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莫导演，我爱上了你的儿子

    “原来如此。”

    唐嘉洛的眉梢跳动了一下，他双脚一并，站得笔直，冲着夏安莉绽开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略略探身向前，轻声道：

    “夏小姐，你，确实让我无话可说了。”

    语毕，漫不经心地退后两步，不再说话，似笑非笑地瞥了夏安莉一眼，视线便落在莫罗的身上。

    他知道莫罗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但是，这种事永远也没法准备好。他必须面对，必须义无反顾地面对人生中的变数和不确定。

    莫罗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g" />本是最不可能的事。

    “你的、你的儿子，谁、谁是、你的儿子？是我吗？”莫罗几乎是自言自语，他不确定自己在说什么，他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会错意了。

    “阿罗，我……”

    一阵敲门声响起，夏安莉缩回伸向莫罗的手。

    唐嘉维推门进来，一眼看到夏安莉也在，不禁一怔，但立刻大声通报给唐嘉洛：“嘉洛，莫导演来了。”

    莫燕平随后走了进来。唐嘉洛立即迎上前，微笑道：“特意请莫导演过来一趟，因为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工作之外的事。”

    “唔，不必客气。”莫燕平翻眼看了一下夏安莉和莫罗，那二人站在一起，表情不定。

    “请这边坐吧，大家都请坐下。”唐嘉维已感觉出气氛微妙，以为是老三采取行动了，便热情招呼起来，“莫导演，请坐这边。安莉小姐，请也坐下吧。阿罗，来，坐这里，别老站着呀。请问大家要来点什么饮料？咖啡好吗？阿罗，给你来点果汁吧。”

    莫燕平大马金刀坐在沙发正中，眼皮不抬地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莫罗不禁瑟缩了一下，一眼向唐嘉洛瞟去。

    夏安莉也不说话，一挺a" />，在莫燕平对面坐下。

    唐嘉洛微微一笑，头略略地朝沙发的方向一点，示意他也坐下。

    莫罗坐过去，挑了个最远的位置，远远的挨着扶手坐了下来。

    唐嘉洛视线转向唐嘉维，嘉维立刻接收到，见三弟冲自己微微点点头，便一笑道：“那么，大家慢聊吧，我先告退了。”

    三个人各自坐着，没有人说话。

    莫燕平视线落向唐嘉洛身上，那个年轻人站在莫罗的背后，并没有坐下。

    视线又在另二人身上扫了一圈，莫燕平张口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把我喊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夏安莉那张漂亮的脸上，此刻的表情变幻不定，最终怒视着莫燕平。

    莫罗看了看父亲，心里颤悠悠的，阿姨肯定会把刚才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的。真不知道父亲会有什么反应呢，也许会打死自己的吧，父亲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现在没办法去想那么多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必须得向父亲问清楚。

    “爸爸，”莫罗深吸一口气，开口发问，“爸爸，听姐姐说，我另有亲生母亲。是阿姨吗？阿姨是生我的人吗？”

    莫燕平面色一变，也不理莫罗，幽深的目光直视夏安莉。

    夏安莉怨愤地回瞪他，声音尖利质问道：“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守不住吗？你知道他都和什么人搅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夏安莉手臂一挥，直指站在莫罗身后的唐嘉洛。

    唐嘉洛微微低下身，双手轻轻按住莫罗的肩，安抚着他，眼睛紧盯着夏安莉不放，冷静地提醒道：

    “夏小姐，这是两件事，不要搅在一起，一件一件来吧。阿罗最想知道的事，你们二位有必要给他个答案吧，阿罗想听到你们亲口告诉他。”

    莫燕平微微皱起眉头，投向唐嘉洛的目光变得锐利。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唐嘉洛，之前，这个人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是个果敢有力的领导者。但现在换个角度来观察，发现这位盛世集团的掌舵人其实还很年轻，外表高大俊美，极具魅力。

    “那么，”莫燕平直视着唐嘉洛，平静地问道，“第一件事是什么？”

    唐嘉洛手掌微用力，握了握莫罗的肩。莫罗立刻说道：

    “爸爸，告诉我，生下我的人是谁？”

    “安莉，”莫燕平跟夏安莉说话，眼睛却没有离开唐嘉洛，“阿罗既然已知道了，就告诉他吧。”

    “是的，不错，阿罗，你是我的孩子。当年我生下你，因为无法和你父亲在一起，便由你父亲将你独自带回家。那样做，确实是迫不得已。”

    亲耳听到莫燕平和夏安莉亲口说出的话，莫罗倒有些迷糊起来，原来事情就这么简单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燕平竟似毫不在意，继续对着唐嘉洛问道：“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唐嘉洛很诧异，莫燕平好象并不在意前妻和儿子的感受，他不相信这是感觉迟钝，莫燕平给他的印象绝不是迟钝的人，相反，那是个有能力有智慧的人。

    那么，那就是冷漠了。莫燕平对自己的儿子和前妻，很冷漠。

    这很不寻常，唐嘉洛想道，儿子发现了生母另有其人，做父亲的，怎么可能那么无动于衷呢。

    唐嘉洛笑了笑，紧紧锁住莫燕平的视线：“这件事，刚才已经引起夏小姐的激烈反应。我理解你们即将会有的感受，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无法改变。”

    “莫导演，我爱上你的儿子了。我知道你会很难接受这件事。但是，我已经爱上他了。”

    夏安莉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她催促前夫道：“燕平，这个人疯了，你叫他清醒点。”

    莫燕平沉默不语，好半道：“本来，我想把这件事当成秘密，一直放在我心里，直到老死。可是，我现在才意识到，由于我的态度，你一直过得很痛苦。我想我该敞开这个秘密，让你明白我的内心，你也就能打开心结，我也可以摆脱继续被人玩弄。”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莫罗越来越担心起来，一切都太反常了。

    57.爱无止尽

    “我年轻的时候，恃才傲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虽然早已成家有了孩子，仍然由着x" />子和女人来往。我的妻子是我中学的同学，很贤惠的人，无论我遇到什么事，都会挺身维护我。我渐渐有点名气后，便也有绯闻被关注，我的妻子每次都会为我辩解。我知道她其实很伤心。”

    “我和你的生母认识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很快你生母就怀孕了，可是，我不能离婚娶她，我不可能和我的妻子离婚，因为没有人会比她更加支持我，没有人会比她更加包容我。这一次，她也原谅了我，并且接纳了我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她被我伤透了心，健康状况也越来越差。我一直自私地享受着她的全部的付出，却从来不曾对她有丝毫的回报。”

    “我的妻子病逝后，我和你的生母结了婚，这是为了给你完整的爱，想要让你在幸福快乐中成长。我们没有说出你有亲生母亲的事，因为那时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另一个原因是，你的生母那时事业发展的很快，会有媒体关注她的个人隐私，若是和你的真实关系曝光的话，势必连往事也将被挖掘出来。对我来说，也会很不利。我和你的生母当时的想法都一样，只要能够成为一家人，已经足够了。”

    莫燕平停了下来，仿佛累了，将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掌抚住额头。

    莫罗轻轻地喊了声：“爸爸。”

    莫燕平恍若未闻，仍是久久不语。半晌，终于再度开口，手却依旧遮在眉眼之上。

    “之前，我一刻也没有怀疑过你的生母。我从没有想到过，她会欺骗我，玩弄我。直到有一八道什么？”夏安莉震惊莫名地看着前夫，忍不住站起来坐到他的身边，伸手捶了他几拳，“你到底有没有神经病啊，在这里胡言乱语。谁不是你的儿子啊？你给我说清楚。”

    莫燕平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将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说成是我的孩子，甚至交给我的妻子抚养，你究竟能够毫无廉耻到什么程度？至今，你还口口声声宣称阿罗是我的儿子，你究竟想将我羞辱玩弄到什么程度？”

    “你太y" />险了！”夏安莉都快要哭了，“你居然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恨到连儿子都不认。”

    “爸爸，爸爸，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多出来一个生母以后，我又变成不是爸爸的儿子了？那我是谁的儿子？”

    莫罗浑身颤抖起来，他再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双手揪住唐嘉洛的衣襟，认真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我感觉不像是在做梦。你赶快带我走吧。”

    唐嘉洛抱住他，站了起来，对那二人说道：“今后无论有任何事，请先和我联系。”

    说完搂紧莫罗的腰，一起向门外走去。

    唐嘉洛默默地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不言不语的莫罗。他温顺地靠在自己身上，头，却扭向一边，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车窗外的黑暗。

    被小心隐藏起来的真相，竟是那么不堪。这般沉重的打击，远远超出了唐嘉洛原先预计的莫罗能承受的程度。

    在这片短短的寂静中，他隐约感觉到，莫罗正在将自己封闭起来。

    车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莫罗默默地跟随唐嘉洛下了车，走进大门，默默地跟随唐嘉洛上了楼，进了卧室。

    能够让莫罗立即好好睡一觉的话，唐嘉洛会感激不尽的。但这不是那么容易，他知道现在的莫罗不会有睡觉的心情。

    拉开被子，将莫罗拉到床边，抚 />一下他柔软微卷的发，轻轻对他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心里有什么话，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在你想任何事情之前，要牢牢记住，你已经有我，你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莫罗顺从地脱下外套和长裤，默默的爬上床，趴在枕头上，眼睛却睁得老大。

    多么肮脏。多么丑陋。

    为了自己的欲望，随心所欲地践踏道德良知。

    华丽光鲜的表象之下，是以爱为名义的堕落和腐败。

    无所顾忌地背叛。背叛得那么心安理得。夫妻之情，母子之情，是那么不值一提。

    时至今日，终于看穿，自己所渴望的，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亲情，竟也如一堵高不可攀的围墙，难以穿越，难以触及。

    自己，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人，只不过是个，被煞费苦心掩盖起来的真相。

    真好笑，一直以来，自己竟然一点自觉也没有，细细想来，这么多年，自己在这世上，分明就如同穿行在人间的幽灵。

    即使是这幽灵般的存在，自己也付出了莫大的代价。无疑，这就是自己的宿命。

    不被任何人期待而诞生的孩子的宿命。

    本该感到愤怒、感到痛苦的自己，此刻，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在心中流淌的，只有淡淡的哀伤而已。

    原来，自己竟已强韧到这个地步。

    强韧到无知无觉，无欲无求。

    终于，再也没有可强求的了，再也不用寄托无谓的希望。

    没有欲望也就不会再有痛苦。

    好想能够象翻书一样，把过去统统都翻过去，把过去的一页一页撕碎，抛向脑后，一切都从新开始。

    从新开始，不再独自一人。

    可是，卧室里为什么静悄悄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莫罗猛地抬起头，扫视一圈，室内别无他人。

    心中瞬间慌乱起来，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朝浴室奔去，里面空无一人。转身跑向阳台，阳台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打开置衣间的门，里面也是没有人影。

    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难受，a" />口堵得喘不过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

    他用力打开卧室的门，踉踉跄跄地穿过走廊，走向扶梯。

    脚落在木质楼梯上，传来嗖嗖的凉意。莫罗感到自己的腿软弱得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

    “阿姨！阿姨！”莫罗大声喊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只是象在自言自语。

    莫罗径直冲进厨房。厨房里的两个人正在往一只托盘里摆放食物。

    抑制不住喉间的哽咽，莫罗呜咽了一声，扑进那个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怀抱。

    “阿罗？”看到裸着双腿赤脚奔跑过来的莫罗，即使吃惊，唐嘉洛也没有表露出来，他轻轻唤着他，双手不停抚 />他的后背。

    泪水霎时盈满眼眶，一碰到眼睫，便成串滑落。莫罗大声抽噎起来。

    双手握成拳，不停地捶打在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身上。

    “你笑，反而有些吃惊地问道：“那么，你应该是个可怕的人吧？”

    “可怕？”唐嘉洛笑道，“那是站在我的对立面的人对我的评价。相反，阿罗，你会发现，我是个非常靠得住的人呐。”

    莫罗显得有些羞涩，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他贴着那个骄傲的男人的脸颊，小声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嘛。”

    他发觉自己好喜欢这个男人，那张比自己更漂亮好看的脸蛋上，竟可以有那么多的傲慢和自信。那张脸蛋上的笑容，可以那么多情，也可以那么嚣张。

    明明是个霸道专横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却感到从没有过的快乐和安宁。

    自己，似乎已经不太在乎之前的痛苦了。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仿佛麻醉剂一般，让自己这么快就能淡忘伤痛。

    “我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伸手沿着男人脸部完美的线条抚 />着，轻声告诉他，“我好爱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你，但是，我就是越来越想和你在一起。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为什么要爱这个人啊，这个人可是强

    暴过我的啊。我也心情矛盾啊，我又不是古代的女人，第一次给了谁，就一定得从一而终。可是，我就是抗拒不了你，总是被你吸引。我喜欢你，想要你，只想要你一个人。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一阵暖意充盈唐嘉洛的眼眶，双眼变得湿润，他知道亲耳听到的这番真心话，有多么的宝贵。

    他吻住爱人的唇，在爱人的唇边低语：

    “我也爱你，我对你的爱，深到什么程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这么深爱一个人。我真是幸运，能够这样爱着一个人。”

    后记：即使是末日，也要全力去爱的心情

    初秋，气候凉爽宜人。麻雀在花木枝头跳跃。湛蓝的服自己理解唐嘉洛的做法，他也愿意努力配合那个疯狂的男人，如果自己这么做能够让他安心无忧的话。

    他已确定自己对唐嘉洛是怎样的感情，就算是没有能力为他做点什么，也不希望他为自己担心。

    至于翰伦哥，自己必须尽早向他表明心迹。自己的感情已经有了归属，希望翰伦哥能放弃对自己的那种感情。要让翰伦哥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和对唐嘉洛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志伟的神态和姿势，让莫罗觉得，他也是这个学校中的一员，没想到这个人的融入感这么强。他有点意外志伟居然大摇大摆地跟着自己上了楼，穿过长廊，直到自己进了教室，志伟才没有跟进来。

    他呼了一口气。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掏出手机，拨了苏翰伦的号码：“翰伦哥，我是阿罗，中午有空吗？……嗯，我有话想和你说……那我在学校等你。”

    这么做应该是最好的吧。必须做点什么，不要让翰伦哥再在自己身上白白浪费时间，也不要让那个人再为自己担心。

    苏翰伦的直觉里，已意识到莫罗打来这通电话的用意。他不难想象出莫罗会说些什么。

    被唐嘉洛那样的人掌控住，以莫罗的个x" />来说，只怕是再也无法保有自由的意志。

    到达学校的时候正是课间休息，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节课。苏翰伦不以为唐嘉洛会允许莫罗单独和自己见面。他想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花样。

    跟在三五成群的学生身边，进了大楼，走到莫罗的教室，隔窗看到他坐在位置上发呆，便脚不停步地走进去，坐在他身边。

    “翰伦哥？”莫罗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还没放学耶。”

    “我想见你，就提前来了。”

    “那，翰伦哥，”莫罗抿起嘴巴笑了笑，瞄了一眼刚刚进教室的老师，小声地说：“我们溜之大吉吧。”

    说完，书包也不收拾，拉着苏翰伦就出了教室。

    “从走廊尽头的楼梯下去吧，翰伦哥，我们从大楼的侧门出去。”

    看着他鬼鬼祟祟跑得欢的样子，苏翰伦的心里叹息一声，问道：“楼下的那辆车，和那两个人，是唐嘉洛的人吧。”

    “咦？你看到啦？翰伦哥？”

    苏翰伦没有说话。两人在林荫小道上默默走着，良久良久，都没人开口。

    “翰伦哥，”莫罗下定决心不再犹豫，“翰伦哥，我已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我不想和他分开。我喜欢他。真心喜欢他。”

    听着那连珠p" />式的宣告，苏翰伦有点挫败的感觉，他停下脚步，问道：“你喜欢我吗？”

    “那不一样的，翰伦哥，”莫罗努力想向苏翰伦解释清楚关于爱情的理念，“我喜欢你，和喜欢那个人是不一样的感觉。我对他的感觉，只有对他才有。可是，翰伦哥，我对你的感觉，对别人也会有的啦。”

    苏翰伦呻吟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还没开始说服莫罗，便已被莫罗又准又狠地刺中了心脏。

    不，他宁愿相信，莫罗是被唐嘉洛那个人控制了意志，才会说出这番话。

    “翰伦哥，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没办法象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翰伦哥，你不要再喜欢我，好不好？”

    “我，做不到。”苏翰伦感到无力，他已经感觉到，莫罗是在很认真地捍卫自己的感情。他第一次见到莫罗说话这么勇敢这么直接。

    “阿罗，你要我放弃对你的爱，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要你放弃那个唐嘉洛，你愿意听我的吗？”

    “耶？我当然不愿意。翰伦哥，这是不一样的嘛。他爱我，我也爱他，相爱的话，g" />本不用放弃嘛。我对翰伦哥没有爱情，翰伦哥不放弃的话，只会白白痛苦。”

    “我已经无法放弃你了，即使我愿意听从你，我的心，也做不到放开你。阿罗，你愿意看到我这麽痛苦吗？和我一起走吧，阿罗，相信我，我对你的爱超过任何人。”

    “我就是不愿意翰伦哥痛苦，所以才要翰伦哥不要再爱我的嘛。而且，就算跟翰伦哥走，我也不会快乐的，因为我就爱那个人啊，我就想和他在一起。”

    “阿罗，他能给你的，我也全部都能够给你。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比他差。”

    “翰伦哥，就算你能够给我的，和他给我的一模一样，可还是会有不同。翰伦哥，你知道不同在哪里吗？不同的是我的心意啊。我想对他好，我想竭尽全力让他感到幸福，感到快乐。这种心意，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有，也只有对他才会有。我，也因为自己对他的这份心意，而感到格外幸福呢。”

    沉默瞬间漫延开来。两人一动不动对立着。

    秋风似乎变得强劲，枯叶旋舞着簌簌落下。额际的发被风拂乱，遮住了视线。

    莫罗垂下眼帘，注视脚边翻滚的落叶。

    随风翻滚的落叶，更象是在舞蹈，穿过枝叶的阳光投照在地面，无数斑驳的光影在秋风里闪烁灵动，那落叶，便在秋风里跌宕，在光影里穿行。就如同——

    就如同，即使是末日，也要全力去爱的心情。

    落叶的末日，因这最后一瞬的执着，而格外美丽。

    “知道了。”

    苏翰伦打破长久的沉默。

    莫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透过飘拂的乱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那只有莫罗这个人才会有的简单又温柔的眼神，苏翰伦的全身每一处都感觉到万分的疼痛。他一把将莫罗抱进怀里，脸埋进他的颈项，拼命吸入那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体香。

    莫罗没有想到要挣扎，他木木地站着，他无法忘怀这个人给予自己的温情。他知道，这个人给予自己的是多么宝贵的感情。

    他感觉到苏翰伦手臂放松，推开了自己。

    他看苏到翰伦转过身，独自离去。

    “翰伦哥？”他大声喊了一声。

    苏翰伦却是越走越远，没有回头。

    唐嘉洛大步走进包厢，客人已先他一步到达，他微微一笑道：

    “夏小姐，非常高兴你能赏光和我一起吃午餐。”

    夏安莉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你让我坐飞机赶过来，不会是为了和你吃一顿午餐吧。”

    唐嘉洛拉开餐桌边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响亮地说道：“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

    夏安莉不看他，打开腕上的手袋，取出一张对折的纸，放在餐桌上，平推过去。

    唐嘉洛接过来，打开看了看，不禁挑了挑眉梢。

    “只有一个名字？”

    “是，只有一个名字。因为之前我和他并不很熟，之后也没联系过。”夏安莉渐渐有些烦躁，她拧起好看的眉毛，犹豫了片刻，决定索x" />爽快些。

    “是我的同学，不同班，听说是个跳级生，所以功课很好。我g" />本记不得他的相貌，只记得他很受女生欢迎的原因是外型极其漂亮，是那种女孩子看一眼就会迷恋的类型吧。我那时已很少去上课，主要是在外地演出。因为我母亲住院的缘故，我回来照顾她。一话，倚着车门，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

    傅家明和莫罗一起从餐厅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又醒目的人。看他双腿交叠，一手按住屁股，一手支着车门的样子，分明是来者不善。

    傅家明立场鲜明地跟莫罗告了别，从另一条岔路离去。

    莫罗远远地朝那个散发着迫人气势的人走去。那个人额前乌黑的长发，在初秋的微风吹拂下，扑闪扑闪地拍打着脸上那副雷朋，莫罗忍不住想知道，那副墨镜之下，到底是怎样的眼神。

    他还想知道，那个人的怀抱，和自己记忆中的是不是一样温暖有力。他想知道，那个人的亲吻，是不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热情炽烈。

    才几个小时没有见面，他却对这个人想念得要命。想要碰触他，想要抱住他。

    莫罗跑了起来，扑进那个人怀里，将那高大的身躯推进车子。

    伸手摘下那副雷朋，这个有着彪悍又美丽的外表的男人，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亲密爱人。

    跪在他的身边，搂住他的脖子，莫罗在爱人的耳畔细语道：“我好想你。”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