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杨帆颇有几分自得地炫耀自己的马车。这装扮马车的技术也是同他师傅学的，里面垫着厚厚的棉花，外面用素色布料装饰。虽然简单，却极为舒适，最是适合出游。

    东方不败没理会他，上了马车，看着里面放的慢慢的零食和休闲用的话本小说，勾起嘴角。“你倒是布置得细，走吧。”

    杨帆应声准备驾车前行，不料天空中却落下一只鸽子。他摘下鸽子腿上绑的信件，却是他师傅送来的。原来是他师傅从那青楼相好得知，他的笨徒弟身为采花贼却被一个妇人迷得神魂颠倒，还不惜借他的名义来给那妇人出气。

    所谓采花贼，练得自然是逃跑保命的工夫，因而杨帆能几次避开东方不败的银针。而行有行规，采花贼这一行的行规自然是处处留情，不可留心。他的笨徒弟刚出师就被人勾走了，还是个已经成亲的妇人，这还了得。当下，他就飞鸽传书。

    杨帆拆开信，信中言明，要他于五日内赶到杭州，与一要不愿成妾却被父母强压着去做妾的女子相会，以安慰她。杨帆心想：自己虽然不在意，可那杨夫人恐怕就难说了。若知道自己去会其他的女子，不知道又会怎么想。明明说好带她出游，又去见别的女子，指不定要甩出一堆银针。

    “你怎么还不驾车？”东方不败见马车许久未动，忍不住掀开帘子问道。

    杨帆急忙收起信件，可东方不败在一瞬间已经看清了不少。见信上提及要与其他女子有约，不由冷哼一声。他这才想起这人不过是个采花贼，自己竟然被他一时所惑，还跟着他走，真是疯了。他这么想，银针就抛了出去。

    杨帆几下避开，鼻子，知道她生气了。他忙解释道：“我不会做些什么的。”

    东方不败斜他一眼，道：“不会做些什么？你难道不是打算闯入女子闺房，毁人清誉么？”东方不败怒道，果真是采花贼本。他挥开帘子，往下走。

    杨帆忙拦住她，道：“我可从没去过别的女子的房间。你若不相信，盯着我便是了。”

    东方不败盯着他好一阵，他已经出来，便不想回去再面对这些烦心事。就拿这个人当车夫使好了，到下个镇子便分开。

    杨帆见夫人好像是生气了，一时竟也不知道怎么办。想了想，干脆又写信给师傅求救。他师傅收到了当真是哭笑不得，本想要让徒弟离开这个女子，没想到竟然两个人都逃跑了。既然逃跑却又写来这种求救信，也不知道真是怎么想的。此为后话，暂时不表。

    杨帆将信绑在鸽子腿上，心中暗念：师傅莫怪，只是你说要惜花，我自然不可这般对待这位可怜的夫人，理应尽力让她高兴才是。他心中这般想，嘴上也不免嘟囔出来。东方不败坐在车上，虽隔着帘子，也听得一二，心中这才高兴些。

    杨帆几下爬上车，学着上午见到赶车人的姿势，可那马却不动。他在外头正着急，觉得诸事不顺。东方不败心中有气，也不理会他，直到见到他都急出了汗，才慢吞吞地出来，几下动作就让那马跑了起来。他扔了块帕子给杨帆，杨帆下意识地躲过才发现是帕子。讪讪地头笑笑，立刻捡了起来。东方不败哼了声，大力甩下帘子，又回了车厢。

    杨帆自觉有愧，忙连声道歉，又说自己实在不会驾车，才哄得他出来。东方不败坐在他旁边，问道：“你怎么连车也不会驾？”

    “我头次出门，都靠轻功，从没驾过车。”杨帆谄媚地笑，又道：“这也是头次和女子一道坐车。”

    “我管你第几次，又是同谁一道。”东方不败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高兴。他自扮女装以来，莲弟对他是大不如以前。他心中苦闷，又不舍得放弃这最后的稻草，死死抓着。他一心一意，想做个好女人，莲弟却每日花天酒地，对着自己虽然看起来好，可自己却能感觉到他的敷衍。可是、可是面前这人却不同，对着自己是极好的。倘若，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只怕也会换了态度吧。他这样想，心中有些自卑起来。可过了会，他又想，若他敢露出半点厌恶的样子，自己就杀了他。他虽想到了解决之道，却愈发不乐起来。

    杨帆见她皱眉，心道：都说这女子喜怒无常，果真如此。现在她又生气，可是因为我？还是，又在烦恼她那情郎？他心中也不满起来，觉得自己样样都比那杨莲亭要好，可这夫人却不把自己当回事，动不动就要杀了自己。这么想，他又觉得自己往日里风流潇洒，到这人面前却好似那话本里的笨蛋憨人，真真是怪事。

    杨帆心里苦涩，却时时记着要让女子开心。他忙开口道：“你可去过江南？”

    “不曾。”东方不败被他打断思绪，干脆也不进车厢，就在外面同他肩并肩地聊了起来。

    “听说那里可美了，风景又好，人又美。”杨帆忽然顿住了，想起师傅说女子多半不喜在她面前夸别人美，忙改口道：“自然比不上夫人。但那儿胭脂水粉、衣裳首饰也比这儿好，夫人也可挑些用。”

    东方不败听他夸自己貌美，忍不住在心中嗔他口头花花，隔着面纱如何能看清自己长得如何。可被这样好看的男子夸，心中还是极高兴的。又听得他说，江南的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好，也动了心，干脆对着马儿抽上一鞭，只盼着早日赶到那里，好好挑上一挑。

    杨帆见她舒展了眉头，忙把自己之前买的东西给她看，边告诉她该如何搭配好看云云。东方不败虽喜好做女子打扮，对这却是不大懂的，可他又不便问旁人，今日听杨帆讲解，才觉得往日自己的打扮实在不像样。他边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打扮，边为杨帆懂得这般多不满。两人在闲聊中也不知不觉地到了下一个镇子。

    第 5 章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