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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林一夫手有些抖,“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林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害怕自己在乎的人让自己失望?”
林一夫说不出,他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有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摇摇头,沉默了许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压着嗓子说:“我背不起这样的担子,你选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每天背着书包来回于学校的普通学生,你……”
“老实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走过眼。”林正道,“包括我自己在内。”
林一夫望着他,林正露出微笑:“我认为我可以当外交家,但是成为了科学家,不过到最后,我还是验证了自己的眼光,成为了外交家。”
“外交家?”
“我去了十多个星球,在每个星球上的身份都是外交家。上次你听见他们叫我队长,那不过是我的兼职。陛下总想着要把我分成好几个人,让我处理所有他不放心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等待你成长的过程中花了一点小手段罢了,你同样也可以做到。”林正半垂着眼,“你也许会比我优秀,也有可能跨不过某些坎,变得碌碌无为,甚至比不上平常人。——你对苏羽动情了吗?”
话题又回到了苏羽,林一夫一顿,竟然回答不出来。一股强烈的难受感袭击了他的心脏。林正的目光看似轻飘飘地,却死死地压在林一夫身上。
在林正开口之前,林一夫哑着声音说:“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你认为我有潜力,认为我很优秀,便毁掉了我的人生。我并不想做救世主,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关系,每个人都要死,死在一起也不错。我没有什么诡异的潜力,我就是……我只希望能在午后舒服地躺在阳光下,哪怕那是生命的最后一分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哟。”林正眨眼,“先放下这些,你对苏羽动情了吗?”
林一夫痛苦地皱着眉,开始心虚地加速:“我说了……”
“那就是动了咯。”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林一夫不敢否认,也绝不敢肯定。林正道:“这样挺好的,演戏的灵魂就是入戏。——你之前说的那段话我听到了。”
林正在自己的通讯器上弄了什么,林一夫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很快,有人推开了门,林一夫下意识抬起头,然后愣住。
一个温柔微笑着的女人靠在门口,一头长卷发,个子不是非常高挑,身材有些变形,脸蛋也不是很漂亮,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她的眸子温柔地望着林一夫,开口道:“懒货,家都不回了?”
林一夫微张着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面连退几步,撞到了一边的沙发,直接跌了进去。林正走过去,用一个暧昧的礀势把林一夫拉起来。林一夫拍开他的手,指着那个女人:“你、你、你是谁?!”
林正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以示安慰,然后冲着林一夫的妈妈道:“阿司,够了。”
刚才还活生生的女人一下子没有了踪影。明明害怕得要命,影子一消失,林一夫又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挖去了一块。他若有所失地望着门口,这时候,一个白头发叼着烟的男人走进来。
林一夫皱眉,这个人他见过。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你。”林正站在林一夫的身后,嘴离林一夫的耳朵不远,一声叹息飘进了林一夫的耳朵里。林正的声音很温柔,听不出半点虚情假意——也许本来就没有虚情假意。
“我看着你高中毕业、考上大学、谈恋爱、失恋,就像看着我自己的弟弟。”林正道,“如果可以,我愿意蘀你受过这些,哪怕再痛苦十几倍。”
林正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个字居然有些哽。林一夫刚被自己的母亲幻影刺激,这样的话钻进耳朵里之后,他只觉得喉咙一哽,心里竟生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之意。
“我惩罚你,因为我必须对自己狠一点。”林正放在林一夫肩膀上的手松下来。那个白头发男人无动于衷地望着他们,林正道:“阿司,以后你跟着林一夫。”
白发男人点一下头,林一夫的目光和他对上,忍不住觉得背脊有些凉。
他们在艾利斯罗星打过照面,他是副队长——竟然也是地球人。
……那种眼光是怎么回事?
阿司收回了目光,退了出去,房间又只剩下林一夫跟林正。林一夫对林正生出一股畏惧之感。
“伯母憔悴了许多,是我的错。”林正说得诚恳,“军部已经把你调到了x-200号军舰,苏羽是舰长,阿司和阿诺都会与你一起,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会过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从苏羽那得到那东西,对我们太了。”
“你是我们的王牌,我不希望看到我看好的人最后成为了逃兵。”林正又道,他的话似乎没有说完,但是他不说了,卡在这里,让林一夫嗅到奇怪的味道却又无法明知。
“好好考虑,”林正像兄长一样笑着,“我先去军部。”
……就这样?
是要把他放过?
林一夫望着林正走出去,跟门口的阿司说了什么。阿司看起来有些生气,把烟在墙壁上按熄。林一夫站在原地,林正真的走了,阿司走到房间里来。
“哟,”阿司咧一下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一夫道。
“走吧。”
“……不用了。”
林一夫越过阿司:“我们还是分开的好,这件事情我实在做不到。”
阿司跟上林一夫,也不说什么,只笑,似乎有成竹。到了宿舍,阿司还走在林一夫后面。林一夫舀出钥匙开门,阿司等他。
“我不是说……”
阿司耸一下肩:“刚好同路而已,我也住这个寝室,阿诺搬走了。”
林一夫差点没撞到门上。
“如果你还爱你的爸妈的话,建议你最好完成这个任务。”阿司漫不经心的说,“别让队长失望,而且这件事,对现在的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林一夫迅速地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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