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话我就报给策划的时候，你也说的是—— 你随意——的啊。我以为你对我的想法，认为是没问题的。”

    尚方在隔间内，听着两个男人关于自己的对话，尴尬又无地自容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没有注意到隔间的门敞开了一条缝，直映入尚都伏正对着的镜子。尚都伏看见镜子里的影像，一下子就僵了，尚方冷不丁对上哥哥映在镜子里的眼睛，也顿时头脑空白。

    尚都伏盯着弟弟在镜子里的眼睛，对林城说：“你走吧。”

    林城不解：“什么？”

    “你走，”尚都伏暴躁起来，“我等晚宴结束再跟你说。”

    林城看了他一会，推开门走出洗手间。尚家两兄弟就这么隔着一个门板，在一面镜子中互相对视着。

    “尚方，”尚都伏不觉用力捏住洗手台的边沿，“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你不要误会，还是什么别的。然而，尚方已经替他得出答案了。

    “没事。”尚方走出隔间，心里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讪讪地笑了笑，径直走过尚都伏，在推开洗手间的门的时候说，“我……早、早就习惯了。”

    “你习惯什么？”尚都伏想去抓他。

    尚方甩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哥随便说说……我、我就当真，结果又发现你只是……随便说说的。”

    “——这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第13章 第四集【5】误会的澄清

    尚都伏在走廊上疾步前进：“不是这样的！”

    尚方充耳不闻，脚下生风：“就、就是这样的！”

    “尚方！”两个人来到酒店后面的花园里，尚都伏终于抓住他的肩膀，让弟弟转回头来，“你说，我耍你什么？”

    尚方把头偏向一边，无力地笑了两声：“你……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你觉得……”尚都伏急切地想去掏根烟出来抽，却因为一只手被占着，怎么也实现不了愿望，不禁更加烦躁，“你觉得我不在乎们两个之间的事？”

    “我们两个之间没、没事。而且就算有，”尚小少爷倔强得抿起嘴，“也跟、跟你没有关系。宴会上……需要哥，这是哥的公司，你快……快回去吧。”

    在这样的冬夜里，在年关的时候，他这样子强扭着头，看着地面，紧紧抿起嘴角的样子，让人有一种为之心抖的感觉。真的好像他遭到了什么样的委屈，什么样的背叛，而产生的苦楚。

    “我……”尚都伏简直受不了他这个表情，把他拽过来就开始扯脸，“我对你做什么了？你要这个样子对着我？！”

    ——暴力！不讲理！

    尚方拼命去想把哥哥的手腕扳开：“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我就算不、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不能……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尚都伏爆发：“所以说我究竟欺负你什么了？！”

    尚方对着爆发：“你从三年开始就骗我！玩我！耍我！回来了还……还是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你——”尚都伏真的是特别想扇他一巴掌，气急败坏地说，“好，你一样一样地说，我哪里耍你？哪里？！”

    “我都不好意思说！”

    “你现在就给我说！”

    尚方没办法，缓了口气，愤愤看着地面：“你、你说你喜欢我。”

    “我就是喜欢你！”

    “但是！”尚方脸一下就红了，“你还跟林哥说可、可以追我！你……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尚都伏简直就要抓狂了：“谁允许他追你了？！”

    “他刚才自己说的！”

    实际上，那天的情形尚都伏几乎都不记得了，就是尚方刚刚进公司的一段时间，有一次他在走廊上还是休息厅碰到林城，林城笑眯眯地过来打招呼说：“尚经理，我喜欢上你弟弟了，可以追他吗？”尚都伏当时大概正在喝咖啡，于是随口答道：“你去追吧。”然后两个人擦肩而过——就是这样。

    “你去追吧。”尚都伏青筋突暴，眼神凶狠，“后面还有一句话。”

    ——“不可能追到而已。”

    尚方一愣：“那……那你答应他，让我跟他搭档主持……”

    “他来问这件事的时候，我想着主持什么的刚好可以让你锻炼，早就忘了他说过想要你来的了！”

    尚小少爷节节退败，咽了口唾沫：“那……那你也不应该让他误会……而且……”

    “但策划作出决定后，我想起来了。”尚都伏撑着额头，“所以我说，如果你有合适的理由，可以不用做这件事。”

    ——那个合适的理由，就是不想跟林城在一起。

    尚小少爷完全变成“神马？！”的表情。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来了，最初让他觉得哥哥不在乎的那件事，林城揉他的头发，尚都伏完全没反应的那件事，如果说出来，绝对会被嘲笑一顿，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你希望我吃醋吗？

    ——果然还……还是让我死了吧。尚方退后小半步，接着就想逃走。

    “别跑！”尚都伏再次攥住他的手腕，“还有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什……什么？”难道真的要问揉头发那件事情？不要吧，不要啊！

    “你说……三年前。”尚都伏盯着他，花园里的气氛变得异常，仿佛空气都开始缓慢地流动，仿佛月光变成花香。他皱着眉头，眼睛格外的深：“三年前我就在耍你，是什么意思？”

    尚方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

    他如果说出来，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他怨哥哥三年前搅乱了自己的心绪，就一走了之？代表着……他的确被搅乱心绪了。

    “尚方，你是我弟弟。”尚都伏握着他的手腕，尚家小少爷堪称精细的手腕，即使在西装之下，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单薄的骨骼。尚都伏缓缓地，似乎在用很大力气才能澄清地说：“我从来没想过，把对你的心思告诉你的。”

    “……”尚方心中一颤，迅速抬头去看他。

    尚都伏这才逮着机会掏出烟，坐到月光下的石栏上，点着烟吸了一口，让头脑冷静。他回忆着三年前，像回忆一段童年的往事，那时他弟弟只有十四五岁，而他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大学生。

    “我大概在你……十二三岁的时候，觉得自己对你的感觉不对了。”

    听自己的哥哥说这种事真的是很尴尬，然而尚方只是低着头听着。

    “你才十二三岁。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怪物，变态，神经病。”尚都伏点着烟，只是任它燃烧着，仿佛只是希望手中能有些东西可以拿着，即便是拿着让它化为一截截烟蒂。“我一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慢慢的，慢慢的才发现自己真的有这种罪恶的想法，才想逼迫自己离开你的。”

    “但当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