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瞳说,“整理出相片,大概需要三个月。”
关泽予眼里一道寒光杀过去,斯瞳缩起脖子,“这三个多月已经够速度了,你要想想,这些照片只经过我手,懂?”
蓝政庭说,“不碍事,早晚不赶,只要不让照片外流就好。”
斯瞳作势要 /> />蓝政庭的头发,关泽予瞪一眼过去,你敢碰试试!!!
斯瞳胆怯的缩回手,他说,“我哥说得没错,关总,你这人独占欲太强,而且既霸道又蛮横……”
关泽予沉默,他鄙视的眼神。
蓝政庭送走斯瞳,他看向在想事情的爱人,“在想什么?”
关泽予牵起爱人的手,他问,“你觉不觉得,欧阳砚跟斯瞳的关系很亲?”
蓝政庭走到秋千椅上坐下,他说,“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
关泽予错愕,他惊讶的站在原地,“你是说……”
蓝政庭温然而笑,“对,斯瞳和阿砚本就是亲兄弟。”
关泽予瞠目结舌,他此刻像吞了一只死苍蝇,哦,不,是吃了一个没有剥去外壳的生**蛋。
蓝政庭靠在秋千椅上,他说,“当年,阿砚接近乌鲁石,就为了带走斯瞳,听说他爸爸早就不在了,以外,他也没有其他亲人……”
欧阳砚的父亲,当年负责带大儿子去国外治病,而欧阳砚母亲则在家照顾小斯瞳,后来,不知何故,欧阳砚妈妈不在了,在欧阳砚二十一岁,他父亲也劳累过度去世,最后剩下身上带病的欧阳砚,他本想放弃治疗,但想到父亲提起的亲弟弟,他又咬牙承受下来,后来,病情有所好转,他即刻赶回国寻弟弟,当得知原本待在孤儿院的小斯瞳被乌鲁石领去收养。
欧阳砚即刻想尽办法接近乌鲁石,他就想带走斯瞳,可乌鲁石是混黑涩会的人,他用尽了手段,就为折磨从天而降的欧阳砚,他以为,欧阳砚是那个害自己锒铛入狱的人派来……
蓝政庭说,“阿砚和乌鲁石刚开始相处得很惨烈。”
欧阳砚为此时断时续治疗,他的病情持续恶化,他在痛苦的挣扎中,在看到乌鲁石把小斯瞳当成亲弟弟对待,欧阳砚最后选择放弃斯瞳,他本想把弟弟带离黑窝,但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情,他不那么做了。
斯瞳从小独立自强,其实不用担心他被谁伤害,毕竟人见人爱的好青年,他四处都有朋友仗义相助,因此,欧阳砚悄悄离开了乌鲁石。
但离开了一段时间,乌鲁石派人去找,他说,“偷心就走,能再缺德吗?”
说起来,欧阳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恨乌鲁石的,他之前心里装着一个叫斯德的人。
蓝政庭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看了看身边的爱人,他刻意把另一件秘密隐藏。
在国外的几年,蓝政庭也有人追,其中有男有女,那一个叫斯德的人,就是最坚持的一个。
德斯说,“我喜欢蓝政庭。”为了这句话,欧阳砚表白遭拒,以致他恨蓝政庭。
当得知蓝政庭为自己的病付了不少医药费,欧阳砚第一次开口跟乌鲁石要钱,他拿钱来扔给蓝政庭,他说,“互不相欠。”
蓝政庭当时问,“我何时欠你了?”
欧阳砚回答不上来,是啊,他和蓝政庭的认识,也不过是几面之缘。
他们在医院里擦肩而过,因为同病相怜,所以站到一起,只不过是那么一点交情而已,他们,并没有谁欠谁。
欧阳砚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他重新出现的时候,正好是蓝政庭动手术,他说,“政庭,我们算不算朋友?”
蓝政庭当时不知怎么回答,其实在他心里面,他认为自己没有朋友,可认识的欧阳砚、肖让、德斯、老vin等等都是他很要好的朋友。
欧阳砚说,“其实,我错过了动手术的最佳时机,蓝政庭,你害怕吗?我为之前的愚蠢道歉。”
两个人就这么冰释前嫌,之后,欧阳砚凡事都护着蓝政庭,连外国哪家公司跟蓝企不对头,他也要让乌鲁石派人去掺合一脚,也因此,回国后,欧阳砚处处顾着朋友,怕从不跟别人深交的好友被一些y险狡诈的奸商算计。
蓝政庭有时候很无奈,他说,“我没那么单纯。”
欧阳砚说,“你在事业上j明,可感情上,你懂吗?”
蓝政庭承认自己不懂,他说,“我好像被一个人左右了心思。”
欧阳砚问,“谁。”
蓝政庭脱口而出,“关泽予。”
欧阳砚不了解关泽予,他去打听关于这个人的事,他从一些所谓朋友口中得知关泽予的为人,而那些人所说的关总为人,难免夹杂个人偏见,以致这打听来的消息,多半不好,甚者多半属于道听途说,那完全是造谣乱传出来的东西,g本不足为信,偏偏欧阳砚也凭个人主观臆断,他就认定关泽予心有城府,为人狡诈,为此,每每一见到冠鹰总裁,他都想把人家大卸八块,就怕蓝政庭被这种面相看起来就是欺人太甚的总裁欺负。
关泽予当然不知这些恩怨情深,他说,“那斯瞳知道欧阳砚是他大哥吗?”
蓝政庭摇头,“欧阳砚不想说,既然斯瞳过得好,其实告诉他也是徒增烦恼。”
关泽予笑了笑,他说,“我觉得欧阳砚这人病得太重,脸色惨白惨白的跟换了白血病似的。”
关泽予自顾说着,他说着说着,心里漏掉半拍,他看向爱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面如土色,蓝政庭不明所以,他笑,“怎么了?”
关泽予扳住爱人双肩,他惊慌的问,“政庭,你说你的病和欧阳砚相似?”
蓝政庭面色一紧,“泽予。”
“是什么病,你们……动过手术,那你的病情现在如何?会不会有事,政庭,你不能骗我?”
关泽予慌了,蓝政庭把人抱住,“你当是在看电视呢,又不是剧情需要,哪有动不动就生病救不起死人的,我不会有事,要是有事,我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这样的话,你会难过,你会心痛。”
“真的,你不要骗我,你的病,严重吗?”
蓝政庭安抚,“真的没事了,我已经做过手术了,要真出事,我还会站在你面前吗?我怎么可能还回来为难你?你呀,别想太多,我会一直陪着你。”
关泽予将信将疑,他想,有必要派人去仔细查一查了。
原曲凡背后开的一家商务调查公司,公司最高法定代表人原属罗又父,后来又父收了原曲凡作徒弟,如今,原曲凡在经营那家公司,而关泽予,却是这家神秘公司的最大股东。
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哇啦啦奔腾下来的大雨,本来打算今天直接去诚懿公司,可天气不好,这雨下了一个上午,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只能坐在办公室里,陪同冠鹰高层部门管理探讨工作。
蓝政庭中午发来一条信息,他说,不要忘记吃午餐,记得按时吃饭。
关泽予看着来电短信,他笑容不由扩大,之前不停的反问,政庭,你管我?走到今天,心里求着的目的终于得偿所愿,蓝政庭现在什么事都开始管,不管是住,还是吃,连带工作出差都要管。
蓝政庭说,“这几天天气不好,禁止出差,我怕航班出事。”
蓝政庭发来信息警告,“你要敢去,我就不回庐园了。”
关泽予看着发来的威胁信息,真不知该笑还是该置气了。
诚懿公司离海市太远,天南地北的位置,也不知原曲凡为何不把公司搬来海市,要说天时地利人和,在海市其实是最佳地带,但原曲凡不愿意,他说,“海市有我家的文化公司就够了,再来一个,纯属添乱。”
关泽予放下手机,他重新翻起一份机密文件,关于股票大跌的g源?
蓝政庭下午出去跟一位大客户大吃大喝回来,他头晕,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蓦然想起酒席间余总不经意提及的话题。
余航仲说,“凡事不是没可能,就看他想不想,只要他想了,有一天必会动手翻天。”
余航仲跟关泽予打过交道,就为了一项科技的开发版权,两人为此闹得很不愉快。
蓝政庭坐在办公室里,他跟自己的大哥说,“余航仲是泽予不待见的人,却并不是映辉的敌人,这一点,我还能区分得出来,公事和私事不在一个层面上解决。”
蓝政岩听着那公事公办的语气,他知道自家二弟不在乎别人的非议,就怕关泽予多疑,待起身去倒了杯白开水,他还想说什么,蓝政庭喝了一口暖热的水,他沉思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蓝政岩估 />着问,“在想什么,我就随便说说,你别有顾虑。”
蓝政庭放下水杯,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他问,“你说,冠鹰有没有可能掌握了我们映辉的主控系统?”
蓝政岩摇摇头,“不可能,这属于公司的最高机密,如果这么轻易被窃取,那我们整个产业链会崩坏,其出现的严重故障难以想象。”
其实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一旦一个公司的最高机密被窃取,并且被利用,那么别有用心之人,必会动手脚,以而扰乱该公司的运营。
蓝政庭不清楚冠鹰的产业系统如何坚不可摧?但前几天,自己在审查公司产业自制系统的时候,发现有些地方存在疏漏,当时跟技术总监说明了,技术总监也才发现,而一个公司在技术方面存在那么大的遗漏,居然一直无人察觉,那么,要是万一被人发现呢?这后果如何设想?
蓝政岩坐了很久,他说,“政庭,关于你和泽予的谣言……”
蓝政庭正头痛着,不停捏眉心,他随口回答,“是真的……”
蓝政岩怔住,“政庭,你说什么?”
蓝政庭停下动作,他转头看着大哥,他说,“是真的,关于我和泽予之间谣传的事,确实是真的。”
他终于说了出来,知道瞒不住,迟早要摊开。
“政庭,你在跟大哥开玩笑?”
蓝政岩不敢相信,他以为听错了,或者说,他希望自己听错了,然而,蓝政庭很郑重认真的点头,他亲口承认:我和泽予在一起了。
蓝政岩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消化不了这个可怕的事实,他说,“政庭,你是不是怪大哥,怪爸爸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你……”
蓝政庭就知道家里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知该说什么,这跟他们真没有关系,归g结底,还是自个心乱了。
“我也爱他。”
“你。”
“大哥,我知道,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你……”
“对不起,你们一时很难接受,我可以等,特别是家里的爸爸妈妈,他们也许更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我不想再瞒着你们,现在,我时常不回家,其实就是和泽予住在一起。”
蓝政岩握着杯子的手有些不稳,他紧紧盯着自己的二弟。
“政庭,你们……”
“对不起,我想和他在一起。”
他不知道如何说动最亲的家人,关于心里的感情,连他本身都不能对自己好好的解释说明,更何要对着亲人说出来。
他和关泽予没有表明感情之前,他们心里只为了对方而烦躁,而等感情摊开来说,又发现,他们即将面对更大的难题,其中有家里人,亲人,还有很多人,他们会在意这一对、这两个要在一起的男人所造成的种种困扰。
虽然说他们跟谁在一起都和第三者无关,但他们背后还有那些关心的朋友,亲人,即使那些人是第三方,却也是至关重要的人。
蓝政岩看着面露难色的弟弟,即便知道他正承受着巨大压力,可一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蓝政庭坐在沙发里,等着哥哥带上门离开,突然间,这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他一人,他独自在黯然神伤。
如果要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只取其一,那么他该如何抉择?
人生没有命题,只有一条路,一条向前延伸的未知的路,他只能往前走,不能后退,更不能后悔。
当疲倦的闭上眼,他早早的回了家。
晚上,关泽予很晚才回家,回到家里,发现房间昏暗一片,以为爱人没有回来,谁知打开卧室,才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蓝政庭说,“中午没有午睡,头有点疼,所以提前下班了。”
关泽予去泡了杯茶,他坐在床边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蓝政庭靠着床头,他抱住坐到床边的人。
“我今天跟大哥说我们的事了。”
关泽予任由爱人磨蹭着自己,那修长有点冰凉的手指,轻轻的绕过自己的颈项,说了那么多遍,不要 />我颈项,那样有点敏感,可今天却感觉不到,只觉得那微凉的指尖,有点冰凉。
蓝政庭吻了吻沉默的爱人,他问,“不想说点什么吗?”
关泽予捧有些睡意惺忪的脸,他说,“大哥什么反应?”
其实该想得到,必定不祝福,不同意,以及不认可。
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只是有些不甘心。
蓝政庭蓦然笑了笑,他 /> />爱人的嘴角,“泽予害怕吗?”
关泽予心里沉重,他不说话。
蓝政庭低头看着,他说,“有多害怕?”
关泽予哪有心情开玩笑,他问,“你还没吃晚餐吧,我去弄点?”
“不用了,我回来的时候就吃过了。”
“你回来多少点,现在还不饿?”
“五点多,现在十点,我不饿。”
关泽予低头吻住那薄润的双唇,刚刚喝进去的铁观音,留着清香的味道,蓝政庭环住压下自己的人,他想说,你吃晚餐了没有,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还没吃饭?可是进攻的人,密不透风的攻占掠夺,他顺势压下来,就这样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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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初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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