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一周年庆,一定要2更~~撒个花吧..<hr size=1 /> 演出需要几段串场舞来烘托效果,唱歌演奏我们都不怕,跳舞…困难点。小岳有个哥们叫鱼海洋,在市里某知名健身俱乐部当教练,此时正好可以请来救场帮忙。大家商议事不宜迟,第二天,鱼海洋就站在了j大的舞蹈训练室。
这舞蹈训练室平时只有女人可以进去,比女厕所管的都严。舞蹈队的‘老处女’负责人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好在我们有师杀手钱三儿,在他一顿口吐莲花的讨好过后,舞蹈室钥匙顺利拿到。
再说这小鱼,身材超好看,绝对的倒三角,头发比李晨的还长,软软的就那么披着,皮肤白净,远看近看都很艺术。他先给我们试跳了一段,音乐非常劲爆,动作难度也很高,都是‘前腿一抬到这’,‘后退一抬到那’的那种,哥几个简直望尘莫及,让他尽量简单,像广播体最好。
小鱼很体贴,于是特意为我们编了些简单的动作链,让大家跟着学。等一跳上就看出了专业和业余的差距。我凑活着还能跟上节奏,但是动作总是放不开,小岳肌紧张,跳的毫无美感,钱三爷就更完了,整个一顺拐,也就我们太子还像那么回事,大家都惊讶他还有这么一手,真是全才。
趁着休息的空挡,我好奇心大发的捅捅钱三儿,示意他打探一下李晨是否有‘舞男’史,钱三儿会意一笑,转头对李晨说:“太子,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太子拎着一瓶‘脉动’猛喝了几口,看大家好奇宝宝一样盯着他,便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学过一阵子体。”
“体?!”哥几个一致惊呼,引得远处练习的小丫头纷纷向我们这边张望。
原来,李晨的父亲是个暴发户,自己没什么文化,就立志要把儿子培养成个什么什么家,起码要比他这个老爸强。可怜的太子爷痛苦的童年生活就此拉开序幕,钢琴、小提琴、书法、国画、围棋、舞蹈、唱歌…一切小朋友闻之色变的所谓艺术挖掘班,他都有所涉猎。我在一边静静听着,觉得李晨真可怜,五六岁就被逼着学这个学那个,那岂不是完全没了玩的时间。
“五六岁?那时候我还蹲门口撒尿和泥呢。”钱三儿一时感慨万千,大家也纷纷一起想当年,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五六岁时的光荣史。
听他们说的热闹,我也偷偷想了想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好些事还真记不住了。貌似有那么一次,五岁的楼爷我为了偷一把水枪,三更半夜用鞭炸开了李***杂货车,气的她沿街骂了一个礼拜,后来好像犯高血压住院了…当然,这段我没敢往外说。
…
溜溜练习了两周,演出各方面的事宜貌似都敲定了,票也卖的不错。钱三儿为了造势,在学校拉开好几个两米乘七米的大横幅,上面有乐队的集体照和宣传语,看这架势跟哪个知名乐团来t市演出似的。票价不敢定高了,本来大家伙也就是聚在一起热闹一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反正十块钱一张,半卖半送的,300张票瞬时被抢购一空,市场呈现火爆的购销两旺态势。
演出当天,大家白天放假休整,该睡就睡该吃就吃,晚上七点半约定在树魔酒吧集合,八点半准时开场。位于学校后巷的树魔(so moer)酒吧早年是印刷厂的职工宿舍,后来改革开放印刷厂由于管理不善倒闭了,现在徒留些破破烂烂的红砖房子和几处断壁残垣,看着相当颓废。
七点十分,我跟胖子两人刚拐进后巷,远远看见so more 那暗红色霓虹灯,打头的两个字母异常亮丽的发着白光。我特喜欢树魔酒吧的夜招牌,打远处一看就是一个‘s m’,耐人寻味…
酒吧内外已然聚了不少人,大多是平时混在一个宿舍楼的哥们弟兄们。异常的群众集会还惊动了后巷里的小派出所,生怕出什么事似的开了一辆警车在那震着场子。我偷眼瞄瞄那三四个瘦了吧唧的警察,就这几位?要真打起来不被踩死都算他们命大…
树魔酒吧今夜分外妖娆,酒吧老板是个暴雪迷,灯光下,大厅里满墙壁的手绘图案炫到没话说,两人高的牛头人酋长,张着血盆大口的米沙熊,还有妩媚撩人的纳加海妖,令人顿生穿越时空的错觉。
场务总监季大人早早就被拉走准备演出事宜去了,我找个清静角落,举着演出节目单做最后的熟悉。李晨、钱三儿、林岳和几个助演的兄弟也陆陆续续到了,我们可爱的舞蹈教练鱼老师也笑眯眯的跟在小岳身后来当亲友团。
楼爷也不是没有粉丝,看远处林简心带着好几个女伴,举一些花花绿绿的牌子在那瞎喊,虽然声音被嘈杂声盖过,但我仍旧看的十分欣慰。小岳更绝,用珍珠鼓的招贴画做底,将我的半身像ps上去做成贴墙海报,远远就见四个黑金色大字~~中国鼓王!看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演出以一首beyongd《金属狂人》开场,我们几个全部把上衣脱掉,下半身也只穿条牛仔裤,重的项链腰链以及造型夸张的金属指钩都是事先准备下的,佩带在身上愈发狂野招摇。台下沸腾的人们涌动着,黑暗中,镭灯扫过的地方,就会现出无数挥舞躁动的手臂。
歌曲一首接着一首,有些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台下便有大批的人跟着唱,钱三儿是纯‘人来疯’,此时又使出了他的看家动作,单膝跪地,抱着心爱的贝斯弹得几欲撒手人寰,那架势还真有点对至高无上的摇滚致敬的意思。这哥们不会玩疯了把自己的贝斯摔了吧?我暗暗替他捏把汗,钱爷…手下留情,乐队的活动经费着实不多了…
歌曲大都选的摇滚,配合酒吧里的镭灯闪烁,厚重感十足。人群随着节奏舞动,演出达到高朝,可惜…这个时侯…串场舞开始了…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串场舞蹈,刚做俩动作,人群哗一下爆笑开来。
啊?刚跳就…就错拉?我忙在自己身上找着毛病,回头竟见钱三儿这个白痴跳返了…来捧场的哥们们一边吹口哨一边鼓倒掌,连身为教练的鱼海洋都忍不住在前排捂着嘴闷笑。
一个半小时的演出,嘈杂、热烈、癫狂,已经难以形容。我仿佛被人天上地下的反复折腾了几个来回,灵魂都脱出了本位。结束曲选择了张震岳的《再见》,我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兴奋抒发的面孔,竟有些感慨的想哭。一连谢了三遍的幕,有些事先安排好的小妞们兴奋的跑上来找我们各自签名,不用问,这又是钱竟坤搞出的花样。
热!接过林简心递过来的毛巾抹抹汗,那毛巾都能拧出水来。
“楼子!你们真帅!”简心小妞粉丝样十足的叫着,眼里满是盲目的个人崇拜。
李晨提着吉他分开人群走下来,说话声音已然有些沙哑,他愉悦的搂着我的肩膀说今夜真tm的爽,钱三提议开个庆功宴,大家出去喝几杯,人群欢呼着全票通过。
…
在酒吧后面的住屋里简单冲澡换衣服,身上叫嚣的热气仍旧不散,心里也劲劲的快活着,我不禁哼上小曲。拿了一干物品出门,却被李晨堵在了过道里,他看来比我洗得快,正拎着自己的一套行头靠在墙边抽烟,见我出来忙起身走了过来。
“哈!你小子倒挺麻利!”
“恩,随便冲了冲就出来了。”他习惯的接过我手里的零碎东西自己拎着,永远一副新好男人模样。
与他两个人独处,彼此还是有些尴尬,我忙找个话题离开,却意料中的被拦下。“楼子!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他在身旁凝望我的侧脸,我能感觉的到,于是停下动作等他开口。
“那个…”
“诶?你俩在这哪!洗完没有?赶紧的赶紧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十分不巧,还未待太子爷开口,钱三儿就从走廊对面伸出个小脑袋嚷嚷着催促我们走,于是李晨的话也就打包噎回了嗓子里。
出门时,大家估计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看演出的人群大都已经散去,只留下平时交往比较亲近的二十几号男男女女,李晨的几个校外朋友都有车,再加上我的fj和太子爷的大奔,满打满算能装的下。大家看人头凑齐,便分派着往各个车里坐。
“哈!还是坐suv过瘾哪!”季胖子第一个坐进我的fj里不出来,一人占去俩人的地方。林简心也想让我载着却又不好意思,被几个姐妹推推搡搡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钱三儿进了李晨开过来的大奔里,其他哥们也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坐车,一个小车队浩浩荡荡集结完毕。
小岳是出了名的飙车族,一辆晶亮亮的越野摩托车嗡嗡发动间,首当其冲载着我们的鱼教练瞬间没入夜色,唯有发动机的喧嚣仍隐约环绕耳畔。李晨回头望着我的蓝白酷路泽,神色有些捉不透,接着转身上了自己的大奔,大家纷纷发动车子开往娱乐之地。
谁都有个虚荣心,我范海楼也不例外,见林简心坐在旁边看着,我一脚油门就上了一百二,好在夜色已经很深,街上人少车少,任我发挥。调大音响按下车窗,放一首楼爷最喜欢的《hero is e back》,那几辆跟在后面的车里立刻响应的爆发出阵阵狂笑与尖叫…
为了延续这种爽快感,我们特意选了条超绕远的道,待到了事先定好的地点,几辆车几乎绕t市跑了大半圈儿。四个轮的愣是没跑过俩轮的,待我们到的时候,林岳和鱼海洋早就在超大包间里摆上酒等着了。
可能是出汗或剧烈运动的缘故,今天楼爷的酒量异常好,啤酒白酒红酒轮番上场竟也没觉得怎样,喝到至兴处,还被哥们姐们们哄着闹着与林简心对唱了两首情歌儿。当时玩的发晕没觉得有何不妥,等第二天回了学校,我们男女朋友的绯闻算是坐实了,用他们的话讲那叫‘人证物证俱在’…
一伙无法无天的人们一直闹到后半夜才从夜店里呼噜噜鱼贯而出,老规矩,太子爷跟在最后溜溜结账。
返程时,我车里挤了四个清一色的娘子军,林简心毫无悬念的仍旧坐在副驾驶,我单臂搭在椅子上笑着吓唬她们:“美女们,我这可是醉酒驾车,你们怕不怕?”
“不怕~~~哈哈哈…”小妞们异口同声的嚷道,还咯咯的笑个不停,也不知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因为姐几个全喝高了。
不同路的人们彼此作别,大家意犹未尽的散了。护花使者范海楼辛勤的送走了车里一朵又一朵鲜花,最后和李晨开着空车往回赶,路过唐河大桥边,俩人都尿急,于是下来跑到桥墩子底下的灯火暗处就地解决。
夜里狂欢的兴奋还没过,一点困意都没有,我们顶着酒劲并排站在桥墩子底下开闸放水,谈笑间竟让我想起了和建军在狗馆外小树林时的情景。一肚子存水放掉多一半,我轻松地哼着小曲刚想收拾利索离开,人却意外的被太子爷砰一声返顶在墙上。
后背贴着冰冷的桥墩,冻得我一激灵,裤子还没来得及提上来,这姿势实在怪异。酒后脑袋最忌讳使劲晃悠,这一下我就晕的够呛,胃内容物开始往上返,一阵阵的恶心想吐。我正要捂住嘴巴支起身子,却冷不丁感觉一个东西迎面靠了过来,淡淡的酒气中,李晨温热的嘴唇触感明显。
接吻?我一时间有点懵,也就忘了挣扎。他的舌头使劲往我嘴里挤,呼气深一口浅一口的,双手好像也不知道放哪了,与其说是亲吻,还不如叫它人工呼吸比较贴切。这不会是太子爷的初吻吧?我一边任他亲着一边在心里胡乱琢磨着。
现实残酷,已经容不得我多想,我实在是…忍不住…想吐!勉强抑制着喷薄而出的胃容物,我一把推开身上的李晨,转脸支着桥墩,尽情的吐了起来。难受…太难受了!胃都要吐出来了…这酒可真tm不是好东西!
李晨默默站在一旁,不知心里会不会难受,楼爷我真不是故意的。吐了半晌,肚子里的东西几乎吐空了,我抬头喘气,李晨不知何时在车后备箱里帮我取来一瓶矿泉水。简单漱漱口又灌了一气,我瞧瞧李晨的脸,暗淡落寞,几乎要挤出水来,看的我一时有些不忍,“咳…本来就憋着想吐你还可劲晃我,得!这酒又浪费了!改天陪我一顿啊。”
李晨别扭的笑笑,没有应声,看样子是受伤不轻。
宿醉的夜酒被吓飞了七分,我们颓乏的并排坐在岸边的石墩上,沿岸的街灯有些已经不亮,正好隐去在下面亲亲我我的男女。气氛有点尴尬,李晨上下的找着烟,却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我记起外套口袋里还有半包利群,那是临出酒吧时胡乱装进去的,此时便磕出两递过去,“喏。”
李晨望着我手里的烟迟疑了两秒,接了过去,“谢谢。”
“切!”讨厌他跟我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低头点着了自己那烟,然后头也不转的将火机扔到他怀里。
“…对不起。”他貌似鼓了好久的勇气,悠悠开口。
“今又不是文明礼貌日,什么你好谢谢对不起的。”
“你…哎!算了!”他欲言又止的低头抽着烟,手指在身旁的石板上节奏鲜明的敲击着某个曲子,半天才从口袋里出一样东西递过来,“恩…这个给你。”
“啊?”我向他摊开的手掌间望去,是刚才演出时用过的一片吉他拨片儿。
“呵呵…学人家明星送这个啊!”我笑着取下他手里的拨片摆在手心看了看,又郑重的放进口袋,刚才的接吻事件里亏待了人家,这回怎么也得像个样子,“哎呀…拿人家得手短哪,回赠你点什么呢?”我拍着脑门想了想,茅塞顿开的跑到自己车上拿下刚才演奏时用过的一副鼓槌。
“来来来!这个回赠李君,不成敬意,望请笑纳!”我双手奉上电木合成鼓槌一副,把李晨逗得哈哈笑着接了去,也宝贝似的收好。
哎…太子爷总算是笑了,我容易么?心里暗暗抒了口气,呜呜…我的进口鼓槌啊…又赔了…
互赠礼物过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掉进沉默里,活脱脱像一对初次相亲的男女。不知过了多久,他往我身边蹭了蹭,缓缓问道:“楼子,你…讨厌我么?”夜色中,李晨凝视我的眼眸漆黑闪亮,期待抑或紧张的情绪闪动,复杂多变。
“呵呵….怎么会!”我无奈的摇摇头,陷进恋爱的人都挺矫情的,看看太子就全明白了,“首先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排斥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因为…我哥就是个gay。我觉得喜欢什么样的人是很自由很自我的事,不需要也不必理会别人怎么想,就像种树一样,在他小的时候你用哪个方向的力道拉他,他就会往哪个方向长…”
李晨惊喜的点点头,眼里的期待重了几分。
“李晨,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真的!我哥曾经告诉我,上大学不是为了学知识,而是交朋友。我很感激老天爷能安排我在大学遇到你。”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晨眼里开始蓄出泪花。
“既然是朋友,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什么,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也是个男的。跟他在一起我挺幸福,也挺孤独,我战战兢兢的享受着他给予我的一切,爱的卑微无力,完全tm忘了自己是谁…”心里强烈的堵塞感,我有些说不下去了,停顿下来喘气,没有抬头去看李晨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从未离开。
夜风冷冽吹拂着伤感的情绪,沉默许久后,李晨颤颤的问我:“楼子,你说的我明白,我们还是好哥们吧?”
我扭头看时,望见他脸颊边晶莹的滴落了些什么。
“当然!”笃定的拉过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听远处若有若无的音乐声,此时的我们异常贴近,像两株同命相连的苦藤,将彼此的系在地下深深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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