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姿态放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三哥、樊主任，快里边儿请，都”他话说一半儿硬给吞回去了，想说都安排好了，一想不行，给段南城安排俩孩子行，樊季呢？是安排人伺候还是不安排？都他妈是雷。
    段三儿一摆手，别看笑着，眼睛一眯立马没人敢出声儿了：“李公子，你带的人还没介绍介绍呢？”
    李公子一愣，闹不懂段南城葫芦里卖的药，明明谁都知道谁，这是哪出儿？他又不敢不听，清了清嗓子笑：“赖我赖我，一见着樊主任没了分寸了，这是中天昆仑集团的总经理陆明峰，不才小弟的亲妹夫。”他一边儿介绍一边儿知会陆明峰：“快跟三哥和樊主任打招呼。”
    陆明峰长得很精神，一身高定给他衬得丰姿俊逸，就不知道怎么这会儿跟傻逼似的杵着不说话，脸白得像一张纸。
    李公子一皱眉，扭头儿不满地看他，自己这个妹夫挺拿得出手的，要个儿有个儿、要人儿有人儿、高学历有教养，在红圈儿这些被骄纵坏了的姑娘的配偶里绝对数一数二了，今儿见了重要的关系，反而不长脸了？
    段三儿都看在眼里，哈哈哈大笑，他凑近了樊季，却拿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儿说话：“美人儿，你小时候就看上他了？”
    这话一说出来，就好比大晴天儿打个惊雷，三哥看着仨让雷劈得直冒白烟儿的男的，笑得更欢了：“傻站着干嘛啊？进屋呗？谈谈正事儿，顺便儿叙叙旧。”
    说完他搂着樊季进屋了，剩下那俩僵硬、机械地跟了进去。
    李公子脑门儿冒汗，顾不上看自己妹夫，甚至忘了安排好的美少年们，全然失了分寸，半天才抖着嘴唇张嘴：“三哥”
    “赵老板说了，不就是国内天合联盟飞机餐供应这点儿小事儿吗？”段南城已经点上烟懒洋洋地说：“樊季答应了，他二话不说就放给你们家，让陆老弟做。”
    航空餐从体系里剥离出来，这几近垄断的肥美差事几大家子争着抢着，老李家地位原本就没戏，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进了最终的范围了。
    陆明峰斗志昂扬、意气风发的，仿佛娶了没感情的女人这个事儿都释怀了，他自信有能力、现在又有了资本干一番事业。
    围各方面关系、落实注册地址、设备投资、技术引进，大几千万不眨眼地就扔出去，临门一脚的时候碰壁了，这才知道幕后的那只手是谁，这事儿谁真正说了算。
    想见赵云岭不可能，李家人坐一块一合计，这事儿得找段老板。李公子挺有把握，毕竟跟段老板喝过花酒，有戏。
    现在想想，他心特他妈凉，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套儿，原因，应该就是那句“你小时候就看上他了？”
    几个人从见面到这会儿时间挺短，樊季脑子里却过了好多条儿，比如他下巴上永远下不去的那道疤、比如赵云岭搂着他时候问这个疤的来历、再比如少不更事时候第一次因为同性恋这个所谓肮脏的字眼儿而跟人干架、比如当时给他留疤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会站在他跟前儿，等着他生杀予夺。
    他看着陆明峰，看到小时候看起来那么不可一世的一双眼睛里的乞求和恐惧，想起他少时最初懵懂的感情给了这个男人，换来的是冷嘲热讽甚至被一群中二期少年堵着打。他一个人干倒了几个，自己也破了相，即便从此以后经常剑拔弩张倒是也没再怎么样。
    可是樊季的心凉了，脸冷了，多年以后有了让他动心的男人，他也选择藏着掖着。
    段三儿站起来冲着傻逼似的李公子招呼着：“咱哥儿俩出去吧，让他们老朋友叙叙旧。”
    李公子笑得别提多难看了，缓过神儿来狠狠瞪了陆明峰一眼说：“樊主任说什么你都得应。”
    段三儿跟李公子出来就拍了拍他肩膀：“我说李公子，你是明白人，飞机餐这事儿你家也算出过力了，太子爷让我道个谢。至于里头内傻逼呵呵。”
    李公子觉得天都他妈塌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那几千万白花，项目不可能是他们的。好，就当进贡了，陆明峰一个外姓人他不在乎，可他们家以后的路呢？现在就等着那个叫樊季的卖屁股的男的说一句话。
    没过多会儿樊季就出来了，表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他看了看段三儿说：“三哥，都小时候的事儿了，我没想怎么着了，您您给我个面子。”他想说让赵哥给他个，说不出口。
    段南城眯起眼，冒了几口烟，一笑：“行，听你的，你可真好心眼儿，也够傻逼的。”他转头儿对满头大汉哆哆嗦嗦的李公子说：“樊主任好心眼儿，可你记着，以后你们家要想办事儿，有姓陆的就甭想成。”
    一路上，段南城车开得很快，不用再做戏，他对樊季的态度又冷下来。
    樊季一张嘴，说话声儿有点儿哑：“三哥，赵哥最近怎么样？”
    他和段南城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他相信如果没有赵云岭，他会让段三儿直接顺窗户扔出去。
    “怎么样？吃得好睡得好天天想操谁操谁。”
    樊季不说话了，听着段三儿骂了一声操。
    赵云岭把少时伤害他的人以一种最卑微最无助的姿态呈现在他眼前，任他鱼肉，说左右生死都不为过。
    这份情，他承受不起，也还不上……
    情债欠得太多，是孽。
    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三哥，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樊季心里一阵阵难受，爱情他给不了，可他打心眼儿里盼着赵云岭好、盼着段三哥好。
    段三儿自嘲地笑：“我？我他妈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吃一顿是一顿，看上谁就玩儿玩儿。”
    樊季有点儿激动，攥了攥拳头又问：“现在弄个孩子不犯法，而且也不是就找不着能过一辈子的人，三哥，您别糊涂。”
    段南城大笑着说扯蛋，他语气突然挺认真：“我们家到我这就他妈算了，我段南城命好，找对了兄弟，风风光光大半辈子了，保不齐以后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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