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回到贾府,销了假,又把准备给姐妹们的礼物分发出去。象整竹抠的胭脂盒,桃木雕的小香盒子之类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却是新奇可爱的,姐妹几个都爱的跟什么一样,一抢而空。
一日,众人请安时,芳菲在贾母身边听王夫人几个说东府的小蓉病得很重,怕是不大好了呢!心里一惊,秦可卿要死了,贾府只怕不太平了呢!贾母只是让凤姐多去看看她,淡淡的样子。
至年底一日,因快过年了,众丫头赶制过年穿的新衣,几个姐妹拥炉而坐,只听二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将老太太惊醒,问:“是怎么回事?”
才有人回道:“东府蓉大没了!” 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那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他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
老太太命人去王夫人那里问具体怎么回事。人还没回,却见宝玉带着袭人来了。说要去东府,贾母见他要去,因说:”才气的人,那里不干净,二则夜里风大,等明早再去不迟.”宝玉那里肯依.贾母命人备车,多派跟随人役,拥护前来.一直到了宁国府前这一闹众人都谁不着觉了,直到有人说丧礼开始了,众人才服侍贾母休息,各自歇息。
因贾母辈分最高,便不用去东府,只命刑夫人王夫人等人代去。到第二天,王夫人来回,说东府氏正犯了胃疼旧疾,睡在床上,珍大爷想请凤姐过去管家。贾母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东府的丧礼还没完,就有去扬州的人回来了,贾母忙命他进来回话。是贾母让在路上照顾黛玉的林么么。贾母忙问道:“只有你一人回来么?我的玉儿呢?”
林么么闻言先流出泪来道:“林姑爷九月三日就没了,二爷带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爷灵到苏州,大约赶年底就回来.是涟二爷命我与昭儿先回来报信,也讨老太太示下。”
贾母顿时泪流满面,拍腿哭道:“我可怜的玉儿啊!”几欲昏厥。芳菲忙与众人上前劝着,鸳鸯扶着老太太的身子道:“老太太保重身体啊!林姑爷去了,林姑娘就只能靠老太太了!”
贾母醒过神来,复又哭道:“是了,还有玉儿呢!”又命丫鬟去通知各位主子来,说有事商议。只留了鸳鸯琥珀几个安慰老太太不提。
一时众人来了,老太太话里话外隐晦警告了一下王夫人,刑夫人没用,老太太并不担心,王熙凤与几位姑娘关系较好,还不至于算计了林黛玉,也不用担心。王夫人心中不忿,转头边叫来自己的陪房周瑞家的,关起门来商议了好一阵子。第二日便有周瑞请假回家的事。府里消息灵通又油滑的便猜出了八分,只存在心里,也无人报与老太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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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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