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银光悄无声息地抹向脖子,轰然倒地!
接着,薛慧语和熊叔以东方霓裳看不清楚的速度,被人稳妥地救了下来还带走了,荒废的寺庙在迎来一阵短暂的热闹后,又归于宁静了,东方霓裳浑身骨头仿若碎了般,看着一抹洁白淡然地走至何乐安身边,银光利落一晃,束缚的麻绳就破开了。
东方霓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捂住沾染鲜红的胸膛道,“你,你怎么可能——!!”
何乐安被胥邪搀扶起来,揉揉有些发麻的手腕,冷然地笑道,“从熊叔家里出来后,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将计就计而已,你收买丫鬟引导我夫君去熊叔家抓奸,抓奸不成,还有丫鬟向胥邪下药那一场戏,企图叫我伤透了心,虽一环扣一环。可也够愚蠢的。”
“我若信了,就不是令那般多人另眼相看的何六了。”何乐安道,“我还以为你去了一趟京城,手段或许有所改进,才防范一把将计就计,不成想来去都是这些幼稚的。”
她一声短又轻的冷笑,“换成我,就不该叫丫鬟下场了,最伤人心的,不是夫君与哪个美貌丫鬟有一腿,而是夫君与自己的挚友或是爱护有加的妹妹,慧语或是乐鸢,诗情随意一番借口就能把人请来了,可惜你还是太天真了,什么死生二选一,简直可笑至极!”
“你!”东方霓裳被她眼中的鄙夷刺激,使尽全力欲要扑过去,可她刚一动,一掌内力直接压在她的肚腹上,叫她遽然又喷出一口鲜红来!
何乐安道,“你不是喜欢越郡王么,我今日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她挨向旁边的胥邪怀里,踮起脚尖,抬手一点点地撕去他脸上的伪装,露出越郡王那张妖冶的脸来。
“!!!”东方霓裳宛如见了鬼一般看着他,“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越郡王!他,他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会是他!!”她狰狞地嘶叫哭喊,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第65章 注定要受千百般嫉恨
“你执意要伤我的心,我便只能诛你的心,以牙还牙,很公平不是么~”何乐安道,“是你由始至终都没有把慧语当成好友对待,才会将心意隐瞒,却又因她与越郡王表兄妹的关系刻意接近,别再把你的虚情假意伪装成真心实意捧过来哭冤了,我们嫌恶心!”
“我现在算是明白杏花苑那日,你并不仅仅因为嫡庶的关系才想叫我去死了。”她道,“想必慧语也猜到吧,即便众所周知越郡王以死,你仍不愿意放过我。”
何乐安忽而得意地勾勾唇,挽住胥邪的手臂道,“如今你知道越郡王没有死,还是我的夫君,是不是更加恨我了,不过你放心,我深知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的道理,不会让你有机会公之于众的——”
她拿过胥邪手中的长剑,朝受了严重内伤,靠柱滑倒在地的东方霓裳走去,在她惊恐地瞪大眼眸中,抬手狠狠地插进她的肩膀!
“啊!”东方霓裳痛苦地惊呼。那双眼眸瞪得几乎要外凸出来,她怨恨地伸手去抓何乐安,可她刚抬起手而已,强劲的掌风便直接将她的手骨打碎了,“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疼意,一声声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她绝望地越过何乐安看向胥邪,“为什么!为什么你偏生要为了这个低贱的庶女这般对待我!我,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啊!我,我究竟有哪一点不及她!为什么你,偏生要这般对待我!”
胥邪面无表情地冷然道:“相比喜欢我,你更喜欢你自己吧,即使我已经死了,你仍不愿善待我喜欢的女子,如此自私自利的喜欢,我不喜欢,你今日差点毁了我的妻子和挚友,便是安儿想要轻饶你,我也不会同意。”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放心,我不是被人打了左脸还送上右脸的人。”何乐安眼眸一弯笑意倾城,她用力地将剑刃往东方霓裳肩膀里捅,道:“东方霓裳,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若你没有回来封州城,你会发现你的夫君苏嵩展早已与你表妹孟多娇搞在一起,为了嫁进泰宁侯府,孟多娇和苏嵩展还合谋将你害死。”
“你以为你滑掉的那一胎孩子,真真只是侍妾的恶意报复吗,若没有苏嵩展示意,那满府皆听他指挥的侍妾,又怎敢对你下毒手,你嫁进泰宁侯府后也没有发现吗,在泰宁侯府苏嵩展好比帝皇,便是他母亲都要听他这个独子的话。”
“啊!”东方霓裳只觉得肩上的疼意好像全都聚拢在心里,被寒冰包裹的感觉教她渐渐地卷缩起身子,她痛苦得恨不得现在立即死去,可又贪婪地看着何乐安身后的胥邪,她突然嘲讽地笑了起来,“越郡王,你不是不放过我吗,那你倒是杀了我呀!!”
“你想成全你自己可没有那么容易。”何乐安平静地把这句话还给她,猛地抽出剑刃,又面不改色地朝她的胸膛捅去,便是临死前,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无动于衷的胥邪。
而何乐安直至她真的死去了,才与胥邪转身离开。
**
何乐安和重新易好容的胥邪回到胥府时,已然中夜了,瞧得被绑在一侧待审的诗情,只觉这几年对她的好都喂了狗,掩不住疲态地道:
“我只问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自问平时待你不薄,作为丫鬟,我从来没有苛责过你们什么,平日小差错大问题,也不曾重罚过什么,每逢节日或是过年皆有礼物——”
“你一个主子如何会懂!”诗情好像认了命一般自嘲地冷笑打断道,“就算只是低微的庶出,你自幼也被何老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出嫁以后又有夫君专宠深爱。”
“即使偶有困扰。但从不是什么大事,你又怎么会明白为奴为婢心中的渴望,我不过是想借此脱离奴籍,我错了吗我!!”
何乐安看着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的,扬唇还未语,人便直接晕过去了,胥邪一把抱住她,吩咐看守诗情的侍卫道,“先押下去。”转而又吩咐丫鬟道,“请几个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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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似的月渐渐被泛白的天际吞噬,宛如水蓝色无瑕丝绸的天空,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昏睡中的何乐安有些不踏实地往身旁的胥邪拱去,他便轻轻地有节奏地拍她的背,抚去她印刻在骨子里的忐忑。
何乐安悠悠醒来,却没有睁开眼眸,听他的心跳半响,近乎呢喃地道:“你是这世间最好的,若得到你,注定要受千百般嫉恨,我也认了。”她已经舍不得放开他了。
胥邪俯首亲亲她的额头,“大夫说你思虑过多,脉象不稳,这些天最好留在家中休养,别再想太多了。”想起将计就计时,推开她,他的心就难受,心疼地又亲了亲她的唇。
何乐安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出去走走吧。”
“计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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