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话不知是谁说的,可是现在的七喜真的打心眼里佩服说这句话的人,辟,辟呀。七喜觉得自己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
算一算,她嫁给玄朗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生活真的是惬意得很。
家里买菜做饭的活全都是玄朗负责的,七喜要做的就只是吃饭。他说了女人家身上粘了油烟味不好。七喜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不是,这样一点力不出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缠着玄朗好说歹说了半天,他才答应了让她负责盛饭和摆碗筷,洗碗玄朗说什么也得自己来。
其实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都是玄朗一个人做的,甚至连七喜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玄朗提早准备好的,七喜每天要做的除了吃就是睡,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米虫。一个月下来,她的体重增加了不少,原本很合身的衣服现在穿着都有些瘦了,长此以往,总会有一天衣服会被她撑破。
不行,她一定不能再这么纵容自己堕落下去了,她要摆脱米虫的生活,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七喜想了想半天,苦恼了,在这个社会她能做的事情好像很少,最后终于灵光一闪,自家的铺子就在眼前,她不过去帮忙还等什么呢。这么想着,七喜站起来,一溜烟的往前面的铺子走去。
到了铺子却没看到玄朗的身影,只有小柱子一个人在,小柱子是玄朗雇来在店里帮忙的伙计,十七八岁,店里像是卸货之类的力气活全让他包下了,他为人老实,踏踏实实干活,从没喊过累。他看到七喜赶忙打了个招呼。
“小柱子,相公呢?”七喜问。
现在店里没客人,小柱子趁着这会儿功夫正在整理货架子,他一边收拾一边回答道,“东家去城西的崔记香油坊了。”
“咱家一直是从崔记香油坊进货吗?”既然决定了要在铺子里帮忙,七喜总得对自家铺子多了解一些。
“不是,本来咱家一直是卖陈碾子香油的,可是上回客人买了香油以后都说香油里馋了假,不纯,所以东家就不再从陈碾子加进货了。今儿东家就是去崔记看货去了。”小柱子把货摆好了以后,又拿抹布把货架子擦了一遍,“东家总是告诉我说做生意信誉是最重要的,虽说卖东西是为了赚钱,可是也不能把买东西的人给坑了,假货绝对不能卖。”
感情在那个没有消协监督的年代,她家相公就已经自觉地保护消费者权益了。
七喜越来越觉得自己嫁对了人,玄朗不仅是个好相公,更是个好人。选老公最重要的还不就是人品要好,神马腿脚利索不利索的都是浮云,玄朗只是走路跛了点,就这么一个缺点真的是无伤大雅。唉,那些错过玄朗的女人当真是没眼光呀,这么好的相公都白白放走了。
转而七喜又乐了,多亏了她们没眼光才让自己捡找了个这么好的相公。
这时铺子里走进来了一个人,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一进门小柱子就跟他打招呼,叫了他一声“萧管家”。看样子这萧管家应该是铺子里熟客,很快他便和小柱子熟络地聊了起来。
“萧管家最近忙什么?”
“我家少爷的婚事。”
“府上要办喜事了,恭喜恭喜呀。萧公子要娶的是哪家小姐呀?”
“司徒家的三小姐。”
“呦,那可真是门当户对呀,萧老爷这回该是高兴了吧。”
萧管家听后笑了笑,“对了,玄老板呢?”
“我们东家出去谈生意了。”
萧管家点了点头,接着说,“我今儿来是要把我家少爷成亲要用的东西定下来的,你先记下来,七天以后就送过去。”
小柱子听后为难地看着萧管家,“可是,我不会写字呀。”
七喜在一旁听着也听出了个大概,这萧家算是这里的大户人家,他们家办喜事要用的东西一定不少,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可不能白白错过了,于是七喜连忙挤到柜台前面,“没关系,我来。”
“小柱子,这位是?”萧管家问。
“我家夫人。”小柱子说着乐呵呵地帮七喜拿来纸笔。
七喜这一世虽然没用过毛笔,不过好在在现代的学生时代也学过写毛笔字,所以应该还难不倒她,可是古代人都是写繁体字的,这对她来说有些困难,不过为了她家的生意,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她要迎难而上。
萧管家一边说七喜一边记着,小柱子也没闲着,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给七喜研磨。
七喜记完以后不敢拿给萧管家看,主要是怕他看不懂,因为她全是用现在的汉字写的,她把记下的东西又给萧管家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萧管家交了定金,七喜把之前玄朗写好了预备着的定金单子拿来,盖了个章交给了萧管家,这生意就算是谈成了。
萧管家前脚刚出了门,后脚便由有一位大婶进来了,七喜干上了瘾,站在柜台前面笑眯眯地问她需要什么,大婶回答说要一包十三香。
七喜回过身去找,却完全不知道十三香放在哪里,便只好问旁边的小柱子,小柱子给她拿了过来,她又把十三香拿给了大婶。
这位大婶也听说了杂货铺的玄朗新娶了媳妇,现在看了七喜的架势也就知道了七喜就是玄朗的新媳妇。其实大家都很好奇这跛子玄朗娶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媳妇,成亲那天七喜蒙着盖头,谁也没看到她长成什么样子,现在终于见着了七喜的庐山真面目,免不了多看几眼。
这新媳妇长得还挺标志的,一双眼睛清澈灵动,笑起来的时候右边的脸颊上还有个酒窝。而且看她的样子挺单纯,不像是有什么心计的样子,要说她是看上了玄朗的钱也应该不至于,于是她便更好奇七喜为什么会嫁给玄朗了。
“姑娘,你就是玄家新娶的媳妇吧?”
七喜欢快地答是。
“娘家姓什么呀?”大婶的八卦神开始滋长。
“唐。”
“不是咱们秀峦镇上的吧?”
“我娘家离这儿有十里地呢。”既然她想问,七喜便满足一下她的八卦情绪,其实七喜也不清楚她娘家离了这儿有多远,成亲那天她反正觉得坐了好长时间的轿子,那应该就有十里地那么远吧。
“呦,那可真够远的。娘家既然离了这么远,怎么就想到嫁到......这儿来了呢?”大婶本来是想说怎么就嫁给玄朗这么个跛子了呢,只是说不出口就只好用了这儿代替。
七喜当然明白她的本意,七喜故意笑得异常灿烂,“这个嘛,只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大婶看着七喜幸福的笑脸没了继续八卦下去的兴趣,给了钱以后就走人了。
七喜笑嘻嘻地在账本上记上了刚刚卖出去的十三香,哼,这些闲着没事扯舌头的人们最大的乐趣就是观赏别人的不幸,想看她嫁给了玄朗痛哭流涕的样子,没门,她偏要让她们知道知道他们有多幸福。
“娘子,你怎么在这儿?”
闻声,七喜抬起头就看到玄朗跛着脚走进了店里,他今天穿了一身玄色的衣服,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俊朗飘逸。瞧瞧,瞧瞧,她家相公就是长得好看嘛,即使穿着低调,却依然风度不减。
七喜越看越欢喜,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玄朗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相公,你回来了,幸苦你了。”七喜说着上前挽住玄朗的胳膊跟他一齐走进来。
七喜让玄朗坐下,然后又斟了一杯茶拿给玄朗,“相公,走了一路渴了吧,来尝尝我泡的茶。”玄朗接过茶,心里欢喜万分,“多谢娘子。”
“娘子,你怎么会在店里?”玄朗喝了口茶便问。
“来店里帮忙啊。”
“娘子,店里有我和小柱子就行了,真的不必娘子......”
“相公,刚成亲的时候你就对我说既然成了亲,咱俩便不分你我,这店里的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的,我也应该分担一些的,毕竟我也是家里的一分子嘛。”
玄朗听了七喜的话,眼睛竟然湿润了,能听到七喜的这番话,他便觉得自己是得到了全世界;能娶七喜为妻,他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相公,你就让我在店里帮你的忙吧。”七喜偷偷地给一边的小柱子使了个颜色,让他帮忙说几句话。
小柱子果然开口了,“东家,就让夫人来帮忙吧,今天要不是夫人,店里就跑了分大生意呢。”
“哦?”玄朗不解,小柱子于是把今天萧管家的那一出详细的说给了玄朗听。
玄朗听后又看着七喜惊喜地问,“娘子识字?”
“哦。”她这样一问七喜倒有些心虚了。
“娘子读过书?”玄朗不经意地一问,却难住了七喜,以她娘家的条件怎么可能去读书,她总不能说她打一生出来就能认字吧?
玄朗见她面色发窘,表情严肃地说道:“莫非,娘子你是......”
他知道真想?不可能吧?七喜惊恐地看着玄朗,却见玄朗笑了出来,“莫非娘子是求知心切,自己去了学堂外面偷学的?”
呼,原来他想的是这样。七喜松了口气,低着头装作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为夫倒是很好奇娘子写的字呢,娘子可否拿给为夫看看?”
七喜没法,只好硬着头皮把刚刚记下的送货单拿给了玄朗看。
玄朗看的时候眉头深锁,果然她的字对古代的人来说算得上是天书了。
玄朗把单子放到一边,扶着额角忧心忡忡道:“娘子,只怕是因为偷学的,所以才学成了个半吊子。”
七喜不好意思地笑笑,“相公看不懂吧?我的确是个半吊子,这字全是我乱写的,只有我能明白写的是什么。”七喜不动声色地把单子揣回自己怀里,“相公想要知道的话由我来念给相公听就是了。”
玄朗却是摇了摇头,嘴里念叨说不行。
“啊?”
“在店里记账什么的是常事,娘子这半吊子功夫可是不行,我看为夫还是重头再教娘子好了。”
七喜想了想,忽而惊喜道,“相公,你的意思的同意让我在店里帮忙了?”
“我说过要让娘子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娘子既然想要在店里帮忙,我岂有不答应之理?”
七喜高兴地一时忘情,激动地直接在玄朗的脸上亲了一下,玄朗的脸顿时通红。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于是,他捧起七喜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娘子,现在的一切可是真的?”他的声音很轻,就好象怕惊扰了这样美好的梦境一样。
七喜知他会这样全是因为在乎自己,想他因为身有缺陷成家的过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艰难,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心中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一定更加珍惜,这么想着,对他又多了一分怜惜。于是,七喜又凑上去送上香吻一记。
“相公,从今以后咱们就手拉手一起把咱家的杂货铺发扬光大。”
彼时杂货铺的门大敞四开,街上路过的人全都看到了玄朗和七喜毫不遮掩地卿卿我我,自此秀峦镇上流传的便成了玄朗的新媳妇不仅长得好看而且他们夫妻二人也是恩爱得很。人们通常总是对幸福的生活没什么兴趣,很快玄朗和七喜婚事的八卦很快就被人淡忘了。
玄朗七喜终于成了秀峦镇上极普通的一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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