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安恒警惕地盯着青蛟。

    青蛟毫不迟疑回答：“随便走，你想走哪条？”

    安恒随意看了一眼，拉着安城走向离青蛟最远的一条道，没等青蛟便走了进去。

    青蛟脚步轻启跟了上去，心里似是送了口气。

    如果跟着自己，那条路的尽头就是阵法，不知道为何，走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愿安城永远离开。

    像是无穷尽的隧道，行走其间，几人都开始烦躁，悠扬的笛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第24章 幻境

    轻扬的笛声由镜面石头反射着传递，显得更为悠远。

    安城几人像是得到了救赎不自觉加快脚步，远处渐渐传来人声。

    “我也要学吹笛子！”

    嘟——

    刺耳的笛声让安城不由捂了下耳朵，走到隧道出口，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广阔五遍的空间里，是闲适生活的群众。

    空中一群长着白色小翅膀的孩子相互飞行追逐，这里的人似乎有不同的种族，安城瞬间就认出，这里的情景跟神界遗迹的壁画十分相似。

    神族在六界地位超然，因为它是其余五界的升华，除了本土的神族外，只有能力达到者才可修炼成神，入神界。

    带着兽类特征的是妖族晋升的神族，人族没有特殊的特征，鬼族不成神。

    带着翅膀的，是本土的神族，他们没有过大的能力，但他们是神界的宠儿，虽然无法出神界，却可以在神界自由快乐生活。

    神界遗址的前期壁画上画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安城每次看到都会疑惑，这真的是宁愿毁灭也要分出胜负的神界六族？

    而之后的壁画就如同历史一样，大多是描写六族的战争，最后以神界毁灭为结束。

    吹笛子的人长着一双像是猫耳的兽耳，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吹笛人转头，安城几人闯入他的视线。

    安城这才发现这位吹笛人长得十分清秀帅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绿的瞳里尽显温柔，似乎能够包容世间的一切，让人对视一眼就感受到治愈的力量，像是自己的一切都被理解了。

    青蛟瞪大眼睛握拳，移开视线躲避吹笛人投来的视线。

    “你们是新来的？”吹笛人的声音像是笛声一般清幽，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青蛟身上，“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青蛟抬头，犹豫了一下呼出一口气，才道：“还没有见过。”

    吹笛人对他的回答有些奇怪，却没有追问，只是温和地自我介绍：“我叫邱哲，是一名妖族。”

    邱哲？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安城却怎么也想不出他是谁。

    “妖族主神神位空缺，你们也是来抢神格的吗？”

    安城忽然想起神族壁画上曾经画过主神选拔事宜，妖族虽然有人进入神族，却一直没有主神。

    主神不仅要求足够强大能够掌控神格，还要求缘法，主神是神界选中之人，不是比武也不是比才，只是靠缘。

    安城记得，主神选拔日更像是一种节庆，到处充满热闹的欢声笑语，不过在唯一没有主神的妖族选拔成功后，这样的节日就变成了主神节。

    安城环视左右，才发现自己前面是街道后面也是街道，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空间中。

    咚咚咚——三声锣响，安城想起，这是主神选拔开始。

    “开始了，我们快走！”邱泽洋溢着笑容向远处跑去。

    安城条件反射的想要跟上，一步迈出，世间风云变幻，周边却出现了另一番场景。

    邱哲坐在高台上，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有年轻时的青涩，那双绿色眼眸里，在理解你的同时还多了看透一切的沧桑，让人不敢对视。

    他面前放着一面镜子，里面显现出其余五界的景象。

    有妖族被人族收为坐骑，有的被杀了取肉，有的被夺走妖核，有的只是被滥杀。

    妖族不过是禽兽。

    人类似乎都是这么认为的。

    邱哲眉头蹙起个川字，轻轻开口，声音虽然轻灵，却成熟了许多：“青龙，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妖族明明已经有主神了……”

    青蛟握拳，紧张地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人，那个人像是一团黑雾，连具体身形也看不出。

    青蛟松了口气，眼角扫过安城，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邱哲，青蛟的视线也转向邱泽。

    镜中的景象变换，黑色空间缝隙肆虐，安城记得，这是妖界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昔日妖君借着不稳定的空间开拓出妖族独有的空间，只可惜，以妖力开辟的空间不慎稳定，不久就出现收缩的态势。

    由此，妖君联合部分神族，发起了第一次六界战争。

    安城还未想完，四周再次变换，战场厮杀中，各族法术纷飞，像是一场绚丽的焰火晚会。

    安城静静地看着，这样久远的历史，是他不曾经历过的。

    青蛟仰视着高高在上的邱哲，眼里说不出是怀念还是悲哀，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幻境外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镜面石散发出柔和的能量，慢慢沁入青蛟的身体。

    脑中似是有一道光闪过，青蛟脑袋传来一阵刺痛，未知的记忆碎片闪现，青蛟无法将这些残片联系起来，却骤然发现，这些记忆都与一人有关。

    紧紧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背影，青蛟只觉得份外充实，重生而来的空洞被一一填满，或许除了辅佐妖君，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或者说他内心渴求的事情要做。

    青蛟扶着头皱眉，不经意间，安城的背影闯入他的视线，两个背影重叠，即便身形变化，青蛟却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战争结束，安城眼前幻境消散，几人才发现，自己正处于镜面石围成的大空间中。

    散发着微光的镜面石似乎带着一丝魔力，安城只觉得心里一片平静，几乎想要闭上眼睛在此一睡，意识渐渐开始涣散。

    一抹半透残魂泛着点点微光从石壁中走出，是邱哲。

    “明明比人族早生，却不得天道偏爱，该当如何？”邱哲没有迈步，身形飘忽瞬间来到安城面前，碧绿的眸子像是看透了一切，似是无时无刻不含着悲哀，却又似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喜悦，“为救妖族，牺牲一人，可值？事成之日，吾这抹残魂，赔给你，可好？”

    邱哲说着，莹润的白指点在安城的眉间。

    第25章 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