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裘千尺怎么会让你为他医治。

    “总之，公孙姑娘多保重，绝情谷百年基业，以及姑娘自身，都希望姑娘珍之重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节预告：情敌对决（大雾）。

    第69章 第六十七回  幻梦

    杨过自幼没了父亲，母亲身体不好，每日清苦的生活，让母亲也早早辞了人世。后来遇见了江湖闻名的郭靖夫妇。

    郭伯母生的秀美，又聪明得紧。一灯大师说的“女中诸葛”，在他看来，也全不为过。

    可这样一个秀美端丽的伯母，偏偏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屡屡将他置于坏人的境地。郭伯伯对他倒是好得很，却仍是执意将他送去了终南山。

    他少年受尽折辱时，极度惶恐极度不安，当真是恨极了郭伯伯将他送给终南山全真教的人。

    可后来，他竟无端又开始感谢郭伯伯将他送到终南山来。

    若非如此，他可能永没有机会拜姑姑为师的。

    姑姑是个清冷的性子，但杨过很敬重她，因为她待他好，待他真，肯教他武功，将他好好照顾长大。

    他是知恩图报的人，谁待他好，他自然也会待谁好。那时杨过想的是，一辈子都要听姑姑的话，姑姑让他做什么，不让他做什么，他通通都会听。

    后来李莫愁突然来了，她们被困在古墓里，绝了活路。那时他当真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和疼爱自己与自己最亲的人一起死去，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她们毕竟出了古墓。

    还和义父重逢了。

    杨过至今仍然不知，他只是去和义父学了会武功，回来后为何姑姑突然就来问他，你当不当我是你的妻子。

    他惴惴不安。

    他想，姑姑这样天仙般的人，怎么可能会问出这种话，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他张皇失措，于姑姑的变化半分不知，也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引得姑姑恼怒。但姑姑眼中泪珠转来转去，好像有什么不安之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现在还在后怕中回不过神。

    姑姑最后叹了叹，道，既然你不愿我做你妻子，那以后别来见我。

    杨过不知道姑姑与他分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遇见了什么，懂得了什么，但后来的种种，都让他恍然生出一种姑姑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

    陆家庄时他已经想通了，他对姑姑有了深深的依恋。只是卑微如他，郭芙一般的俗世大小姐从来都看不上他，可姑姑还是说要嫁给他，他喜不自禁，又想，若是能和姑姑在一起，共享人世繁华，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随父亲，天生便有一股风流脾性。然而纵然完颜萍楚楚动人、郭芙明艳、陆无双俏丽、程英温婉、公孙绿萼娇柔，可杨过之心，全然只系于小龙女身上。

    目送那位素有智计武功又高的莫姑娘与陆无双远去后，杨过想对姑姑笑一笑，可是笑着笑着，就觉得喉间干涩，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自小便心思伶俐，猜测之事，十之八.九不会有错。可眼下，他竟然无端猜测姑姑与莫姑娘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姑姑提步走在前头，白衣是印象中的纤尘不染，长长的墨发随意用一根白色发带绑着，背影纤长，细腰盈盈，杨过恍惚中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未曾长大，依旧是昔日安葬孙婆婆后跟在一位秀美绝伦的天仙身后的落魄少年，不知前程为何，不知来路在哪，只有前方不远处那一袭白衣翩然，在黑暗中引领他走向安稳平和的人生。

    杨过双眼发怔，愣愣立在原处，看着她走了几步，然后转过头来，与记忆中极相似地皱了眉头，语调也是熟悉的淡淡，道：“过儿，你怎么不走？”

    杨过双目一红，鼻尖酸涩之下立时流出泪来，不由自主地哽咽道：“姑姑，你是不要过儿了么？”

    不久之前在绝情谷中与公孙止对峙时，姑姑不肯认他，他也曾问过这句话，可是当时他心中笃定胜过伤心，他笃定公孙止口中的“柳妹”便是他的姑姑，他的姑姑绝不会看上公孙止这类人。

    可眼下，他分明感觉到姑姑无形之中与他渐行渐远的步伐，不是她走的太快，只是她走向了旁人。

    姑姑似是一怔，轻轻笑开，道：“过儿，你知道啦。”

    姑姑的笑意温和，却并不显得温柔，这让杨过很容易想到另一个人身上。杨过低下头来，如年少看着孙婆婆死去时一样无助悲伤，哑声道：“姑姑，过儿不好，可是你别不要过儿，别……喜欢旁人。”

    小龙女歪着头，静静看过来，半晌方道：“过儿，你可还记得，当时师姐来袭，断龙石已放，我问过你的话？”

    “什么？”

    “我问你，要是另外有个女子，也像我这样待你，你会不会也待她好？”

    “……”

    “你说，谁待你好，你也待她好。”小龙女拂袖，微微一笑，“那时我生了气，你又说咱们没几天就要死啦，你不能去喜欢旁的女子。可我们现在，俱都活的好好的，那我问你，你会去喜欢旁的女子么？”

    “我不会！不会……世上谁都没有姑姑待我好，只有姑姑最喜欢我……旁的人三心二意，便只有姑姑待我始终如一了，我不会……”

    小龙女摇头打断：“我待你好，可我喜欢旁人了。”

    “姑姑……”

    小龙女徐徐走过来，抬头望着他，他早已成长为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郎了，比她要高出许多，起先她还当他是个小孩。

    她又是一笑，道：“我在古墓中时，其实并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只是孙婆婆让我照顾你，我便尽心尽力要照顾你。你衣服破了，我便为你缝补，你饿了，我便与你一道用餐，你想学武功，拜我为师，我便教你——这原是我答应之事。可你说我待你好，那我便当真觉得我待你不薄了。”

    “后来师姐见你，以为你我在墓中相处有违门规，当生死之际，她说你很好，嗯，我也以为你很好，可你我自始，便与她以为的，不在一路。”

    小龙女素来坦坦荡荡，其实自己也不知她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只是想到何处，便说到何处，想到从前，便说起从前，但听在杨过耳中，便犹如将他们从前所有有关男女之情，尽数斩断。

    “姑姑……”你说要嫁我的，还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

    这些，都不作数了么？

    杨过知晓答案，是以并不敢问。

    他有些心灰意冷，伴随着这灰心，胸腔中竟又蓦地生出一股怨恨之意，若是没有莫将尘，若是没有莫将尘，姑姑必然还是他的姑姑，他们会如愿成亲生子，会共享人间乐事，会看尽世间赏心美景。

    姑姑之所以不要他，都怪她。

    杨过冷冷道：“姑姑，我有话要与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