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过去了,转眼间这个年过完,即将开学。小溪以前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今年更觉得没什么意思,但再没意思也过完了,小溪最为满意这一点。
开学之后,又是惯常的一阵忙乱,但再忙也可以跟林立见面,学校的事嘛,再忙不也就那样。林立也过了忙碌的时间,两人可以常见面,生活就此稳定下来,悠闲,愉快。
五月的时候却出了一件事。
那天是周日,早上,她们全寝室都还在睡懒觉。也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突然很吵,但昨晚她们寝室玩得很晚才睡,一时都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也完全不想起来。小溪仿佛听见大罗不耐烦地咕哝了两句,说什么“谁***这么没素质”之类的,小溪脑中迷迷糊糊,很想说大罗你别这么没素质了,却梦魇了似的张不开嘴,然后翻个身又睡着了。
等到起床了,出去吃饭时她们才知道出了大事,七号楼有人跳楼!
那人并不是从寝室窗口跳的,而是从七楼的楼道窗户跳下来,七号楼的楼梯窗口在二楼有个凸出来的平台,她刚好就摔在那个平台上。七号楼的结构是个不封口的“口”字型,中间这栋楼本就看不见那平台,早上还有人从下面进进出出,她是被两边楼高层寝室发现的。警察和法医都来了,看完现场,初步验尸,才把尸体抬走。而那个平台,那个平台的窗口,和小溪她们寝室面对面,直径不到三米的距离。早上小溪她们听到的声音,就是警察在勘察现场。
关于跳楼的原因,众说纷杂,有说情感失利的,有说考研压力太大的,还有说是受了传销的欺骗失财又失人的。还有当时在现场围观的人说,她呈俯趴状态,很少血,死状安详。
小溪她们听说后不胜唏嘘,更多的是惋惜,正是花样年华,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爱惜生命,再怎么难过绝望,也该想想父母知道后的心情,怎么还可能“死状安详”!
回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不走这边的出口了,宁愿绕道旁边的出口。小溪她们寝室向来自诩胆大,还是走这边。经过那个平台时,大罗手贱,将关闭着的窗口打开了,探头出去看,并且说:“没有血,一点痕迹也没有。”
文娟也探头出去看。
小溪见了一时没忍住,也看了下,没有血迹,地上只有一些灰痕。
四人中双双胆子最小,她弱弱地说:“还是不要看了,走吧。”
文娟还笑她:“怕什么,胆小鬼。”
但后来事实证明,胆小鬼绝不止一个。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小溪有点睡不着,好像也不是觉得害怕,但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失眠了一晚。到了第二天她一说,昨晚失眠,寝室那几只纷纷附和,这时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当天又听人说法医验尸报告出来,是凌晨两点多跳的。一听这个,小溪就不淡定了。那天晚上的凌晨两点多钟,她们寝室还没睡,可是怎么一点响动都没听见呢。那么大个人摔下来,没有“啊”一声至少也有沉闷的“咚”一声吧,可她们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呢?!
晚上,躺在床上,试着睡了一下,未成眠。想起别人说她是趴着的,又离自己这么近,小溪脑中就出现聊斋一样的情节,她位置一换,就以那趴着的姿势趴在她们寝室门上,表情诡异正静悄悄偷听她们寝室的动静。
一想到这里就浑身起**皮疙瘩,无限害怕,怎么睡都睡不着。虽然明白是自己吓自己,但再怎么也走不出这个想象了,脑中一直浮出“她离我不到三米”的话,小溪不停冒冷汗。
第二天,全寝室都是苍白脸黑眼圈。
这下整个寝室都不淡定了。
文娟抓狂了,十分坚定地说:“不行,再这么下去,我绝对会出毛病的,我要回家住。”文娟家在本地,回家甚是方便。
大罗一听,立刻抱大腿:“老大,我跟你一起回去~~”
双双说:“那我去我姑家住。”
小溪一听,立刻慌了,这不对啊,怎么都商量着要走了,更关键的是,她们都走了,那寝室岂不是只剩她一个?!
小溪悲惨兮兮地说:“阿娟,我能也去你家住吗?”
文娟抱歉地望着她:“不行啊,你知道的,我家很小,大罗已经先说了。”
小溪又悲惨兮兮地转向双双,还没说话,双双也抱歉地看着她。
小溪欲哭无泪,这咋办,寝室四人除了文娟家在本地,其他都是外地人,双双有亲戚在这边,好歹也是个去处,但她都是借住别人家,实在没办法带自己一起去。
两天没睡着觉,她都快神经衰弱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但在寝室她肯定也是睡不着的,小溪一咬牙,决定出去租房子住。
她将其他人叫出来商量,谁知林立和唐大年两人态度出乎意料的一致,头都摇得似拨浪鼓,坚决不同意。
林立说:“不行,绝对不行,你一个人在外面,不放心。”
小溪郁闷:“怎么不行啊,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立严肃地说:“你一个女孩子,万一晚上遭贼了怎么办,万一那人有什么歹心怎么办,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唐大年加倍严肃地点头。
小溪一听,无比郁闷,正要说那我就去住宾馆或酒店,又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鬼故事,宾馆或酒店跟校园和电梯一样正是闹鬼高频率之地。一想起这个又不敢去宾馆或酒店了,她之所以要出去住就是因为害怕啊,哪敢往那些更让她害怕的地方去。小溪只想抽自己,她以前没事听那么多鬼故事干嘛啊她!
小溪看向简宁:“那我让简宁陪我一起住行不行?”有人陪总行了吧?!
唐大年马上接到:“那我更不放心了!”
简宁耸耸肩,表示没办法,唐大年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十分强硬,不,简直可以说是过分强硬。
小溪快要光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怎么办,总不可能让我一个人住寝室吧,那你们直接准备替我收尸得了!”
见小溪快要暴走,林立握着她的手安抚她,“不要急,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小溪十分无奈地看着他。
简宁提议:“要不然你到我寝室住?”
“不了。”小溪想也没想就拒绝,简宁为人高傲,跟寝室其他人处不到一起,关系向来不好,她怎么好意思因为她的关系再给她添麻烦。
唐大年突然一拍手:“我想到一个办法!小溪你为什么不到林师兄那里去住呢,他那儿我去过,只有他一个人,地方又宽敞,你过去又有人照应,我们也放心!”
“而且离学校又近,你上课也方便,多好啊,现成的!”唐大年越说越兴奋,深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林立那儿小溪是知道的,他虽是本地人,却没有跟父母一起住,而是在外单独有套房子。但是,小溪快要烧着了脸,瞪着唐大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难道你不觉得“只有他一个人”这句话有问题么?!唐大年你个猪头!!!
简宁听了这话,坏笑着点头,又坏笑着撞了一下唐大年,小溪仿佛听见她没出口的那句娇嗔:你好坏~~~
小溪立刻吓得跟什么似的,结结巴巴地说:“这……不……不太好……”说着悄悄瞄眼林立,林立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唐大年大咧咧地挥手:“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的,他是你男朋友,正好照料你嘛。”
就是因为“他是她男朋友”,所以才更不好啊,这话小溪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看着小溪便秘似的表情,唐大年改口,“那这样,我们投票表决好了,若二比二的话再另想办法,现在我们二,你一,林师兄你什么意见?”说完殷殷的目光看着林立。
在三人的目光之下林立清了清嗓子,十分淡定地开口:“我同意。”
唐大年与简宁欢呼一声:“三比一,就这样定了!”
小溪脑子里先反应了一下别的“那什么的”东西,不可置信并且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然后才是觉得,为什么就这样定了啊?这是她的事啊,她这当事人都没说什么,怎么“就这么定了”呢?!那感觉就像,他们一群人去市场上买东西,围着一堆萝卜说了半天,嫌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突然有人说这西瓜好好啊才五毛钱一斤,然后大家就说买西瓜吧那就这么定了,好不靠谱的感觉啊~~
唐大年和简宁耳语了一阵,小溪直觉没什么好事,果然,唐大年笑嘻嘻说:“我和简宁有事要离开一下,小溪你先收拾东西,等会儿我们再过来帮你搬。”
当下兵分几路,唐大年和简宁先走,林立要回公司,却坚持先送小溪再走。
回寝室的路上,小溪头晕晕,心里闷闷,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小溪……”
“嗯?”小溪停下来望着他。
林立看着她的目光深邃:“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这话让小溪刷一下红了脸,嘴上虽没说话,心里却狂叫着你说呢你说呢你说呢~~~
林立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把搂住她,大笑不已:“傻瓜,你想多了。”
看着她脸粉粉嘴唇也粉粉的样子,禁不住在她唇上轻琢一下,然后向上,沿着轮廓一直到她耳边,林立头搁在她颈窝,在她耳边魅惑似的轻轻说:“有些事暂时还不会发生。”
“所以,你放心住过来,”林立闷笑道:“是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没有别的企图。”
小溪恼羞成怒:“还笑,不许笑了!”
拜托,这不能怪她吧,情况这么赤果果,很难让人不想多。
林立将钥匙给了小溪就先回公司了,小溪还在收拾东西,简宁先来了。
小溪问:“唐大年呢?”
“路上遇到一个朋友,大年还跟他聊着呢。”
“你们干嘛去了?”
简宁嘿嘿笑得神秘:“等会儿大年回来你就知道了。”
小溪无语,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靠谱的事。
两人边收拾东西边等唐大年,等到收拾好了,唐大年还没回来。简宁不耐烦给唐大年打电话,唐大年说马上马上,于是两人又继续等,谁知又等了半小时左右,唐大年还没来。
简宁正到要发飙的边缘,才见唐大年一路小跑着来了。简宁上前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马上?过了半小时才来你这还叫马上?!马上马上,你马骑到蒙古去了啊!啊?!啊?!!”
唐大年立刻狗腿:“老婆息怒,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简宁只要唐大年认错,气消得就快。
“东西呢?”
“在在。”唐大年掏出个什么玩意儿。
“给小溪啊!”
咦,给她的?小溪好奇。
唐大年笑嘻嘻将那东西递给小溪,嘴里不停说道:“乔迁之喜,乔迁之喜。”
小溪接过一看,立刻扔回给他,“妈的,唐大年你有病啊!”
那东西正是——杜蕾斯!还乔迁之喜,乔迁之喜个毛线!
唐大年嘻嘻一笑,不容分说将杜蕾斯一把塞进小溪包里,并接过她的包,“走了,走了,看新居去咯~”
唐大年在前面走得欢,小溪在后面无语到暴,只好向简宁:“你怎么也这样?”
简宁没正经:“为你好嘛~”
拜托,小溪哭笑不得,怎么简宁跟唐大年一起后,也变得不靠谱了,看来脑残是会传染的啊!
只听唐大年在前面无限欢乐地说:“好有嫁女儿的感觉啊,好有嫁女儿的感觉啊~”
啊啊啊,神哪,小溪仰天,请来个雷劈shi她吧,她不想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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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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