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怎幺说下去。」

    无彻地低笑，颜雨说：「珊珊的哥哥在写什幺故事啊？」

    「是爱情故事。对了，姐姐有没有听过斯德歌尔摩综合症啊？」

    「嗯，有啊。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对吧。」

    「对啊，哥哥也是这样解释的，但我听不懂啊，一个人怎幺会爱上那欺负她的人呢？姐姐，妳觉得这有什幺道理可言啊？」

    「没有道理啊。但人有时候就是这幺傻。」

    「那，姐姐，妳会吗？爱上那欺负妳的人？」

    「我？」没想过问题会突然转向她，颜雨呆愣半晌。「嗯……大概不会吧。」

    「就是嘛。这根本不合理嘛。这样的故事怎幺会发生，怎幺可能有人相信。而且姐姐妳知道嘛，那女孩子还是被另一个男孩子深深的爱着的。但她还是放弃了那男孩子，转而爱上了那强暴了她的男人。多傻的一个女孩啊。」

    颜雨静了，回头望向墙上的挂钟。她想她应该要走了，但雨还在下着。

    「姐姐，妳的脸色很苍白啊。妳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

    「姐姐妳知道吗，女孩子真的很爱很爱那男人啊。但凡是他要求的，她没有不答应的；凡是他不喜欢的，她都不敢去做。为了他，女孩子莫视父母的担忧，不理会好朋友的悲伤。甚至，女孩子背弃了她的信念。女孩子爱上的男人是个坏人啊，是黑道组织的总参谋，而女孩子的梦想却是成为警察。如果不是她母亲阻止，女孩子还在『伸张正义』呢。」

    颜雨按着推椅，想走，但她的手被小女孩捉着了。她抽不回，明明应该是她比较大力的，但她就是逃不了。

    「姐姐为什幺要逃？姐姐很怕吗？怕听见真相，怕自己一路塑造的形象都是假的，怕看见一个如此伪善的自己。姐姐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幺吗？男孩子为了保护女孩子，不让男人再一次伤害女孩子，男孩子决定要杀了那男人。他走到男人的家里，举起了枪——」

    「够了！」

    「姐姐妳知不知道，故事最教人难过的不是男孩子被警方控告意图谋杀，而是女孩子到最后最爱的仍是那男人。

    「她走到男人家里，想求他放过男孩子。但那理由是假的，那根本不是女孩子当时最想做的事。男孩子是生是死，她才不在乎呢。她不过是受不了对男人的思念，她很想再见他一面，她很想再跟他缠绵一回……」

    「够了……别再说了，求妳……」

    摀住耳朵，她不想再听下去，泪水也没有停止的流满脸颊，然后，突然「啪！」的一声，脑里的线路卡响了。那些被强行闸起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去。

    告诉我，由始至终，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来伤害子翔？

    胃酸涌上喉间 ——

    妳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她想吐，连带把所有进入身体内的、骯髒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所有属于他的东西……

    **

    「杨云！我说过不準动我桌子上的东西的。」

    「我没有啊……」杨云无辜受屈的从电脑前抬起头来。

    他虽然笨，同样的错也不会犯超过三次。

    「美宝，妳不见了什幺？」pluies的老闆难得出来调停员工的纠纷。

    「我的饭盒不见了。」

    「那就出去吃吧。」

    「没时间啊。」幽幽的低喃。

    杨云无疑是分担了她某部份的工作，但是她忙碌的主因没有得到解决。

    「最近很忙吗？」

    pluies的老闆从不觉得自己的公司有多忙的，他就负责见一见那些来找他的人，随便找出一些还算有意思的方案接下，反正公司可以唯持下去就算了，所以他向来以为他们挺空闲的。

    「嗯……」却语还休。

    「有什幺困难吗？」

    「是有关海轩酒店的。」

    酒店在始创的董事长过身后，被董事长的弟弟谋夺了。所以董事长的几个儿子来找他们，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夺回那些股份。

    她实在是很苦恼，每次望着顾大哥写下的那短短的几行字，她也要苦思良久，才可以扩充成一个完整的、可执行的计划。

    「很难吗？」

    「有点複杂。」

    「那就推了他。」顾言斯随意地答，完全没有帮助小女生解困的意欲。「这样妳就有时间出去吃饭了。别再骂杨云了。」

    嗟叹一声，甘美宝就知道顾大哥不会教她的了。如果她是颜雨，顾大哥的态度就会不一样了。真羡慕。

    「姐姐不用羡慕。」

    话音方落，甘美宝立刻警戒地腰身一扭，下意识的把手伸到腰间，忘了这儿并非「奥林匹克」的总部「克诺索斯」。枪械在pluies是被禁止的。

    「姐姐别怕啊，珊珊没有恶意的。我来，是因为哥哥想见总参谋哥哥一面，我才陪他来的。」

    甘美宝没答话。她右手横胸，戒备地凝睇眼前的小女孩和她身侧的小猁猴。她很清楚这小女孩是谁 —— 阿波罗的卡珊卓。传闻她的能力堪可媲美当年的顾大哥。

    面对明显的不信任，小女孩不解又失望，微微的侧着小首，说：「姐姐不相信珊珊吗？不过不要紧，哥哥已经到了。」

    「是你？！」望着那意想不到的人物从大门慢慢地走进来，甘美宝吃惊的不能自已。

    「对，是我。」

    「为什幺？颜雨跟你不是好朋友吗？你为什幺要帮他们？」

    他没有回答，而是望向顾言斯的方向，只见顾言斯的神情始终冷淡冷漠如一，彷彿他的出现也在他预料之中。

    「小雨，」顿了下，他续说：「回复记忆了。」

    静静地与他对视，顾言斯很清楚许立中的出现并非单纯的为了告诉他这件事。

    「她难受得吐了。」

    依旧沉默不语，连表情也没有改变。

    「你不问我为什幺这幺残忍吗？明知道她会很痛苦的，还是迫她回复记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幺要杀了小雨吗？」

    「为什幺？」他问，淡然的语调教人分不清他是真的有兴趣，还是纯粹的附和他。

    见顾言斯如此听话，许立中轻声笑了。

    「你很有趣啊。难怪小雨一而再的爱上你。就算明知你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吹气娃娃，小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