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跟蛮不讲理的人讲道理,是我当天犯下的第二个低级大错误。
我罪过,高估了周太太的理解能力。
不过就算是她听明白了我陈述的事实,但是是人都有这个缺陷,尤其她方才已经端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现在被我这么一顶,公共场合明显是下不来这台面了。
如你所想,我那种心中压了怨气不吐不快的人。但现在我虽然把周太说的哑口无言,却也实实在在在这公开场合给她树立了生动的‘刁妇’形象——果不其然,周太的面色已经被我气成了酱紫色。
我本抱着见好就收的心,心知再落井下石便是要做恶人了,未想对方却不依不饶,速度之间连孕妇都跑来助阵,见着储小菲故意以手撑腰顶着她那不到三个月的肚子挤到事发现场的时候,我着实意识到这闹剧是有点闹大了——
“姐,我当是遇到什么事了,跟这些人没有必要一般见识的——我早就已经放下了,只要志成站在我这边,我还怕什么?看你为我被小人的雕虫小技给激怒,实在是冤枉,我们赶快带小易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我委实被眼前的画面雷到了,这姐妹也未必太入戏了吧,还不忘得瑟地挽起一直僵立在一旁不知如何嘴和谐画面的许二少的手臂,高傲地朝我挑挑她的柳眉,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她的胜利。
我发誓,我当时僵住了,绝对不是因为被气到了,完全是被雷击到了!
可能在其余看客的眼中,储小菲的出场及言辞的确对我这个出局者很具杀伤力,且看到我被激到呆立原地呼吸都没法平复的画面,绝对是以为要爆发更猛烈的斗争了——于是说是迟那时快,后面一把力量把我的小身板拖走了——
老姐一言不发,只是对着将我和邱洛明围成批斗中心的许家后援团一个礼貌的微笑,拽着我便往回走——我们步子很稳,绝对不算是跑路,只是不想再面对那群无谓人士而已。
真的,我想老姐是看穿了,杠上这堆人,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得以脱身。
因为跟他们本没有道理可讲,讲再多的理,都没办法逆转我是失败者,她是胜利者的事实。
我言语上取胜,只能在众人眼中更加凸显我身为失败者的怨气,更加助长她们得胜者的傲气。
我们俩姐妹终于最后还是在洗手间里找到了片刻的安宁,我用凉水拼命地扑我那腾起祥云色彩的面颊,试图给我那被方才雷得有点短路的大脑降降温。
“老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搓,竟然跟许志成这样品味的人谈了七年恋爱——败笔啊、绝对是我前半生最大的败笔!”我恨恨的甩了手上的一泼水,揪了一张纸巾在手中揉了又搓,试图把心间所有怨念都蹂躏到那张无辜的纸巾上。
老姐朝门外瞄了一眼,貌似我离开之后,许周两对极品夫妇也各回各家去了,整个火锅店又恢复到人满为患、忙碌又井然的和谐画面,她朝我点点头,指着我的鼻子无奈摇头:“你从小就这样,别人说什么都毫不怀疑,许志成估计也是被你给纵的,现在偷吃遭恶报了,杠上这样的老婆,他也是三生有幸了。不用你收拾,这辈子就够他受的,现在李双星要做的就是在他们面前昂首挺地活出彩来,不能让那些多余的情绪来影响你的情绪,知道么?”
我点头应承:“那当然,我拿得起放的下,为他们这对极品cp毁了我塑造二十多年的洒脱形象,绝对不值!”
表姐看外头已经是船过水无痕,拉着我便出去继续那催悲的相亲会,未想走到一半却遇到了方才那个家庭的另一名男主角——周祁,委实是位尴尬的人物。
他倚在收银台方位的位置,看到我俩姐妹出来,终于捻灭了手中的烟蒂,礼貌地朝我姐笑了一笑,守株还是待到兔了。
其实这个家伙对表姐的情意,我至今都没能整明白,虽然是表姐负他婚约在先,但也并没有影响他一片宏图的仕业,也没延误了他成家立室的进程,外头都说,是表姐的失踪,让他重拾了与储小芳之间的最初真爱,可是为什么看来,他总是这副若有所失的样子?尤其是在表姐回来之后,他眼中的失意便更甚了。
我不是看不懂他的失意代表什么,而是真不敢去看懂,或许就像真理所言:得不到的终是最好的。如果当年他娶到了表姐,或许今天这么眼巴巴望着的就是储小芳了。
男人心理,亘古不变。
不过幸好周祁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还知道为他无理取闹的老婆来道歉:“一凡双星,刚才发生的事,我为小芳的话向你们姐妹俩说声道歉。希望你们能不要放在心上,她也是护妹心切,一时口不择言。”
可惜这男人一腔热忱面对表姐的冷脸,生生被隔出了五十米距离,那刻我是真佩服老姐的优雅姿态,宛然微笑摇头:“其实受到伤害的也就只有我表妹而已,向我道歉就多余了,不过诚如双星方才对令太太所言,希望她能考虑到自己儿子的健康成长,在公共场所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同样也适用于她的妹妹,都是做妈妈的人,要考虑到自己的影响力不是。”
我点头,应承着老姐的笑,爽朗道:“他们那群人还能出个能说人话的,我真的已经谢天谢地了。大家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就当粉笔字擦去好了。以后各行其道,谁也碍不着谁,对么?周先生。”
周祁虽仍有被刺伤,但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将将点了点头,苦笑一下。
我以为这便是这事件最好的结局了。
未想此时洗手间外头又闹来两个争执的男女,虽然男的执意拖着女的走向更隐蔽的角落,但他们言语意见不合已经完全来不及到角落解决了。
而那对男女对于我们也并不陌生,正是许家的大少爷和他的未婚妻季玮彤。
“都说快点结账走了,我真是搞不明白,一个孕妇吵吵嚷嚷吃什么火锅,现在好了,还在这里闹笑话!抢别人的男人很光荣么,这俩姐妹是什么三观啊!反正这顿饭我是吃不下去了,你们谁爱吃谁吃!”季玮彤果然是早年流传多年的霖泽校花,就算是生起起来都是这么美艳无双,不过我也是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周许两家人来的不只是芳菲两姐妹夫妇,今天许大少都大驾光临了,那刚才那一闹,芳菲的确冒失,都丝毫没顾虑到许大少的面子,就这么泼皮地吵开了。
外头都传许大少对这位未婚妻那是宠上了天的,完全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溺爱,果然从他语气也看的出他的卑微:“玮彤,你就多忍半个小时就过去了,难得他们小两口出来吃顿饭,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回家老头子又要编排了。我也知道这对姐妹你很不喜欢,挺多你忍过这餐饭,晚上带你去橙洲吃法式烛光晚餐作弥补——”
看到这画面,再想到那天在我家里双手袋时凛然高傲的神情,难免心间小小怨气得到纾解,原来那么高傲的许大少爷也有这样委曲求全的时刻,真是一物降一物。
许大少好说歹说,季玮彤依然岿然不动:“我就要走,你爱吃你留着吃好了。也不知道志成那只眼睛有问题,居然被这种女人给套上,一点层次都没有。选饭店都不能找家像样的。”
“别欲盖弥彰,你这么急着走只会与描越黑,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不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浑身不自在了是不是?季玮彤,你已经是我许志伟的未婚妻了,别告诉我你还不能面对他!”原来许大少是被犯了禁忌,终于在最后时刻戳到了重点,也勾起了我无限好奇心,勾着脖子试图看两人争执间更清晰的画面,到底是哪个男人能让这对高干界的金童玉女如此不计形象地超开来——我好奇心刚起,却被老姐一把手扶植了后仰的肩背。
“双星,八卦莫理。”她直着身,若有所明的望了一眼周祁,“谢谢你的道歉,我们先回去了。”
她是知道了什么呀,怎么脸色难看成这样?
还来不及待我点头,表姐便有心拽着我的手消失在方才那个地方,虽然我对许大少那边的争执还意犹未尽。
可惜我们还没离开收银台五步之遥,便看到江子盛扯着一张同老姐相同的菜瓜色脸过来了,从他咬牙的动作看出他是有多无奈走到这一步,不过还是先来向我和表姐致歉:“这顿饭怕是在这里吃不成了,我先结账,你们去那边等一下,一会儿洛明会送你们回家。”
“为什么?”原谅我,真的不是我多事,换谁在这般场景问一句为什么恐怕都是理所应当的。
老姐果然同江同学心有灵犀,一眼便读懂了江同学此举的潜台词,哎哎叹了一声,用细弱蚊蚋的声响在我耳际道:“我的预感果然没错,季玮彤就是邱洛明的前妻。我只是隐约记得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不过看来不需要求证了。”
而此刻被我们都忽略的周祁可能只是想要表示一下他的存在感,望着江子盛的眼神就像看到一个决计不可能出现的人物一样吃惊,当时我连他俩是否有什么暗自jq的画面都想到了,因为要知道江子盛不是什么名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打工仔,本承受不起一个人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问:“这位是?”
我听到表姐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完全不知道她的惊惧来自什么,为了让周祁彻底死了对我家表姐的念想,我没心没肺没经大脑便答道:“我姐夫,江子盛。”
我当时是真真真心不知道,这么一声回答,差点累得我姐成了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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