗？」

    他已经给了她逃走的机会，她还是一而再的走了进去。

    尴尬的搔了搔脸颊，颜雨正要为自己找一个下台阶。

    「没……」

    他答：「可以啊。我送妳回去。」

    顾言斯突兀的回应教颜雨的脑袋有半秒的空白，一会儿后，她笑道：「谢谢。」

    听见这声道谢，顾言斯好笑的轻扬嘴角。「不客气。」

    颜雨。就算她失去了记忆，依旧是五年前他认识的那个颜雨。

    一样的那幺傻……

    **

    为了方便上班，颜雨在s市里租了一幢单幢式的小洋房。

    在她小巧的寓所里，除了睡房，就剩下一间客房。她的电脑、书本，一切工作上需要的东西，全部摆放在她的睡房里，而应该是独居的她却在浴室里摆放了一些男仕用的鬚刨、剃鬚膏，彷彿是为了某位经常到访的客人而预备的。

    「他常常来的吗？」在屋里稍作参观后，顾言斯在客厅上那张深褐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了下来，头疲倦的往后靠在沙发上。

    「偶尔。」她说，在药箱里找了几瓶药丸出来。「这是我们家的特效药，你拿去吧。」

    「甭麻烦。妳让我抱着睡上一天的话，我就会好起来的。」

    「笨蛋。」面对他的无赖，颜雨没好气的说：「要是我有这幺神奇的力量，科学家不早就捉了我去研究啊。」

    他笑，对自己被骂反而觉得很开心。

    糟糕……他一定已经病入膏肓了，不然为什幺隔几天没有看见她动怒的表情，听见她生气的声音，便混身透着烦躁不安，无法安静下来。

    「妳有的。妳不知道而已。」他说，感到她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往她的方向靠了过去，枕到她肩上。属于她的香味儿瞬间迴绕鼻翼。「小雨好香啊，可以嚐一口吗？」

    「笨蛋，你再这幺的不正经，我就赶你走的了。」话是这样说，她仍是任由他靠着，没有阻止。

    她的反应不就像默许他的放肆吗？但，他也仅乖乖的靠着她，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彷彿单单是能够留在她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似的。

    时间慢慢地流逝，他们一个是半梦半醒，对屋外的世界浑不在乎，一个是半推半就，明知道接机时间已过，却还是不忍心唤醒他。

    在机场等了又等，宋子翔还没看见那一向守时的人儿，于是打了通电话给她。

    「铃 –– 」

    手机铃声反覆奏起同一首乐曲。

    「别理他。」拥紧纤幼的腰肢，顾言斯不让她起来。

    「顾言斯……」

    他们都很清楚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小雨，我病了。」沙哑的声线像在撒娇，也像在哀求。「让我靠着多一会儿好吗？」

    「……」叹息。「子翔在等我啊。」

    「……」睁开眼睛，他打量她懊恼的侧脸。「就那幺怕他生气吗？」

    「啊？」她不解的凝睇他。

    对子翔，从来就用不上「怕」这个字，而是个性使然，她不喜欢爽约而已。但在他看来，却不是这样。

    「算了。」他鬆手，没有再为难她。「妳去吧，我也应该回去了。」

    如果这是一齣公主与王子的戏码，他的角色从一开始就不是王子。他扮演的不过是那一个专门欺负公主的坏巫师而已。男主角出场了，就是他落场的时候。

    凝视顾言斯失落的背影，颜雨心底掠过一阵刺痛。

    「顾言斯。」在他把门关上前，她开声唤住了他。

    对上回视她的深邃黑眸，她笑，「相信的不等于就是事实。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或许是重感冒的缘故，聪明如他，这一刻却没有领略到她话中的深意。

    撇撇嘴，顾言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别跟他耗太久了，晚睡对皮肤不好的。拜拜。」

    纵使她怕的不是他生气，那又如何呢？这也不过说明了另一事实而已––––她爱他究竟有多深……

    **

    顾言斯虽然是pluy的老闆，他处理公司业务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要在公司见到他，就犹如在等待蓝月亮一样。但在如此不适的情况下，他却回去了。

    此时此刻，他实在没办法回去那个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杨云，我跟你说过，要你尽快搬出去的！你究竟还要在这儿住到什幺时候？！」

    还没有进去，顾言斯在门外就已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