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在射箭之前,至少应该先想想、多看看。一共八十一只坛子,我给了四十一支箭,为什么不能彼此协调一下?弓位这样给你们,就真的只能以行为单位来射么?为什么不考虑横排?横竖真的很重要?或者为什么不以九宫格为单位?”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的砸在地上,沙行明白了这个小将军的意思——他在暗示他们的思维已经完全僵死,没有任何新意,并且还隐晦的讽刺了他们这一干只做过帅没有做过将的老一代,缺乏一个彼此合作共赢的全局观念。
他张了张嘴,倒是想狡辩,奈何事实胜于雄辩。
待到坛子阵上重新挂满了空坛,柳长洲晃到阅兵台正中间立定,而后一次性搭上了三支箭,横向拉弓,似乎连片刻的功夫都等不了,甫一搭箭,便急不可耐得松手将箭送了出去。
那三支箭草莽至极,几乎是以蛮力撕破了无所不周之风,箭尖浸满了冰凉月色,一路呼啸着齐刷刷射进了第一横排的三只坛子上。操练场上一时静的鸦雀无声,随后,坛子阵上猛然爆发一阵接连不断的爆裂声响,九只坛子同时破成满地碎屑。
柳长洲高举弓箭示意场中的士兵重新挂上九只坛子,扭过头来,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歪着头,十分欠揍的道:“还有,我有做什么要求么?为什么都不约而同地去射坛子?”
从寒石山顶上飘来一朵乌云,居心不轨得靠近月亮企图进行一次吞噬举动,实地演绎了一出“天有不测风云”的戏码。
柳长洲掀起眼皮扫了一眼,不紧不慢的重新架上一支箭,微微觑起眼看了一会儿,赶着那片强行抢戏的乌云完全遮蔽月亮前,松开了拉弦的手。
仿佛有人用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幔布拢在了操练场上方,浓稠的黑暗里人的听觉似乎分外敏感——从坛子阵的方向传来几声十分轻微的断裂声响,而后坛子落地的声音紧随其后,并没有任何碎片碰撞的声音。
一连串的动静滑过耳侧,月亮终于被放了出来,众人纷纷盯住了坛子阵,只见最中心的一竖排坛子都完好无损的跌落在雪地里,支架上只余了一排半截麻绳在风里飘荡。
柳长洲一箭扫断了九只坛子上系着的粗麻绳。
沙行僵立片刻,不服不行。大概还在碍于脸面,磨磨蹭蹭的挪过来,苍老浑浊的眼睛看向一侧地面,单腿下跪,庄严肃穆道:“末将沙行,参见柳将军,柳将军威武,我大庆之福。”
一时间,阅兵台上上下下稀里哗啦跪倒一大片:“将军威武!”
有好奇之人偷偷抬眼看,只见阅兵台上那个十分年轻的将军垂手静立,没有身着盔甲,甚至都没有裹上棉衣。极远处,只能看见那人脸侧线条干脆利索得收进下颌里,发丝与衣摆缠做一处,在风里翻飞不止,银白色的月光为他披上一层仿佛发光的外衣,一人站立,分外显眼。
从远处忽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守门人高声来报:“报!禀大帅,方副将一行人已行至辕门!”
说曹操曹操就到,方秉笔高坐马上,身后跟了一长串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车队,极其庞大,蜿蜿蜒蜒着一路进入了人的视线。
柳长洲扫了一眼,而后莫名其妙的给笑了。那笑叫他憋了几次都没能憋回去,嘴角抽搐的模样有些滑稽,好像看见了什么赏心悦目的事一样。
只听他语速飞快道:“除夕,本帅请诸位喝酒。”而后就飞快的翻身直接从阅兵台上跃了下来,极其不老成、不淡定。
大家:“……”威武的将军你在哪里?
一众士卒自发的前去卸掉车上的东西,果然是一坛坛新酿的酒,那酒坛子的肚子上贴着一张极其傻逼的红纸,上面有四个字——四味酒坊。
柳长洲顺手牵了一坛子酒回了营帐,忧心忡忡的盯着方秉笔的脸,十分糟心的道:“哎,这就是有老婆的人,看看,脸都吃成马屁股了。”
方秉笔以下犯上的狠狠踩了他一脚:“听你那语气,酸不酸?有能耐自己娶一个呗。”他说完这句话,顿时想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来几下,他们老大和陆老板那点儿事早都大白于天下了,还说这种老婆不老婆的,不是存心叫人难堪么?
哪知他们老大浑不在意,居然一本正经的道:“你等着,回去我就给我老婆一个婚礼,盛大到能把你羡慕死。”
方秉笔:“……”
他从自己袖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枚薄如蝉翼、十分轻盈的小玩意儿,是个厚度可以忽略不计的飞刀,不过不是寻常常见的那种直刀背,而是被人巧妙的设计成了弯月形。用手一摸,可以感觉到,外侧稍微大些的弧线的厚度要比内侧的弧线厚度要稍厚一些,在刀面上形成了一个十分缓的坡度。
柳长洲放在灯下把玩了半晌,使了一个巧劲将那弯月刀飞了出去。那弯月刀居然不走直线,而是切割开周围的空气走成了一个十分圆滑的弧形!绕过一周后十分乖巧的又回到了飞出去时的位置,被柳长洲一把抄在手里。
方秉笔嫌冷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解释道:“陆老板送你的。”
柳长洲“哦”了一声,挠了挠自己头发,别别扭扭的道:“那他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他最近还好吗?还是个人模样吧?”
方秉笔递给他一张纸,示意他自己看。
柳长洲接过来,似笑非笑的扫了方秉笔一眼,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十分猥琐下流,把方秉笔看的全身起鸡皮疙瘩,连滚带爬的给跑了。柳长洲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那张纸,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人写起书信来会写成什么德行,这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微妙感,叫他拆开纸时,手都有些喜不自胜的颤抖,也一瞬间理解了方秉笔拆长玔的书信时的感受。
那种感受,没法儿用人话表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然而他打开了那纸,他就恨不得立马飞回去掐死那人——
那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外形似曾相识的墨色梅花印,一看就来自金斗的脚丫子。那王八蛋十分可耻,居然逼着金斗在纸上踩了一脚,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一重“我简直忙成狗”的意思。
柳长洲一脸生无可恋的捏着他们之间的第一封书信,动作异常粗暴的将它压在了枕头下,觉得此人简直太欠揍了。
第38章 见缝插针
与柳长洲简单粗暴的一套纯属看本事的手段相比,陆含章最近简直要走火入魔了,他表面上只握着盐粮两枚大印,实际上已经成为整个华容官场真正的一把手,是谁暗中授意自不必说。
贺云藏在有莱山上的地下粮仓被他全都废物利用换成了酒,在抵押条子催逼下的穷苦百姓手上有了工钱,却无处买粮,因为华容的粮确如陆含章所说,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换句话讲,粮食缺口依旧不小。
历朝历代在解决诸如国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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