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一声不吭。
陈二夫人只觉尴尬和难堪,这一脸真诚说着这话的是她的母亲,饶是她原先因为知道大嫂的事心里不痛快,不想说话,此时也是不得不开口了,她道:“母亲,王府之事我等怎好妄加评论。我听峖柏说绍行的伤已经大好了,还写了信回家,可有此事?”
五老夫人也是个好说话的,被人转了话题也不自知,说到孙子伤好自然是开心之事,于是便开始说起孙子信中所提钦州的琐事,把那给侧妃娘娘加好感度的话也给暂时抛了抛。
不过说了一会儿,她又见自家外孙女也是一直未出声,她虽然年岁大了些,眼睛却还好使,也看出外孙女神色不好,就又关心道:“棋儿,我看你怎么面色不好,可是这几日休息的不够?可怜见的,可是这些时日你母亲病了,你照顾母亲熬夜了?真是个好孩子,照顾母亲重要,但你自己身体也重要。”
然后就对着陈大夫人道,“唉,这孩子,跟她母亲一样,都是实心眼的孩子,想当初她母亲也是,我病着的时候,也都是日夜侍疾,最后把自己熬病了的。”
她这话说的陈二夫人心里一酸,可陈峖棋却很不是滋味。
她们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白成业和陈峖柏已经谈完正好进来,陈峖柏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严肃,看不出情绪,而白成业面上却是有些灰败。
陈二夫人已经知道侄子白绍行之事,此时看兄长如此模样,心里又是一痛,他们家就两兄妹,感情一直都很好,兄长一家被白家长房如此算计,可能起因还是自己女儿,她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陈大夫人请了白成业下首坐下,陈峖柏则是坐到了陈二夫人下首,堂妹陈峖棋的身侧。
见到两人进来,五老夫人就呵呵道:“成业,我们正在说棋姐儿这丫头呢,这丫头孝顺,为了照顾母亲,竟是生生把自己给熬成这样,你看这面色,真是让人心疼。”
周氏在旁边也忙附和道:“是啊,棋儿向来都是最孝顺的孩子,母亲您不知道,前些日子听说您病了,她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要不是因着要照顾妹妹,就一定过来看您了。这孩子,向来都和您亲,也不枉您这些年这般的偏疼她,就是千织和千纹都吃醋呢。”
周氏不说话还好,陈峖棋本来因着周家的事已经对她生了厌恶痛恨之心,此时听她意味深长的话,哪里还愿意忍。
她不待别人再说什么,却是直接抬头就看着周氏冷冷道:“舅母,我不是照顾母亲照顾病的,我是被您上次威胁我,说是我若不能如了你的愿,答应嫁给萧翼,就是逼死外祖母,断了舅舅和表哥的前程,害了大表姐幸福的罪魁祸首给吓病了。”
这话一出,陈家人早有心理准备,白家五房的几人都跟傻了似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听到了啥。
她们也当真从没有见过陈峖棋这样一面。
周氏感觉到四面或震惊或疑惑或冰冷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脑袋就是轰一声,也没过自己脑子,就声音尖锐道:“你,你胡说什么!”
她身边的白千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唤道:“母亲,母亲。”
然后就有些惊恐无措的对陈峖棋道:“棋表妹,棋表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母亲怎么会跟你说这种话,棋表妹,你是不是病了,有些不舒服?”
然后对着陈二夫人哀求道:“姑姑,棋表妹不舒服,我看不如我带她出去院子里走走,她可能是这些时日太辛苦,有些癔症了。”
虽然她面色凄苦,眼含泪水,满面哀求,陈二夫人也素来疼娘家这几个侄子侄女,可先有大嫂为了娘家算计她女儿之事,现在这侄女竟然说她女儿是发了癔症,她的心到底还是偏向女儿,便只冷哼了声不理她。
此时周氏已经恢复了些神志,她用手抓着椅子扶手,稳了稳自己有些发抖的身子,扯了抹笑容对着此时如同恶魔般的陈峖棋道:“棋姐儿,你这是怎么了?舅母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
说着眼圈就是一红,道,“是上次你母亲病了,我过来探望,跟你说的话让你误会了?”
她拭了拭泪,也不敢看其他人的脸色,只稳着心神对着陈峖棋道,“棋姐儿,上次你外祖母病重,长房的二夫人又跟我说了些事,去探望你母亲,见到你母亲也因为担心你外祖母而病了,我一时心急才跟你说了那些话。”
“但天地良心,舅母这么些年都疼你,你是知道的,如何会说什么你是罪魁祸首这等话?我只是说我们白家能有这般的光景,靠的都是王府的信重,侧妃娘娘喜欢你,想将你聘给三公子,那是天大的福气,多少的世家女想嫁给三公子都嫁不到的。三公子对你也是一往情深……”
“够了!”白成业终于听不下去,对着周氏就呵斥道,“棋姐儿是陈家女,不是白家女,她的婚事容得你在私下乱嚼舌根,我看你才是发癔症了!”
周氏被陈峖棋的话给扰了心神,受了惊吓,现在又突然被白成业这般在陈家人面前呵斥,一时受不住,便哇得一声哭出来,扑到婆婆五老夫人的脚下,哭道:“母亲,母亲,我都是为了绍行,为了这个家啊,我这样辛苦,求得是啥啊,结果谁都来骂我,呵斥我,连个小辈也能指着我鼻子骂,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陈二夫人看自己大嫂这个作态,气得全身发抖,连着咳了好几声,都说不出话来,陈峖棋本来还想再说上几句话,见母亲不大好,立时便只顾着扶着陈二夫人给她顺气。
五老夫人先时也是被陈峖棋的话给惊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认知里,哪里有这般说话的外孙女哦,她还是没听懂似的。
此时见儿子呵斥儿媳,儿媳抱着自己的腿哭诉,就忙斥责儿子道:“成业,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棋姐儿虽是陈家女,但也是茹儿的女儿。婚姻乃父母之命,棋姐儿的父亲不在家,茹儿怎么就说不上话了?这事你别怪你媳妇,让棋姐儿应了王府的亲事,是我同意了的。”
白成业听他母亲如此说话,那脸顿时红得跟被什么卡住了脖子似的。
陈大夫人却是“叮”一声就把茶杯往桌上重重放下了,表情颇带了些讥讽意味,难怪周氏敢这般放肆,敢情是家里有这么一位老太太,胡作非为惯了,以为到哪里都是她说了算,别人都是傻子,随便她糊弄。
五老夫人却是听不到陈大夫人的茶杯声,她已经把头转向了陈峖棋,略带了些不满但声音还算慈爱道:“你这孩子,这是如何跟你舅母说话的呢,她就算是再有不是,那也是你的舅母,你的长辈。”
又叹息了声,道,“我也听说了,你是不满意王府的亲事,可是我的棋姐儿,你连三公子都看不上,你还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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