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

    此刻他扭过上半身，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凑近对方。他取过西里斯指尖的烟吸了一口，很斯文地缓缓吐出烟雾，然后把烟头按在身后的烟灰缸里，眼神带有种冷淡的媚意，“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呢？”

    这句话也是如此似曾相识。

    西里斯眸光一黯，半个手掌已经探进凯的后腰，另一手按住他的后脑，进行了一个强制的亲吻，烟草味的唇舌勾缠，伴随着暧昧的水声，来不及吞咽的口诞从嘴角顺着一直流过下颚。凯一开始还有所推拒，但是随着对方的揉搓和缠绵的舌吻，他也忍不住搂住西里斯的肩膀，跨坐到对方胯上。

    探入裤腰的手将一节中指挤进入口，西里斯舔湿衬衫吸吻他的胸膛，濡湿的布料透出嫣红的突起。

    “嗯……” 凯难耐地哼着，开始随着亲吻和抚弄的节奏，隔着裤子用会阴磨蹭对方的下体。

    “别这么骚……” 皮带已经解开， 西里斯用力掐了下他的臀瓣，在露出的雪白皮肉上留下鲜红的指痕。穴口随着这一下的动作张合，更加贪婪地吸吮西里斯粗大的指节。

    “啊……”黑发青年像是再也无法忍耐，挺腰重重地摩擦过对方膨胀起的下体。

    然而欲望就这样嘎然而止。

    西里斯粗喘着，把凯掀到一边。

    自从那次被安德鲁的烈性炸药炸伤之后，他就有点“不太行”。

    疲软湿粘的下体萎靡在裤子里，让他感到相当羞耻。

    他阴沉地看了衣衫不整的青年一眼， 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凯脸上的红潮也渐渐褪去，他细细喘着， 保持着被掀翻的姿势，垂着眼皮没有动。

    西里斯看他这样子，一时又心软下来。“起来，”他带着弥补的意味，轻拂了下青年的脸颊。 这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西里斯也已经习惯于迅速从尴尬中恢复。

    凯的眼珠这才迟缓地动了下，缓慢坐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也沉着脸。

    “你说的我心里有数。近期会谨慎行事，”西里斯揉搓了一把自己的下身后起身，没有再看凯，“我走了，你不用送。”

    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凯捡起西里斯留在烟灰缸上未燃尽的半支烟，舒缓地抽了一口。

    西里斯的隐疾所导致的喜怒无常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不过刚才看到对方的困窘，他还是非常痛快。

    自己内心虽然厌烦肉欲，然而肉欲作为控制和调解的手段，实在是有效。

    门“吱呀”地响了一声。金发男人怯生生地现在门口，似乎不敢进来。

    凯回头看向对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瑟维尔试试探探地，踏出了一步。

    夹着烟的手触到嘴角的湿迹，凯意识到那是刚才和西里斯舌吻时流下的唾液。

    重重地把烟按熄， 他感到淡淡的倦意。自从完成为父亲复仇，这种倦怠的感觉就挥之不去。

    他并非没有怀疑过瑟维尔是否真的失忆失语。

    诊断虽然出自医院权威，但也未必不能作假。

    但他无意深查。

    除了对方，他身边已经没有知根知底的人。

    我既杀你两次都下不去手，那就让你活着罢。

    何况现在的你是这样的好。

    让我连真假都不忍计较。

    沉罪 09 正义（2）

    外面阳光明媚，但是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却播报着风暴正在靠近，会在明后天到达本市。

    凯受过伤的腿这几天阵阵作痛，越发厉害，像是在证明着预报无误。

    皱着眉和着波本酒吞下一把药片，他摇晃着玻璃杯，盘算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今天是瑟维尔去医院作脑部复查的日子。

    此类的事他从不假手他人。

    很难说是不相信别人，还是不相信瑟维尔。

    “瑟维尔”，凯唤了一声。对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眼巴巴地出现。

    他感到些许困惑。不得不忍着腿疼，楼上楼下找宠物一般叫唤着他的名字找了一会儿，才在楼后堆放杂物的一间房里找到他。

    金发男人盘腿坐在地上，非常投入地在看一本诗集。诗集陈旧，每一页的边角都粘了一层灰尘，在翻动间扬起细碎的尘埃……瑟维尔停止翻动，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随后他听见了脚步，扭头去看背后走近的凯。

    凯的呼吸一窒。那是自己还在念书时瑟维尔送给自己的礼物。

    “有时候我懈怠地捱延/有时候我急忙寻找路的方向/但是你却忍心地躲藏/你不断地拒绝我/从软弱动摇的欲望中拯救了我/使我一天天更配得到你完全的接纳……”

    诗集里的每一句他都再熟悉不过。

    他俯身，手臂越过瑟维尔的肩膀，书页被他合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别翻旧东西，”凯拉着瑟维尔的手想让他起身。

    瑟维尔不依，伸另一只手还想去够。

    “听话！”凯手上加了力气，同时一脚把诗集踢远。

    瑟维尔却猛地抽回手臂， 爬过去把诗集抢在怀里，然后整个人团坐在墙根。

    相当抗拒的姿态。

    凯的脸色变了几变，这样弱势而倔强的瑟维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末了，他走过去蹲下身，放低了声音尽量柔和地道，“今天天气好，我本是想带你出门。”

    瑟维尔还带着怯意，眼睛湿润，看来已经委屈了一会儿。

    凯抬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发尾， 注视着对方透亮的眼睛， “ 既然你喜欢这本诗集，就一起拿着好不好？ ”

    ……

    帽子和口罩遮挡了面容，青年只露出黑色的眼睛，谨慎地游走在这座城市的下城区。

    尽管他的职业使他十分清楚黑暗世界的本质，但在走过一个又一个街角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皱眉。肉体，或是违禁品，都在光天化日之下交易。

    塞勒·冯真是会选地方。他不得不承认。

    这个沉默威严的男人一直都很懂得如何悄然迅速地渗透自己的影响力。

    想起这人，戴伦的牙关就不自觉地紧咬 ，本能地战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