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和仇若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妖冶得雌雄莫辨的脸，烟不离手。

    “考虑得怎么样了？”

    和上一个十九岁听到的一样的话。

    仇若抬了抬帽檐，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如漩涡般绞人心智。

    他开口，说了和上一个十九岁截然不同的答案。

    “不。”

    下午五点半，戚木出了校门。

    学校高三上学期没有强制上晚自习，以戚木的成绩，上不上都无所谓。他虽然很看重学习，但晚上的时间他更喜欢和仇若在一起，更别说那个时候他同样是在学习，也就换个环境，同桌变成了他的恋人。

    三个小时前，仇若发给了他一条短信，前者有点事，让他自己回家。

    想到男人早上情绪的不对劲儿，戚木皱着眉加快脚步。

    学校离两人的住处不怎么远，走个十多二十分钟就到，其中有一小段偏僻的路，戚木走过无数次都没出现问题，但仇若不放心，就在参军出任务得到的假期里教他格斗。名师出高徒，现在的他，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还是可以的。

    现在，路才走了一半，戚木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他慢下脚步思索了一会儿，路过转弯处时迅速躲到一侧。

    他轻轻呼吸着，心脏跳的有些脱速。

    这还是他第一次准备和除了仇若以外的人对打。

    只是等了有好一阵，那人都没有出现。

    戚木悄悄探出头，这条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另一侧繁华的街道上车子的鸣笛声隐隐传来。

    “咦？没人吗？”

    就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转弯处，仇若捂着一个人的嘴，泛着杀意的眸子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弯出冷冽的弧度。

    他说：“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他的身后，躺着一个已经悄无声息了的人。

    第5章 交谈

    “谁让你来的。”

    仇若掐着人的脖子，顺手捞过这人手中的刀。

    他目光瞥过手里闪着冷光的尖刀，想到这尖锐的东西刺进戚木的腹部，一下接一下，银色的刀身沾满鲜红的液体，随着戚木身体的缓缓倒下滴落在地。

    仇若忽然红了眼，一股火气在胸腔中燃烧，他把手中的人用力抵到墙上，几近咬牙切齿般失控出声，“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人被仇若的力道掐得喘不过气，脸上涨红。

    仇若冷笑一声，凑近他耳边，“我知道是谁，你回去告诉那个人，如果他再敢动我的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尝尝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儿，不信，你让他试试。”

    他把男人摔在脚边，踩着后者的脚踝。

    他俯视着男人，脚下一个用力，只听一声骨头脆响，地上的人惨叫出声。

    仇若又颠了颠手中的刀，视线转了一圈，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手起刀落。

    血液溅起。

    干脆利落。

    仇若又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另一个，那人被他一个拳头击在了太阳穴，也许以后会神智失常。

    但仇若不管这些，他只感觉浑身沸腾的血液快要灼伤他的肌肤，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因为他还不能杀了这两个人。这一次，他没有背负着什么仇恨，戚木还在，他不需要报仇。如果杀了人，对戚木，对现在的他都没有好处。

    仇若走出这个地方，抬头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心绪的沸腾。

    却不想一低头，就看到戚木直戳戳站在前面。

    仇若：“……”

    ……

    仇若坐在上一次的酒吧里，对面是那个妖冶的男人，萧蔷。

    “我听说你有个高中生恋人？”

    “……”

    萧蔷弹了弹烟灰，笑了，“别这么看着我嘛，我能这么客气地找上你，就没有拿你的小情人儿威胁你的意思。虽然我们混的是黑道，但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

    “我只是想给你一次机会。”

    仇若眯着眼，“什么。”

    萧蔷摊手，“你打了城南老大的两个得力心腹，我坚信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腿脚再好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家几十条胳膊不是？”

    “正好我和对方有些恩怨，那么问题就来了，我能罩着你不被他们打扰，作为交换，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些事。”

    仇若低着头轻抚指环，“我说过我不会做。”

    萧蔷嗤笑：“但你不得不做吧？为了你那小情人儿。”

    仇若想到因为下午自己没做出解释的那件事而一个晚上都没理自己的戚木，烦躁地啧了一声。

    看来他还是要沾上这条路。

    但时间不会太长。

    “一年后我要离开这。”戚木要上大学。

    “那要看你一年内能不能帮我弄垮对方咯，如果可以，你随时能走，我不拦。”

    仇若看着他，“你这算是帮我？”

    一年换多年安稳，不得不说，仇若有些心动。

    上一世他葬了戚木后，答应了萧蔷的条件追随他，后者告诉他杀戚木的人有黑道背景，于是仇若开始在这条路上摸打滚爬，而正因为有萧蔷做后台，他要考虑的东西就会很多，使他亲手手刃仇人也是在几年之后。

    那个时候他猜到或许是自己连累了恋人。

    在以敌对之态见到曾经那场杀人戏码的主人公时，他确定是自己给恋人带来了无妄之灾。

    后来他接替了萧蔷的位置，因为顾及这个帮派，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扳倒那人背后的势力，还赔了一双眼睛。

    他这一次也没有需要杀谁报仇，所以萧蔷能做这个交易，是真的能帮到他。

    一年内，城南那伙人势力还没那么壮大。

    萧蔷歪头，似是想了想，笑道：“大概是看你顺眼？”

    仇若盯着他。

    “别不信啊，真看你顺眼。”

    萧蔷笑眯眯地说，“那么，合作愉快喽。”

    仇若站起身，准备走人。

    萧蔷懒散地挥挥手，“替我向你小情人儿问个好。”

    动作一顿，仇若斜眼看他，“爱人。”

    “嗯？”萧蔷疑惑。

    仇若走了出去。

    “什么爱……”

    还没嘀咕完，萧蔷眸光一闪，恍然大悟，面容精致的男人摇着头啧啧出声，“陷入爱情的男人啊……”

    第6章 仇若的话

    把杯子放回茶几，仇若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活过一次老年人的生活，他现在挺爱喝茶的。

    戚木坐在他身边正拿着电视遥控器蹂丨躏。

    仇若看着不断变幻的频道，无奈笑了一声。

    他拿手掌压上戚木的后脖颈，让后者转过身子，然后虚抱住他，徐徐开口。

    “在我们生日的前三天，我本来是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正经儿点的工作可以做，你也知道我没读过书，和你们比工作自然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