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
“素莘还是清白身,公子莫不是嫌弃我出身。”
“并无此意。”
“那也好,但我担不起宾客之礼,不如日后我做公子的丫鬟?”
“怎可委屈姑娘。”
“公子能将素莘赎去,便是对素莘有恩了。”
素莘重新裹回外袍,走到桌前,执起一只酒杯,说道,“素莘敬公子一杯。”
苏宛童回以微笑,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楼下忘忧等了许久,却不见苏宛童下来,脸色也渐渐转冷。鸨娘毕竟见多识广,坐下同忘忧悄声聊了起来。
“我猜你是楼上公子的侍从?”
“嗯。”
“神色僵硬,莫不是喜欢上你家公子了。”
话音刚落,就见忘忧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鸨娘。
“看来便是了,要我说,你家公子对何人都温柔体贴,若是你真喜欢上他了,怕是路还长的很。”鸨娘从丫鬟手中接下酒盅,独自喝了起来,没几杯,面色微微泛红,语气虽仍是冷静的,却少不了些许酒意在里头。
“谢鸨娘提醒,只是我从未想过,我同他会有结果。”
“可我在楼上时看你表情,不像未想过啊。”
“鸨娘说笑了。”而后站了起来,目光向门外投去。
“只是给公子个忠告,苏公子看你的眼神中可不带什么与你一样的情感。这家中万贯的公子哥啊,个个都是玩弄人的高手,他是,你这也是。”说完便觉好笑似的,掩嘴笑了起来。
☆、独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壶清酒,一弯明月,孤影,单烛,笑容夹杂着清冷,酒气萦绕在眼神之中,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是独身一人,或许说,过早过完了自己并不孤单的行程。
刚出生的忘忧有一双极其恩爱的爹爹和娘亲,并且那时,他也并不叫忘忧,大概是叫林忧吧,太久未曾有人叫过,自己已经快忘记了。刚长到一岁时,虎头虎脑的样子和孩童特有的步伐几乎让全村人都把他刻在了心尖上。每当娘亲带着他去集市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村人特意塞给他们的果子,卖不了多少钱,看着那时他流口水的样子便一块塞进了林母的篮子里。
而后生火做饭,他就坐在娘亲身后的小板凳上,小手捧着在伙房中熏红的脸蛋,一个劲的和自己娘亲说:“娘,肚肚咕。“
林母转过身跟他摇摇头,但给他洗了个红艳的果子,甜滋滋的,就跟他们当时的日子一样。
在他三岁的时候,爹爹和娘亲给他生了个妹妹,名唤林紫芙。
妹妹不像他长得憨实,出生不过几天就愈发清秀可人,褪去刚生下红彤彤的皮肤,睁开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天上星辰。妹妹总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哥哥。
“娘亲,妹妹手臂有红红的痣,真好看。”
“妹妹只有痣好看吗?”林母抱着怀中的软娃娃,躺在床榻上,看着跪坐在身边的他。
“妹妹哪里都好看!”
“那娘亲呢。”
“娘亲也好看。”
林母空出只手把年幼的他揽进怀里,亲亲他额发,而后爹爹就回来了。
一双儿女,一世恩爱,本成就了世上最易也是最难的好字,然而好景不长,如此过去几年,忘忧十岁。
突然间地动山摇,林母变了脸色,把妹妹带出家门后,四处寻找起林父,正张望着的时候,林父已带着忘忧匆匆归来,一手拉着忘忧,一手拿着锄头。然而他们带着一双儿女跑到地势低平处的途中,林父被一棵高大的树木砸中了脊背,当时口含鲜血,不省人事,林母眼中带泪但仍旧步伐不停的带着儿女来到地势低平那处时,便对忘忧说:“娘亲回去救爹爹,忧忧带着妹妹,站在这里等好不好,若天色晚了,便去找熟识的人借住一晚,娘亲明日就去带你们回来,给你们煲汤喝。”
忘忧不明发生了什么,只道爹爹途中不见了,便拉着妹妹的手,重重地点了头。
等到娘亲远去了,他拉着妹妹坐到石头上,说:“芙芙,我们在这等爹娘,不要乱走,要拉着哥哥。”
妹妹点头,但忘忧却不堪疲惫睡了过去,醒来时哪里还有妹妹的影子,他站起来,在人群中寻找。
找了许久,直到日落山头,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没有让他找回妹妹,却招来了个人。那人相貌俊朗,身材高大,衣着不俗。
那人便是寻渊阁阁主,君迁。
他安慰着忘忧,而后一把抱起他,起初还挣扎着,而后听到这人可以帮他找回妹妹,顿时软软的靠在君迁身上,说着说话算数。
“嗯。”
寻渊阁其实是个收集情报的江湖组织,但因名声过大,也做起了保护他人的生意,通常寻渊阁的情报需千金才可得,但这保护人的生意却是按年份来计算的。
所以君迁需要人能跟着他习武,而后让他赚上一番,毕竟对于失去了自己深爱的妻子,送出了两个亲生的儿子的他来说,人生在世已无情爱,只有财权二字了。
一场天灾让忘忧无了亲故,却又在过了十几年后救了他的命。
如先前南逐说的,他的逃出确是不光明。
那日忘忧照常被锁在南逐床榻上,身下传来与摇动的感觉时,他便知道改变现状的机会到了。南逐带着冷风跑进来为他解了锁链,厉声呵斥他,“出去找个空旷处,但不许逃跑。”
他静静地裹着薄被,穿过慌张的侍从们,走出南府,竟无一人阻拦,毕竟他不过下人眼中大少爷的侍宠罢了。
不去看不去听别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用从南府带出来的银两买了衣物和马车,一刻不停的回了位于皇都的寻渊阁。
这一次他终于从南逐身旁逃开,带着自己尚未被全部摧毁的自尊,倒在君迁身前,并不是晕倒而是沉沉地昏睡过去。
这样不堪的自己还妄想着苏宛童,真是可笑。
吹熄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静谧,脸埋在双手之中,喉间如有石哽,鼻头也微微发酸着,却紧闭眼睛,停止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只有一层薄薄水色覆着。并无想象中的眼泪。
不知是不是该笑,自己固有男儿本色,却是连想哭时都流不出泪了。
和衣而睡,倒在床榻,夜半忘忧熟睡时,竟有人轻手轻脚的给忘忧盖上了被子。
次日一早,门外传来许多下人走动声,穿好衣服打开门,发现自己的院子里放着的木制兵器都不见了,下人们正抬着他的木桶和其他杂物往院子外面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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