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纲手大人有清醒的迹象了!”我是不是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女人纠正道:“静音,是这个女孩子醒了,不是我醒了。”
因为喉咙的干涩,本能的使我张开嘴:“水……”
“你现在不能喝水,不然肺就会炸掉,我先稳定你的病情,你死不了。”
听了这句话我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舔着干涩的嘴唇。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昏迷的原因就是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赶了三天三夜路滴水未沾啊……”
纲手听了这句话,停下给我擦拭血迹的手看着我,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就不要把一句这么长的话一口气说出来,浪费口水。”
我憋屈的撇撇嘴,闭上眼睛。那个叫纲手的女人小声的嘟囔着:“这么小就学会说谎,我得好好修理修理她。”
我听到了。
我知道我说谎。
我知道。
但我没法说出真相,没人信的。
于是我乖乖的沉默着,装作没有听到。
在这里已经过了五天了。纲手的医术真的很好很神奇,伤口以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她本人除了吃饭看病之外基本不出现。那个叫静音的小女孩每天负责出去给我弄饭弄药,蛮手巧,但是有点脱线。我真有点怕她下错了药毒死我……
“阿浅,我去给你买药了,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哦!一定要乖乖的哦~”静音挥挥小手,像个小大人似的快着篮子走出去。
看着她离开,我静静的躺着,在心里默数:1,2,3,4,5,6,7,8,9,来了!
“哟~!阿浅你听话了吗?!”静音一脸得意的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乖乖躺着,貌似很安慰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这就对了嘛!我真的要走喽~( ^_^ )/~~拜拜”
再次看着她离开后,我坐起来一把扯掉静音套在我脖子上的大饼:“丢死人了,这小丫头【脖子上的大饼】看多了吧,谁给她买的这种书啊?!”
第一次我把大饼摘下来扔了,她又捡回来给我重新套上,我再次扔掉,可她竟然还要往我脖子上套!我赶紧用现在仅有的力气抵抗:“拜托这已经脏掉啦,你让我怎么吃啊?!”
于是她哭了。梨花带雨,惊天动地的,然后纲手怒了,以为我绝食然后一掌拍在我背上,结果就是,我吐了500cc的血昏迷三天。我明白静音这丫头就是要我命来的……额滴神哪!纲手你到底有多大力气噢?!
第二次等静音走了我才摘下来大饼,可这厮搞突袭我被抓了个正着。我觉得这小丫头够聪明,或许……我傻。然后我说:“我有力气吃大饼你就不要再往我脖子上套了,ok?”
这小丫头炼的回答了“no!”,我纠结了。
经历了两次昏天暗地的闹剧,我也长心眼了,哼!这谁不会呀~
然而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静音再聪明也不过十五岁而已。这一走就没再回来突袭第三次,啊嘎嘎~ !
于是,我自由了。哦也~!
活动活动我的老胳膊老腿,神清气爽的游荡到门口,正准备一脚踹开这扇阻挡我看世界的破门,这破门就轰然倒地。
我后退两步,一脸可惜你这么豆腐渣了的表情。然后,蓦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气。下意识的蹲在地上,躲过了寒光凛凛的刀刃。感觉情势不对,我立刻抱着头滚到一边,做好防备的姿势。看清来人,不禁有些纳闷。
“土匪吗,你不长眼啊,这破屋有什么好抢的……啊!救命呀!!!!!”他们本不理会我,这三个人像是受到控一样猛地扑向我。我伤势未愈,擅长的近身空手搏击也如绣花拳一般完全没有威力可言。我只好没骨气的大喊,希望纲手显灵能过来救我。
好在我身形小,还在未发育状态。在屋子里撺掇也不费力,可伤患就是伤患,我的伤口马上开裂。然而就这一秒的停顿,我就被抓住了。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下一刻,我就被一股极细藏蓝色丝线困了个结实,然后被扔在一边。
“很好,废物们!你们快点给我开搜!”三个人闻言迅速破坏这个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破屋。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也能叫找东西么……
“没有?!!”那个会使唤人的家伙暴怒起来,我不得不警惕的看向他,万一他是变态欺负我怎么办啊……
果然,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转头看向我。霾的表情瞬间浸染了浓厚的奸猾,看的我冷汗直冒。哎,我失策了,看谁也不能看他呀!
“哼!就拿你来威胁那个木叶的死女人吧!”说着,他的手就伸向我的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拎起来。
该死啊该死,这个男的果然是变态!呜呜呜~!
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喊什么“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会大大激起他虐人的成就感倾向,而倔到底也不会有好下场。那么最安全的办法是——装晕。
然而当我听到“让我来控这个小丫头去对付你吧,嘿嘿,你这个死女人的表情一定很有趣的,哈哈哈哈!!”这句话时,我真的晕了。
妈妈咪呀,纲手你救我一次害我一次,咱俩终于扯平了噢。
我发现到这里以后我特别爱晕过去,这是我再次醒来是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t***,你虐待儿童啊你!把我弄成这样你也好意思把我扔在这么冷的石板地上?!”
“你醒了?”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上去略带翳,有点吓人。我迅速转身做防备动作,结果没想到,我看到的……貌似是熟人。
“你是……纲手?”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狼狈女人会是纲手。
“没礼貌的丫头,敢直呼我名字?”她抬起眼看着我也不再说话,光线太暗我也不知道她在看我什么,但是她看得我发毛。
我鼓起勇气,缓缓接近她轻声询问:“纲手……桑,你没事吧?”
她不回答我,先是扭过头沉思一会,然后再看向我,严肃的说:“我问你几个问题,关系到我们的死活,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纲手的话,让一股异样的感觉流入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我还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你的伤怎么来的?”
“……跳崖摔的,没死可能因为下面是水吧。”对不起,其实这句话半真半假。
纲手点点头:“难怪静音在河边发现你,是被人逼下去的?”
我十分诧异并且惶恐:“你为什么知道?!”
她看了我一眼,没回答,继续问:“你十岁了吧?”
这个问题有点不着边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沉默。
她或许以为我默认了,继续问:“你还有亲人在世么?”
我越发糊涂起来,有些莫名的愤怒:“你问这些干什么?真的和我们的生死有关?你只想询问我的底细吧??别轮到你骗我了。”
她没有生气,或许没力气了,只是继续问:“你认识荒玉凉吗?”
“不认识啊,不过跟我同姓罢了吧。哎,难道这个人有什么不对么,关押我们的人?”
她抬头看着我,紧紧的盯着我,沉沉的说:“荒玉凉是他的妹妹,他是你的哥哥。”
“……哦?难道荒玉凉是我的姐妹么?”
“你不记得了?”纲手微微诧异。
“谁记得那种事情啊,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我记得的,只有被人逼到跳崖的时候还有醒来之后的事情。”我知道纲手更加仔细的盯着我,但我自己清楚每次穿越后被安上不同的身份时,只要说自己因受伤失忆了就好。谎话说多了,就不会不自然了。
“哎我说现在过了几天了,静音走了到现在我这个……”我瞟了她一眼,那个伤患二字还是憋在嘴里,“这个大活人都没吃饭……”
“不知道,这里是地牢,分不清时间,忍一忍吧。”
我垮下脸,可怜巴巴的瞅着门口,希望他们能人道一点给口饭吃……
呜哇~!我的骨气哪去了……(燃:有过么有过么?)
纲手忽然开口:“你会什么招数?”
我皱着眉毛看向她问:“你指什么?”
“……可以让我们逃出去的招数。”
我撇撇嘴,回了一句“做梦。”搏还可以,你让我搏铁栏杆去是么?嗯,你做梦。
“……你想活下去吗?”
“你不想吗?”其实,活下去没意思。但我不想这么弱,被人害的时候连自保都做不到,况且以后再有这样危险的世界,我只能靠死后再穿越来逃避么?我会疯掉的。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教你怎么出去。”
“你呢?”我愣了愣,看她是很虚弱了,但还不至于放弃自己的生命吧,难道她真的厌世了?
我用一种你还没嫁人呢找什么急去送死啊的眼神看着她,她怒了:“看什么看啊!你当然要带我出去啊——”
我委屈的控诉:“你这么重的成年好意思雇佣我这个童工么你,物尽其用也不能这样吧你~!你看你看我还有伤在身耶!!”
“……”看得出她强忍住怒气,闷闷地解释,“出去的方法也能用在我身上,放心好了。”
我瞅着她那“硕大的身躯”,挺理直气壮的说:“好吧!但是要想我背你出去,先把你前面的两个西瓜卸掉……”
这场受尽鄙视的讨价还价,在纲手的对我的惨痛暴打下结束。
但是纲手已经非常疲劳了,不想再废话下去,于是严肃的说:“好了,回到原题,你先答应我两件事,我再教你出去的方法。”
“好,但是等等。我说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疗伤,你不是通医术的么?”她那个样子看的我都替她难受。
“……之前打架我受伤了,查克拉不够用。”
我扁扁嘴,搓着鼻子说:“好吧,虽然我不知道查克拉是什么东东,但是我这次又得欠你人情了。”
她说:“你要真的想还人情,誓死遵守我一个条件。”
“ok!”是不是我得便宜啦,哈哈~
纲手竖起食指道:“既然你学了我的忍术,就要成为我们国家的人……”
“什么?!你一个忍术就想把我拐了?!!没门,窗都没有——”果然你奸诈!鄙视你!
纲手顿了顿:“不管你们族人的规定怎么样,但你应该学会入乡随俗,你回不去你的家族了。而且……这个忍术能救你的命,除非你说你的命没有规定值钱。”
我听罢立即热切的把手举高高:“我发誓……”
“等等!”纲手满脸黑线的叫住我,嘟囔一句“除了忍者所有人都这么没有骨气么……”被我无视了,她还严肃的说,“如果我死了,是为任务牺牲,我是英雄。而你,白搭了命。所以你现在考虑清楚,不是我为了活下来才去教你忍术。”
“嗯,不要多说话了。”如果不是屏蔽了你这么多咳嗽,我都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了。
“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你要成为木叶忍者,并誓死守卫绝不能背叛!”
也许她说的太有气势了我不敢反驳,也许我认为没那么严重,我就发誓了。然而我还不知道我的确,是为木叶死了一次。
在我印象中,纲手一直是个严肃谨慎刚烈得过分的人。不管是生活、协议、教我,我一直这样认为。直到逃出地牢,在纲手的指引下勉强回到当初落脚的小木屋时,我才发现,纲手的另一面。
屋子已经坍塌得不成模样,歪歪扭扭的,因为下了一整夜的雨看上去特别沧桑。我忽然想到这如果是我的家乡那该有多么可怕,还好,我没有故乡。
她说静音应该在这里,让我特别差异,但是还真的找到了。静音昏倒在一个人造土坑旁边,双手脏的分不清是泥土还是鲜血,眼睛红肿得吓人。
她一醒来就不断喊着“纲手大人”,当看见纲手的时候,哇的一声哭起来,像个坏了的水龙头,嗓子也沙哑的很难听。
然后纲手就轻轻的抱着她,轻轻的哭了。
那是我所见过这个37岁女人最荏苒温柔的表情,仅仅一次。
但是我似乎有点懂了,为什么静音誓死追随着纲手,为什么静音害怕纲手被埋在木板下而在大雨夜里一直徒手挖地到天亮。
因为这,我立下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决定。但是当我决定再也不对她说慌的时候,她却不再问我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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