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南善照旧去揽月居坐镇,吉祥雅当仁不让地去那里把她守着,春瑟也偶尔去流连。南善看着春瑟近在眼前,也始终没有透露过自己得了抓他密令。
半个月之后,陆泛鸿来了。
连带着跟来的还有蒲赢丹。他们来时正好在夜里,恰是揽月居最热闹的时候。
“你也要上去看看是吧?”陆泛鸿把马车停在揽月居楼下,这里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就看蒲赢丹的反应。
蒲赢丹看他清朗的笑容,不清他的真实想法,“我听你的。”
“去吧,我也想瑟儿了。”
“去就去。”相比那个甚少被他提及的“未婚妻”南善,春瑟啊春瑟,这才是她的头号劲敌。
他们顺着人流走了进去,期间人们见了这对容颜绝世的男女,都不免多看几眼,尤其是有人喊,“你看看她,她腰间有个‘丹’字玉佩,莫非就是……”
随后过来看他们的人就更多了。
春瑟看到异动之后,也跟着过来看热闹,一见蒲赢丹那傲然人上的架势,不禁好笑,“你是来踢馆吗?大师嫂,你不用引起这么大骚动吧。”
蒲赢丹得意地哼哼道:“少见多怪的,这群人……”
“你就自己出风头吧,你看我大师兄到哪里去了。”
蒲赢丹回头一望,陆泛鸿真不见了。
这时的陆泛鸿已然出现春瑟身旁,旁若无人地把他抱了起来,“我不就在这里了,小师弟。”
蒲赢丹看得眼红,赶紧走过去。
随尽夜把春瑟拖下地面,“都多大人了,还让大师兄抱。”
“你这是羡慕我,大师兄就不会抱你。”
“哼……”
接着他们一起上了最上层,西娇与北艳乍然相逢,都对彼此瞧得很有兴趣。
“西娇,不错不错。”
“北艳,彼此彼此。”
她们相视一笑,是妖女与仙子的互赏。早年就听过对方的名号,今日一见如同旧识,真是一见如故。
随尽夜看她们很快亲近,不禁好奇一次,“上次你大师嫂见恕恕姐姐,也是这么……融洽……”
春瑟道:“哪能啊,只能说南姐姐脾气比较好,上次大师嫂嚷着想见恕恕姐姐的时候,人家也就露了半张脸,没空理会她。”
“为什么?”
“恕恕姐姐犹如书虫,她一旦看书看入了神,谁来都懒得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师嫂,凭什么让人家破例一见?!”
听到有人又提这事,浦赢丹不乐意了,“又不是谁都像她似的冷得像个冰块。”
“哎……”这事纠缠下去也没趣,春瑟直接转移话题,“大师兄,我信里让你带的东西都弄来了吗?”
“你说的,我怎么会不带。”
“那打算什么时候给南姐姐治病。”
“随时都可以。”
吉祥雅立刻道:“现在就治,拖久了不好。”
陆泛鸿让南善把手伸出来把脉,然后问了几个问题,随即确定了病因,“中的不是毒,是蛊。”
随尽夜当即吼出,“宿蛂教的这帮人,太可恶了!”
陆泛鸿若有所思地笑笑,“你怎么知道是宿蛂教干的,听谁说的?”
“这个……”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说,春瑟好像没想让别人知道,这下坏事了。
看他独自纠结,春瑟自己坦白,“是我说的,也有这群人跟着我,好像也要给我下蛊来着,幸亏我运气好,每次都躲掉了。”
“是吗?”陆泛鸿幽声一叹,让人听不出情绪。
哎,这种时候最麻烦了,知道他生气又不能直接认错,就像是故意惹了他似的,春瑟看了看浦赢丹,不说话了。
还好浦赢丹不傻,随即道:“泛鸿,这不是挺好的吗,瑟儿遇上大敌都能全身而退,可见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因为他和宿蛂教数次交手,也算清了敌人的路数,毕竟宿蛂教是江湖上比较神秘的一个组织,凭着瑟儿的机灵,只要能多些接触,今后要灭掉他们,就是……”
陆泛鸿看她一眼,“这不是重点。”
浦赢丹也不说话了。
“大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春瑟见无计可施,只得撒娇,他一手握着陆泛鸿的手腕,“瞧,你现在的脉搏都还跳得战栗,想必是被我吓住了,可是你如果连这些事都不让我经历,如果今后遇上什么险情,你要我怎么处理。”
陆泛鸿面露愠色,“你本就不该面对这些事的,小师弟,如果有你来抵挡了,那还要大师兄做什么?”
“要你过得好。”春瑟记得,以前娘曾经说过,一个人要多大的勇气,竟要选择去捍卫另一个人的天真,今后的一生要肩负这个重担,那日子,过得该多苦……如果他的天真会让人痛苦,那他自己这么天真做什么?!
“瑟儿啊,瑟儿啊……”陆泛鸿缓缓摇头。
春瑟装作不懂地笑道:“好了,要教训我也改个时候,现在南姐姐可等着你解蛊毒呢!”
“听你的。”
可是南善所中的蛊虽然知道了是无花金乌蛊,却不知道蛊虫从小是被什么什么毒物饲养,一味的只求治,把握不住药方的轻重,会对南善造成此生难以治愈的伤害。
“原来还是解不了啊。”南善失落地低下头,即使是陆泛鸿来了,也是毫无方法,莫非她也只有……目光落在春瑟的身上,她却又有些犹豫。
“南姐姐,是不是觉得我说了大话啊?”春瑟尚未察觉她眸中的真意,笑嘻嘻地安慰她,“放心,我大师兄都来了,你的蛊毒绝对有解,倘若到了最后还是没弄清蛊虫的来历,大不了我放血给你喝啊。”
南善嗔怪一声,“随要喝你的血啊。”实际却盼望他能说出别的话。
春瑟歪着头想了想,“你别不信啊,如果你解不了蛊毒,你说把我怎么样都行,你这还不放心吗?”
南善愣了一下,他竟真的说出了这种话,那之后……就不能怪她了……
吉祥雅看得出她的心事重重,直到送走了春瑟他们,独留下他们二人,才问道:“春瑟说的话,你不相信吗?”
“说不上不信,只是担心,毕竟对他们来说,我并不是什么值得舍生忘死的人,如果是搭上春瑟的安危来换得解药,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善儿,我会为你做。”看到她的担心,吉祥雅急切道:“这些年你吃苦了,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罪的。”
“这不是你害我的,你这么慌什么。”南善轻笑着抚他的眉心,“别皱眉了,这几天我看你天天眉心纠紧像个小老头,我才不要你这样子。”
“好,我不急,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总会有办法的。”
南善点点头靠近他怀里,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自欺欺人而已……
第二天,陆泛鸿和春瑟取了她的一点血,想要通过试药找出蛊虫的克星,可惜收效甚微,几次给她配置的解药都没取得成功,有一次甚至差点让毒蛊将她反噬。
看着她脸上的惨白一日胜过一日,吉祥雅急得快发疯了,但看看春瑟也逐渐消瘦的身形,他实在开不了口去怪他……
面前的不独憋得辛苦,大师兄也一筹莫展,随尽夜虽然在身边鼓励他,但春瑟心里还是拿定了一个主意。
又一次试药失败了,陆泛鸿摇着头带春瑟出门,只有吉祥雅还守在南善的床前。此刻的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前他们的努力非但不见成效,反而让她的身体越来越糟。
吉祥雅呆愣愣地看着她,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懊恼。南善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到他竟在自己跟前落泪,还以为自己花眼了,等她揉揉眼睛,确定了他是真的哭了。
失神间,她已经坐了起来,伸手为他拭去眼泪,吉祥雅凝神望着她,她道:“我没事。”
“感觉还痛吗?我刚才看你痛昏过去了……”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她身上传来的微凉体温将他的心刺痛。
“我没事,倒是你,吓了我一跳。”
吉祥雅苦笑,“明明我们该在一起了,怎么还要怎么苦,像是苦命鸳鸯啊……”
南善抚着他的脸,像是玩笑道:“你不想和我做苦命鸳鸯了啊?”
吉祥雅看她这般憔悴,小心翼翼将她抱进怀里,“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看你受罪,恨不能替你……”
“我知道,你对我好。”秀发的洒在的前,被他温暖地包围着,南善的心中无限温暖,“只是现在你是看我痛苦心中不忍,如果哪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也会这么对我好吗?”
时至今日她都如此惶恐害怕,吉祥雅说不出的痛心,“这一生,无论如何,我都要你。”
南善暗自催泪,“如果我能不做错,该多好……”
卷三 第十六章 不敢承担天真在线阅读
卷三 第十六章 不敢承担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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