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是我傲然道：“那便让你瞧瞧。”

    后来，我得到了一百两，颜思得了各种口味的松子糖，然后附载一个据说是仰慕颜思道法精进，粘过来的。这粘人兄生的眉清目秀，粉若桃腮的，目光目光流转处端得一派勾人的风采，腰身也很是纤细，一身素青的衫子一裹，比那画舫的女儿家都要娇俏。第一次见了，我当时还在诧异怎么去打了一场便领了个女儿家家的回来，颜思解释是当初在场内结交的朋友，是男儿身，还叫我不得无礼。我嗤笑一声，颜思自小生在山上，对于山下的风俗一无所知。这几年风气开放，许多姑娘，小姐呆厌了闺房，便扮作男儿身带着家丁在街头逛逛，顺便也物色一下夫君的人选。我瞧着这伍晔见了颜思一副怀了春含羞带怯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使得也是道家的法术，那肯定就是道家收在门内的女弟子，那选个夫婿修成道侣也是无不可的。既然颜思一口认定这伍晔是男儿身，我还掺和个什么。

    “颜兄，看你法阵画的极为熟练，不知师承何处？”粘人兄对于颜思的法术出处很是热衷。

    “我自师承茅山一派。”道法者十之八九都是出自茅山。

    粘人兄噎了噎吃个软钉子，犹自不死心，糯着声音道：“那颜兄在哪里修行？”

    颜思道：“小观一所，远不如伍兄的天青观那样的道法大宗。”

    我在一旁‘噗’的一声，粘人兄立刻怒目相视，将矛头转向我，祭出七星剑喝道：“此等鼠妖，法力低微，且目无礼法，颜兄留在身边作甚，且让我速速收了这妖孽。”

    我顿时打个激灵，将拎在手里的包袱向颜思一抛，遁了。粘人兄对我这小妖恶意颇深，动不动便扬言要收了我，前几日颜思当真以为，阻拦过几次，发现粘人兄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罢了，也就视而不见 。

    “颜思，你到是拦住他啊！”

    “呵，无妨，近日发现你胖了许多，和伍晔就当是减减身子骨。”

    “……”

    第15章 第十五章

    颜思似乎很喜欢多管闲事，沿途中，谁家报个妖怪的名号出来，便迅速丢了碗筷奔了过去，我和伍晔怎么也劝不住。我和天庭有律法，伤害凡间百姓性命的，当以天道论处，受天雷之刑，道行深的重伤不怠，道行浅的魂飞魄散，所以有胆子在人间兴风作浪的，不是不知者无畏，就是嫌命太长了，须知大都生灵都是活的挺滋润的，谁也不想多趟几次忘川河，那可想而知，颜思见到的妖物不过就是刚修成人形，不知天庭律法的，当然还有不把天庭律法不放在眼里的。

    “不过是个小妖罢了，何至于怕成那样？”夜里风大，天色静默。伍晔昨日收到一封信，说是家中有事，暂且别过。他出身大家，虽武功不济，却也是一个帮手，如今他不在，我心底越发没底。心里隐隐感觉到今日的妖怪好像和平时的不大一样。

    我瑟瑟的躲在颜思身后，颤抖道：“鼠精都胆怯，颜思，近日伍晔不在，这妖物看起来很厉害，不如，我们先……”

    突然前方不过一丈的猫妖两眼泛光的冲我‘喵’了一声，扑了过来一爪子挥过，颜思拎着我的衣带晃的闪过一边，方才靠过的一颗大树轰然倒塌，尘土弥漫，颜思‘啐’了一声：“我倒是想走，只是看起来今日不解决了这畜生，谁也走不了。”说罢执着剑直直的冲它刺了过去。猫妖侧身闪过，爪子攀上了一棵树，竟在那百年粗杆的树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印子。猫妖扭过身子，龇着牙，又朝我‘喵’了一声，碧绿色的瞳孔在这夜色茫茫，月光惨淡的树林里显得尤为慑人。我揪着颜思的衣角，仓皇间发现它的身子竟在节节作响，咔嚓卡擦骨头的时代声响，突然红光爆射，甚是耀眼，我不得不不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光亮已散去，那猫妖竟生生长成铜铸大汉一般的高度。

    “你先到一边呆着，你这样我无法专心对付它。”

    我点点头，松开衣角，躲到一颗大树下。它挥爪避过颜思挥来的剑，瞅准空门朝我越了过来。我吃了一惊，倒退几步，靠在树上，避犹不及，纵身一跃，向一旁滚去，猫妖随即换个方向朝我扑来，我闭上眼睛，想猫和老鼠果然是天敌吗？年长的耗子说的真真对，凡间多险恶，也想，看来凡间的妖物并非大都是草包的。

    再睁开眼时，就见一双眸子望着我，清清澈澈的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道：“没事。”

    颜思就突的喷出一口血，倒在了我的身上。

    第16章 第十六章

    颜思替我挡了一下，那爪子正中后背，猫爪子带勾，活生生的从后背撕下一块皮肉来，血肉翻展，能依稀瞧出那爪子的可怖，昨日颜思扔出一道下山前他师傅交给他保命的符咒，逼退猫妖一步。我将巾布浸了水，拧干，贴在颜思的额头上，伤口已经敷上了药，止住了血，却止不住猫爪上的毒，我在耗子洞里翻看过一本不知从哪叼过来磨牙的的百录书，冥貂，因外形似猫，俗称阴猫，昨夜发狂的那只猫，我当时瞅着就隐约感觉不是寻常妖物，阴气森森，现在恍然想起，那分明是冥貂，那是在忘川河里浸泡千万年的貂，守着忘川河水，任那一拨一拨的忘河水带着千万年来轮回道里的黑气滋润的浑身冷硬，那爪子一挥，是河水里千万鬼魂的怨气，憎气，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鼠精向来是贪生怕死的，骨子的怯懦是与生俱来的，那人呢？书上说生灵万物莫不惜命的，方才那一爪颜思替我受了，他便不惜命吗？在耗子洞时，有只老耗子喜欢佛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轮回债缘，老大教我识了些字，也没怎么提过那些玄而又玄的佛理文书，我不知轮回，却知凡人有句话叫欠债，颜思救了我，这便是债，债都是要还的。

    我抿了抿唇，思量许久，终是自胸口掏出真元，慢慢的分出一半寄放在颜思身体里，耗子洞里的那些耗子羡慕的总是没错的，我这只耗子总是与它们不同的。

    瞧着光晕渐渐没入颜思体内，我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便可以两不相欠了。

    胸口渐渐的开始发闷，这是真元流失的症状。

    “噗”地上的血鲜艳刺目，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自己的血的颜色，星星点点，看上去还有一点粘稠，和凡人的血没什么两样。

    感觉自己的胸口再一次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