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康南王过世,先帝只剩陛下和北疆王两个儿子。”傅子芩语气里带了些担忧,“如今北疆王已是天策上将,不知陛下可有戒备之心。”
“陛下自然会戒备,”司允修坦然道,“北疆安宁之时便是我解甲归田之日。”
傅子芩有些不信地看向司允修,一个皇子功高震主,不但无心王位,甚至无心朝堂,着实让人不解。
司允修看出他的怀疑,淡笑道:“我从我母亲那里只学会一件事——明哲保身。”
铁盆中的纸钱燃尽之后被风一吹便浮到空中,飘飘荡荡地又落了下去。
“我母亲出身不高,也不受父皇宠爱,即便我出世之后也只是在余皇后的提拔之下升到了美人的位置。”司允修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灰烬,“再加上没两年父皇便带回先太后,很快褫夺了余皇后的封号,依附余皇后的母亲更是处处受人轻视。”
傅子芩唏嘘不已,狗皇帝不但残害了他们桃源,更冷落了整个后宫,弄得人人不得安宁。
“当年我也年少轻狂,觉得堂堂皇子夹着尾巴做人何其耻辱,十二岁便参军,去了哪个兄弟都不愿踏足的北疆。”司允修的声音愈发低沉,“母亲写了数封信道她常常咳嗽身体不适,让我赶紧回京。我一心想要立军功没有多作理会,不料没过多久,母亲竟染了肺痨,被禁闭在宫外的小院,病笃而亡。”
傅子芩脸上除了诧异还有些怜悯,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我收到信回京之后只瞧得见母亲的陵墓,”有那么一瞬司允修的声调提高了些,但又很快恢复平静,“到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军功战绩,荣华富贵,都不如与亲人平淡度过。”
傅子芩感叹道:“你母亲是真的为你着想。”
司允修点点头,起身道:“该回去了。”
傅子芩也想要站起来,然而跪了太久腿发麻,司允修刚想扶他一把,便听门外的穆晰舫大喊道:“参见陛下。”
司允修赶紧收回手,傅子芩撑着地还是自己站了起来。
司离枭大步走进寺庙,司允修立即拱手道:“皇上。”
“芩妃与北疆王在此,是为了何人祭拜?”司离枭冷眼瞧着火盆问。
“为了太后。”傅子芩毫不避嫌。
“芩妃对朕的母后倒是上心,”司离枭上前走到傅子芩身旁,“不如让朕也为母后添上几封纸钱?”
“已经烧完了。”傅子芩面无表情。
“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办法了,”司离枭叹息着摇头,“可不是朕这个儿子不孝。”
皇帝孝不孝顺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搭话。
“纸钱已尽,想来朕的芩妃也该回宫了罢?”司离枭笑盈盈地道。
看着皇帝满是笑意的脸傅子芩只觉得恶心,迈开步子绕过他便朝外面走去。司离枭看了看自家才封了天策上将的皇兄,司允修只是又低着头拱了拱手。
四人回了行宫,司允修和穆晰舫便先行退下。
司离枭脱了披风交给侍从,大喇喇地坐在藤椅上。傅子芩站在他十步开外,也寻了个位子坐下。
“你与北疆王一同祭奠母后?”司离枭在皇兄的封号上狠狠地下了重音。
“不是你让他监视我?”傅子芩反问道。
“一个月不见牙尖嘴利了不少。”司离枭挑眉。
傅子芩哼笑一声,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更何况是他。
“过来。”司离枭招手。
傅子芩踌躇了一下,起身上前。
司离枭拉着他坐在藤椅上,问道:“身子可好了?”
“你用不着装腔作势,有什么话直说。”已经看透他本性的傅子芩横眉冷眼。
“朕不过是关心你的伤势。”司离枭仍要虚伪下去。
“这身伤可全拜你所赐。”傅子芩扯了扯嘴角。
司离枭一顿,假笑道:“还不是你说摔死了朕的孩子。”
傅子芩心里一惊,不知他是否听了什么传闻。
“朕问过皇兄了,他说他到时你早已晕死过去,孩子也难产夭亡,并非你的过错。”司离枭握上傅子芩的手背。
傅子芩抽回手,他倒宁愿北疆王没有任何解释,让他和皇帝互相仇视。
“伤可好全了?”司离枭又问了一次。
“没有。”傅子芩恶狠狠道。
司离枭权当没听见,点头道:“能爬上后山顶上的寺庙,想来应当是好了。”
傅子芩心中不悦,既然如何还要问他作甚?
“既然伤好了,不日朕便带你回去。”司离枭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傅子芩只觉得手臂上全是鸡皮。
“然后由你来抚养华宁。”司离枭抛出极大的诱惑。
傅子芩犹豫着问:“那郦皇后呢?”
司离枭眼中刹那闪过一丝不悦,“如今她只是才人,自然不能养育长公主。”
看他这模样要想将郦昔繁从冷宫中接出来恐怕艰难,傅子芩偏过头愈发不愿理人。
“怎的又生气了?”司离枭微微弯腰去找傅子芩的眼睛。
傅子芩只觉得一股怒气往头顶冲去,“既然露过了豺狼的嘴脸,如今又何必扮得像狗?”
司离枭笑着的脸瞬间冷却,“傅子芩你莫要不知好歹。”
傅子芩眼中宛如利刃一般射出寒意,“你尽管杀了我。”
被压在藤椅上之时傅子芩只能瞧见司离枭凛若冰霜的脸,“既然你不想要柔情蜜意,朕便如你所愿。”
傅子芩猛烈地挣扎,眸中宛如要爆开一般满是血丝,“滚!滚!”
“你既害死了朕的儿子,必得还朕一个!”司离枭一掌锁住他的两手,双腿也整个压制住傅子芩的动作。
“痴心妄想!”傅子芩想要以头撞上司离枭的脑袋,无奈立即被司离枭拦下,反而制住了脖子难以动弹。
有眼力的侍从立即关上了门,司离枭几下便撕裂傅子芩单薄的春衫。
“司离枭!司离枭!”傅子芩大吼着身上之人的名字,仿佛这样便能躲开被侵袭的命运,“我绝不会再生下你的孩子!即便有孕也必定胎死腹中!”
司离枭声音沙哑,“那恐怕朕得将你全身用铁链定死在榻上,除了受宠便动弹不得才行。”
“你敢!”傅子芩声嘶力竭地喊。
占尽优势的司离枭勾起嘴角,只给他回了一个笃定的笑容。
傅子芩从身体的剧痛中醒来,榻上除了他空无一人。
若是皇帝在此沉睡,必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傅子芩愤愤不平地起身,浊液沿着他的大腿流下。傅子芩的脸青红不定,撕了四片布料绑在自己的手腕脚腕之上开始蹦跳。如今没有左绮裳的药,他只能依靠这样粗劣的方式避免有孕。
直到浊液流尽,傅子芩才回到榻上躺下。闭上眼,是华宁娇笑的小脸,包裹着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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