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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妾不如妻:王的最后一个宠妃 作者:吴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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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不如妻:王的最后一个宠妃 作者:吴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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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主动的送,她都会拒绝。

    跟着他,就是为了受苦,而不是为了享福。

    他曾给过她最好的是那枚红宝石的戒指,但最后,他也断然抢去了。

    直到此时此刻,甘甜依旧觉得那根小手指,隐隐地在做疼……

    琅邪王的东西,她从未觉得理所当然的属于自己过。

    她早已习惯于从夏原吉这里接受。

    …………

    其实,这些东西,从来就不曾改变过。

    她看着夏原吉,看着他变戏法似的,“大叔,你慢吞吞的干嘛,有什么东西就拿出来嘛……”

    “别急嘛……说了叫你别急的嘛……”

    说话间,夏原吉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

    黑丝绒的袋子,沉甸甸的。

    他倒出来。

    一瞬间,整个客厅的地毯上五颜六色,光彩夺目……那是十八颗罕见的珍稀大宝石……最大的,几乎有拳头大小,最小的,也有指甲盖那么大……红的如火,没有丝毫的瑕疵,黄的如晚霞,黑的如海浪……最奇特的是绿宝石,绿的如草,就像春天的第一缕生命……华彩徜徉,美不胜收……

    琅邪王几乎屏住了呼吸。

    他的七皇弟拿出来的珠宝,都足够震撼人心了,他以为,那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珠宝了,毕竟,七王爷是众皇子之中最有钱,最有鉴赏力的一个;在吃喝玩乐,珠宝首饰一道上面,他比任何人都精通。殊不料,夏原吉这一出手,任何一颗,都不在七皇弟之下。

    夏原吉,竟然富奢到了这等的地步。一如他每一次送给甘甜的衣服--新婚之夜送的绿色衫子,绿色宝石,在蓟州城的时候送的白色的玄狐大裘……每一桩,每一件,几乎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顶级的东西……

    ……

    这时候,琅邪王忽然觉得自己很穷。

    很穷很穷。

    就像山沟里面的一个老农民,看着一个百万富翁在数自己的钞票。如果是别人有这种感觉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他琅邪王--一个即将称帝登基的男人!!!天子不是富有四海么?为什么在夏原吉面前,自己显得像一个乞丐???

    夏原吉这厮,竟敢在自己面前玩弄这样的金钱攻势。

    *裸的,把珠宝摆出来。

    无论是外在的条件还是外在的条件……

    无论是物质的条件还是精神的条件……

    甚至容貌的攀比上……

    琅邪王,你成么???

    你有什么优势???

    ……

    夏原吉笑得云淡风轻,眼光那么温柔:“甘甜……这是你的……还记得吧?你的东西,要好好收捡,不许到处乱扔……”

    她上次跟他决裂,还给他的。

    归还珠宝,恩怨两清。

    甘甜别过头去,忽然很难受。

    就好像那些珠宝要晃花了她的眼睛。

    “大叔……我不想要了……”

    他把珠宝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放在黑丝绒的袋子里面,然后,交到她的手里,柔声道:“这些东西,一辈子都是你的!!!”

    “不要……”

    “傻瓜,我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这场景,忽然那么熟悉。

    他死死地盯着甘甜。

    死死地盯着她的手里那个黑色丝绒袋子的绳子--

    甚至她握着袋子的手……

    那是习惯性的动作,除了左撇子之外,人们都习惯于用右手接收东西,甘甜也不例外……于是,他那么清晰地看到了她左手小拇指上的卷曲……握着袋子的时候都伸不直。

    那里本是最适合佩戴戒指的地方,但是现在,那里不行了。

    如果戴上了戒指,会变得非常难看。

    殊不料,竟然是永远的伤痕--

    一次重创,便是永远的疤痕。

    *上的伤痕尚且无法平复,心灵上的呢????

    琅邪王如此震惊。

    某一些昔日从来不曾留意过的细节,某一次从来不曾想到的迷茫……如今,就像被人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到脚,慢慢地,变得清醒而残酷。却没有辩驳的力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大叔……我不该要,我又没完成任务……”

    “没什么任务了!甘甜,你什么任务都没有了!!!这是。”

    只是,不是任务。

    “我送你的,以后,你再也不许还我了。”

    还他--是她还给他--而不是他自己抢去的。就算她对他最最绝望的时候,他也从不曾强迫她归还--

    和夏原吉相比,他琅邪王,显得就像一个小气鬼。

    琅邪王惨然闭上眼睛。

    想起当初的那一幕。

    虽然,最终,她还是没能保护住那枚红宝石的戒指。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那是个白痴,是个傻瓜,他送她的并不只有这一件,其他还有不少值钱的……但是,她的态度竟然那么坚决,单单就是拼命地想要护住这一件!!!

    并非是贪婪于红宝石,那为的是什么???

    最终,几乎彻底毁掉了一根手指。

    不是她还的--是他抢走的。

    至今,那戒指都还在段雪梅的手上。

    那是他母后的遗物。

    他已经把它给了别的女人。

    那一刻,甘甜忽然看了他一眼。

    很平淡,很平淡,很不经意。

    琅邪王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羞愧得无地自容。

    又那么心碎。

    仿佛知道,自己有一些东西,一开始就没把握住--从来从来没有让人信任过。

    以前不信任,现在不信任,以后,她也不会信任。

    她的目光已经移开了。

    拿着袋子的手,往上移动,把那沉甸甸的袋子捧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那么多的美丽珠宝,纵然是世间最最平凡的女人,也会被它的光辉映衬得光芒万丈,艳光四射……更何况,她本是一个相当好看的女人。此时,她的手伸出去,拿着那棵充满了生命力的绿色宝石,看得那么仔细,交相辉映,她的长长的睫毛,几乎都变成了一种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绿色……

    “不要接受啊……甘甜,千万不要接受……我会给你更好的……我发誓,一定会给你更好的……”

    琅邪王在心底狂吼了一万次。

    但是,甘甜听不到--听到了也当做听不到。

    她把袋子拿起来,系好了绳子,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看也没看琅邪王一眼,笑嘻嘻的只对夏原吉说话:“大叔,我就白拿了么?”

    “傻瓜,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白拿。”

    她咯咯地笑起来。

    笑得眯着眼睛,就如一只猫一般。

    她咯咯地笑起来。

    笑得眯着眼睛,就如一只猫一般。

    那时候,琅邪王忽然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一块东西,忽然掉下去--沉甸甸的,仿佛正落在心口,要彻彻底底地把自己压得透不过气来。

    但是,没有任何人看他,也没有人在意他,他怎么想,他如何难受,那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那一对甜甜蜜蜜的男女,没有看他;

    甘甜的目光,一直都在那只绿色的宝石上面。她更不会看他。

    偶尔眼睫抬起来的时候,看的只是夏原吉。

    心心念念,一往情深,看的都是夏原吉--

    属于那种少女的娇羞,第一次情窦初开时候的腼腆……比他第一次看到的雪涵,更加呈现出一种青涩的情动--

    并非因为这样的宝石--而是因为百转千回,而是因为他曾经跟她决裂生死,一线之间……他居然还是相信她,没有把宝石抢回去。

    高下之间,立即判别。

    女人,终究也是感性的动物。

    就算是看到表象好了--可是,你愿意看这样的表象,还是其他的真相??

    有时候,我们更热爱表象,对不对?至少,那会安慰我们的心灵。

    原本,人与人之间的温情,信任,都是那么缺乏了。

    “大叔,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好?”

    “当然不会!!!”

    她喜上眉梢:“就我一人这样么?”

    “难道你认为还有别人?”

    …………

    这当然不是轻浮的甜言蜜语,而是有事实根据在里面--就连琅邪王自己都逐渐明白了--夏原吉说的是真的!!!就算没有十分的真实,至少也有八分的真实;从他和甘甜成亲以来,两三年的时间,无论是京城洞房,蓟州城的苦寒,甚至京城作为人质……夏原吉来过多少次了??千里迢迢,不顾生死--难道那是不需要成本的么???

    如果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不是极其重要,他怎会前来?

    不但琅邪王明白了,甘甜也明白了。

    至少,琅邪王看到她看着夏原吉的眼神时,就明白了--她的眼里,闪烁出一种极其柔软的光华,全神贯注,天下一人。

    好像无论置身怎样的环境,哪怕身边有一万个人擦肩而过,她也只看到他一个人--

    这样的眼神,琅邪王从未见过。

    相处了两三年,她竟然从未这样看过他一次。

    这时候,琅邪王才那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陈玄虎之间的差距--不不不,是自己和陈玄虎的同病相怜……

    陈玄虎还是好的,至少,雪涵决计不敢当着他的面,和任何的男人眉来眼去。嫁给他后,雪涵,只敢乖乖地做个家庭主妇,为了获取情报,还得设法讨好丈夫,不敢有半点违逆。

    大不了,陈玄虎抄家伙,把那个男人给劈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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