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草屋前抛了一畦卷心菜。

    他一定是看我头也不回跟他走让他记起了一些事情。

    九年之前我给他最后一句话是，有点事，中午过来。然后，再过来却是九年之后。

    奇怪我怎么能记得这样清楚。

    随手捞起一件衣服搭在肩上站起来，我对他说，对不起。

    早就应该说，但我躲了这么多天。

    我爱罗抿唇看我，月光泛白，他的头发是妖艳的红，衬得脸很漂亮。

    他的母亲当年是我们村第一美人，我有些不自在的低头索着香烟。

    “打扰了。”我爱罗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往外走。

    我忙扔掉烟跑过去追他，没有任何阻碍砂盾好像消失了。

    从门口把他拽回来，我命令道：“睡觉。”

    狸猫崽子再爬出来我就把它摁回去。

    我爱罗仰着脸不说话，我想给他卸葫芦。他挡住我的手，我突然火大起来，当年小我爱罗多乖多听话，孩子进了叛逆期了么。

    “装个p啊！”自从他做了风影搞那么多派头我都不认识他了。一个发狠把他推倒在床上，他背着葫芦像一只带着壳的小乌一样趴着，我到他的腰间解他的葫芦，然后提着这堆砂扔到屋子角落里去。

    我爱罗可以对我砂缚柩也可以砂瀑送葬但是他连手指都没有抬一下。

    我掀起被子来把他塞进去，动作有点鲁。

    “你现在能睡觉是不是？”我问他。他的砂盾已经不是自发反应，如果他不想反抗就不会反抗，查克拉控制竟然完全成熟了。

    在同一张床上躺下来再保持生疏就没意思了。我爱罗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但我不能睡。”

    未等我问什么，他接着说道：“大家不希望我睡觉。”

    我望着他，其实还是没有变，一如既往的好孩子。

    人民群众对他的印象大概永远停留他无节制破坏的年代，他究竟付出多少努力才让大家心悦诚服同意他做风影。

    不过也不错，做了风影总算名正言顺了。做出何种牺牲总有点凄凉的补偿了。

    “睡觉吧。”我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有我在，没事的。”

    掌心里突然沾染了一片湿意，我心里颤了一下，他偎过来抱住我的手臂抵住脸无声的哭了。

    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了，我感到喉咙一阵哽咽。

    我爱罗。

    如果九年之前我没有离开就好了。

    我轻轻抹他的脸，泪水灼热烫人。

    我说：“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他哭了很久，沾湿了被子。我与他换过来，他累了才睡过去。我别过脸去吸烟，整夜未再合眼。

    早晨他早早起来，可能是赶着要去做公事。

    他背起葫芦就走，我没说什么。

    打开门之前他忽而又回过头来，望了望满地烟头。

    “抱歉。”他说。

    说完这句话，他又变成了风影大人。

    第十五章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