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女人不愿意,女孩家里也不会愿意的。
“该怎么让你信。”
何季潜叹了口气摇头,脸上又是苦涩的笑。
“娶了哪个?”
他很凶的问,拳头搥得桌上小盘小碟跳得离开地球表面,何的杯子又倒了,只剩一口的茶水一路流向孔雀,在桌缘前停了下来。
“哪个?”
“上次说有个是你喜欢的,一个是不喜欢的。”
孔雀恨恨的说,像在讨债一样。
“啊,我没说不喜欢,只说是父母决定的。”
和新娘是第一次见面,就目前相处下来他没有『不喜欢』人家,就这么说人家坏话不太好。
“是哪里的千金?”
上次说得很不愿意,现在又说得像有就好一样,用下半身思考的烂男人,还好他没和那女孩表白,不然又要多一个受害者。
“记不得,家里好像是卖米的。”
天花板上有用细丝拉出的画,配色沉稳安定,酒楼到处有精美的装饰,不如大家用的总是华丽逼人,都是些小巧让人舒服的色调,那样的风格或许会被说成小家子气,但大数客人应该都不在意。
“虽然说不是你决定的,但娶了人家就要好好负责。”
“我没娶她。”
“什么。”
☆、29
皱起眉,和他说话好累,孔雀都被搞迷糊了,完全无法用听到的组织出真相。
“我说我没娶她,拜天地前就决定取消了。”
“什、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喜欢的人,那干嘛答应,衣服都穿了,那女孩现在也许正穿着嫁衣哭呢,女人一辈子就盼着那个,全被个不解风气的男人毁了,他要是那个新娘,不掐死他才怪。
“她说不嫁不爱她的人。”
“所以礼物不用送了吧?”
兜那么大圈子,结果和原本想的差不多,孔雀有点筋疲力尽了,再多和他说话都只是浪费时间。
“我都被抛弃了,不该说些安慰的话吗?”
何季潜瘫在门口,还是一副没力样子,应该很贵的衣服弄得皱巴巴,让一向珍惜布料的孔雀不太高兴。
“没安慰的话跟你说。”
“那帮我出个主意。”
爬起身爬到孔雀扭过的脸前,何季潜还算是高挑,撑起上身只矮了跪着的孔雀一小截,无害的眼神看得孔雀哑口无言,刻意维持的骄傲一下减退了不少。
“不说清楚怎么出主意。”
“想和喜欢的人更好一些该怎么做。”
“好……好一点,送些对方喜欢的东西吧。”
老爷就是这么做的,也只有这么做,应该是基本的。
“那样就可以了?”
“这……”
不对,老爷也送了他喜欢的东西,自己不也没动心,自己还会想要什么,对在意的人还会给什么?
“多关心对方,让对方知道你在意她。”
比起老爷的实体礼物,还是被海芋照顾时感觉好,那样心里舒坦的感觉很舒服。
“对方觉得烦怎么办?”
对啊,觉得烦,海芋也是为自己好,自己却只会凶她,不对啊,呸呸呸,干嘛把自己套进去想。
“才没那么多怎么办,你要嘛就继续想怎么办,不然就多行动,不做还在那里吵。”
用力甩头把思绪甩掉,孔雀挥舞袖子把他赶远点,何季潜转转眼珠,又嘻嘻笑起来,好像有什么鬼点子。
“不愧是孔雀,人真好。”
“好你……”
“那你喜欢什么东西?”
脏话都还没冒出一个字何季潜又抢了话,双眼亮晶晶的,好像这样就有糖吃。
“怎么问我,去问你喜欢的人。”
“能直接就问我早问了,让我练习看看嘛。”
“我……我喜欢玉、凉圆还有玉兰花。”
被催得急,孔雀连假答案都没来得及想,脑袋一热就全照实吐了出来,见着何季潜开心的模样脑羞得耳根都红了。
“说真的,我要是拿那些东西来送你,你会不会开心?”
“才不会、绝不会!”
孔雀顿了一下后否认,却连自己都骗不过。
☆、30
这里的房间里都没有锁,睡觉或是待在房间时孔雀会用木棍挡着门,但没人在时就不能阻止人进去了,孔雀大约知道有谁会进他房间,他没办法也没打算处理,只能尽量催眠自己那不存在。
“荷姐。”
在花鸟楼唯一的栖身处被占据,白荷就坐在他的桌子前,用他的杯子喝茶,用他的火炉取暖。
“雪枭哥。”
不请自来的不止一人,另个男人坐在火炉较阴暗的地方,穿着木头色的丝绸软料,乍看之下是个木讷寡言的人,喊他问好时孔雀有些害怕,甚至不能正视他。
“何老爷的事情定下来了?”
白荷招手让孔雀坐下后问。
“是。”
他担心另个老板有不同意见,语气有些迟疑发颤,只要还在楼里工作的一天,老板的命令就是一切,表面上他没有债务,想走能随时走,可是他们能拿来控制自己的并不止于钱财。
“你怎么决定?”
雪枭张开嘴问。
“我要留下。”
他很紧张,不清楚自己让老爷花的钱够不够多,还有方法能让他留下来吗,装病行不行?
木料啪的爆裂,冒出一团火花,现场没人说话,雪枭看着孔雀,眼睛眨也没眨,身体动不了,恐惧正在吃掉理智,很快就到孔雀受不了的程度。
对……对不起。他想道歉却发不出声音,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该庆祝的事。”
终于,白荷荡出笑容,手指沾起盘子的糖粉放进嘴。
“不错的决定。”
听到同伴这样讲,雪枭动了下眼球,想了下跟着附和,拿起拨火棒搅了下火堆,弄散过于集中的火焰,孔雀总算松了一口气。
“记得下次要利落些,拖拖拉拉的,要是刺激客人做了什么麻烦事怎么办?”
雪枭看着火堆说,好像当它能说话般。
“是孔雀的疏忽。”
拨火棒已烧得通红,周围空间都在扭曲,看得孔雀害怕,却不敢胡乱移动。
“还有那何公子,整个晚上还没赚到茶水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孔雀不够努力。”
“过来,衣服脱掉跪好。”
孔雀不敢和他对上眼,甚至不敢求饶,撑起颤抖双腿走过去,开始解开腰带,一边的白荷显露出不忍,但没有说话。
单薄的薄衣无法起遮挡作用,热气缓慢的烘烤肌肤,双臂都烤发红,孔雀却直发抖,感觉身在冰窖。
“呜。”
余光瞄到雪枭举起的手,孔雀微弱叫出声,双手揪紧拳头,呼吸急而粗。手的方向急向下,抓起脱下的衣服抛进火堆,布料轰的被火焰吞噬,很快和炭火的灰堆积在一起。
“红牌随时能换人,别以为我会永远纵着你。”
铁棍插进炭灰,孔雀浑身无力的摊在原地,满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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