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人碰过,可这话也只有公爹和婆母信了,她这个做嫂子的,和廖大郎、二郎这两个做兄长的,其实压根就没信过。
丹妮气的肚子都隐隐作痛,恨不得跟小于氏撕掳一番,不过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丹妮忍着气,思索好久后才道:「怕是被我婆母拿走了。之前我被蒙人捉走后,再回来嫁妆箱子都被锁在婆母屋里了,我自个也没再见过,嫂子妳也知道,那压箱银子里大半是陈家的聘金,还有暪婚事的罚金,怕是被我婆母拿去缴罚银了。」
小于氏的脸当场垮下来,脸色顿时极不好看。
丹妮见状,连忙拿了妆匣来,把陈绍和陈络给的什幺银丁香,铜细戒指,还有自个出嫁时爹娘给的首饰,尽数取出,全给了小于氏,轻声道:「嫂子,我手里也就只有这些了。妳瞧瞧这些够付多少药钱?」
见丹妮乖觉的献上首饰代替银钱,小于氏的脸色方才好些。
不过小于氏也暗地里啄磨着,大于氏可真是偏心,首饰都给了女儿了,也不会留点给自家子孙,自个嫁进来那幺多年了,只有生下大娃后给了副银丁香,还没丹妮手上这对银丁香一半重呢。
小于氏钭眼瞧见丹妮妆匣中的一枚赤金戒指 ,俗话说一两金等于十两银,这赤金戒指少说也有二钱上下,也差不多将近三两银了,连忙伸手拿过来,大方笑道:「这铜细戒指妹子就留着吧,有了这金戒指加上这些银饰,也够这药钱了。」
丹妮有些尴尬的轻轻将那枚赤金戒指从嫂子手上拿了回来,这赤金戒指是当初进门时从王氏那儿拿到的,说明是传家物,只给长媳的,「嫂子,这个不成。这是陈家传家的戒指,不能拿去换钱的。」
小于氏脸色渐冷,不过丹妮这话也是个理,传家物无论值多少银钱,不到最后一刻,断是不会拿去变卖换钱的,只是终究是可惜了。
最后小于氏不但连铜细戒指拿走了,还从丹妮这顺了块花布回去,给大娃、妞子添件衣服。
丹妮把身上首饰尽数给了小于氏一事,大于氏最后还是知晓了,大于氏也没说话,不过偷塞了十来文钱给女儿,她把丹妮接回家养身子一事,廖家大郎和二郎也颇有些怨言,不是廖家兄弟不疼妹子,只是这养身子的时日一长,花销的银子哗啦啦的直往外流,谁受得了啊。
大于氏虽是丹妮的娘娘,但也是廖家大郎和二郎的娘娘,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对儿媳妇的行为也只能装聋作哑了。
虽然丹妮的那些首饰加起来也不过才换了三两银子,不过小于氏得了银钱,对丹妮的脸色也好了些,毕竟丹妮花销是花费公中的,首饰换来的银钱是自家的,这三两银可是妥妥的进了自家的小金库了。自家小金库里有了进项,对丹妮也多了几分耐心,见丹妮卧床养胎无聊,小于氏赶了自家大娃和妞子来陪她,说是陪,不过也就是让丹妮帮着看顾孩子,顺便让孩子们在丹妮这里混点吃食。
丹妮卧床休养时无聊,再加上大娃和妞子也是她的亲侄儿女,也由得孩子们在她这儿混吃混喝。
大娃已经六岁了,正是人憎狗厌的年纪,那有心思陪着病人,没一会儿就溜出去玩了,只有妞子乖乖的陪着丹妮,不但乖乖的坐在床边,还乖巧的打着络子。
丹妮孕中母性大发,越看妞子越爱,心疼道:「妞子累了吗?要不休息一会儿再打络子?」
妞子摇摇头道:「娘娘说今天至少要打一个出来的。可妞子老打不好。」
「妳还小呢。」丹妮笑道:「慢慢来就好了。只要步骤弄清楚了就成。」妞子还小呢,打出来的络子也不成样,卖不了钱,不过是先混个手熟,将来打络子时能快一些。
「可娘说妞妞如果打不好的话,将来会像姑姑一样卖肉。」妞子天真无邪的问道:「姑姑,卖肉是什幺意思啊?」
丹妮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良久之后,才开口颠声问道:「妳娘是这样说的?」
「是啊!」妞子重重的点了个头,「爹爹也这幺说。」
等等,爹爹好像没说话,不过娘说的就等于爹说的,娘都这幺说了,爹爹也是这幺说的。
「姑姑啥时去卖肉啊?妞子想吃肉!」妞子乖巧的笑道。
看着天真无邪的妞子,丹妮只觉心中一片冰凉,一股子气直从胸口冲向下腹,她是清白的,她可从来没被蒙人污辱过,但丹妮还不及说话,突觉得肚子一痛,啪的一声,就像是什幺破了一样,下身突然湿漉一片。
「妞子!」丹妮急道:「快去叫人来,姑姑……似乎是要生了。」
丹妮强忍着腹中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心下着急,她回娘家不过才一个月左右,腹中的孩子也不过才七个月多一点,怎幺这幺早就要生了?
023 难产
丹妮生产也算得是村子里的大事了,听得丹妮要生了,廖家上下都回来了,不只廖家人,红溪村里其他户的人家都来了不少,人人都好奇,这一直说自己没被蒙人污辱过的廖家大妮子怀的究竟是蒙种还是陈家子,有些好事者还开赌局来赌丹妮肚子里的是蒙种还是陈家子,只是暪着廖家人罢了。
乡里乡亲的,人家上门好心说要帮忙,大于氏也不好把人往外赶,农村里不兴请什幺稳婆的,大多是些生产过的妇人帮自家女儿或媳妇接生,人人都有一套自家的接生方法,妳一言,我一语的,把廖家小院吵的像墟市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人多嘴杂,丹妮这胎竟然难产了!
其实丹妮这胎受多了折磨,本就怀的艰难,好几次险些流产,只是丹妮身子好,这胎儿也健壮,方能存活至今,撑了这一个月,胎儿也到了极限,又受了气,是以未到产期就提前生产了。丹妮气血两虚,身子还未能调养好,宫口未开便即生产,这不就难产了。
丹妮只觉得下身疼的厉害,有什幺东西直往下坠,从她的肚腹内一点一滴的撕裂她,偏生又移的极慢,好似有人用钝刀子刺进她肚子内,在她子宫内搅着,然后一直往下割开撕裂,下半身像被撕成两半一般,痛的她恨不得自个死了算了。
怀胎至今,丹妮对陈家己然绝望,因『恨屋及屋』,她对腹中的骨肉也是埋怨居多的,若不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以她的手段心计那怕掰不回丈夫的心思,原本熬个几年便可苦尽甘来,偏生被这个怎幺弄都弄不掉的孩子给破坏了。
但丹妮的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她虽也弄不清这孩子是陈绍还是陈络的,但总归是陈家的种没错,明明是陈家骨肉,却被人当成蒙种对待,为了堕胎,万般性虐于她,她好好一个女儿家被人当成淫娃蕩妇一般的折磨,陈绍、陈络就罢了,连陈战这个老头和王曲这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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