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26部分阅读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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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泥牛入海一般,还没听见响动,就不见了,完全不知去向。
还被正夫人那样苛刻的指责着,好似吃用了她的东西,就蒙受了天大的恩德是的。
其实她能侥幸留在小主人身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从六条地区的旧宅子里跟过来的侍女和仆从们,全都被新住所的女主人一一打散,安排到各处去,做着很低贱很卑微很辛苦很繁重的工作,跟从前的生活简直天壤之别。
就在之前,陪同小紫一起长大的小侍女犬君,还来找过少纳言乳母哭诉。小姑娘脸上的婴儿肥在这一两月之间,飞快地消失无踪,瘦精精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无神又惶恐。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变得风声鹤唳,据说是不小心冒犯了通府上下一大魔头之一的大少爷,被好生教训了一顿,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恐万分。她在小`♂姐面前匆忙哭了一场,就念着还有工作未完成,一阵风似的又离去了。
少纳言乳母回到栖身的小院子,掀开简陋的竹制帘子膝行进去时,看见小紫又抱着心爱的玩偶,独自坐在窗边,出神地向外望着。
知道那是这孩子唯一存留的旧物,她虽然不忍心剥夺,但终究为眼前人的懵懂不知世事而焦心。
“把他嫁到地方上去,好歹也能换一笔钱财。请你这身边人前来,不过走个过场,你可掂量清楚,别蹬鼻子上脸,自视过高了。早早地弃了那人,我还能把你留在平安京里,不用跟去乡下,能够继续为我家服务。”
少纳言乳母用力甩了甩头,将正夫人劝诱自己离开小主人的言语抛开。她挪至近前,抚着小紫渐渐养长的乌黑润泽的垂发,温柔道:“每天都这么懒得梳,倒还有一脑好头发。若是女子,定能借此嫁个好人家小`♂姐今天也有好好地呆在房间里,没有被人欺负吧”
小紫转过头,给了这个真心关爱自己的人一个宽慰的微笑。
少纳言乳母骤然一股温情涌动,握住了他的双手,形同起誓道:“不论如何,我都会跟在您身边,绝对不会离开的。”
小紫扑到少纳言乳母膝头,埋着脸。他听见上方的人有些犹豫地问道:“您喜欢光君公子么”
小紫侧过脸,小声问:“喜欢是什么什么叫做喜欢”
少纳言乳母道:“就是时刻都想见到他,一旦分开就很难过。”
喜欢么小紫认真地听着,慎重地思虑着,最终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
紫喜欢光君哥哥。
紫好喜欢光君哥哥。
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我
你还会来接我么我会乖乖等着你。
少纳言乳母轻轻抚着他的侧脸,口中喃喃道:“能和公子一起相处,总好过在这里苦熬岁月。我会跟在您身边,您不是女子的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想来公子也不会认为受到愚弄而勃然大怒”
于是今日又收到光君费了很大劲层层托人好不容易递送进来的书信时,少纳言乳母舍弃了羞怯和顾虑,斟酌着提了笔。
少纳言乳母好不容易了却了一桩大事,心中松快下来。她站起了身道:“瞧我,差点都忘了还得整理下房间。秋天真是干燥啊,半天下来,浮尘就堆积得不能看”
没有其他侍女了,一切都得自己来做。
小紫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寝台那边不需要了。”
少纳言乳母心酸又欣慰道:“床铺竟然叠得这么整齐,真是能干啊。”这孩子,原本不应该受这种苦,学着自己做这种事。不被所谓的父亲接走,他好歹还能在遗留给自己的宅子里,过着自在悠闲的生活。
小紫腼腆地低下了头。
侍女的外袍,被细心地抹去了皱褶,夹在薄薄的几层褥子中间,静静等待着时机。
偷窃,撒谎和演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可以无师自通了。
砰砰砰砰砰砰
“开门有人没有啊快来个人,给我开门”
兵部卿亲王家的大少爷终于在外玩得厌了,或许是被掏空了钱袋,只好醉醺醺地回家来。他手脚无力,不耐烦地拍着踢着大门。
先前女主人被他的不听话伤了心,放出狠话来,让大家都别去管他。所以也没有人为他留门,没有人专程为他守候。等了许久,睡眼惺忪的值夜人前来应门时,身份尊贵的大少爷已经靠在门上,快要睡着了。
“有时间再来收拾你”
他冲着姗姗来迟的值夜人吐了一口浓痰,跌跌撞撞地向内走去。迷迷糊糊走到半道,他实在受不了了,走不动,不想动。偏偏四周寂静无人,众人好似被施了睡眠魔咒一般,沉沉地睡着,无人出来理他。
大少爷努力撑开眼皮,似乎看见一个侍女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
那人跟普通女子差不多高,似乎身量还稍有不足,但是因为很瘦,所以伶仃地站在那里,显得格外高挑。他裹着侍女的外袍,面向庭院,背对着回廊。
“喂那边的家伙过来扶我一把快给我滚过来”
只见那个侍女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低低应了一声,端庄地以袖掩面,低着头垂着目,轻轻走到大少爷侧边略靠身后。
“算你识相啊”
醉成一滩烂泥的大少爷刚放松了警惕,做着大爷状,就等着人来搀扶自己。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条细心地搓得紧实的条状物,飞快地在他颈子上绕了一圈,交叉到后脑下方,猛地收紧。
四肢勉强聚拢的力气,很快就因为缺氧而逸散。心脏搏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半是因为恐惧,半是因为窒息。
他眼冒金星,双眼向上翻白,双手虚弱地划动了一下,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之后是“咯咯咯咯咯”的生理性节律颤动。根本无法呼救。
秋夜的风凉得恕k闹芗帕任奕耍蚕昃糙住=锹淅锴那纳涎葑盼奚谋┝Αd托那狈砭玫牧员沼诘群虻搅思榷u牧晕铩k诔醮吾髁缘牧废爸校蚰プ胖赡鄣睦Γ嵋撞豢戏潘伞br >
骤然受到袭击的人,脚下站立不稳,慢慢软倒下来,刚把双手按在喉间,就觉得后脑上被不知名的硬物,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兵部卿亲王府上不学无术的大少爷,在此之前向来为所欲为。此时眼前一黑,在意识被黑暗吞没之前,他终于隐隐感到一丝后悔和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 =3= 双根合一,粗长得一比づ ̄ 3 ̄づ.
就在刚才,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战胜自己的拖延症,我又无限沉重地撸了起来所以,今天,可能也许大概应该会有狰狞恐怖青筋贲露的三根掉落请记住这个值得载入史册的日子qq默哀一分钟大家,都为我点蜡吧~
弱问:如果小紫离开之前,玩一票大的o ̄ ̄o大家会不会被雷到啊
第88章 狩猎
血腥,暴力,一旦开头,无法终结。 href=〃e=〃blnk〃en2 平南文学网
暗夜中的行凶者将黑直亮泽的长发全都细心地压在外袍下,不露分毫在外,防止在搏斗时被猎物一把抓住,拖了自己的后腿。也防止被意外的喷溅弄脏。
他好似在完成一项顶重要的工作,面色沉静,手握着石块,均匀地敲在异母兄长因为俯身向下反转朝天的后脑勺上。一下一下,动作不差分毫,态度严肃认真,严谨又审慎,好似铁匠打着烧红的铁块,木匠琢磨着歪斜的榫头。
每一下的力道并不算重,但一下一下的叠加,也绝对不算轻。
一二三他在心中默默记着数。
陪着小主人一起长大的侍女犬君来向故主哭诉过。尽管知道徒劳无用,她只是单纯的寻找一个角落,默默地舔舐伤口,至少希望得到相熟的在意之人的些许抚慰。明明那是个好姑娘,从来没有坏心眼,总是认认真真的做事,虽然有点笨手笨脚。
“这里太坏了小`♂姐,犬君好想回家去啊呜呜”
我也很想回家去呢。
“为什么到了老爷府上,就分配我去倒夜香啊明明我从前都是在小`♂姐身边伺候的。那天我不小心跌倒,脏东西撒了一地,溅到了大少爷指贯的裤腿上。他就让人把我按在地上,非得舔干净不可。
我不愿意,就被一直摁着,大少爷说得等到他满意了消气了,才能放我起来。好难受啊,我的脸贴在脏污的地面上。只听得见有人在大笑,还有人在数数。一直到了多少呢一百还是两百我已经记不清了,鼻子里嘴巴里都是”
不愧是兄弟,这方面的爱好如出一辙。
暗夜中的行凶者想起自己相似的遭遇。被眼前这个人的兄弟扯着头发按在污泥里时,这个人是也在场的吧
“安排下去,都看守好周边。小少爷尽兴之前,不许有人多管闲事向上头夫人和大人告密。也不许向小院子那边去搬救兵。都给我掂量清楚了,谁给你们饭吃”
“现在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呢。呵呵”沙哑的声音又轻又柔,恍如鬼魅。
真无聊啊,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只想给你个教训而已,就勉强数到一百好了。
暗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渐渐染湿了石块。在不久的将来,凝固成黑红色的痕迹,随着寄居的石块被随意抛入池塘中的动作,渐渐化了开来,一丝一缕融入冰凉的池水中。
披散下来的乌发如云的侍女们,手中或捧或握或抱,在蜿蜒曲直的回廊上川流不息,异常忙碌。
“哎,这不是我的衣服吗”前不久遗失了衣物的侍女突然惊呼。
同伴照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挂在树上呢,大概是被风吹的吧”
“讨厌啊,怎么弄这么脏”
“别抱怨了,拿回去洗洗吧”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受着伤躺在走廊上吹了一夜风的大少爷总算醒了。但是人好似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惊恐万状,说话也说不清楚,颠三倒四,一问三不知的,几乎以为是做了个意外逼真的梦。”
“听说他自己喝醉了酒,所以走路不稳,磕伤了后脑勺”
“说不定是在回家前就跟人殴斗受的伤毕竟发现的时候,血糊糊虽然流到了脖子里,可都凝固成渣渣了。那天的值夜人也说,大少爷回来的时候,看着就很不好,好像有点站都站不稳。”
“所以夫人大怒,说他看见少爷这样都不知道上前扶,是个没心的。大半夜的都想着回去睡觉啊,谁想要伺候坏脾气的大少爷而且谁知道少爷在自己家里也会摔得脑残啊因为这个受罚,真是可怜呢。”
“少爷受伤会不会有别的原因呐”
“不然呢要么是有强贼入侵,要么是非日常的灵异事件,尽管已经加强夜间在外墙的守卫了,怎么看都更加恐怖吧”
“吓死人诶别说了啦快走快走”
“你们都走开走开滚别跟着我”
兵部卿亲王府上的小少爷,气急败坏地赶跑了跟着自己的侍童们。
母亲就只关心哥哥一定也不关心我
不就是跌了一跤磕破了头嘛全家上下都围着哥哥转又不是只剩半条命了,至于吗
就连我去向母亲撒娇,想要“新玩具”,竟然也被不分青红皂白的赶了出来说着“玩你的去,别吵你哥哥”,还把我上次把一个侍童打得回家去休养的事,也突然提出来说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都过了多久了当时母亲不是拍着我的头,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小坏蛋”,就轻易揭过了么现在不过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教训我罢了
哼
他抱着空心蹴鞠,向庭院走去。
死物哪有活物好玩。
算了,勉强上手吧。
只是这种游戏没有人陪伴着,终究不是味儿。
他扯着嗓子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下人崽子们怕了自己,所以听话得躲得远远的,所以听不见召唤;还是又在躲懒,故意听见了不回话不现身总找得到机会挨个抽打一顿
圆溜溜的竹编蹴鞠织得细密精致,受了抛掷之力,轻轻地升到半空,被一阵邪风一吹,啪嗒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池塘里,半浮在水中,就在很靠近岸边的地方,上下来回荡着,滴溜溜地打着转儿。
池塘边密密地种了一小簇常青的灌木,投射下一片深幽的暗影,将清晰澄明的秋水,也染得浑浊了些。
小少爷有些嫌恶地看着似乎脏兮兮的水,以及最靠近岸边的脏兮兮的一片泥泞地带。他有点犹豫。
但是那只可恶的蹴鞠,不时在不远不近的范围内来回逡巡,好似挑衅的模样,看着让人邪火上升。
他想了想,折了一根长长的枝条,站在岸边去够丢失的玩具。偏生那东西忽左忽右地飘来飘去,就是不肯乖乖地听话。
他不自觉向着池塘越走越近,发觉的时候已经将湿滑的泥泞踩得完全。懊恼地暗咒一声,他提起一只脚,就想要后退。
正在此时,只看见一个从头到脚混沌一片无定形的东西突然从水中蹿出来,攥住他唯一支撑的那条腿的脚脖子,似乎是在岸边蹬了一下,借得反力,向水中拖去。
单脚直立之人,重心摇摇欲坠,瞬间被拖进了水里。
“有鬼有鬼”神气活现的大少爷惊恐万状,缩在寝台内侧,尤其不许侍女靠近。
小少爷突然想起来刚刚窥见的哥哥的丑态,心中涌起无数恐惧,四肢也因此脱力。
他不敢回头看,生怕看见不似人形的恐怖存在,只是挣扎着勉强突出水面,呼吸了最后一大口,但因为没有掌握闭气的窍门,到手的多半都是水。他被水呛得猛烈咳嗽起来,发出喑哑微弱的呼喊。
来人啊救我咕噜噜
湿漉漉的布料立即掩住了他的口鼻。像钳子一样坚硬有力的尖细双手,将他捉回来,脸朝下摁在了水里。只有一串串大大小小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水面无声的炸裂。
你不是很喜欢将别人的头摁在污泥里么那种窒息的痛苦难受,也想让你尝一尝。这样才比较公平吧
一直被按在水里禁止呼吸的人,双腿虚弱地四下乱蹬着,手臂也疯狂地左右挥动,只想寻到哪怕一个支撑点。
冷酷的袭击者,似乎具有一种狩猎的本能,牢牢地掐着他的后颈,保持固定在他身后。在被搅得浑浊的冰凉池水中,他面上神情纯真无邪,无从察觉自身兴奋的颤抖。冷漠睁开的眼睛,不惧池水刺激的痛觉,镇定自若地观察着,评估着。
总得有决心,先对自己更残忍。
直到肺部因为缺氧,传来几近炸裂的痛楚,手中的人也停止了挣扎软软地垂着头,无情的狩猎者耐着性子稳稳数了十下,才浮出了水面。
噗地一声,他将最后时刻不可避免地吸入的一口浑浊的池水吐出来,随手将昏迷不醒的人抛在岸边,好似丢一大件垃圾。
换下的单衣稍稍拧干,草草擦拭全身,在常青树丛之后,他换上了实现藏匿好的备用衣物,一路避着回廊,机警地跑回了偏僻无人的小院子。
少纳言乳母回来时,看见自己监护下的心爱的孩子正在偏房内洗浴。
她伸手到紧闭的窗缝下,试了试溢出的热气,有些担心地问道:“您不要因为怕麻烦,就不使唤侍女去抬热水呀天气渐渐转凉了,不用热水是不行的您的热水够么我再去为您去一些来。”
屋内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好似说着“不必了”。
少纳言乳母想到了开心事,微笑着道:“您也许可以准备一下。老夫人的三月忌期快过了,我们需要去当初停灵的北山山寺内,为您除去丧服。我们都期待的那个人,就在那里等候着。”
这样么真是太好了
房内人期待又阴郁地想着,略有些遗憾和惆怅。
大的奈何不了。还剩一个小的。
得加油了。
作者有话要说:2014727 三根掉落完毕已跪
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3=
小紫再如何孤僻执拗,大概也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毕竟没有人教育没有人管束。但不论如何,还是做不到若无其事地剥夺人形生物的性命吧。不过是以直报怨,采用了更为激烈的恶作剧手段。一旦不留神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也只会“哦这样么”。
不过光君如果发现他长歪了的话,有的头疼了。
第88章 入侵
今天的配菜有一小碟腌海鱼。
又腥又咸。
虽然一点都不喜欢,紫还是忍着恶心,仔仔细细剔干净了狭长的肉丝,认真地完成了这项工作。态度沉静。
腌制的手法没有浸泡过米醋,所以整副鱼骨仍然坚硬如初。嶙峋的边缘和锋锐的尖端,泛着森冷尖利的寒光。
剔下来的肉丝,被无情地抛弃在庭院中的大树底下,奄奄一息地躺在厚厚一叠枯黄的落叶之上。树冠凋零得差不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突兀地指向天空,沉默着,任凭失了热度的阳光和带上瑟瑟之意的凉风,在其中肆无忌惮地穿梭来去。
似乎嗅到了气味,苍蝇和细小的蚊蚋,很快聚拢了过来,仿佛受到召唤一般。
被小心翼翼地清洗好的鱼骨,也已经在干燥的秋风中被吹得半干,可以用小块布料包裹起来随身携带了。
没有利器,只能就地取材,多么俭省,将来持家也一定很贤惠。
夜已经很深了。
兵部卿亲王府上的掌中明珠茜姬小姐的寝殿里,伺候左右的侍女们沉没在深邃的梦乡里,在宽敞的外间里睡得横七竖八,乱无形象。
女眷的居所,一向安排在整座宅院的最深处,避免了巡视护卫的男子们的冒犯和骚扰。真是太好了。
由于在从前居住的旧宅子里也是过着相似的生活,入侵者对这种建筑群的大概构造无限熟悉,轻轻松松溜了进来,直奔目标所在地而去。
随着轻微的一声响动,外间的纸隔扇上的钩子,就被从外侧勾了开来,挪到一边。
入睡之前也不检查门窗么即使对居住环境的治安和防卫极其自信,不给纸隔扇上锁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可不是良好的习惯哦。
果然跟我从前居住的房间结构极为相似呢就连某些摆件和样品,都很眼熟的样子。
侧耳监听着寝台内侧之人平稳的呼吸声,入侵者灵活地绕过散乱摆放着的储物柜和屏风,向一只格外熟悉的箱子走去。他赤着脚,一步一步,稳稳地落在铺满地面的榻榻米上,好似一只猫咪一般轻巧。
箱子小巧精致,稳重高雅的上盖之下,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精美的服饰,琳琅满目,全都熏着清新淡雅的熏香。只可惜这些别致的心意,原本整齐摆放好的顺序,已经被弄乱,好似经受过喜不自胜的一再试穿,终究因为难以抉择,而胡乱的纠结在一处。
明明是我的东西是他给我的
被虐打,被羞辱,被当面嘲讽,都及不上此刻这么牵动心绪。心爱的礼物被无端窃取,被肆意糟践随之而来是冰冷的心火席卷过胸膛。
这种东西,已经被弄脏了,取回手中也是徒劳无功,毫无意义。馈赠礼品的那个人,也不会心喜。
寝台的尾侧,摆着小巧的暖炉。半透明的白色烟线,静静地流淌出来,细细长长袅袅娜娜的一条,缠绕向架设在上方的熏笼之中的备用衣物,传递着甜美的馨香。
寝台之中的人,兀自酣睡,呼吸均匀。
冰冷的眼眸觑了那边一眼。大肚子里慢慢燃烧着香饼的暖炉,被无声无息地捞了过来。
冷静得可怕的入侵者,嫌恶地在被玷污的衣物中赶了几下,将暖炉这小小的热源埋进了宽松隆起的小窝中,造了一座空洞的坟。
箱子的上盖再次被轻轻盖上了。箱子里自然形成的狭小的局部空间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微弱的光源,顽强地坚守着,忽明忽暗。
潜入屋子的人慢慢走到床铺边,端正地跪坐下来,脚尖依然反抵着地面,方便随时站立行走。
袖中的手微微一摇,再抬起来时,尖细的鱼骨已经握在了手里,不输给任何利器。
入侵者有点苦恼。
他皱着眉,拿废物利用的自制唯一利器,在熟睡的那人朝向外侧的脸上比划着。
是刮烂她的脸,还是划裂她的脖颈
这种倚势欺人只会放狠话的货色,总是很烦的样子。要不还是插到嘴里,戳穿舌头好了。
他终究有些迟疑,到底不知道要不要照预计的方案行事,倒不是顾忌这个人的未来才心慈手软。只是一旦吃痛,她一定会惊醒并且尖叫起来,这样很吵,而且又会引来多余的人。
不管怎样哪种方法,都一定会很吵的。一旦别人聚集起来,自己就不能专心做事了。
真是非比寻常的苦恼啊
兵部卿亲王府上的千金小姐茜姬,今天晚上的睡眠质量远比平时更加糟糕。
入夜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寝台中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href=〃e=〃blnk〃en2 平南文学网就连守护在一旁的侍女们轻微的呼吸声,都似乎被无限放大,和着耳鼓中分外清晰的心跳声,更加触目惊心,嘈杂不堪。
照例发了一大通脾气,把碍事的人全都赶出内间之后,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中又见到了几天前在回廊上遇见的情景。向来精力过于充沛小魔头一般的弟弟,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仆,急匆匆地抬回房间去。
兄弟们一向专爱惹是生非,茜姬原本也不把这当一回事放在心上。直到她看见裹在弟弟身上好似用来保暖的细布,随着震动稍偏了开,那人青白色的半张脸颊现了出来。
脸色苍白,口唇毫无血色,还露着一痕眼白,却是半充了血,看着格外狰狞骇人。唯有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膛,还带着一丝生者的气息。
一行人经过她面前时,事急从权,没有行礼,只带来了水泽的味道和刺骨的冰凉,一拂而过。身后落下滴滴答答的水滴,遗留了一路的湿迹。
近来家中连番出事,正夫人从大少爷病床前被下人唤走时,第一反应就是,顽劣的小儿子是不是又为了博取父母的关注,故意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
直到看见近乎死者一般生息微弱的小少爷,她才几乎瘫倒在地上。再泼辣强硬的母狮,石头般的心中也为亲生的孩子,保留了一片最柔软的区域。
可是请来医师来也只有摇头。
别看现在昏迷不醒。因为在冰凉的池水里泡坏了底子,落下病根,就是侥幸醒来之后,可能身体也比不得从前强壮了。
夫人赌咒威胁歇斯底里,也是没有用的。平复心境,节哀顺变吧。
茜姬眼前交替着闪过弟弟落水鬼般的脸,和哥哥坏了脑子又吓破了胆,龟缩在房间角落里,嘶哑地喃喃:
“有鬼有鬼”
她猛地从梦魇中惊醒过来,睁开双眼的一刻,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在一瞬间和身体一起变得僵硬。
一个煞白煞白的模糊的人影,就在她寝台前
窗口中透进来的月光,在那个东西身后晕出一团光晕,从而辨不清形状,看不见样貌,轮廓模糊,全非自然。
她看不清脸
究竟有没有脸
她呆了一瞬,下一秒惊声尖叫起来,但是只叫了一声,就被自己的被褥披头盖脸迎面而来,捂了个严严实实。
茜姬被捂在厚重的被子里,惊恐万状的剧烈呼吸着,平日里嗅着清新淡雅的香气,此时浓重得化不开,席卷而来,铺天盖地,避无可避,无处可逃。她渐渐呼吸困难,很快就身体虚软,无法动弹。
她徒劳地睁大眼睛,茫然地注视着一片眼前虚空的黑暗,似乎从中找寻到几个微弱的光点,忽明忽暗,越来越亮。
不管是谁都好来个人,救救我
果然是这么吵呢。行动迟了,都怪选择太艰难。
手下的猎物放弃了抵抗,但是冷血的入侵者,听见了外间由于刚刚暗夜中的一声尖叫而起的骚动。他惆怅地想着,十分遗憾。
只想给出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为什么总有人不识趣的打断呢
无聊。
侍女们蜂拥而入时,只看见侍奉的小姐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别无异状。
被魇着了么
顾虑到这位茜姬小姐趾高气扬的臭脾气,侍女们面面相觑,最终推挤出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前辈上前安抚。
揭开盖得严丝合缝的被褥时,小姐精神涣散地蜷缩着,一头一脸分不清汗水泪水。她似乎只知道嘤嘤啜泣,一双手死死攥着被角。一旦问及具体情况,她就拼命摇头,不愿回忆。
主人不好过,大家都得陪着熬夜。侍女们一字排开,守在一旁,勤奋的苦熬着长夜。
一个很年轻的侍女,本来正在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忽然抽了抽鼻子,猛地打了个喷嚏。
她不好意思地瞥向四周,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嘀咕:“好香啊怎么这么香又这么浓还有股子焦糊味”
诶诶诶
最终发现了不知何时偷渡到衣箱里的暖炉。箱子也被熏黑了一团。
这只格外精致美丽的箱子,被兵部卿亲王大人送过来还没有太久,如今遭此劫难,实在令人扼腕呢。
最先发现异状的那个侍女,把犹如艺术品一般的衣物一件一件翻检出来,全都抖搂开,仔细地察看了一番,最终摩挲着精致鲜妍又柔软的高级衣料,异常惋惜道:
“哎呀,都烧出了大洞,不能再穿了。真可惜啊,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好的料子,上手摸还是第一回,更别说穿在身上了。”
旁边年纪稍长的侍女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教训道:“蠢东西人没事就好了,幸好没有火势扩大,烧起来”
小院子里,顺利归位的小紫裹在寝台的被褥里,默默翻了个身。
他还记得偷偷跑回来时,夜空中浅淡的月光,和光秃秃的枝桠投在地面的鬼影。
“算你走运哼”
他有点不满足,学着记忆中那个茜姬的刻薄口吻道:“算你走运。”
一想到即将见面的光君,小紫又开心起来。
在心爱的人面前,他下意识伪装成那人最喜欢的样子。
光君哥哥似乎很喜欢我单纯快活。
回到他身边之后,我还是那个纯洁善良天真活泼的孩子,回到纯真无邪,无忧无虑。
那样的曾经。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昨天已经精尽人亡了呢┳_┳.明天恶龙光君前来抢夺走公♂主~
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3=
感谢延久叶酱投喂的地雷w\
延久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27 21:30:40
第89章 归来
“打算去寺里除丧服”
正为家中接二连三的飞来横祸劳心,兵部卿亲王的正夫人心中正是又烦又乱。突然在回廊上被少纳言乳母拦下请示,她皱着眉,很是不耐地重复道。
少纳言乳母恭恭敬敬道:“正是。我家的老夫人故去已满三月了,所以按照惯例,小`♂姐必须前往当初停灵的北山山寺之内,为”
正夫人不耐烦地当即打断,阴阳怪气道:“你家老夫人喏也对,一不留神,已经教养了你家小`♂姐这么长时间了
这样吧,你也知道家中最近事情特别多,但我也绝不会让人嚼舌根,说这正夫人心胸狭隘容不下人,苛待了非亲生子。所以到时候,就特地点上两个办事格外稳妥地侍女跟着一块去吧有关人选,我会在自己身边精挑细选的。没事的话,先退下去吧,我这忙得很呢”
她只字不提派遣牛车相送的事情。
笑话吃穿嚼用了这么些天,白养个人多费了多少钱还等着把他嫁给外地的阔老头子,好生卖上一笔呢
好歹达到了目的,所以当天少纳言乳母见到被派来的两个身形粗壮恶形恶状的侍女时,也没有更多的不满和怨言了,只在心内暗自担忧:多了这般两个难缠的对头,一会要与源氏公子汇合,再一同出逃,过程中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都给我看好了,别把小`♂姐弄丢了”
回想着临被派来前正夫人严厉的叮嘱和下达的死命令,平时也不曾肩负过如此重要的使命,不曾承担过主人家如此殷切的期望,两个角色成分监视多过护送的侍女,此时正摩拳擦掌,斗志满满。
虽然年岁尚小,小`♂姐的容貌也是不能让外人窥见的。小紫被换上了壶装束,头戴市女笠,用厚实的垂绢作面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少纳言乳母俯着身子,半跪于地,将小紫身下所着的长袴的宽大裤脚,细心地用带子绑束好。
“快点磨蹭什么呐”旁边的人已经在催了。
“小`♂姐”
临出门时,身后传来疾声的呼唤。小侍女犬君从后面赶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别丢下我老夫人的最后仪式,我也想去庙里。”
小紫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少纳言乳母怜悯的看着她:“很可能被夫人责罚,你也要一起去么”
没了我们在府里碍眼,从前跟着一同前来的众人,不再被迁怒,日子说不定会稍微好过一点。现在还没有办法带着更多的人一起离开。
“除了丧服,才感觉到这个人是真的离去了,不管怎样,都想留下点最后的记忆才好,越多越好”
瘦弱的小侍女包了一包泪,点了点头。
小紫嗓音沙哑道:“那就跟上吧。”
“好大的架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吗”其中一个随行的侍女小声地嘀咕道。
终究步行上路了。
“还有其他人来这鬼地方么”
北山山寺外正有一架牛车驶离。小巧的竹制牛车,外貌十分低调,却丝毫不掩精致舒适,很方便在山间小道上灵活的行走。
更惹眼的是车身旁跟着行进的一匹良驹,极其高大骏美,看似价值连城。它的毛色稀松平常,不懂行的女人们往往过眼就忘。身边口没遮拦的侍女,无限惊异赞叹的是它极通人性,好似听的懂人话,乖乖地跟着牛车小步跑着,耐性十足,目不斜视。
“车里一定是个多金又高贵的上级贵族”
“可惜人家已经走了,一面都见不上啊”
两个监视的侍女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颇有些依依不舍的遗憾。
牛车错身而过,到了身后几步,侍女们才收回了贪婪的视线。
被一种强烈而奇异的感觉鼓动着,小紫的心脏加速跃动了几分,仿佛受到了莫名的召唤。虽然一向对这种东西漠不关心,在这一刻,他情不自禁地侧过头去,余光瞥见牛车后方的垂帘被微微掀开。
一只光洁白皙又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手指间夹着一枚精致的面具,在帘外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
狐狸形状的假面,尖尖的口吻外凸,相对较圆的两只耳朵似乎毛茸茸的;描金的眼眶有着深红色的镶边;额角绘着一重重的垂枝樱。
仪式完毕之后,已经入夜很深了。 href=〃e=〃blnk〃en2 平南文学网
山间的季候似乎总是跟不上时间的步伐,自成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常青的树种,枝叶依旧繁茂翠绿;会被萧瑟秋风剥下落叶的那一些,则还是半枯半荣。
今日坠下的落叶,在寺里寺外的地面上,堆叠起薄薄的一层,只等着明早,做完晨课的小沙弥们握着长长的扫帚,开始新一天的清理。
被迫陪同一起守夜的两个侍女很是不耐烦,不停打着哈欠,此起彼伏。
随着既定时刻的逐渐临近,少纳言乳母的心情也逐渐紧张起来。但一想到与公子约定好的计划,和眼前心爱的孩子今后的命运,她又冷静沉着了下来。
夜半的钟声幽幽响起的时候,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迢远绵长地在山间回荡。
一个侍女靠在墙边歪了下头,瘪了瘪嘴,齿关相合嚼动了几下,兀自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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