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篇:
(圣诞节前)
好累好累,(子墨),为了应付各种论文和小组讨论,我已经连续好几天眼睛都青青的,窗外不时的零零碎碎飘着雪花,换上了羽绒服的我窝在寝室一动不动,公主跟我一起抱着被子蹭在暖炉前。英国的冬天真冷,冷的我都不想洗澡。李尔那厮得了重感冒发高烧不退,有三天了,还没人照顾他,跟我打电话说喉咙痛的睡不着觉。
都是他自作自受,秋天的那段时间,因为风衣事件曾一度跟王子走的很近,不料过一段时间这家伙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一群人围住,变态的是他没有得到救援,就把那群人撂倒了。之后王子殿下的前男友要出面给王子转学,王子消失了一个月。这件事成为本年度东海岸最劲爆的流言蜚语。王子的前情人来头很大,现定居在摩洛哥,传说王子与他重归于好了。看来天使果然生活在七重天,是我等凡人无法染指的。我担心李尔那厮哪一天被枪子干掉,问他有什么遗言没有,他说老子对这个世界无话可说。(够爷们)最近这一个月快过圣诞节,人家都是亲亲我我,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跟人交谈,连小组作业也是拖到最后才交,而且我还帮他做了三分之一。
前两天我跟他的对话如下,“王子殿不是一般人,要挺住,不然你就当你的冤亲债主来找你算账了,从今以后剃度修行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李尔:“阿弥陀佛。”
“你有没有考虑我说的话?!”
李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那你自暴自弃个什么劲啊?”
李尔:“我哪有,我这不是感冒了么,再说了,我这不是等你过来呢么~”真会岔开话题,不过算了,风衣事件的时候,我跟王子的联系有些密切,过了那一段时间我甚至连李尔的邮件都没有收到,我怀疑我的网路信息可能被截流了,使得我最近变的有些神经兮兮。
圣诞节前我又收到了一个来自布里斯托的神秘邮包,便签的内容仍然差不多,上面写着亲爱的玫瑰线小姐,圣诞节快乐,最近的日子过得好吗,我很想念你。我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人,玫瑰线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次是个比上次大一点的地球仪,难道玫瑰线指的是国际日期变更线?唉,不想了,就像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一样,这世界上本没什么神秘人物。
圣诞节前一天christmas eve,我赶到了布拉格,刘弘在火车站接的我。因为搜寻夏令营资料事件,我们又熟络了起来。这家伙的老头子在北京做地产的,有点基,我最初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点洁癖的纨绔子弟,这半年多的时间了解到,刘弘这个家伙有点歪才,不娇气。
“喂~好久不见”我跟他打招呼,“样子也变了好多”
刘弘摘下手套拍拍我肩上的雪,一本正经的说:“哪里有变化?说来听听”
“我们边走边说吧,先找家吃东西的地方,最好离音乐会大厅很近走路就能到,行李的话就我身上这些,带着就行”刘弘点头。秋天之前跟他搭上线的时候才知道,他现在在巴黎学作曲,配乐方向。高中毕业的时候,就接手了他爹在北京的一家动漫公司的股份,真心实意的想要做这一行。我跟他边走边说:“你知道吗,这是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正式邀请我一起听音乐会,谢谢你”
刘弘:“这么严肃,你太客气了。我的同学寒假都去了奥地利,就剩我一个人在巴黎,自己一个人过圣诞节,也挺没劲的。我临时搞到了音乐会的邀请券,请其他的人又不太好,想起你来就突然打了个电话,挺匆忙的吧!”
“完全没有,我是那种,只要给我一个小时准备时间就能杀过来的人,等音乐会结束,请你是圣诞大餐,对了,这里的餐馆有没有通宵营业啊,我连宾馆都没有定~嘿嘿”
刘弘呵了一口气说:“没关系,你可以来蹭我的,我不介意。”
在大厅的门口,车水马龙,又下了雪,地面脏的很。入场前刘弘终于忍不住问:“你就准备穿这些进去么?”他从头到脚扫了我一眼,我还穿着保暖的ugg,完全一副学生仔的样,我打开行李包,跟他说没关系,带了带了,找个地方换一下就行。
他站在后门口,帮我抱着大衣,我给他使了个颜色,拿着他的小提琴从后门偷偷混进去换了衣服,然后火速回前门入场,存了东西。“服了,这还真是你的作风,就是裙子有点被压的皱皱的~”
我拍拍他:“没关系,没有人会注意的,放心。”
音乐会没有那么快结束,所以我们决定散场后直接去老城广场。在欧洲,会让都市人有种宁静的,时间不流逝的感觉,又高贵,又古老。白天刘弘在路边上买了一个彩蛋送我:“merry christmas~”
“这么抠门的圣诞礼物,你怎么不把挂着最大的彩蛋买来送我,哈哈!”
刘弘:“你真的想要的话,等节日过后我在过来给你买一堆,我看你往哪里摆!”他伸出手来说,“我的呢,”我没吱声,“秦小姐你现买也行。”
“怎么可能,我又不缺心眼,”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地球仪。那种全息投影的地球仪有很多品种,其中有包含世界最著名1000首交响曲的,我就买了一个送他。
刘弘攥在手里问:“怎么是地球仪?”
“高科技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我知道,那两个神秘包裹一定不是刘弘搞的,这家伙说不出来我很想念你这种话,送我东西的人保准是个女孩子,我把神秘包裹的事情说给刘洪听,他说:“从此以后你送东西也不动脑筋了,让周围的人跟你一起组一个地球仪家族。”
“刘弘,我不跟你贫了,我一直把你当哥们,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我一本正经的问他。我不习惯与我朋友有什么隔阂,初中时候的事情,大概他不会在意的,但是心中老有个疙瘩始终解不开挺难受的。
刘弘眼睛转了一会,看着别处说:“没有,怎么敢有偏见,只能视而不见。”
“噗~”我笑了出来,摇摇头:“你这个回答让我挺尴尬。”
刘弘把臭球踢还给我说:“谁知道过那么久你还能找上我来,是你问题问的尴尬,不关我的事.算了,开玩笑的。”
我接茬:“任何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在里面,我知道你高中的时候跑到李尔那去玩都不肯叫上我,是嫌我别扭。”
刘弘拍拍我的脑袋:“我就是个别扭的人,男生么,都要面子,不过你太直接,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我就是想轻描淡写都不行。”
“我只看重结果,从来不过程论,目标很明确,从小就这样。”之后我就跟刘弘扯了点无关紧要的家常,总之他这个人说话就是习惯模模糊糊的,喜欢给自己留很大余地的那种,他提出方寒假之后去大马士革兜一圈怎么样,杜子俊在那呢。
我问,“不是传说他在南非学开矿么,怎么他寒假不准备回国了?”
刘弘贼兮兮的奸笑:“恩,他爹娘过年去叙利亚度假,邀请我过去,你可以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签证拜托你搞定了!”
刘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哼,有啥条件,谁也不能阻挡我去洗土耳其浴,去泡澡!!”
刘弘拍拍我肩膀,叫我别嚎了,“跟我交往,差旅费全包。”
“行啊,你说个期限。”
刘弘手里扔着那个地球仪说:“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想想就把自己买了?”
“错!~稳赚不赔,刘大人格温柔,长的帅,有才华,家庭好,智商高,塞巴斯,包吃包住包机票,这种好事上哪里找~!”
刘弘大笑起来:“你真心求包养?”
“衣食父母大人,”我举起手来到头顶,“有什么指示”
“别打马虎眼”他抓住我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我面部表情抽搐的跟他说:“我知道,人类是地球上进化的最成功的物种,某些个体具有很强的报复。”
一晚上没睡觉坐在火车站里熬到了圣诞节的早晨,我们俩座第一班车赶到了奥地利维也纳。维也纳被称为多瑙河的女神,音乐之都,公主的家人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两个一顿饭,并欢迎我留宿,我打发刘弘前去跟他的同学们会和,告诉他过完元旦之前我都会赖在公主殿下的家不走,有事情就跟我联系。
休息了一天的刘弘叫我陪他逛维也纳。下了雪的维也纳是童话王国,我们上午去了美泉,那曾是神圣罗马帝国,奥地利帝国,奥匈帝国,和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皇,我最喜欢那种有牛逼闪闪名号的地方,我问刘弘:“轻车熟路的,你以前来过?”
“恩,待会带你到下一个景点去。”刘弘偶尔展现出有点面瘫的本质。
“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啊?”
刘弘斜眼,反问我:“你现在不是我女朋友么?你应该感到荣幸”,他把眼睛白过去,贱贱的笑。
我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贴在他耳朵上大吼了一声:“不胜荣幸之至!”他吓一跳,半天才缓过来,然后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要把我扔到没冻住的喷水池里去,我大呼“被你的男人发现就完了,咱们还是暗通款曲的好,”拍着他胳膊,慢慢说:“冷静,冷静,你又不会把我扔下去,别闹了”
“秦子墨,我今天非要治治你吊儿郎当的个!”我完全没想到,刘弘是认真的,我真的被他放到了水里,半边袖子和毛衣都湿了,幸好羽绒服轻薄防水,不然我5分钟就能冻死。这一举把路边巡逻的啊sir都给招来了,我跟他们解释了半天,那个啊sir意味深长的说,最近拘禁少女的事件越来越多,叫我小心。
刘弘叫我赶快把衣服脱下来穿他的,我说:“嗨~没事,咱们走吧~”
“秦子墨,没见过你这样的,装的跟没事人一样,我就不信你没生气,快脱下来!”刘弘有点急了,不停的要叫我脱衣服。
“喂喂喂,别动手动脚的,待会又把警察给招来了”,我突然打了个喷嚏,***真的开始冷了,冰凉冰凉的,刚开始还是潮乎乎的,接着喷嚏一个接一个的,冻的我手脚冰凉,嘴唇都开始僵了。刘弘叫了个车,把我塞到车上去,可他住的地方离我们现在的位置还挺远,这一路把我给难受的。
我曾冬天的时候到过哈尔滨,我姥姥姥爷在那边,他们教我说在特别冷的地方,身上别存住凉气,洗个热水澡发发汗就好很多。我在出租车上吐槽说:“我现在想洗芬兰浴,不然咱叫司机直接开到芬兰去吧!怎么样?”刘弘在闹别扭,不吱声,我又说:“据说在荷兰,可以用提炼后的清洗澡,冰岛有一个世界最大的露天浴场,你去过没?”
“有一次跟我爸的朋友去过冰岛的,荷兰的没听说过,没想到你还热衷于泡澡?”
“矮油~被你发现了,看了那么多日本动漫,怎么能不热衷于泡澡!这是我和我娘亲的共同爱好!”
我在刘弘住的宾馆洗了个热水澡,并把衣服贴在暖气上烤,我穿着刘弘的毛衣,袖子大出好大一块,“没想到你胳膊还挺长的?”
“每个穿过我衣服的女生都这么说。”
“啥时候你能进步,让男生说,”我压低声音,着下巴“‘没想到你的胳膊还挺长的’诶~嘿嘿嘿嘿”
刘弘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捂着脸说:“你怎么思维方式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还行,也不是说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的回答都是随机的,你知不知道小手臂的长度等于脚板长度?”
“我试试”
我盘着手,看着刘弘把鞋子脱了把脚放到手臂上比对,问他:“怎么样,人体的比例是不是很完美~”
刘弘赞同的表情没说话,我闲的没事翻他箱子只翻出一件衬衫问“你穿一字领的毛衣,怎么就带了一件衬衫,怎么换啊?”
刘弘答,“穿小一字领的衣服不一定非得配衬衫不可,但我怎么也比某些人强,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你准备现买么!?”
“no,no,no,我提前让公主帮我把换洗的衣物带到了奥地利,聪明吧~!小一字领在男士衣服中就是偏双的”
他彻底的无语了:“这个也算?那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bg。”
“这么干脆?”
我过到暖气旁边翻了一下我的衣服,“那是必须的,其实判断s还是m也是很容易,你想跟你想上的人,还是被想上你的人。”我喝了口水,禁了一下肩膀,然后我的电话响了,是李尔打过来的,“喂,你在哪呢?说话方便不?”
我“还行,你说。”
“你是不是找刘弘去了?”
我作无语状得闭了一下眼睛:“你怎么知道,现在跟他在奥地利,你要跟他说话么?”
“你把电话给他。”我把电话递给刘弘,他一直嗯,嗯,之后跑到屋外去接,又把电话给还我,说李尔还有要跟我说的,我抢回电话,李尔在另一边说:“他妈还以为他失踪了,跟中国大使馆联系,发疯似地找他,你劝劝他赶紧劝他跟他爸妈联系吧,我先挂了。”
我放下电话问刘弘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圣诞节,他爹妈去法国看他,他觉得烦就临时决定偷溜出来,也没跟他们打招呼,我心里想这小子可真能装。
“唉,你这样不是等着你妈大发雷霆么,我最害怕家庭战争,一吵起来都能让我得帕金森综合症,李尔叫我押着你回巴黎,我好好的圣诞假期就这样被你搅黄了~~~”我拍拍刘弘的肩膀,叫他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跟我走,尽快跟父母联系,因为这是在国外,出什么状况我可兜不住。
刘弘坐在床上握着手:“你不了解我家的情况,他们从来不让我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情,我觉得很烦”
“我这种没有家族的人表示理解不能,但是有家族的人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虽然这个世界仍然是被英所主导,但是这种情况随着社会功能的发展而不断的弱化的速度很慢,现在上帝赋予你的先天条件仍然是成为英,并承担家族。你不可能像我一样,过着悠闲的小市民的生活,你也没有资格追求我这种生活,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说完我帮他收拾东西,他很无奈的往床上一倒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有很强革命的人,至少是让我觉得很舒服的,我不想回去,你陪着我。”
“我现在就是半个帮凶。。。其实对你来说,你里开家族了,也会活得挺好,但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寄托了,成为一个单纯的追求自我的个体,这样好吗?”
刘弘躺在床上叹气说:“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偶尔想爆发一下,男人一定要有高远的志向才算是个男人,即便是倒在臭水沟里也要目视前方,这是谁说的话来着?”
“坂本龙马。应该是男人死的时候即便是倒在臭水沟里也要目视前方。你太消极面对不行,等于把能量封印在体内,再说了,你爸还是挺你的,只不过他没给你那么多自由,你得按照他的方式来,~可怜的小孩,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就说突然被同学叫到奥地利,把其他的事情给忘了,要不然我打,我给你背黑锅,反正总得有个解释让他们消气”
“那好吧。”刘弘拿着零钱到下到酒店的总台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他上来说他妈要感谢我,请我吃个饭,叫我跟他一起去巴黎,我看她妈妈不是想请我,而是想雇我看着他回巴黎。
刘弘的妈妈是个大美人,现在的家长很懂得不跟孩子正面冲突,而是用糖衣弹来软化,以免得孩子太反骨。我丝毫不客气的叫了一顿法式大餐,(要平时自己不舍得)一边邀功我是放了在奥地利的同学的鸽子,才把他给押回来的。他妈妈说这比你之前找过的那几个女朋友不知道好多少,懂得跟她站到一条战线上,有前途,我说:“阿姨,我确实属于会见风使舵的类型,您怎么看出来的?”
他妈妈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的接她的话,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笑的可灿烂:“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不错的,早点订婚怎么样,我和他父亲都觉得在这个事情上顺其自然比较好,尊重刘弘的意思,但是离开学校的大门到社会上去找,也都不太和我们的心意,你妈妈现在在广州么?”
说实在的我浑身冒汗,“恩,在广州呢,您要跟她联系么?”
她妈还来劲了立刻说,好啊,你拨。我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拜托娘亲一定要够给力,我不知道我妈电话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只知道大概是,现在的女孩子这么少,我们家秦子墨小的时候就定出去了,只不过她自己还不知道,名字也给报了一个,也是做地产的,在广州一带,刘弘的妈妈说哎呀,那这不好办了,我们也知道现在男孩子多,但是我们刘弘是一定值得考虑的种种。
多谢娘亲大人,让我从刘妈妈那里逃出去了,不过,我的大马士革计划也泡汤了,这么个情况我可没有办法厚着脸皮跟他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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