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画展的工作有序的进行,出版社将此视为一个新的里程碑,更是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是可惜,作者言明在先,这些画,只展出,不卖!再高的价格也不可以。但是双方还是达成了协议,这些画只展出两天的时间,结束之后,将由出版社取得出版权,进行集结出版。
孤竹先生在文艺界已经打定了结实的地基,此次他的国画展出,更是一大噱头。众媒体纷纷报道,视为盛况。
对这个自出道就没有在媒体面前出现过的新星更是充满好奇,只是他太过神秘,谁也无法找到他的任何行踪!而且,他的代理人也相当的低调,不光是拒绝媒体的采访,一干事务皆是由出版社出面的。
出版社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大量的宣传,并且严格控制进场的人数,只有收到他们邀请函的文化界人员才可以进入,其他人想进还进不了。
文晨已同出版社商量过,拿了一些邀请函发了出去,主要还是给东城和港城的人,以及文忞三个兄妹。
文晨亲自带着丹青出现在展厅的那天,本来出版社的人还想给她开个接风洗尘的宴会,虽不是太隆重,但是总得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
画轴交给展厅的工作人员后,文晨就先行回酒店去了,她头上的鸭舌帽始终压得低低的,容貌都看不真切,更惶论于表情了。
“您早点休息,晚上八点钟我再过来接您。”舒依赶在她下车时候说。
文晨停下脚步,嗓音低沉。“就不去了,我还有点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改天吧!”
“这样啊,那您休息,有什么需要再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恩,谢谢。”
目送舒依的车离开,她转身进入酒店。五星级的规格,大堂里面设立得富丽堂皇,高壮的印度门童站在门口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欢迎光临。”
她直接到柜台。“文晨,北城出版社预定。”
“1269房,请乘第二部电梯。”
“谢谢。”
从展厅回到酒店,已是下午五点的时间了,文晨回房以后并没有休息,仍是一身的中打扮,压低了头上的帽子,出了酒店大门,在北城的市中心晃了一圈。
画展开幕的那一天,东城的许董夫妇拿着邀请函低调进场,文晨亲自陪在他们身边,介绍着每一副画的来历和背后的故事。她这一天还是中打扮,带头上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文忞三兄妹跟在后面安静的欣赏,赞叹声决然不止,可惜的是展厅禁止拍照,他们就只能在这里利用有限的时间,用自己的脑袋瓜记下这些画的美好。
张尽他们几个也都过来了,几个人同样是不发一言。在青竹山,他们不止一次看过孤竹做画,情境美好的让人不敢打扰,屏住呼吸静心的看他的专注。
然则,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孤竹的这么多画,都一幅都是品,只要稍等得国画的人都看得出那深藏的功力。
画展早上八点就开始了,不少人本是抱着看一看的态度或者是给出版社一个面子而来,但是当他们看到展出的画以后,就情不自禁的赞叹。如此好画,如此功力!
多年来浸在国画的世界里,孤竹先生的画作当然还不止这一些,只是大多都被他焚烧在某个青山之上,祭奠心爱的女子。
展厅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副被烧了一半的山水画,波澜壮阔的云山云海,不拘一格,生机勃勃,逸趣横生,到底下却逐渐平静。达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意存笔先,画尽意在的境界。可是画到中间就没有了,被焚烧的痕迹所代替。让人纷纷臆测孤竹先生是怎么处理的,这画又是怎么被烧掉的。这样的一副残画,却令人看着心中平静,奇异的视觉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围观。
孤竹先生甚爱竹,展厅之中移植了不少的青竹,有不少画也是和竹子有关的。写意的墨竹图,充满生活的气息,或动或静,动静相宜,不论是枯竹新篁,单丛相拥,风中之竹,雨中之竹,或是雪中之竹,其中错落有致,挥毫之间便是竹韧挺拔,竹节分明。墨色处理浓淡相宜,幽篁深处自有一番淡然意境。他在生命的前几年,与竹日夜相处,对竹的特了解至深。一副《晓月幽篁》只几笔的功夫便勾勒出月下的青竹摇曳,令人暗叹不息,又让人不免想起郑板桥笔下的各种竹子,暗趣横生之中又别有一番风味。
一群文化界的人士包围在画前,有的甚至拿出扩大镜,醉心于画技的研究当中,对展出的画赞叹不停。
许董在旁边看着那副残破的《青山云海图》有着困惑。“怎么这副画是被烧了一半?”
文晨看了一眼,眼底光亮逐渐黯淡。“那是在姐姐的墓前,他又把一些画烧掉,《青山云海图》凑巧被一阵风给刮走,我就把它捡回去保存了起来的。”
文忞三兄妹看得津津有味的,对孤竹先生的痴情亦是吃惊。他们不知这样的一个男子不光是多才多艺,原也是这般情中人。他虽生前不能与心爱的女子长相伴,但他们现在谁也没办法将他们分开了。若不是知道他早已过世,他们真的想与这样的男子挑灯一谈。
许夫人握住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文晨抬头,望入她含笑而担忧的眼。
她努力的轻扯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如此人才,是我们文艺界一大幸事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对着画着白胡须,眼中有说不出的宽慰。
身边的blue咦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白发老头。
“怎么了?”阿白察觉到他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八成又是一个老学究,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blue笑笑,比比白发老头。“那是我们东城大学的校长。”
虽然已经知道孤竹先生的画展相当成功,也可以预知后面出版之后图书遭受疯狂抢购的画面,但是出版社的工作人员目前还是为着眼前的事情苦恼。
“孤竹先生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他出现?”
“孤竹先生呢!可以给我他的资料和联系方法吗?”
“为什么见不到孤竹先生!”
“让我们采访孤竹先生吧!”。。。。。。
类似于这样子的问题。。。。。。
舒依被一群人包围着吵着要见画展的主人,可是,总不能告诉他们,她这个负责人也没有见过孤竹先生他本人吧!
额角低着汗,不住提醒各位文化人和特邀记者冷静点。眼角余光瞥到文晨带着一群人往出口的方向,不由的哀叹,为什么连代理人都不肯出面!还要求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她是代理人!!
从展厅出来之后,许董夫妇就先回酒店休息,文晨被阿白给拉了出去,说要在北城里面转转。
许夫人脱下外套,坐在套房外的会客厅,长长叹出一口气。
许董关心的看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摇头,带着无奈和担忧。“是小文那孩子,她竟然还没有走出。。。。。。”
许董听明白了,心中痛惜,若不是他,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样!“那孩子很是固执。”
“你说再这样下去,那孩子会不会就毁了?”许夫人不无担心这样的状况,那孩子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若是儿子还在世,他们自当会尽一份心力,可问题是儿子已经过世了,再伟大深刻的感情又如何呢?
许董愣了一下,宽慰的拍拍妻子的肩膀。“你也别去想了,顺其自然吧!”
被拉出去逛街的文晨,几夜难眠,但是一点也看不出神状态不佳的样子。她的帽子压得低,说话声音低沉难辨情绪,几个人不疑有他,只当她是怕被媒体拍到。
“嘿,哥,你们看,那栋建筑很有趣唉!赶紧拍下来。”
“虽然同样是在中国,但是北城和港城相差好大!”
“那是,两个城市是不同的氛围和生活状态,港城是新起的工业大城,所看到的是现代化的建筑和路上的匆匆行人,而北城呢,在历史上曾经做为重镇,文化底蕴浓厚,而且这边的人自有一种悠闲的状态。”一同出来的阿白向他们介绍到。
“噢,原来是这样唉,难怪画展要开到这边来呢!”
只怕不是这样吧!阿白看一眼那个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的人,她那该死的鸭舌帽干吗压那么低!都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表情。他暗叹口气,据他所知,文晨和孤竹曾经在北城生活过一段时间,画展开在这里,只怕是另有深意吧!
才逛了一条街,文晨就借口有事,将文忞三兄妹扔给阿白,自己去了另外的地方。
文逸拉着她二哥的手,颇为担忧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表姐好像一直有心事。”
文忞两手在口袋里,眼睛也是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的叹息。她的思念那么明显,透过那些画寻找着一个人的身影,那样的相思无望到令人痛苦。什么时候,她才能走得出已亡人的影子呢?
他到中国之前,爸爸就曾把他叫到书房深谈,有关表姐的终身大事,要他留意表姐的身边是否有人守着她,她是否已经走出了那个影子。
那个张尽,他的眼里有对她的柔情和渴望,此次他也来了,只是刚才出了展厅,他和那个blue和男城的欧阳民去了另外的地方,逛街压马路的就他们几个。
文晨一个人在街上走,凭着逐渐模糊的记忆,在北城已然陌生的街头找寻曾经的足迹。她找到了当初哥哥带着她和姐姐逃到这里住的地方,一栋屋顶长着狗尾巴草的老房子。可是她找到的那栋老房子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水泥钢筋公寓,挺拔的高楼,完全看不出当初这里曾有一座老老的房子,带着满满的记忆。
文晨在街上跟好多当地人确认了才知道,几年之前,这一片地区进行了拆迁,盖起了新的商业区,若不是熟悉这里的人,完全是找不到以前的路的。
她坐在街对面,眼睛盯着水泥公寓,一遍一遍回忆那段充满欢笑的日子。
初到北城,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的金钱可以维持生活了,可是哥哥依然坚持她回到学校读书。他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在家教一些孩子功课。她每天放学回来都会看见哥哥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上,脸上带着温情而满足的笑容。
常是哥哥要是没有课程,他就拉上姐姐和她,几支竹箫便是一下午的快乐时光。
他们都对生活不贪心,只要想守护的人在身边就满足了,简简单单的快乐。只是老天太不公,那样的简单快乐的生活没有维持多久,姐姐就离开了他们。
坐在街边的文晨将脸埋入双手,无声无息的痛苦。
身后躺着的一个乞丐,睁着双好奇的眼盯着她,不时的伸手向街边路过的人乞讨。“行行好,给一点吧!”
画展的举办空前的成功,更多的人涌向展厅,只是没有邀请函皆不得门而入,更有多人向出版社探听画作的价格,想要收藏一二。
出版社发现,若是同意订购的话,这些画作早被抢购一空了!可惜的是,代理人很是固执,并且先见之明就与出版社签订协议,若画作有损失多少,出版社就得赔偿巨额的损失。
第二天的下午,画展就进行了闭幕。舒依赶过来和文晨商量:“有太多的人要求画展延后几天,您能不能和孤竹先生商量一下?”
文晨摇头,断然拒绝。“抱歉,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协议也已经签订了,不能更改。”
“就不能折衷一下吗?”
文晨摇头。
舒依试图再次的说服她,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只好依照约定,将画展闭幕。而只两天的画展,让不少人扼腕,就真的不能多展几天吗?他们都还没有看够呢!
画展结束之后,文晨多了个心眼,雇佣保险公司将画作送回了港城,下了飞机,她小小松了口气,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画展成功了,世人也见识到孤竹先生的才能,她也了了哥哥的心愿了。
处理好画作之后的事,文晨又一人到港城的公墓,将几份有关画展报道的报纸焚烧于墓碑之前。
抚着墓碑上冰凉的照片,眷恋着那凝固在嘴角的微笑,眼中带着深沉的思念和痛苦,如笋白皙的手指,一次一次描摹过墓碑上的照片。
上午的公墓里只有管理员在,将家属交代的的几束白菊放在石碑前,抬头又看见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挺直的背,思念的眼。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到公墓里来,每次手上都带着一捧相同的鲜花。或是坐在石碑前,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坐上一天。
以前,也有这么一个温和的男人,常是带着一束香水百合到这里,也是不言语,或是在石碑前烧一些看似国画一样的东西,或是带着一支竹箫吹上一会。可是,后来,那个男人没有再来了,他成了这里的住客,长眠在他经常来的那座墓碑里。
长长的叹息,管理员扫视一眼满园的苍白石碑,这些,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而今在这里已经是平等。
他摇摇头,低头扫起地上的落叶。
画展的结束,并没有给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文晨回到山上,继续着以前的生活。
在山上和学校的生活单纯而安静,和同学也渐融成一圈,偶尔和他们去k歌聚餐,交游广阔,麻烦自然也就增多了。才出了学校大门口,便又遇上某个顽固的人,无奈的对着堵在眼前生物系的陈宁。“同学,有什么事吗?”
陈宁咧嘴傻笑,对眼前的女生怎么也看不够。“原来你还没有结婚喔!我们去看电影吧!”
文晨挑眉,不明白何来结婚一说,她长得很像已婚的人麽?
刚想拒绝,一辆黑色的阿尔法罗密欧一个帅气的甩尾猛然停在他们面前,两人皆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盯着莫名出现的车子。
路过的同学也是吓了一跳,那辆阿尔法刚才明明是安静的停在路边的树下的,怎么就突然的一个甩尾?不过,正是这个漂亮的甩尾,让许多男生吹起了口哨,甩得真是漂亮!
阿尔法不再动,低沉的引擎隐隐等待再次的爆发。车门动了一下,从车上下来三个黑衣人笔挺站立。“四小姐!”
文晨诧异的瞪着他们,能如此称呼她的也只有南城那边的人了!她盯着车子,不意外车上又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俊酷邪肆的外表让校门口经过的人霎时呆了眼,好个狂野的男人!
一只闪光的镜头,从学校门口的灌木丛里伸了出来,对着男人出现的方向就是一阵阵的咔咔。先进的装备和小心翼翼的动作,谁也没有发现躲在灌木丛后面的是什么。
“晨晨,我来接你回家了。”黑衣男人拿掉脸上的墨镜向前走,伸手揉揉某人的发顶。刹那间的柔情俘获了众多的芳心,只是可惜的是那些温柔不是给她们的。
秦刚?文晨挑眉,他刚毅的脸,微笑。“你来了。”
陈宁惊诧瞪着他,心中被彻底震撼,当下的情景让他倍感危机四起,虽心中有莫名的压力,可还忍不住那股浓浓的嫉妒。“他是谁?”
如此不礼貌的质问,秦刚挑眉,无声的问某个人。
她笑。“同学。”
秦刚没有多言,揽过她的肩在一干或困惑,或羡慕的眼神中上车,陈宁被保镖挡住靠近不了,文晨挥挥手对他说再见,哈,不用她来直接拒绝,真省事!
初夏快结束了,青竹上的青竹更显苍绿,漫天遍野的绿,在清风之中飘摇。近来的气候较为湿润,常是在午后下一场雨,无声润物,清洗着青竹山的尘土。
和秦刚回到山上,两个人在茶室对坐。他能来,说明南城帮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泡完茶,手搓着闻香杯闻茶香,秦刚说:“晨晨,我来接你回去了。”
文晨停下闻香的动作,看向他,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回去做什么?南城帮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南城帮里有我。”秦刚放下茶杯,墨黑的眼盯着她。
她微笑,也放下了闻香杯,这茶是泉州的安溪铁观音,在春季采收的,风味不错呢!只是可惜,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似乎无意安静的品尝。“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秦刚略微皱眉,不明白她怎么老是转移话题。“我到美国去,他们说你回国了,怎么不呆在美国呢?那里比较安全。”
在老帮主的葬礼之后,南城帮的局势越显白热化,虽然有伍先生生前的支持,但是那一帮老顽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服输的。
他布局许久,才将一帮老家伙收拾,总算是控制了整个南城帮,伍先生既然将位置传给他,他定不负这个期望。
文晨送到美国她舅舅那里,也保证了她的安全。那时候的南城帮不稳定,他不敢将人留下,等到南城帮稳定了,他能喘口气了,到美国去接她,才知道她已经回国的消息。
安全?文晨挑眉,嘴角的浅笑依然不变。“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再是南城帮的四小姐,有什么不安全的呢?”
“你三姐和。。。。。。我来是想问你一句话。”秦刚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既然她不清楚,那就不说了,免得多担心。
“什么话?”文晨伸手,端起一杯淡青的茶汤,丝丝的香气钻入鼻间,甚是清爽。
“你还肯当我的新娘吗?”秦刚乌黑的眼盯着她,如汪清泉,眼波流动,带着满满的期许。
文晨和孤竹一同摆在茶室的风铃叮咚咚的响,使得这个午后恬静而不平静。外面似乎下起小雨了,滴滴答答的打湿青竹的叶子,沙沙的声响好如一群白蚕啃食叶子的声音。
文晨看着手中的茶汤,忽而想,他的生日快到了。
小的时候在南城帮,为不使她一个人孤寂,也为她培养一个以后能够保护她的人,父亲给她找了一个伙伴,便是秦副帮的儿子———秦刚。
他要大上几岁,文晨那时候常跟在他屁股后头,说以后要当他的小新娘,和他打打闹闹,直到她十岁离开南城帮。
下雨的青竹山,山雾飘渺,如轻纱飞舞拂过青竹,雾气弥漫之中,给青竹山蒙上一层淡淡的情绪,难以捉。
静谧的茶室,弥漫着铁观音的香气,淡青的茶汤不见波纹。
文晨低低的叹气。真可惜了这茶呢!
当张尽、阿白和blue赶来的时候,文晨和秦刚正在半山腰的水池边上钓鱼,两人之间的互动甚是配合,完全没有被劫持的困境。
他们的身后杵着三大金刚,戴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三人傻眼的看着他们,完全不明白怎么被劫持的和劫持的人都能这么和谐。
听得动静,三大金刚立马掏出手枪警戒的瞪着闯入者,解除了保险的枪口对着闯入者,无情的提示,要成蜂窝煤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秦刚认得张尽,抬手让三大金刚放下枪。文晨笑着看他们三个,也是些许讶异,平日里各忙各的,少有一同上山来的。“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做大餐所以都过来了?”
“还笑!陈宁说你在校门口被黑衣人带走了!” blue他们几个瞪她,害得他们一接到消息就扔了手头的忙事,立马赶了过来,就差没有报警处理了!
张尽在南城是见过秦刚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他不明白,文晨已经和南城帮没有关系了,为什么他还出现在这儿?
文晨指着秦刚,笑着向其他两个介绍。“秦刚,我小时候的玩伴。”
刚下过一场雨,地上还是濡湿的,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泥土气息,秦刚靠在活动旅行椅上,修长结实的腿相叠一处,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鱼竿密切的关注水面,听得她的介绍,两眼瞪视了过去。“怎么不说是你的未婚夫?”
文晨笑,为他少见的闹孩子气时候,刚好手中的鱼竿猛然剧烈的晃动,她一个用力,将鱼竿甩上岸,一条红尾巴鱼被带出了水面,滑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啪的被甩在草地上,它拼命的挣扎,只是无济于事。
秦刚看了一眼,啧啧有声,这里的鱼还真大!“烧烤吧!”
接下就完全无视身后的人,钓他们的鱼,烤他们的鱼。
秦刚呆了一个晚上就走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两人齐躺在屋外的草地上。文晨窝在他怀里数着星星,就像小时候一般。身下的青草柔软却有点扎手,她拔了一叼在嘴里,对着满目的星空感慨。“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秦刚叹气,揽住了她的肩膀,调好身体好让她窝得更舒服一些。“就因为我们长大了,所以回不到过去了。”
“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好的。”
秦刚敲敲她的额头,满心的无奈和苦涩。“不要打击我,要么你就跟我回去。”
屋前的青竹摇曳不停,在黑夜里拉长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浓郁的竹香中带着淡淡的菊花味,她在山上一得空闲就研究花草,只是没能种出可以在夏天开花的菊花,这几株还是林世晨送过来的。躺于屋前青草地的两人,笑闹着,对着漫天的繁星。
“呵呵。。。。。。”噌噌他的下巴,就像小时候一样。“哥,妹妹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护航的翅膀了。”
她从来不认为两个人是适合的,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冲动,有的只是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心,就像小时候一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秦刚几次欲言又止,从南城到现在,她的内心一直是拒绝别人企及的,就算是他也是一般。
接触久了,多少也是了解到她的固执,在这里不过呆了一天的时间,可是已经明白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让她觉得安全。这栋她居住的小屋,留有太多一个男人生活过的痕迹,深刻到连他也窒息。
这么固执的一个女子,为着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人而苦苦等候,心疼的同时,想要给她更多的时间去面对,真正忘记了,他还会再过来。
也许他可以像伍先生一样,将心爱的女子禁闭在一方只有他的世界里,可是那样谁也无法快乐。文晨的母亲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对心爱的女子,他会放她自由,等到她回头看见他的那一刻。
一声长长的叹气之后,两人的谈话就此打住。璀璨的星空之下,两人横躺于草地,细数着天上的星星,谁也不清楚,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再一起看星星。
青山倩影,晓月幽篁,阵阵的清风,带着青竹摇曳,咯吱咯吱的声响夹杂着动物的夜鸣,这样静谧的夜,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来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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