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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送君千里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丽的,画上有依山傍水的村落,透着氤氲的雾气,像一个小小的仙境。阮君烈不知道,是彭乡的钟灵之气统统跑到了这幅画里?还是说,叶鸿生摄走彭乡的水秀,把它藏进了这幅画里?

    阮君烈撑着腮,望着这幅小画。

    也许在战争结束之前,这就是一个到达不了的梦幻。

    阮君烈站起来,把这幅画翻过来,将它面朝下,扣在墙上。

    阮君烈打开新来的一叠报刊,翻阅《观察》杂志,想了解国府最近的改革动向。杂志刊登了上海方面的消息,蒋经国推动的金融整顿计划进行到一半,宣告搁浅,物价重新上扬。很多人在抛售房屋,转移财产。面对经济改革失败的消息,阮君烈心情跌落到谷底。

    阮君烈只好不去细想,一想就觉得败象丛生。

    徐州方面发来电报,这一次,阮君烈亲自去参加会议。

    会议上,众人交换情报,猜测共军可能发起进攻的方式,议来议去,似乎是在捕风捉影。阮君烈感觉到,别的兵团情报还不如自己。阮君烈不赞成将战线拉得太长。他做汇报,告知上级,他把自己的队伍分成三个部分,摆成一个倒的“品”字型,他暂时想不出更好的防御方法。

    散会后,阮君烈认为有必要巡视一下自己的部队。

    他先去了十五师。

    十五师驻扎在对岸,是先头部队,离其他兵团近,会掌握到最新的敌情。阮君烈到了军营,觉得队伍状态良好,听取过汇报。接着,他又乘船过江,去巡视七十三师。

    阮君烈突然驾到,师长仓促地迎接了他。

    叶鸿生不在指挥部,阮君烈心中失望。他耐着性子,听完师长的汇报,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来。叶鸿生听说阮君烈大驾光临,旋风般地从营地赶回来。

    阮君烈打开门,看到叶鸿生同孙仲良一起回来,正在换沾了湿泥的靴子。

    阮君烈一阵激动,把师长打发走,叫叶鸿生进屋。

    叶鸿生进门,对阮君烈问好,坐在他对面,做了一个简短的报告。

    阮君烈指着面前的沙盘,叫他过去演示。

    他们靠近以后,叶鸿生不自觉就低下头,吻阮君烈的嘴唇。

    阮君烈好像被魇住,没有反应,与他亲吻了好久。

    当叶鸿生抱紧他的时候,阮君烈似乎一下子惊醒过来,按住叶鸿生的胸口,缓缓将他推开。叶鸿生后退一步,低头说:“长官,抱歉。”

    阮君烈克制住自己,命令道:“你出去。”

    叶鸿生出去,带上门。

    阮君烈在七十三师的指挥部吃晚饭,时间不多,他要在天黑前回镇上。回去的时候,叶鸿生亲自送他,替他牵马。

    叶鸿生陪着阮君烈走了很远,一直到他说:“行了,你回去吧。”

    叶鸿生松开缰绳,阮君烈却没有立刻拍马离去。

    阮君烈骑在马上,沉默良久,出声道:“你恨我吗?”

    叶鸿生惊讶地望着他,微笑道:“我怎么会恨你?子然,我早就说过。我喜欢你,一时一刻也不会忘记你。不管你是否喜欢我,是否愿意饶了我。”

    阮君烈黯然神伤,看着叶鸿生。

    叶鸿生对他行礼,款款诉说道:“长官,我永远等你。”

    阮君烈挥动马鞭,远远丢开他,回到镇上。

    夜里,阮君烈躺下休息。

    睡梦中,他与一个男子缠绵缱绻。这个人的嘴唇那么温暖甜蜜,和他想念的朋友一模一样。醒了以后,阮君烈暗自羞愧,梦中的温存和思念都是有害的,应该被清除的,眼下烽烟四起,这种情绪很不合适宜。

    阮君烈下床,一个人望着月亮。

    秋风中,万物凋敝,到处空荡荡的,没有声音。

    阮君烈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将书房的画摘下来,放在枕头旁边。阮君烈枕着山水,终于睡过去。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共军发动袭击,以四倍兵力将徐蚌地区的一个兵团包围。阮君烈得到军报,暗自庆幸被围住的不是自己。被围困的军团身负吸引敌军的任务,拖着共军,时不时苦苦告急。国防部发出通告,让阮君烈在适当的时机,派兵协助被围困的友军突围。

    到了生死关头,阮君烈准备派十五师去执行任务。

    阮君烈心想,战火快烧过来了,他应该把叶鸿生调回司令部,但是,他还在犹豫……

    等一等吧,等到实在不行的时候,他再把叶鸿生调回来。面对一场云波诡诈的大战,仅仅一个人在指挥部坐镇,阮君烈感到不安,需要更多的策略支持。

    还没等到阮君烈和共军交战,就在派出十五师的第二天,他得到警备师的加急信报,急报中称:叶鸿生率军反叛,举起赤旗,已经扫平山头,兵临城下。

    阮君烈得到信报,好似五雷轰顶。

    警备师的士兵一个个淌着汗,焦急地围绕着他,问:“怎么办?长官,怎么办?他们快要打来了!”

    阮君烈将手中的军报捏皱,强自镇定下来,问:“七十三师哗变了?”

    士兵们急忙点头,说:“是!昨天晚上发生兵变,没有人得到消息。今天早上,他们突袭了山上的守军,守军集体被俘。他们释放了一部分俘虏,我们才知道的!”

    阮君烈问:“谁干的?是孙仲良吗?”

    士兵们说:“是叶参谋。”

    阮君烈说:“谁看见的?被俘虏的守军亲眼所见?”

    士兵们沉默下来,面面相觑。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士兵上前一步,对阮君烈说:“长官,我们没看见,是听说的。”

    阮君烈放开喉咙,骂道:“没看见你胡说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

    阮君烈毒辣地咒骂这只出头鸟,眼中迸发出憎恶的火星。

    士兵们六神无主,越发不知该怎么办。

    这名大胆的士兵没有屈服,申辩道:“长官,只有叶参谋能指挥得动七十三师,旁人办不到!倘若你不信,叫下山的俘虏过来,问问他当时的情形。”

    阮君烈立刻派人领一名败军的俘虏进门。

    俘虏进来,不敢站立,对着阮君烈跪下来,说:“山上失守了,长官。”

    阮君烈急切地问:“谁在指挥七十三师?你看见了吗?”

    俘虏说:“是叶参谋。”

    阮君烈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一阵刺痛,吼道:“你有没有看见?”

    俘虏迟疑着,似乎在回忆。

    阮君烈用手钳住他的肩膀,发狂地摇晃道:“你看见是谁指挥的?快告诉我!”

    俘虏吓得连连求饶,士兵们急忙上前把阮君烈抱住,将他们隔开,让俘虏继续说。

    俘虏道:“我不知道谁是指挥官,我没有看见。但是他们释放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是叶参谋的命令……”

    阮君烈晃动两下,终于站稳,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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