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势。
叶鸿生叹一口气,说:“那就试试吧。子然,这一次我保证不让你。”
阮君烈将竹条在地上鞭一下,劈面打过去,叶鸿生抬手格挡。阮君烈的鞭子总是不离叶鸿生的头脸。叶鸿生往桌子后面躲,一闪身闪过去。阮君烈抢上去,被他一个回马枪,使棒打到小臂,痛叫一声。
叶鸿生慌忙停下手,看看他伤势怎样。
阮君烈吃了痛,没有停手,将桌子踢向叶鸿生,踢翻了酒席。叶鸿生翻身跃过,与他重新斗在一起,试着来缴他的竹鞭。阮君烈卖了个破绽,叶鸿生急着拿他,挺身过来,被阮君烈猛鞭一下,颊边添一道血痕。
叶鸿生后退两步,轻轻擦一下伤痕,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阮君烈心跳得厉害,将竹鞭握紧。
当他们再次交手,叶鸿生的力道就强了许多,哨棒攻势凌厉,挟带风声。阮君烈寸步不让,两人好像猛虎争食一样斗在一起。正战到难舍难分处,叶鸿生却往后退,让阮君烈携着软鞭整个撞进他怀里,然后使个小擒拿法,别住他的右手。
阮君烈挣扎不开,痛骂着,使左手到靴子里摸出匕首,回手刺向他。
见阮君烈随时藏了利器,叶鸿生大吃一惊,急忙放开阮君烈。
阮君烈铺垫了好久,就为等这一刻,哪里许他跑掉,扑上去刺叶鸿生,却没有刺到他身上,只刺中了大腿。叶鸿生痛得半跪下来,喘息道:“你疯了?现在杀我,你走不出去的。”
叶鸿生捉住阮君烈的手。
阮君烈用尽全力往下压,不放手,恨道:“不用出去!我和你同归于尽!叛军无人指挥,赢不了十五师的!”
血染红了军服,顺着裤脚往下流,
见叶鸿生痛得发冷汗,还是不肯就范,不肯束手去死。阮君烈眼睛都红了,嘶叫道:“快死!宾卿!你现在死了,我原谅你!”
叶鸿生痛得吸气,面色发白,咬牙道:“抱歉,子然!”
叶鸿生硬托住阮君烈的手,说:“我还不能死。等以后……你想我怎么死,我都听你的,现在不成!”
叶鸿生发力,重重拧阮君烈的手腕,痛得他闷叫一声,终于松开匕首。阮君烈失去武器,被压制在地上。叶鸿生按住他的手。
叶鸿生喘息着,伏在他身上说:“长官,我有个提议,刚才没说完。你听我说……”
阮君烈不肯服输,正在剧烈挣扎。
叶鸿生不忍伤他,快要压不住,急忙说:“你听我说!你把十五师叫回来了 ,对不对?”
阮君烈停止挣扎,警惕地看着他。
叶鸿生微微笑一下,说:“你恨我,认为我耍诈,赢了你。现在十五师要回来,我们可以重新打一场。十五师回来大概需要一天,我会给你两天的时间做准备。”
阮君烈用怀疑地目光审视叶鸿生。
叶鸿生站起来,摇晃一下,说:“好不好?”
阮君烈也站起来,问:“真的吗?”
叶鸿生拖着流血的脚步,去桌边把阮君烈的枪拿起来,递给他,说:“当然是真的。”
阮君烈半信半疑地接过枪。
叶鸿生笑笑,说:“你来找我,也是想争取时间,对吧?”
叶鸿生表情柔和下来,自言自语道:“正好我也很想见你,子然。”
阮君烈强调道:“一言为定。你不要反悔。”
叶鸿生笑起来,承诺道:“绝不反悔。”
叶鸿生打开门,说:“你到门口的时候,士兵会把子弹还给你。”
阮君烈回头,深深看叶鸿生一眼,目光复杂,毅然决然地扭头走掉。
叶鸿生派人去喊军医,自己从屋里翻了绷带,将匕首从腿上拔下来,简单包裹了一下伤口。他想起一件事情,从窗口探出头,看到阮君烈已经走出门,领了子弹,正在向大门外走去。
叶鸿生想起一件事,在楼上唤道:“长官!”
阮君烈走到大门口,抬起头。
叶鸿生望着他,说:“长官,走水路最好回避些。我们有平射炮,足够击沉你们。”
阮君烈怒不可遏,敏捷地给手枪装上子弹,往前跑了几步,一边奔向自己的军队,一边回手对叶鸿生的方向射出一串子弹,打烂一片玻璃。
叶鸿生闪避到墙边,并没有被打中。
叶鸿生这边的士兵拿起枪,瞄准阮君烈。
叶鸿生顾不得受伤,扑到窗口,大吼:“不准射击!谁也不准开枪!”
七十三师的士兵停止开火。
警备师围上去,护住阮君烈,迅速地撤走。临走前,他们不忘记朝敌军射出子弹。
两军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很快,枪声又在双方指挥官的遏制下,停息了。
阮君烈离开后,军医来给叶鸿生清洁伤口,上药包裹。
孙仲良也来了。
孙仲良将房中的士兵们屏退,抱怨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放他走?”
叶鸿生正在接受救治,对他讲:“待会再说。”
孙仲良焦躁地坐到叶鸿生对面,抱着拳头。
等医生一走,孙仲良马上苦口婆心地说:“我知道你们关系好,要念旧情,下不去手杀他。放他走是怎么回事?”
叶鸿生说:“两天后,大家还要再战一次,你不用太担心。”
孙仲良倒抽一口冷气:“什么?”
孙仲良发作道:“我早就说了!这条路不好。我们暗中帮忙,临阵倒戈,一点危险没有。你非要跟他掰开!好!他现在干净了,不会被当成姑息通共!他去做他的忠臣,当他的英雄,我们做乱臣贼子!我们怎么办?目标这么明确,万一被围剿怎么办?”
叶鸿生安抚道:“他们被围着。不可能围剿我们。”
孙仲良愤愤不平,说:“你有没有劝他?跟他讲讲!他在这里充炮灰,后面的人分过钱就走!管他娘的!他在这里送死,老头子又不来!”
叶鸿生失笑,让孙仲良滔滔不绝地说一阵。
叶鸿生摇摇头,叹息道:“他不喜欢听,他不会接受。”
孙仲良不能接受,说:“他不喜欢?管他喜不喜欢!他只不过当过你的上司,又不是什么祖宗,不能把他关起来,好好改造他?”
叶鸿生皱起眉头,开口说:“孙兄!目前为止,我们没什么损失吧?”
孙仲良这才停下来,想一想,恩一声。
叶鸿生望着他,声明道:“其他的不用多讲。这一次起义,都在我身上。”
孙仲良一时无话,憋回去,表示服从。
叶鸿生望着黑沉沉的天空。月亮好像一把镰刀,挂在空中,发出寒光,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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