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亲
期末考试来临,这个时期的小孩子虽然受的是应试教育,但是才一年级的农村小花骨朵们,心思不是在学习上的,至少现在不是。仍旧每天该干嘛干嘛,照样你追我赶的玩闹。
陈果是重生过来的,深刻体会过知识改变命运一说。虽然自己二十好几的老人读一年级有点郁闷,但知识无论在哪个层面,就算再低,你细细品读,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陈果坐在教室里,看着这些无忧的笑脸,有幸有哀。同学们,趁现在压力不大,好好轻松吧,等以后明白了升学的压力,就再也找不到现在的快乐了。陈果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伤春悲秋了,一转眼,就看到张向洋朝自己走过来,立马换上堪称温婉淑女典范的笑容。
“小果,要期末考试了,我想接下来都去你家复习功课。”张向洋倒是直接提出要求。
“额~”陈果觉得张向洋一直都很奇怪,她是因为跟这帮小萝卜头没有共同语言,显然,张向洋虽身为比他们都大的八岁孩童,但实质还是孩童啊。怎么这么小就这么有觉悟的!
也不好拒绝人家,再说,陈果内心其实对重生后能跟张向洋亲近是偷偷窃喜的。遂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张向洋的请求。
从此,傍晚的张家小院里多了一个男孩的身影,陈果觉得这一场期末考试,余温持续了好几年。陈荻在张向洋面前总是很腼腆,虽然她本就不是一个会热闹的小孩,但在张向洋面前会特别拘束。陈果笑道,这就是小冷美男的震慑力!
期末考试一结束,村小学的一群小孩如脱缰的野马,顷刻从学校大门蜂拥而出:放假啦!
陈果也很开心,现在可以带着陈荻去c市找老爸老妈了。看看爸妈的小食驿站现况如何,顺便再考察一下现在城市发展的态势。虽是重生的,陈果也只对历史的大致趋势有点了解,真要具体到哪一年,她也跟普通人一样:神马都不知道。这次去c市,说不定就能有什么灵感,那可都是先机啊。
可是在谁带姐妹俩去陈德胜夫妇那儿,高烟姿是想姐妹俩等张军裕考完试后,由张军裕领着去,因为这家里离不开她。陈果的意见是无所谓,她虽然有能力自己一个人去,但要带着陈荻出这么远的门,两个小孩子单独上路,谁都不敢保证中途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之前还有读书可以消磨消磨时间,现在正值放假,陈果是完全的闲下来了。至从上次“鹅,鹅,鹅”时间后,陈荻小朋友更不愿出门玩了,生怕再遇到那些“天使”长相,魔鬼行为的鹅。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农村时没有什么消遣的,都说农村的小孩子野,其实他们是没玩乐的地方和设施,只有把小爪子伸向农民朋友的田地,一般人家也都不会苛责这些小孩子,因为他们也是这么长大的。
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农村人家的孩子都是放养的,现在更没了管束,整天三两成群的上山下地的。每到饭点儿,不是这家再唤,就是那家在呼。陈果很喜欢这种**犬相闻的生活环境,不想前世,大家住得虽然越来越密集,但家家户户的声音好像被隔绝了。
张向洋只有爷爷照顾,两个老人虽然疼这个孙子,但毕竟是祖孙隔代,张向洋在家也很无趣。因为从小无父无母的缘故,张向洋较之很多同龄人,甚至比他大的孩子都要来得早熟。他虽然不喜欢玩乐,但是喜欢参与其中,这样自己就不是孤单一人了。
至从陈果转学过来,他突然发现这个小他两岁的小女孩脑子里有很多他闻所未闻的东西。他也有好奇心,跟陈果在一起就觉得很满足,只是他不明白,陈果在别人面前都和随意,独独在自己面前会扭扭妮妮的。所以,他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常去“烦”她的缘故,小丫头不高兴他了。
经过陈果外婆家的时候,张向洋故意往围墙内望,心里忐忑又有丝期待。
陈果这个时候正无聊得想骂天,一看张向洋在门外的小路上站着望向自己,对着张向洋就是一笑。
张向洋远远看到了这个笑容,觉得陈果也许并不讨厌自己,要不然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陈果朝着张向洋挥了挥手:“向洋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张向洋摇摇头,发现自己隔得有点远,于是回道:“我刚去找我爷爷,现在正要回家。”
“那你进来玩会儿吧,我好无聊。”
张向洋默了一会儿,陈果肯定是不讨厌自己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去她家玩。
话说陈果正在发霉,正巧张向洋送上门来了,昨天她试图教陈荻五子棋的,结果她高估了一个四岁小朋友的智商,现在八岁的张向洋,无疑是陈果最好的“玩伴”了。
张向洋被陈果拉着听了很多规则,连着数十局之后自己总算可以占到上风了,正准备反击,陈果不干了!?话说陈果也很郁闷,这张向洋现在就是一个八岁大的小孩子吧,为什么自己一个成年人最后连五子棋都斗不过,她承认自己有点恶趣味,想在张向洋身上找点成就感,自己还没威风够呢,这小子已经要反超自己了。于是很没品的开始耍赖:“向洋哥,我们以后再玩吧,今天就这样哈。”说完也不管张向洋的反应,自顾自的收拾起来了。
张向洋虽然有点意犹未尽,看陈果没心思玩下去了,也帮着收拾。边说着:“小果,你是不是不喜欢向洋哥。”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陈果。
陈果很无辜,她不知道为什么张向洋会这样问,误会大发了。她还贼心不死的想养成呢,立马正色道:“怎么会,向洋哥觉得果果不喜欢你吗?”
张向洋想,反正都问出来了,总要弄个清清楚楚,索把自己的分析都说了出来:“不是的,小果,我是想,你平时在其他人面前都很随意,唯独对着我的时候好像很刻意似地。”
说完看了看陈果,越发的小声:“你平时也老爱让我干这个做那个的,我是很愿意帮你的,可是有人说一个人一般不喜欢谁就会为难谁。”
陈果黑线直下,原来自己的异常让张向洋误会了。
对着张向洋随意一笑:“向洋哥,你误会了。所以说人与人需要沟通啊,你要是今天不问,果果就一直不会知道原来你误会我了。”
“其实,我很喜欢向洋哥的,让你帮忙做这做那,就是因为把向洋哥当自家人嘛。所以我又是会觉得让你做了这么多事不好意思嘛,才会像你说的别扭一点。”一口气说完,陈果莫名有点心虚,以前说点忽悠的话也没发现自己会紧张。
张向洋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陈果只觉得此刻似乎由冬转春,春花灿烂了。
终于等到张军裕考完期末考试,甥舅三人打着包裹就出发了。
张军裕这是第一次去省城,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一路上惹来很多或好奇或疑惑的打量。历经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行三人总算到了陈德胜和张红秀现在租住的小平房。这时正好是下午时间,夫妻两人还在收拾整理明天要用的食材,张红秀正要站起来去换水,抬头就看到自家小弟带着两个小家伙,对着自己咧嘴一笑。
“大姐,快把你家的两个小包袱接过去,一路上重死我了。”张军裕也是很久没见到张红秀了,本来有点别扭的,这么一说倒是缓解了姐弟俩许久不见的生疏。
张红秀连忙擦了擦手,朝里屋喊了声:“老三,果果她们来了。”边说着边走过去把陈荻抱过来,掂一掂小家伙,感觉沉了许多,才放下心来。自从陈荻出生,张红秀是一步也没远离过孩子的,当初出来做生意,最开始那一个月,每到夜里就想,两姐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会不会想他们等等,想得心里刀割一样。现在终于把陈荻抱在怀里,这种切实拥有的感觉让她喜极而泣。背过身悄悄抹了抹眼泪,才想起自家小弟还站着呢。立马把人领到屋里。
陈德胜正在屋里搬酿菜的坛子,一听女儿来了,动作迅速的整理好也出了门。
一大家子人安顿好之后,陈果才知道,原来父母在月牙湾小区摆小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已经有客人要求他们在小区内找一间店面,固定提供饮食服务了。但碍于目前家庭经济状况,这个提议只好暂时搁浅。为了早日拥有一间店面,陈德胜索跟张红秀商量着傍晚也在小区摆摊,卖一些速食菜。现在是冬天,等天气转暖了,陈德胜还想卖点宵夜,比如炒虾,卤之类的。
陈果本来就觉得陈德胜是一个做生意的,他能在工作中逐渐变通筹划,这也在意料之中。再观张红秀,一脸的笑意,一改前世陈果印象中稍显木讷的农村妇女形象,陈果很开心。
虽然张军裕和陈果他们来了这儿,陈德胜夫妇倒没想过今天暂停摆摊,只给了张军裕一百块钱,让他带着姐妹两个去市区玩。张军裕本来不想要夫妻俩的钱的,但碍不住大姐和姐夫的坚持,也只好收下。
吃过晚饭,陈德胜夫妻去摆摊,张军裕带着两个小瓶子再次出发,他本来不想走远的,自己对c市连熟都谈不上,但陈果这丫头一直说要去市区,闹得他头疼,索随了这丫头的意。抱着陈荻,三人乘车到了市中心。
这个时候的c市正是大势发展的时候,前世的市中心,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太冷清了。陈果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能够勾起她兴致的东西,倒是三四个一小列妆容整洁,器宇轩昂的军人看得她直流口水。
陈果前世有点宅,有点制服控,同学都嘲笑她看到保安都垂涎三尺。正意犹未尽的把这小群“最可爱的人”送远,回头发现还有一人也跟她一样。
张军裕的二哥,也就是陈果的大舅舅,那时因为家境原因,早早辍学回了家,后来赶上国家征兵,高烟姿想自己虽然不能给儿子上学,但送去当兵,有机会还可以某一个好一点的前程。张军裕那时还小,每次二哥回来,看着二哥那身笔直的军装就转不过眼,总觉得二哥很高大。
可以说,他从小对军人也是有一种莫名的热情和向往的。
陈果也不经常看到穿着军装的大舅舅,但她仅有的印象中有一点就是:明年大舅舅就要专业回家了。看着目光炯炯的张军裕,陈果暗叹了一口气,前世的小舅舅最后没有考上军校,虽然读了一所重点高校,但终归不是自己的理想。
既然重生了,她不想再次看到小舅舅跟理想擦肩而过。振了振手臂,内心高呼:小舅舅,我们向着军校大无畏的冲过去吧。
张军裕此时的想法跟陈果的一致,这次高考,他是拼了劲也要上军校的。
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想法改变了张军裕的一生,也改变的陈果的因缘际会,这里暂缓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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