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特意早早上学,我在储物柜那里等知秋。她姗姗来迟,看到我的时候惊讶了一下:“礼,在这里干啥?”
我拿出编好的借口:“来拿东西,但是又忘了是啥,于是站在这里思考。”
她无语地看着我:“你真是……无药可救。”我耸耸肩,然后靠在她旁边的柜子上:“一起上去咯。”
她点点头,拿出钥匙要开柜子门,转头看了我一眼,手晃了晃,放了下去,“走吧。”
我故作惊讶:“你还没换鞋呢,想被老师骂吗?”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哈哈,”她笑得很勉强,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那你呢,想到了没?拿什么东西。”
“没,不过估计不太重要。快换鞋啦,我们上去吧。”我拉她。她咬咬嘴唇,“你先上去,我等下就来,刚才想到有个电话要回。”
“好吧。”果然很奇怪,不过其实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再逼她也没什么意义。她明摆着不想让我知道。
第一件事搞定了,课间我就跑去了二年级那层楼给桐原送卷子,她拿到的时候,大致浏览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礼,你是怎么回事?”
“咋地?”我不解。
“你不觉得你基础跟作文差太多了吗?”她无语地指着卷子,“哪有人前面各种低级错误,作文分反而很高的?”
“……啊哈哈,心,心。”我着头傻笑,从头开始学起可是很难的,但这又不能这么跟她讲。
她偏着头思考着什么,微风拂过她额前的头发,侧颜美好,我默默地花痴着。过了会儿,她看向我:“不如你来写独白吧。”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种希腊悲剧有啥好独白的照抄不就行了。”
“……新消息下来了,说这次推原创,而且要拍成短片,据说是要看看演惯话剧的人尝试下拍电影的感觉。器材什么的不是问题,因为我们社向来成绩比较抢眼,这方面预算上学校很支持。但因为是完全苦手的东西,尤其在题材上社长很苦恼,这回他好像有点心灰意冷,干脆把重头戏扔给了我们组。所以今晚你记得留下来,我们组员碰个头,开个会。”我点点头,下了楼。
午间继续特意去找了下梨花落,她见到我开心地挥手:“泉同学!”
我跑过去:“啊,小雪,有空吗?”
她疑惑地看着我:“有啊,怎么了?”
“有点事情想问你,换个地方?”
“……嗯、嗯。”她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拿起便当盒跟我一起走到了楼顶,“什么事情要这么保密?”
我拉着她坐下,然后严肃地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最近有被欺负吗?”
她浑身一震,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嗯,”然后又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果然啊……没,那天听说的,就想看看你还好不好。没做的很过分吧?”
“……没有,多少有些习惯了。”她爽朗地一笑,“我呢,不太会跟人打交道,所以……上次跟守夜组的同学们一起真的很开心,认识了很多很多厉害的人。不过,”女孩白白的脸自然地透出红晕,可爱得不得了,她急急地抓着我:“泉同学你想跟那些人硬碰硬吗?不可以的。只要不在意就好了,如果跟她们闹肯定会更糟糕的。”
我嘿嘿一笑:“没事的,我有靠山的。放心啦,嗯,能告诉我大概是哪些人欺负你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放学后。我们四个人聚在了社团办,没错,我们组就只有悲催的四个人。
“嗯,大家都到了,”桐原站在桌子前面,“关于新剧目,大家有什么想法?”
白鸟学姐说:“那天听人说,冰帝请了专门的剧作家来指导写剧本呢。”
桐原冷笑一声:“真不愧是有钱有闲的学校啊。”
下田偏着头:“不如这次轻松点对待吧。”
桐原扬眉:“怎么个轻松法?”
“贴近现实咯。写写中学的生活,因为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其实会很有实感。你不觉得一直以来我们太过正统了么?”
桐原道:“嗯……也不是没有道理。社长说这次全权交给我们,他们尽力配合。压力有点大呐……”
我嚼着口香糖举手:“不如就写什么早恋之类的吧,什么少女暗恋少年,少年暗恋少女然后一直到工作最后悲剧了的故事。”
“……”她们三人齐齐看向我,过了一会儿,白鸟首先开口:“我觉得不错。”下田也点点头,桐原学姐撑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居然也同意了:“嗯,不如就这么平淡的吧。不过别的学校很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们必须在台词和剧情上尽量推陈出新。中学到高中的部分我们三个来吧,礼,你试试看负责独白怎么样?”
我点点头:“那故事的脉络大概是怎么样的?还是我等你们弄得差不多了,再写独白?”
桐原说:“你可以自己试着先写写,到时再调整。”
白鸟学姐这时候了句:“不过啊,工作的那段怎么写会显得不那么幼稚呢?我们都是学生哦。”
我继续举手:“我现在在帮杂志社翻译赚外快,跑过几次大概流程稍稍知道。嗯,之前还给有关部门做过翻译材料哟。”
桐原瞪大眼睛看向我,第一次露出有些欣赏的表情:“礼,看不出来啊。”
我得瑟地说:“我就是这样深藏不漏的人哟~”
“……一边儿玩去。”
“tat”
“不过啊,”桐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你这个比较局限,不如这样,我们各自回家问问家人,然后结合自己的理解各自写完。最后选最好的吧。”
这个提案比较合适,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天下午大家齐心合力把故事情节理了个清晰,分配了任务后就回家休息了。故事梗概其实很简单,就是少女暗恋少年,终于在一起而后又分开,在庸庸碌碌的生活中,变成了习惯一个人,不敢随便去爱的故事。我手上任务稍微轻松些,就是独白和少年工作时期的生活。
独白其实很好写的,我这些年写作文很多句子都还用的是前世(?)的老段子,而且组长说自由发挥,于是我一个晚上就整出了一堆小清新的东西。看着手里的成品我对月狂笑,“这就是人民群众的智慧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礼,安静点。”老爸在楼下吼了一句。
“是tat”
以下为独白内容:
“四月三十日下午一点五十六分,我在小卖部买咖啡,一分钟以后,你走过来买了一瓶汽水,橘子味。因为你我会记得这一分钟,从这一分钟开始我喜欢上你。
我想我会一直记得那时,绿草,晴空,你在打网球,夏天。
补习的时候,你坐在我的旁边,我的左手旁边是你的右手。
他们说,高三的暑假也要在一起,而你说,我们毕业那天一起失恋。
就像炼金一般,五六十年也不过是个等,过程并不重要。只是腐朽的速度如此之快,心里的空洞不停地扩大,于是不停地塞进材料,它却仿似黑洞一般吞噬,永远填不满。
我只是不想唱那些声嘶力竭的情歌,唱过一遍也不能再爱一次。
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长眼眶,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后悔的那些、怀念的那些、曾无比憎恨的那些如今都已经远去。生活了三年的房间,一如既往没有叠好的被子,第一次,是的,就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我每天是怎样生活着的呢?想不起来。习惯地找到碗筷摆放的位置,找到毛巾、找到牙刷、望着镜子里熟悉的脸,啊,原来我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么些年,我任由伤口结痂,却全然忘记去看一眼它是否落下。一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踽踽独行,模糊了所有人事的界限,只是不停地生存着,终于有一天,才发觉自以为看淡人事的自己只不过仍旧在麻木地逃避着那些仓皇的过去。试着去约会吧,我这么告诉自己。
男:爱情是什么?神鸦片还是必需品?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一直不停重复着恋爱,愉悦过、挣扎过,爱过很多人、恨过很多人,仍旧填不满心中的空洞。记忆里曾有过的那样的时光,爱情曾经毫无疑问为我停留过的时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
下面还有一堆以前很喜欢的歌词,没那么简单还有给自己的歌之类的,集合得我超级爽,第二天献宝一样地跑上去把那个给了桐原学姐,然后站在原地摇尾巴等表扬。
桐原慢慢地看着,看完最后一页,终于抬起头望向我,赞赏道:“干的很不错啊,礼。工作那部分的剧情你有写吗?”
“……啊。忘了……”昨晚写这个写太high。
“……好吧,明天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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