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拍了拍汤姆的肩膀说:“带着你的人出去,帮这个年轻人找袁先生。”
“可是……”
“老伙计,放心,我们的小男孩伤害不了我。”他看着我说,“可能,他并没有想伤害任何人,是这样吗?”
我偏过头懒得理会他。
按住我的人给我重新架好吊剂,连接好身上的导管,把我放平在床上,然后跟着汤姆退出了病房,新来的医生走到我床头,淡淡一笑,对我说:“认识一下,我叫詹姆斯,是查理的朋友,其实我们见过了,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他是那个被抓走时还不忘安慰我别害怕的男人。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他对我说,“查理找我来,是为了治疗你的心理创伤。”
“我没那种东西。”我冷冷地说,“不要把你们学科关于人的软弱认知套用到我这。”
詹姆斯笑了,轻声问:“是吗?”
“当然。”我瞥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们关于人的精神意志方面的理解截然不同,我不可能接受你的观念,而在你看来也许我就是一个偏执狂病例典型,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相互说服,如果你强行想越界履行医生职责,那么我会试试催眠一个心理医生是什么感觉。”
詹姆斯摇摇头,微笑说:“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心理都有病,所谓的健康只是相对而言,治疗只是为了将你内在的疯狂限定在理性社会要求的范畴内。我对你很有兴趣,但没有想过要治疗你,事实上,我也治疗不了。我想跟你聊的,是早上从你病房出去的那个男人。”
我心里一惊,睁大眼睛看他。
“非常迷人的东方男子不是吗?身上带着浓重的忧郁气息,虽然这令他的美更加璀璨夺目,但我们都知道,这种东西就跟病菌一样,很快会蔓延到他全身,他支持不了多久,也许他已经不想再支持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理会他。
“你想治疗他对吗?给他重构记忆和情感结构?催眠他的意志,让他相信你为他编造的一切?”詹姆斯叹了口气说,“这样可能会省事,但当事人能与世隔绝?你能保证他再经历外来干扰时不会崩溃?”
我睁开眼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催眠不是无所不能的,亲爱的,有时候人具有一种超凡的天赋反而会成为束缚他的工具,”他笑了笑,对我说,“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刚一开,袁牧之就从外面匆匆跑进来。
詹姆斯跟他点头示意,风度翩翩地离开了病房。袁牧之没有理会他,走到我身边紧张地将我摸了一遍,然后问:“为什么不乖?”
“张家涵,张哥会出事。”我拉住他的手说,“找到他,把他看起来,不,直接把他弄到我这,我来看守他。”
袁牧之疑惑地看着我,随后不再多问,直接掏出电话拨了几个电话,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我握紧他的手问:“怎么了?”
“张哥,不在他住的地方,也,不在他平时呆着的几个地方……”袁牧之看着我,慎重地说,“你别担心,也许他第一次来伦敦,自己去游览……”
“你这话连自己都不信。”我觉得心脏像坠着重物一样一再下沉,我想了想对袁牧之说:“给洪仲嶙打电话,照张哥的性格,要做什么之前会跟他告别。”
袁牧之点点头,当着我的面,拨了洪仲嶙的号码,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来,听到洪仲嶙在那边说:“袁少,有何贵干?”
“张哥在你身边对不对?”我问他。
“你是……”
“不要开视频,如果他在你身边,你现在拿起电话,然后走到他听不见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我淡淡地说。
洪仲嶙沉默了,随后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他说:“照办了。”
“他现在是不是在给你做饭?而且还是做你平时喜欢吃的?”我问。
洪仲嶙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很高兴,高兴得都忽略了这种反常的危险性,”我淡淡地说,“他在跟你告别。”
“你说什么!”
“看好他,大概吃的东西里面会有安眠的药物,稳住他的情绪。”我说,“我呆会过去,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挂上电话后,我对袁牧之说:“咱们去一趟。”
“你不能出院。”
“张哥,”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他吃了很多苦,对不对?在我不在的时间,他是不是,经历了很严重的打击?”
袁牧之哑然,他抿紧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是什么?”
“他跟回洪仲嶙,告诉我是对他有感情,但我看得出,其实他还是想让洪仲嶙帮我,如此而已。但是洪爷对他实在是好,我无话可说,”袁牧之垂下头,哑声说,“宝宝,那个时候,我刚刚失去你,手头上的帮会一塌糊涂,有几年的时间我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他,不,其实也是借口,都是我的错,我总想着,洪仲嶙怎么着也是有能力的,张哥跟着他,至少安全,我可以稍微放心……”
“然后呢?他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绑架,”袁牧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说,“是绑架,南美的毒枭跟洪仲嶙,或者说整个洪家起了利益冲突,洪家做事太绝,对方就把张哥抓了,威胁洪仲嶙带着洪兴明的脑袋去换人。洪仲嶙怎么可能答应?就算他再瞧不起洪兴明,再恨不得他死,也不可能当众做这种让人唾弃的事,所以他跟对方说,张哥只是他养的一个玩意,爱怎么处置悉听尊便。为了迷惑对方,他还立即换了情人。”
我微眯了眼,抓紧了袁牧之的手。
“当时我在欧洲到处找你,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我拼命赶回来,带了雇佣兵跟洪仲嶙的人一块端了他们的老巢,把张哥救出来,但他被人注射了药,拿绳子套脖子挂在墙上□,张哥不堪折磨,自己想把自己勒死,于是伤了嗓子……”
“洪仲嶙抓了那些人,发了疯似的在他们身上用了许多老刑具老家伙什,可有什么用?张哥是救活了,为了怕他不对劲,我还找了世界上最好的整形专家把他身上的疤痕全去掉,可有什么用?他从此也就跟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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